「那麼身為南宇就在此謝過步凡公子了,此事過後,步公子若有什麼事情,便盡管說,在下一定鼎力相助。」一番交談之後,南宇笑著朝步凡拱手說道。
說罷,南宇便飄飄飛去了,步凡望著南宇離去的背影,夕陽西下美如畫,倒是有幾分詩意,就是如果能飛的穩一些就更好了。
收回目光,步凡嘆了口氣,有些失落,看來果然不能指望南宇成為戰斗力了。
「凡哥哥,我們先回去休息吧,東方越預告貼上說的時間還沒到呢。」蕭紅玉建議到。
「他預告貼上還說了時間?」步凡有些錯愕,這人果然很狂。
蕭紅玉點頭道。「嗯,沒記錯的話是在三天後,所以我們可以休息一下,三天後等著他來就是了。」
說著,蕭紅玉憤憤不平的捏緊粉拳。「那個混蛋,這次我一定要抓到他。」
能讓蕭紅玉這樣性子的人說出混蛋二字,看來東方越的確很可恨啊。
步凡在心中暗暗想道。
被人帶到自己休息的屋子之後,步凡張開雙手,坐在窗邊的桌前發呆,一時間不知道該干什麼。
修煉吧,又怕正事出現的時候自己反應不過來。
難不成就在這發呆坐三天?
「這地方倒是美,比九泉宗你那小破屋子也不差多少。」老詭幻化在步凡桌上,一只腳翹立在半空朝屋外看去。
瑰花玉樹,溪水殘陽,比起九泉宗的大氣恢弘,這里更多的是一股溫情,說的也是,能讓那麼多修行者凝聚起來的地方,哪里會不溫情。
能找到這樣一個洞天福地,紅刀幫也算是幸運。
「你能不能挪一下,擋著我看風景了。」半晌後,一直沉默的步凡忽然說了一句,引的老詭滿頭黑線。
這個小混蛋,一點都不懂得什麼叫做配合,和自己感慨感慨不好嗎?
「你說,如果我真將殺掉合明村上下數百條人命的王八蛋給殺了,並且血禁沒有盯上我的話,你覺得血丹這件事我還會追查嗎?」
步凡一直以來都查的是血丹的事情,但如今的情況來看,血丹這件事怕是比他想的還要大的多。
血劍門是殺害合明村的凶手,但絕不是血丹出現的幕後黑手,如今最有可能的幕後黑手便是那神出鬼沒,只有少少幾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血禁。
但從自己和血禁交手的幾次來看,他們並非所有人都知道血丹的事情。
至少那些底層殺手絕對不知,甚至步凡也不知道孤寒和紫魅在血禁之中處于什麼樣的位置。
但可想而知的,血禁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怎麼?腦子有多了個坑?」老詭笑著問道。
這樣說,主要是因為老詭步凡完全沒有必要想這個問題,所以可不就是腦子有坑了嗎?
就算步凡不想追查血丹的事情,但也是以沒有被盯上為前提。
但如今步凡已經被血禁給盯上了,二者已經是敵人,不會是任何回旋的余地,甚至于就為了孤寒這樣讓步凡厭惡的人,步凡也不會選擇退上哪怕一步。
問這個問題,單純是閑的無聊而已。
聞言,步凡笑著搖了搖頭,他的確是閑得無聊罷了。
不夠真要說起來,怕他自然是不會怕,一個是已經招惹到自己了,另一個是已經盯上自己了。
只是步凡忽然在想,如果沒有血劍門引出的仇恨以及之後遇到的關于血丹的經歷,他對血丹的態度大概會一直都和第一次遇到血丹時一樣吧!
單純的厭惡,卻不會過多的去追尋這件明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而如今,他卻已經和這件事牽扯的很深了,根本月兌不了身的那種。
「唉,該睡覺了。」步凡嘆息一聲,將腦海中的想法扔開,決定好好休息一下。
他想的再多,未來下決定的時候也不會含糊半點。
就在步凡起身的瞬間,老詭蛾眉微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怎麼了?」發現老詭的不對,步凡開口問道。
「你覺得壞人的話,能不能信。」老詭蹙起的眉頭松開,接著對步凡問了一句。
听出了老詭語氣中的戲謔之意,步凡很快就從老詭的話中猜出了一個可能性。
「當然不能信,所以東方越三天後才來,自然也不能信,這混蛋是把我們都當傻子了嗎?」
這樣說著,步凡往屋外看去,雖然都覺得東方越三天後才會過來,紅刀幫內部提高了警惕。
但對于東方越而言,劍欒等人死守著南宇,其他人的警惕幾乎可以忽略不視。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步凡低聲道。「我到是要看看,這東方越有什麼能耐。」
另一邊,漫步在寨子里的東方越嘴角噙著陰柔的笑意,臉上被女人使用的各種胭脂粉黛涂得慘白。
從其高大硬朗的身軀來看,這是一個男人。
但此時這個男人不光臉上涂滿了紅粉胭脂,走路也是做出一副女子搖曳婀娜的姿態,看起來極為惡心人。
讓人古怪的是,東方越每走一步,他四周的那些原本該將他發現的修士便如同魔怔了一般,垂下了腦袋。
而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南宇休息的地方。
他叫東方越,八十年前生在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山村里,比起村里里的其他人,他無疑是幸運的,完全可以說是上天眷戀。
而這,也是前四十年內東方越無比相信的。
因為身為一個連煉體都沒有幾個的小村子,他卻被一個路過的仙人給收走了,作為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弟子,理由自然是因為他天賦異稟。
千里馬遇上了伯樂這種事情不常有,所以當發生的時候自然是無比幸運的。
這股幸運,也降臨在了東方越身上。
但是,四十年的修行之中,他卻沒有展現出自己身為天才的修行速度。
整整四十年,他都只是築基三層。
急!
這個字足以形容當年東方越的內心,特別是在當時南大陸的其他天才都已經展露猙獰的時候。
劍欒、九深、修陽、狂雷這些天才一個個都開始有了自己少年天才的名氣。
一直被師傅說是絕頂天才自己也覺得不必任何人差的東自己卻還是只是築基,歲月已經在他身上展現的淋灕盡致。
若在不突破,他就會和凡人一樣化作尸骨,最後變作時間塵埃。
不對,這不對啊!
他東方越也本該是傲立世間的強者,是天才。
不該是這樣的結果。
就在這時,師傅忽然告訴了他真相,原來師傅想要教給他修行的功法名為‘陰陽逆亂法’。
是一門陰差陽錯在被師傅發現的功法,又正好發現了極為適合修行這功法的東方越。
修行者需要的不是什麼極高的天賦,而是萬里挑一的特殊體質。
體內陰氣更漲的男人,或者體內陽氣更旺的女人,而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論天賦,東方越不過平平無奇,甚至可以說極低,在師傅的各種天材地寶之下才勉強升至築基。
這就是真相。
但一開始,師傅並沒有將這功法交給他,而是先讓東方越修行了普通的功法。
師傅自己並沒有修行過陰陽逆亂法,但憑他數十年對功法的研究,知道陰陽逆亂法的修煉會對心境不穩的人造成何等傷害,所以打算先讓東方越修行普通功法磨煉心境。
終于,四十年的磨礪結束了,師傅將陰陽逆亂法傳授給了東方越。
果然,這陰陽逆亂法是無比的契合東方越,他棄法重修,短短不過數年就重新成為了築基修士。
但緊接著,東方越也開始注意到了不對的地方。
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反倒是魂魄開始有了變化,雖然他感覺不到是什麼變化,但東方越知道,這變化確實存在。
在之後,東方越的性情越來越像一個女人。
盡管身體充滿了陽剛之氣,但內在卻儼然變作了女人的魂,根本就是兩種極端,
歷練之中,他因這事被許多人嘲笑,氣不過的東方越動手了。
但下場輸了,又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明明只是比自己大了幾歲,只是比自己天賦好些而已,如果自己一開始修煉的修行的就是陰陽逆亂法,他怎麼可能羞辱自己。
師傅為什麼不早些將陰陽逆亂法交給自己,這樣他也可以和在修仙界出盡風頭,壓著那些所謂的天才。
而不是被人嘲笑。
怒火攻心的東方越將一切都歸咎于師傅的身上,他恨師傅對自己的不信任,為什麼不相信自己一開始就能掌握陰陽逆亂法?
而自作主張的浪費了自己四十年的時光,讓自己落後于所有同輩,最後還被一個混蛋嘲笑羞辱。
枉他當初修行不得寸進的時候還埋怨是自己沒有為師傅爭光,不敢去找師傅詢問,反而一日比一日刻苦。
不過也好,想必也正是因此師傅才放心了。
扭曲的心讓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師傅的好,將一切怪罪在了師傅身上。
心中懷恨的東方越發現了陰陽逆亂法真正的力量,他竟然能將人的性別逆轉,被逆轉之人的修為還會逐漸轉移到自己身上。
雖然能夠吸收的數量有限,最開始只有兩個,但東方越還是憑借自己的力量找到了兩個天賦不錯的家伙。
想辦法,將二人變成了女人,其中一個就是當初羞辱他的人,
當他自己都變成了女人,他還會笑話東方越嗎?
接著,他刻苦修煉,除了平日里會隨便找個好看的男人將其改變性別然後用自己這具男人的身體玩一玩之外。
東方越的目標就是將天賦更高的人想辦法將其變成女人,然後讓他們成為自己修行的經驗包。
至于為什麼他不將女人變男人。
因為他自己也是女人啊,同為女人,她們定是會明白自己的,外表雖然是男人,但東方越自認為自己的魂魄已經是女人了,女人不會嘲笑自己的。
如果身為女人都不明白自己,那改變她們又有何用。
這樣的人不需要改變,死了就好。
要說陰陽逆亂法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啊?自然是沒有辦法將東方越由內而外的變成了一個女人。
終于,有一日他突破了元嬰,和他師傅一樣的修為,他回去看師傅了。
師傅好像很開心,但也對他如今外陽內陰的樣子有些不悅,也有幾分自責,覺得自己不該教東方越這門功法,將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了這樣。
那一日,他和師傅好好的吃了頓飯,然後他就將師傅給殺了。
那日被羞辱之時刻在心中的仇恨,從未被他忘卻,反而在修行之中愈發深刻。
深刻到他對師傅的恨意變成了殺意。
回過神來的時候,滿眼皆是不可置信的師傅已經倒下了。
算了,死就死了吧。
沒有悔恨,連一滴淚都沒有留下,仍然和從前一樣。
幾年前,他找到了一個天賦還不錯的家伙,打算將這人變成自己的下一個經驗包,接著卻遇見了劍欒等人。
還是第一次簡單,但他莫名的生氣。
這些人,幾十年之後出現在自己面前,難道是想要提醒自己嗎?提醒自己曾經是一個廢物。
雖然差點就沒了,但這群蠢貨最後還是被自己變成女人了。
天才?
也就不堪一擊嘛。
然而不久前,他準備找準了機會,謀劃許久準備將一個修為比自己不少的合道修士也變成女人的時候,再次遇到了劍欒他們。
真是陰魂不散。
既然如此,他這次就徹底擊潰這些天才的心,他非得將南宇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讓他們認識到自己才是廢物,什麼都保不住的廢物,想要變回去?簡直是痴心妄想。
下了預告貼,說自己三天後才來,但今天東方越就來了。
這些蠢貨一定想不到的,他們一定還覺得我是一個講道義的人。
呵呵,這群蠢貨可真是天真的很,弒師之人,哪里來的道義。
曾經下預告貼,也是興趣使然而已,不然未免太過無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