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地間的生命精氣已經開始緩緩進入赤劍的體內,開始被其吸納。
步凡卻人在思索‘步凡’的建議,如今發生的一切在步凡看來都有一種他踏入了別人圈套的感覺。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步凡’又出聲了。「哼,你別忘了自己離不開這里,既然來了,你就別無選擇。」
一語驚醒夢中人,‘步凡’的這句話,徹底讓步凡定下心來。「沒錯,我別無選擇,謝謝你了,好兄弟。」
步凡道謝過後兩秒,‘步凡’忽然切了一聲。「少嗶嗶了,我只是不想和你一塊死而已。」
听到‘步凡’傲嬌的語氣,步凡笑了笑沒有說話,耳邊的雷霆之音不斷響徹于耳,但步凡卻直接將其無視。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需要多長的時間啊!」步凡低聲呢喃道。
「你就安心去吧,我保證你醒過來之前死不了。」老詭輕佻卻堅定的聲音在步凡的心中響起,使得步凡翻了個白眼,他咋就那麼不醒呢?
心中這樣想著,步凡在空中盤腿坐下,正式開始同赤劍爭奪血靈之地生命精氣。
沒過多久,天地間忽然一陣血色的風暴在步凡的那邊凝聚起來,氣勢驚人,吸收的速度快的讓人咂舌。
很快,赤劍也注意到自己這邊的生命精氣少了許多,陣眼看去,竟然是步凡在吸收,楞了一下之後馬上明白了步凡的想法,不禁冷笑著說道。
「你莫非覺得自己能以肉身抗下這漫天雷霆不成?」
「既然怎麼都是個死,我為何不搏一把呢?」步凡反問道。
聞言,赤劍身上驟然出現了濃濃的殺意,他當然不在意步凡搏一把,但步凡吸納生命精氣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心里非常不爽。
「那你就試一試吧。」赤劍說完,立刻閉上雙眼,開始專心致志的吸納生命精氣。
很快,這方天地的意識注意到了欲要竊取這個世界力量的另外一人,而步凡也終于感受到了這片天地對自己是多麼的‘友愛和善’。
數道黑色雷霆劈落下來,步凡頓時皮開肉綻,最後只能使用自己渡劫時的招數,將赤心焰召喚出來覆蓋在自己的身體上,這才減少了步凡會被劈死的可能性。
但時光漫長,二人都不知道需要自己要在這待多長的時間,但潛意識告訴他們,自己必須多搶一些,決不能被另一個混蛋超過。
步凡也相信自己就算沒有護身的靈器,同樣能堅持到最後。
原因?
這東西不重要,只要他相信就足夠了,雷劫都能渡過來,這算什麼玩意?
冬去春來,轉眼就渡過幾秋,七年的時間一晃便過去了。
七年之間,修仙界許多的事情都成為了過去,一直不曾出現的人這時自然也逐漸消失在了大部分人的心里。
雪音山附近,幾個玄元宗修士死死的將這里守住。
這里是步凡和段玉山等人消失前最後出現的地方,情報顯示他們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之中,但至此以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唉,你說咱們都在這守七年了,那個叫步凡的混蛋還是沒有出來,會不會早就死在里面了。」段武德朝身邊陪自己度過七個春秋的兄弟發牢騷的說道。
當初將這件事上報給宗門,誰都覺得沒有必要的時候,他們卻接收到掌門的命令,死守雪音山。
這一守就是七年,似乎‘組織’都將他們給忘了。
前不久他們這領頭的才向宗門報告並且提議讓他們所有駐守在雪音山的人回去,所有人都覺得步凡這七年沒出來一定是死定的,只有莫不修一個人相信步凡一定還活著。
若不是大家都知道莫不修和步凡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怕是以為步凡才是莫不修的親生兒子呢。
「管他死還是活的,都和我們沒關系,我到是覺得在這里呆的挺逍遙自在,反正回去了也只能整天和人比這比那的。」另一個修士很是無所謂的道。
「這倒是。」先前說話的那修士點了點頭,贊同了他的話,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兩只眼珠子忽然變的十分猥瑣的道。
「你知道嗎?我們玄元宗距離這里最近的駐地最近抓到了一條大魚。」
「喔,什麼大魚?」
數百米外,幾個修士隱匿氣息將兩個修士的談話記載耳中,臉上憂色滿滿。
兩個人都是九泉宗的人,在步凡失去消息之後不久,他們便忽然接收到了來自掌門的命令。
讓他們深入玄元宗旗下勢力去竊取關于步凡的情報。
這一呆,就是七年,七年他們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飽,整天就想著法的記錄這些人的談話。
但所有的消息總結起來就只有那麼一點。
步凡生死未卜,就是這麼簡單。
每一年他們都將自己的情報遞回去,原以為沒有消息九泉宗也該把自己叫回去了,但七年了,心中這個想法一直都在,每一次等回來的消息都是‘繼續觀察’四個字。
唉!
好累啊!比起這種閑的讓人想去死的閑差,他們寧願閉關一百年。
而此時,血靈之地中,同時被玄元宗和九泉宗注視著的步凡身上的氣息不斷升騰,天上的雷霆再度劈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將其吸納的生命精氣轟打潰散。
卻僅僅止于一根手指的粗細,對于宏大的天空而言就像是一條黑線一般,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再看另一邊,赤劍的屏障在七年的轟打下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如今的他也只是在用自己的身體硬抗雷電。
不過和步凡一樣,如今擊打在他身上的雷電也只有一根手指的粗細。
似乎血靈之地已經被兩個人給榨干了,目光所及整個血靈之地的生命精氣都稀薄的很,原本鮮紅的土地此時一片干裂,暗淡無色。
二人在這七年之間,不知吸納了多少生命精氣,身上血光四射,步凡儼然是氣息無比厚實的元嬰巔峰,只需要再走一步,步凡便能夠成為化神修士。
再看赤劍,此時也已經是化神六層。
進度不可謂不快速,但此時的赤劍心中卻無比的嫉恨步凡,若不是步凡的話,他如今哪里會只有化神六層,理應開始突破合道才是。
這時,赤劍忽然感到步凡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對勁,睜開眼一看,卻見步凡身上的氣勢不斷的上漲,似乎永無止境。
這個架勢
赤劍心中出現了一個答案,那就是步凡要突破了。
想到這個可能,赤劍不禁捏緊了拳頭,神情血腥陰冷。「別以為你突破了就會是我的對手。」
這個想法出現的下一秒,忽然一道水桶大的雷霆撕開了血靈之地的天空,直接刺入這個世界,目標正是下面的步凡。
雷霆出現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變的慘白,然而步凡卻對外面的一切都無動于衷,就連身上的赤心焰也在這時消失。
「他是想要找死嗎?」見步凡即將到來的雷劫完全不設防,赤劍覺得步凡一定是瘋了。
很快,‘轟’的一聲,劫雷打在了步凡的身上,身上的僅剩的幾塊破布條也在這時化為灰燼。
讓赤劍驚訝的事情發生了,第一道劫雷散去,步凡卻毫發無損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再看了一眼,的確是毫發無傷,光溜溜的步凡無論什麼地方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一根叼毛都沒有被傷到。
又是一道劫雷開始在血靈之地外面的世界醞釀,強大的氣息直接震懾住了此時的赤劍,劫雷還未落下,血靈之地便已經開始晃動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雷劫?為何如此強大。
赤劍死死的盯著步凡,他從未看到過如此強大的雷劫,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才能配得上這樣級別的雷劫。
但現在他看到了。
這時,步凡忽然睜開了眼楮,一雙充滿了著疑惑的目光抬頭看了過去,似乎透過血靈之地的天空看到了外面正在醞釀的劫雷。
方才的第一道劫雷氣勢凶猛,足有讓人魂飛魄散的趨勢,然而最後卻也沒有給予步凡任何的傷害。
並非是步凡的原因,步凡沒傷害和他自己完全沒關系,整個過程中,唯一和步凡有關系的就是步凡放開了所有的防御,任憑雷劫擊中自己。
要問為什麼步凡要這樣做,只是因為步凡覺得這劫雷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
是的,擋著劫雷出現的一瞬間,步凡便是這樣感覺的,他如從前一樣相信了內心的感覺,最後的結果也的確如此。
可為什麼如此強大的劫雷卻沒有任何力量呢?
步凡不清楚,他只能大概知道,自己的劫雷和其他人的似乎有些不同。
至少第一道劫雷是不同的,那具備驚人氣勢的第一道劫雷,和步凡曾經渡過的雷劫都不一樣,與其說是想要將步凡滅殺,不如說是在步凡的身上看著一些什麼。
步凡望著天上即將降下的劫雷,接下來的,就需要他靠硬實力去渡過了。
步凡心中豪情萬丈的想道,不管接下來自己面對的是多麼強大的劫雷,他將一往無前的戰勝它。
「那個你沒穿衣服,不過你如果想要在敵人面前展現自己兄弟的‘雄風’的話,我到是也不介意。」老詭欲言又止的說道。
「」步凡沒有說話,淡淡的從儲物戒中將一件衣裳取出來穿上,他以後一定要找一件永遠也不會破的衣裳。
這時,步凡看了赤劍一眼,仍然在奮力的吸收生命精氣,此時赤劍也已經到了突破化神七層的大關。
見步凡忽然看向自己這邊,赤劍心中一冷,以為步凡想要現在趁著自己毫無防備的時候殺掉自己。
「哼,如果你真那樣想的話,那就試試吧?」赤劍忽然對步凡冷笑道。
听到這話,步凡楞了一下,隨即神情鄙夷的看了赤劍一眼。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也大概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絕對不會在現在殺掉你的,不管能不能殺掉你都一樣。」
「你不是自詡痴迷于劍道嗎?那你就該明白,我不會做這種事,方才看你,不過是想要和你說一件事。」
听到步凡的這些話,赤劍神情冰冷,卻並沒有說話,緊接著便听到步凡的聲音響起。
「我想說的是,你心中壓根就不在意那些血劍門的人,不管是曾經的那些,還是後來加入的,你心中一點都不在意。」
「你說什麼?不管你說什麼,你毀掉了一切,必須死。」赤劍攥緊了拳頭,雙目赤紅。
完全不在乎赤劍的威脅,步凡繼續道。
「你對他們死亡的憤怒溢于言表,但我卻能看出你心中並非真的那麼憤怒,這一點你無法掩藏,你不過是將重建赤劍門當成了心中的執念而已,至于血劍門中有誰,你完全不在乎。」
「胡說八道。」
赤劍瞬間暴怒,一聲怒喝傳出,然而下一秒,一切卻忽然歸于平靜,他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看著步凡說道。
「原來如此,你是想要將我激怒,讓我心神失守,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將我打敗嗎?原以為你是真正的劍修,沒曾想也是如此卑劣之人,你不配拿著手中的劍。」
听到這話,步凡沉默了一會兒,無奈說道。「真沒辦法,居然被你猜中了嗎?看來我的騙術果然還是不過關啊!」
說罷,步凡低下頭想了想,忽然又道。「赤不,延陵。」
听見步凡忽然喊道這個名字,赤劍怔住了,也不知有沒有听到步凡接下來說的話。
「我承認延陵兄是一個真正的劍修,他對劍道的執著,我自愧不如,我在吸收生命精氣的時候曾經想過,除卻你劍里的那個雜脆,你體內還住著一個名為延陵的人。」
「一個行走在劍道之上,看到強大的劍修便開心的像是個孩子一樣的人,我承認他是一個真正的劍修,延陵是,赤劍不是。」
步凡緩緩搖頭,七年的時間,他不僅僅是在吸收生命精氣,腦海中著實是晃過了太多的東西。
若非是有了一些感悟,他哪里能夠得到突破化神的機會。
看著赤劍靜過兩秒,步凡抬起頭,神情嚴肅的道了一句。「來了,我就不陪你在這侃大山了,等我突破的時候,你大概也已經突破了,到那時,在分生死吧。」
此時此刻,外面的世界,所有在雪音山附近的修士都看著天上那緩緩降下的雷柱,看到的每一人眼中都充斥著震驚之意。
原本已方才那一道雷霆已經的威勢已經足夠強大了,但沒曾想還有更加強大的。
明眼人自然能夠看清,這是劫雷,看那中心,渡劫之人定是在雪音山那邊。
此時的雪音山完全被玄元宗的人封鎖,大部分人自然也都以為渡劫的人是玄元宗的,然而只有鎮守玄元宗的那些修士此時一臉懵逼,他們也想要渡劫的人是玄元宗的啊!
但此時左看看,有看看,半個渡劫的人都沒見著,而這這種體量的雷劫,哪里是他們這些人能渡的。
其中,這里修為最強的化神六層修士,元浩抬頭看著天上的劫雷,心中想著方才眼中所見,一時有些模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剛才感覺,那劫雷直接劈開空間,進去了另一個空間當中,莫非
元浩有一個預感,他們等了許久的那個人,或許還沒死,不僅沒死,還在里面得到了莫大的造化。
此時,步凡在血靈之地中閉眼抬頭,沒有通過雙眼,而是用自己的心也能看到那血靈之地外緩緩降下的劫雷。
莫約過去了半刻鐘,血靈之地外的黑紫色烏雲隨著銀色雷柱的下降也跟著不斷向下壓來,天地間這時似乎籠罩上了一層無法抹去的陰影。
雲海之中雷電嗡鳴,震耳欲聾之聲不斷響徹,修士們的心中也跟著震顫。
「這是誰人渡的雷劫啊!莫非是傳說中的死人劫?」
「敢問兄台死人劫是什麼意思?」
「小兄弟進入修仙界沒幾百年吧?」
「在下不才,不過兩百三十三年修齡,閱歷不多,還請大哥見諒。」
「那就不奇怪了,這死人劫啊!傳說就是那些常人渡之必死的雷劫,無疑不是將所謂的天才們踩腳底下啊!這渡劫之人慘了。」
這第二道劫雷,足足用了兩刻鐘的時間才落下,兩刻鐘的時間,步凡便在空中靜靜的站著。
忽然,血靈之地中傳來一聲巨響,同樣在降下的一瞬間,那雷柱將血靈之地的天空劈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雷柱進入了步凡的眼中,出現的一瞬,似乎感應到了步凡的存在,立刻如火箭一般降下,無盡的銀光頓時將天地間的一切顏色覆蓋。
雷音震吼,宛若千里雪崩,降下的那一瞬間使得步凡心神具顫,雙膝差點堅持不住彎曲下來,只是到了最後,即便腿上的骨頭碎成了幾節,步凡也未曾有過跪下的趨勢。
雷劫之音傳達數百里去,無論是血靈之地的步凡和赤劍二人,還是雪音山附近數百里的修士都听的清清楚楚。
「看來是上次被我欺負過了,這次回來找場子的。」步凡神情中無一絲緊張的神色。
劫雷而已,不是嗎?
很快,那劫雷終于降下,強盛天崩的氣息迎面朝步凡壓去。
霎時,銀白色的雷柱直接擊中步凡,將步凡包裹起來。
赤劍見此一幕,直接閉上雙眼,不在觀看,開始無視天地的一切盡心突破。
隱隱約約的,血靈之地唯一的觀眾還能感受到步凡的銳利的劍氣從雷柱之中透露出來。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忽然間天地猛然一震,那粗壯的雷柱破滅成星屑散落天地。
劫雷散去,步凡現身,身上剛剛才換好的衣物此時已經破碎大半,臉上道道焦黑的傷痕看起來可怖的很,僅僅是第一道劫雷,步凡看起來卻已經十分狼狽了。
紅脂送給步凡的金鱗玉甲已經早已經被他收了起來,金鱗玉甲已經承受了許多的傷害,若是用其渡劫的話了,也步凡雖是會容易一切,但金鱗玉甲或許也就用不了了。
還是留著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步凡將金鱗玉甲月兌了下來,導致他現在完全沒有任何護身的靈器。
這一次渡劫,變得困難了許多。
步凡神情凝重,那烏黑暗紫的雲海已經直接透過血靈之地空間的限制出現在步凡眼前,完全沒有消失的意思。
雲海之中雷光四射,步凡咬咬牙,戰栗的右手猛地握住,以最快的速度朝著上空飛去,身形幾個閃爍就飛出數百米外。
終于,那雲海之中翻涌的劫雷再度落下,這一次乃是數十道劫雷一同降下,朝著步凡劈落。
銀光爆動,不斷的擊打在步凡的身上,步凡的身軀也不斷在劫雷的劈打之中下墜,身上銀蛇飛舞,皮膚開始寸寸崩裂,這劫雷的強大,實在是超出了步凡的預料。
但超出又能如此,仍然無法阻止他。
「啊~」
最後一道劫雷劈落,步凡忽然抬頭,猛地將長劍擲出,劍身刺破狂風,如同一桿標槍般的刺去,同那劫雷撞在一塊。
‘轟’的一聲,這道劫雷竟是得到了雲海之中灌注而來的力量,憑空粗大了幾分。
面對劫雷不要臉的行徑,長劍搖搖晃晃,馬上就要敗落下來。
就在劍身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飛來,‘啪’的一聲將劍柄握住,全身之力傾注,步凡全身青筋暴漲。
‘ ~~~’
驚人的雷鳴朝著天地擴散,步凡竟然是硬生生的將這道劫雷劈開。
然而做到了這讓人震驚的一幕,步凡的臉上卻一點輕松和喜悅都不見,因為他的頭頂上,更強大的一道劫雷已然到來。
銀白色的雷光緩緩落下,威壓震世,震驚了所有人的目光。
仔細看去,白銀色的劫雷之中暗藏了一絲紫色電弧,但步凡知道,這粗細不過一個拳頭的紫色電弧當中卻帶著足以將一個化神修士直接滅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