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通判,您消消氣,千萬消消氣啊。」
劉青可憐巴巴的磕頭,鼻涕一把,淚一把︰「能不能讓我吃頓飽飯?我一天沒吃飯了,實在承受不住。再說,我交代了之後,罪大惡極,說不定要立刻執行死刑,總是要我吃頓飽飯再死吧?」
我日
還有完沒完?
安天真心急了,如此折騰一番,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時辰了,劉青一句有用的沒說,有這麼審案子的嗎?
當我是草包呀!
但是,看著劉青那副可憐樣,又不似作偽,而且又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吃飯後會招供。
「好,姑且再信他一次。」
安天滿臉怒容,示意屬下去弄來飯菜。
飯菜弄來,擺在劉青面前。
劉青道︰「沒有筷子……」
安天啪的一拍桌子,大吼道︰「用手抓!」
劉青唯唯諾諾︰「我手指斷了……」
「你……」
安天火冒三丈︰「來人,給我喂他!」
有屬下只好遵命,一點點將飯菜喂到劉青口中。
這一下,可就磨蹭時間了。
一晃,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天色,已然微微亮起。
安天非常焦躁︰「劉青,你能不能吃完了?」
劉青哽咽道︰「我嗓子疼,吃的慢!大人別急,我馬上吃完了,吃完後我立刻交代,望大人通融一翻。」
「呵呵!」冷幽雪看在眼里,冷笑了一聲。
安天縱然再沒有審案子的經驗,也知道被劉青給耍了,虎沖沖的跑過去,飛起一腳,踢翻了飯菜。
他又跑到冷幽雪面前,神情尷尬,陪著笑臉道︰「冷捕司,我錯了,劉青就是個滾刀肉,我無能為力,還是你來審吧。」
「我早就說過,要相信專業,你還不信,現在知道審案有多難了吧?更何況劉青還是行家里手,恐嚇,誘騙的手段門清,焉能上當?」
冷幽雪一本正經的「教育」安天︰「你怎麼當了通判,頭腦還是那麼單純?一肚子書讀傻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劉青就是想拖時間,拖到賈似道來救他為止!」
「你看看,這一晃兩個時辰過去了,天都快亮了。以賈似道的本事,說不定就會想出辦法弄走劉青。到時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你哭都找不到廟門。」
「是是是,冷捕司教育的極是!」
安天腦門一片冷汗,又是尷尬,又是焦躁︰「還請冷捕司審案吧,咱們速戰速決!」
「剛才由我來審案子,現在都完事了,還用得著如此焦躁!你給我閃到一邊去吧,迂腐書生。」
冷幽雪一撥拉,就將安天推倒了一邊去,害的安天腳步踉蹌,差點摔了一個大跟頭,想著我的確是書生,但哪里迂腐了?
這臭丫頭,得意便猖狂!
等我到你爺爺面前告你的黑狀。
冷幽雪盯著劉青,眸中冷若冰霜,二話不說,揮揮手︰「來人,上刑!」
劉青慌里慌張磕頭︰「冷捕司,手下留情,您不需要上刑了,吃了這些飯,我就全招了,毫不保留的招供。」
冷幽雪哼道︰「安天那個臭書生信了你的鬼話,但你以為我是那麼好糊弄的嗎?當我傻啊!」
安天听了,一臉黑線︰這小妞兒是在罵我傻呀!
冷幽雪眸光炯炯,盯著劉青,閃爍著冰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不就是想要以拖待變嗎?想著拖到天亮,賈似道就會想辦法撈你出去。」
劉青眼眸中陰霾一閃而逝,慌里慌張道︰「沒有,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別裝了!」
冷幽雪不屑道︰「你這鬼心思很有效,萬一拖到天亮,說不定賈似道真有辦法撈你出去。但是,我會讓你拖到天亮嗎?呵呵!」
「來人,給我動手。」
冷幽雪一聲令下,不容置疑,洪海等人給劉青上了刑具。
拉著夾具,使勁的一拽。
嚓!
劉青的腕骨也斷了。
劉青疼的嗷嗚大叫,再也不見了方才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呲目欲裂,殺氣騰騰︰「冷幽雪,你個臭娘們兒,我就是不招,你能奈我何?等我出去,第一個弄死的就是你。」
冷幽雪不為所動,恍若未見︰「繼續夾。」
洪海猶豫道︰「指骨,腕骨都夾斷了,沒地方上刑。」
冷幽雪一字一頓道︰「夾腳趾骨,腳趾骨夾斷了,夾小腿骨,小腿骨夾斷了,再夾大腿骨,不惜夾斷他全身骨頭,直到他招供為止。」
「是!」
洪海听得不寒而栗,硬著頭皮,給劉青上刑。
「嗷嗚,痛,痛煞我也!」
牢房中,響起了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听著都讓人頭皮發麻。
安天在一邊看著,心驚肉跳。
如此血腥的場面,他還的確沒見過。
想著冷幽雪這娘們真不好惹,心夠狠的啊。
嚓, 嚓!
腳趾骨、腿骨都被夾斷了。
劉青還是不招。
冷幽雪道︰「繼續夾,夾斷大腿骨,還有,生爐子,上烙鐵,讓他嘗嘗烤肉的滋味。」
劉青嚇得暈死過去。
冷幽雪眉頭都不眨︰「裝死?上烙鐵,燙醒他。」
洪海硬著頭皮,舉著烙鐵,燙在了劉青後背上。
滋啦!
一陣焦糊味道,烤肉頃刻間就做好了。
「啊啊啊!」
劉青痛不欲生,雙眸凶戾,仍是不招。
安天看得只撇嘴,滿頭大汗,不住的往後退,一直退到牆角,仍自站立不穩,腿肚子打顫。
冷幽雪看著安天那副‘熊包’樣子,嘲笑道︰「這點小場面就被嚇到了?看你那點小膽子吧,還是與小時候一模一樣,這麼多年,也沒有長進。」
安天擦著額頭上的虛汗︰「不是我沒長進,是你太凶殘了。」
「凶殘?」
冷幽雪道︰「這算什麼?真要上了戰場,斷胳膊斷腿的場面,實在尋常之極。告訴你,我親眼看到我爺爺的腿被突厥人砍斷了,鮮血濺了一地,我爺爺都沒有哼一聲。從那以後,鮮血對我來說,又算得上什麼?」
安天血壓都高了,兩眼一抹黑,唯唯諾諾道︰「冷捕司,你先……先審案,我出去放放風。」
說完,像是老鼠一般,急匆匆跑了出去。
……
這一夜,注定無眠。
尤其是賈德道,哪里能睡得著,一路上換了幾匹馬,直奔微山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