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各位,想必你們也猜得出來他們的身份,但我還是要為大家介紹一下︰左邊的這一隊,是林族技工作坊的精英,足有五百余人,站在台上的僅僅是幾十名代表而已,他們浸婬在衣帽行業數十載,經驗豐富,為林家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右邊這一隊,可就厲害了。」
燕七故意停頓了一下,示意徐雙兒往前站了一步,道︰「這位姑娘叫徐雙兒,金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各位都是來自五湖四海,有可能不知道徐雙兒的大名,下面我來介紹一下,只需要一句話可以︰就是這位徐雙兒,以神乎其神的繡工,打敗了稱霸多年的何百麗,以無敵的勢頭榮升為金陵第一繡工。」
眾人聞言,對徐雙兒刮目相看。
「這個小姑娘竟然打敗了何百麗?真是太厲害了。」
「而且還是完勝?何百麗不止是金陵第一繡工,更是江浙一帶超級厲害的高手啊。」
「小小年紀,就已經是金陵第一繡工,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
徐雙兒听著眾人夸贊她,心里竊喜,臉上敷上一層嬌羞的紅暈。
她生性靦腆,不喜歡出風頭,但听著眾人齊聲贊揚,雖然不習慣,但依然很開心。
燕七這廝關鍵詞選的超好。
完敗何百麗、無敵,金陵第一。
這幾個關鍵詞一說出來,宛如驚雷炸響,立刻將徐雙兒的身價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等著眾人討論過後,燕七又道︰「徐雙兒創立了繡坊︰天下無雙!站在台上的這數十位代表,都是天下無雙的繡工,這些繡工各個出類拔萃,在金陵都是響當當的角色。」
林逸鴻撇撇嘴︰「燕七,你說那些有什麼用,和衣帽有什麼關系?哩嗦,真是頭痛。」
燕七不屑的看著林逸鴻︰「你現在就頭痛了?哈哈,等你听我說完,不僅頭痛,還得渾身痛呢。」
渾身痛?
這擺明是罵林逸鴻渾身都是。
眾人轟然大笑。
林逸鴻氣的倒仰︰燕七這廝果然粗魯。
燕七拍拍手,對眾人道︰「我現在來給大家揭曉謎底︰小翠身上的衣服之所以如此漂亮,而且還能成批生產,就是因為我們有龐大的團隊,而這個團隊,就是由林家的技工與天下無雙的繡工結合而成。」
「可以這麼說,若無林家技工,衣不成衣,若無天下無雙的繡工,則繡不成繡,林家技工與天下無雙的繡工合作,堪稱天作之合,近乎于絕配。」
眾人恍然大悟。
現在,大家終于知道,這麼好看的衣服是怎麼成批制作出來的。
陶東成聞言,眉頭緊蹙,再也不見了方才的淡然傲慢,一副苦瓜臉,看著滿是淒苦。
林逸鴻和林逸圖你望我,我望你,已經預感到了不妙,跟著他們吃屎的那幾個狗腿子族長,也似被棒子打懵了,暈頭脹腦,不知道東南西北。
燕七開始大打抒情牌︰「林家的各位族長,以及遠道而來的各位老板,林家制作衣服,向來精益求精,尤其是大小姐,更為衣帽的發展嘔心瀝血。這一次,大小姐為了加班加點趕制衣服,在東郊會展之上展示出來,讓各位族長和老板們得見真顏,特地命令技工和繡工們加班加點,夜以繼日趕制衣服。」
說到這里,他橫了一眼陶東成,譏諷道︰「可是,這世上總有一些人,無事生非,造謠傳訛,說什麼林家資金斷了,技工跑了,樹倒猢猻散了,現在又如何?林家的技工全部神氣活現出現在這里,林家不僅沒有斷貨,反而貨源充足,款式新穎。」
「那個誰誰誰,陶東成,你又怎麼說?你的嘴巴為什麼那麼賤?你好歹也是金陵首富陶家的二當家,算是個響當當的人物,有身份,有牌面,有地位,可你說話為什麼像是放屁一般,胡言亂語,臭氣燻天,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燕七,你敢辱我?」
陶東成憋得臉色發紫,異常難看。
燕七哼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侮辱你,事實你就是這麼一個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其實道德敗壞,虛情假意。難道我說錯了?全場的觀眾可以給我作證,難道我說錯了?有種,你給我反駁一句,來,陶東成,你反駁我一句試試?你來啊,來啊。」
「我……」
陶東成好郁悶,憋得滿肚子火。
他反駁個屁啊!
剛才,就是他口口聲聲說林家資金鏈斷了,技工跑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怎麼反駁?
陶東成很難過。
「這個燕七好囂張,粗魯暴躁,竟然當眾罵人,沒有一點斯文,偏偏我奈何他不得,真真生氣。」
燕七罵了陶東成一頓,又盯上了林逸鴻和林逸圖,還有那幾個狗腿子族長,擲地有聲道︰「要說陶東成污蔑林家,雖然手段卑鄙,似放屁一般,但也可以理解,畢竟,陶家和林家是競爭對手。但是,林逸鴻、林逸圖,還有你們幾個狗腿子,你們身為林族的中流砥柱,卻當眾責難大小姐,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林逸鴻大叫︰「燕七,我……」
「你給我閉嘴。」
燕七指著林逸鴻,用上了真氣,嗷嗷一嗓子,將林逸鴻的話強制壓了下去,怒斥道︰「古往今來,無論是士農工商,最痛恨的莫過于華奸走狗!而你林逸鴻,身為林家中流砥柱,不僅不幫扶林家,卻在林家內外交困之時起了歹心,倒反林家,甚至于在林家最虛弱的時候,勾結外敵,對林家痛下殺手,你說,你是不是金陵第一大華奸,第一大走狗?各位,你們覺得林逸鴻是華奸走狗的,給我大聲說出來。」
「華奸走狗。」
「華奸走狗!」
……
一幫人大聲叫喊。
誰讓燕七這廝很有煽動力呢,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了,不喊都不好意思。
林逸鴻徹底傻眼了。
「我成華奸走狗了?我……我……」
林逸鴻耳中振聾發聵,四處望去,全都是譏諷嘲笑的眼神,一時間怒火攻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