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仙如何也想不到,木桶中居然藏著一條男人褲頭。
這不是恰恰說明,有男人在木桶里洗澡了。
想到這里,林若仙驚慌失措,心都亂了,手忙腳亂爬出木桶,摔了一個大跟頭,也不覺得疼,也顧不得擦拭身體,七手八腳穿上衣服。
看著手里那條貼身褲頭,回憶剛才秋香那尷尬驚慌的模樣,終于明白過來。
「好啊,秋香,夜半三更,居然和男人在偷情,這是要洗鴛鴦浴啊,剛才木桶中一定藏著人,我被秋香害苦了。」
林若仙很悲憤,很無辜,很委屈,抓著褲頭跑出去質問秋香。
但卻發現,秋香已經跑了。
林若仙氣瘋了︰「好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你今晚不回來。」
苦等半個時辰,秋香居然真就沒回來。
林若仙勞累一天,本就疲憊,夜半三更,哪里熬得住,抓著貼身小褲就睡著了。
秋香悄悄開門溜進來,看著林若仙睡著了,這才放下心來,又瞧見她手里緊緊抓著燕七的貼身褲頭,不由得非常尷尬。
「當務之急,是趕緊銷毀物證。」
秋香將燕七的貼身褲頭從林若仙手中一點點拉出來,想要一把火燒掉,銷毀物證,可是又舍不得。
這可是燕七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呢,雖然這禮物很流氓。
想了想,秋香紅著臉,將貼身褲頭藏在櫃底。
「嘻嘻,大小姐生氣也沒用,反正我就是不承認,她又沒有證據,能奈我何?」
秋香這才放下心來,躺在床上,想著剛才和燕七一同洗澡的糗事,心里三分委屈,三分慌亂,三分甜蜜,還有一分惆悵。
「七哥,我是個罪臣之女,東躲西藏,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帶來災禍,哎……」
……
燕七衣衫不整,慌里慌張的跑回家里。
關上了房門,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抬眼一看,就見房梁上掛著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可把燕七下了一跳,像是馬猴子一般跳了起來。
「鬼啊。」
「別喊,哪有鬼。是我!」
紅袍女君月身子輕輕一翻,翩若驚鴻,站在了燕七面前。
「原來是你啊,沒事吊在房梁上干什麼,嚇死我了。」
燕七心髒砰砰亂跳,卻發現紅袍女雖然還是那麼風華絕代,氣質決然而獨立,但臉色蒼白,眼神竟不似以前那般清澈,充斥著一抹朦朧之色,雙肩輕輕打顫,紅唇緊緊抿著,好似在忍受著什麼痛處。
君月上下打量燕七,冷哼道︰「想不到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像個落湯雞,這是從哪個水坑里撈出來的?」
想到被燕七用水淋了兩次,一直耿耿于懷,現在看到燕七這麼狼狽,心里非常解氣。
燕七很得意︰「實不相瞞,我剛才和一個小美女洗了鴛鴦浴,正興奮著呢,可不是你口中的落湯雞。」
「流氓!」
君月才不相信燕七的話,剛想說話反駁,但是喉嚨處有些濕咸,急忙閉口,運氣調息。
燕七身上衣服濕透,難受的很,趕緊月兌下衣服擦拭身體。
可是,衣服月兌掉才想起來,他里面沒穿貼身褲頭,頓覺下面涼颼颼的。
君月大羞,急忙捂著臉︰「臭流氓,你干什麼?你快點把衣服穿起來,再不穿上,我一劍殺了你。」
燕七才不怕威脅呢,慢條斯理的換上了一身睡衣,慵懶的說︰「這是我家啊,我光著也很正常。倒是你,沒經過允許進了我家,還罵我耍流氓,拜托,就算你是美女,但能不能也講點道理啊?」
「你……」
君月真是辯不過燕七,更何況現在內息紊亂,都不敢生氣。
不過,听燕七說她是美女,心里還是有一點小得意。
燕七穿好了衣服,美滋滋的沏了一杯茶,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啊。」
君月不敢多說話,開門見山問︰「我讓你找的人有沒有消息?」
燕七沒有說話,心里在反復掂量。
君月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這個人就是秋香。
但是,他現在和秋香的關系非同一般,一起洗過鴛鴦浴了,親都親過了,他也把秋香當成了禁臠,要保護一生的。
可是,他現在搞不懂,君月為什麼要找秋香?
她找秋香干什麼?
報仇?
討債?
亦或者是因為別的事情?
萬一,君月要對秋香不利,又該怎麼辦呢?
看著燕七不說話,君月催促︰「听見了嗎?我問你有消息了嗎?」
燕七打了個哈哈︰「你急什麼?哪有那麼快!我才進入林府,人都沒認全,這事急不得,要慢慢找,我看沒有個一年半載是找不到了。」
君月冷笑︰「我是等得起,不過,你卻等不起。你看看手腕上的紅線,是不是有一指粗細了?告訴你吧,再過半個月,紅線超過手腕,進入虎口處,你就死定了。」
燕七看著手腕處的紅線越來越夸張,也嚇了一跳。
不過,這廝愛美人勝過愛自己,在沒有理清頭緒的狀況下,絕不會出賣秋香。
燕七微微一笑︰「我可不是消極怠工,林府這麼大,人這麼多,縱然我聰明絕頂,智計百出,那也需要時間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算你以死威脅我,我也要慢慢來。」
君月听在耳中,眉頭緊蹙,幽幽嘆了一口氣︰「哎,時間不多了,若是再晚些,恐有大事發生。」
燕七隨口問道︰「能問一下嗎,你為什麼要找這個人?她是你的親人,仇人,亦或者朋友,還是二姨家的遠房表姐的女兒的閨蜜?」
「什麼亂七八糟的。」
君月冷媚的白了燕七一眼︰「你只管找人,問什麼多干什麼?反正你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要死要活,你自己掂量著辦。」
燕七撇撇嘴︰「問問都不行,真是小氣。」
君月橫了燕七一眼,起身站了起來︰「你把房門打開,我要出去。」
燕七道︰「你可是高手,還用得著走大門嗎?看,窗戶開著呢,你從窗戶飛出去吧,就像撲蛾子一樣。」
「哼!」
君月狠狠瞪了燕七一眼,心里這個氣啊。
這廝說話就是氣人,為什麼要像撲蛾子,就不能像蝴蝶嗎?
不過,她現在狀態很差,不想多說話,也急于找個地方療傷。
君月縱身一躍,要像蝴蝶一樣,從窗戶飛出去。
可是,氣息不暢,內力不足,居然一下倒在了窗戶上。
一口血涌上來,噴灑整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