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繼續解釋道︰「兩年前,郭業就是用緩兵之計,逼著咱們放棄了生產琉璃的計劃。~隨~夢~小~說~~suimng~l 現如今,他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
殷宏智道︰「單憑猜的可不成,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我當然有。你們好好想想,要是郭業真有制作玻璃的技術,為啥會在咱們下了戰書之後,不把玻璃工坊開起來,而是弄什麼香水香皂以玻璃勝琉璃,堂堂正正地擊敗咱們,豈不美哉」
「你這也只能說明郭業制不出玻璃。但是香水乃是郭大寶的祖傳秘方,至于香皂,更是有不少郭府的下人都親眼見過。這兩樣東西豈能做得了假」
張亮道「你信謠言已經夠蠢了,怎麼還信郭府下人的話郭府的下人,拿了郭業的錢,當然郭業說什麼是什麼。他就是讓下人說屎是香的,那些人也得說」
他繼續道︰「香水祖傳秘方此事要是真的話,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怎麼還不見香水問世我看這分明是他虛張聲勢」
他還說道︰「再說香皂。據說用了此物之後,洗澡特別干淨。我就奇怪了,難道咱們平時洗澡就洗不干淨咱們有胰子,有棗豆,又何必非要用他那個什麼香皂」
張亮侃侃而談,把陰弘智駁了個啞口無言。
李佑點頭道︰「勛國公此言有理。首先,到底有沒有香皂,非常可疑。再者說了,就算真有什麼香皂,也肯定沒那麼神奇的功效。這還真有可能是郭業故布疑陣」
張亮道︰「郭業用了一次緩兵之計,還想用第二次,這還真是小覷了天下英雄咱們這次要將計就計,讓他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李泉問道︰「到底如何將計就計」
「第一,琉璃工坊繼續增加人手,全力開工,我要在一個月之內,看到價值千萬貫的琉璃器皿。第二,咱們的錢莊也加速籌建,一個月以後,正式開業」
說到這里,張亮陰陰地一笑,道︰「郭業以為靠故布疑陣,就能拖延幾個月的時間,沒想到正是如此,讓咱們看透了他的虛實」
李佑道︰「你們說,郭業一個月後看到咱們的錢莊盛大開業,並且有琉璃器皿相贈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表情」
岑文本道︰「什麼表情老夫不知道,但是什麼心情倒是可以猜上一二。首先他會後悔與我們五大士族為敵,然後他會恨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再然後」
「再然後他會是什麼心情」
「再然後他就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沒有了」
「因為他已經被氣死了,哈哈」
張亮道︰「雖然老夫與秦國公不對付,但畢竟是同僚一場。到時候我會去他靈前吊唁的。當然了,老夫一向是酒後無德。到時候說出什麼不好听的話來,秦國公在天之靈,想必也不會和老夫計較。」
岑文本道︰「勛國公你這就不厚道了,秦國公死都死了,你還去罵人家。我去了可是要幫忙的。」
「幫忙,幫什麼忙」
「秦國公的眾多妻妾,俱都是青春年少。他這一死,那些女子春歸寂寞了咋辦我去了一定會替他好好地安慰一下這些未亡人」
刑部尚書韋挺見他們越說越不像話,輕輕咳嗽一聲,道︰「諸位,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還請積些口德。再說了,這還八字沒一撇呢,別高興的太早了,小心樂極生悲。」
正在這時,有個侍衛,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走了進來,道︰「啟稟王爺,王妃派人給您送來了這個。」
「這是什麼」
「據說是香皂」
「香香皂怎麼可能啊不,我是說,她哪來的香皂」
「據說是秦國公府往長安城四品以上的官員家里,每家都送兩塊。一個是桂花味的,一個是菊花味的。」
「你」李佑咬了咬牙,道︰「退下」
「是」
木盒安安靜靜地躺在桌子上,在場的眾人卻比木盒還安靜。
剛才大伙還信誓旦旦地說,香皂純屬子虛烏有,現在成品都送到眼前了,這可怎麼說
良久,陰弘智才輕輕地咳嗽一聲,道︰「要不咱們看看」
張亮沒好氣地說道︰「看就看吧,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香皂嗎我就不信,比胰子更好使」
盒子打開,一塊四四方方的橙色物事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提鼻子一聞,還有陣陣桂花的清香。
「這就是香皂看起來也沒啥了不起的」張亮不屑地說道。
殷弘智道︰「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比什麼胰子呀,澡豆呀,賣相可是強多了再說了,這玩意兒是用來沐浴的,又不是拿來玩賞的,要那麼好看干什麼」
「哼,未必會有胰子好使」
「我不跟您抬杠,咱們一試便知。」
命人打上一盆水來,齊王李佑捋起袖子,用香皂洗了一把手。然後,他把手放在鼻子底下一聞,臉色頓時無比的難看。
「王爺,怎麼樣」張亮迫不及待地問道。
「本王不想說,你們自己試試吧」
等大家都把手洗完了,現場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這下子,陰弘智都不敢說話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說話,就得受了遷怒
良久,張亮才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承認,這個叫香皂的玩意兒,好像是比胰子好使一點。」
岑文本道︰「呃香味也比胰子好一點」
李泉道︰「不得不說,似乎真的洗得干淨了一點,但是差別不大」
李佑冷笑道︰「你們都活了幾十歲的人了,怎麼比本王的面皮還薄承認香皂遠勝于胰子有那麼難嗎連現實都不敢面對,還想著對付郭業真是笑話」
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假如大家都是這個度量,我看咱們以後也不用見面了。孤王也任命了,以後就做個閑散王爺至于你們,趕緊向郭業磕頭求饒,興許還能保全富貴」
李佑這話真是陰損毒辣,把眾人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岑文本囁喏道︰「我們也不是不敢面對現實,只是那個香皂雖然比胰子好,但也沒到天差地別的地步。況且這般神奇之物,想必造價不菲」
「別說了」張亮高聲打斷了岑文本的話,道︰「岑侍郎不必自欺欺人。咱們這些大老爺們都能感到胰子和香皂的明顯差距,在女人的眼里,那還真就是天差地別」
然後,他對著李佑躬身一禮,道︰「齊王剛才所言,振聾發聵,亮受教了我承認,原來我想錯了,香皂比咱們日常用得胰子和澡豆強得多。此物日後必將大行于世」
李泉問道︰「咱們的錢莊計劃,是不是要暫緩」
「那倒是不用」張亮擺了擺手,道︰「香皂雖然確實算是一個利器,但遠沒有到一錘定音的地步。」
「那是為何」
「此物雖好,但還是有替代品的,有香皂是最好,但沒有香皂,也能用非常便宜的胰子和澡豆代替。」
「那咱們的琉璃器皿,也可以用瓷器替代呀」
「不,沒有人會真的拿著琉璃器皿吃飯。咱們的琉璃器皿,替代品應該是金銀珠玉。這些東西的價錢比琉璃器皿還貴。所以說,香皂和琉璃完全不同。」
陰弘智又問道︰「那要是郭業還制出了香水呢那個東西總沒有替代品吧」
「不可能。郭業又不是神仙。能在短時間內把香皂制出來已經是邀天之幸了,又怎麼可能制出香水」
正在這時,還是原來那個侍衛走了進來,道︰「啟稟王爺,王妃又讓人給您送來了一樣東西。」
李佑緊皺眉頭,道︰「這次又是什麼東西」
「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