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听了，既心痛，又無奈。
不得不承認的是，在百分之九十的情形之下，技術都會敗給資本。
在前世，這基本上就是顛簸不破的真理。
但凡是做技術的公司，最終，都會被金融資本收購，例外者寥寥無幾。
就算放在大華朝，華無病縱然研究透徹開顱術又如何？這還是技術。
只要是技術，就很難戰勝資本。
很不幸的是，陶家玩的就是資本。
人家是開錢莊的。
所以，想要扳倒陶家，需要的是什麼？
資本，海量的資本。
這是燕七替華無病感到無力的地方，也是華無病的認知錯誤。
不過，燕七不打算與華無病解釋這些，因為解釋了華無病也听不懂，縱然听懂了，也徒然讓他增加傷悲而已。
沒什麼卵用。
想到這里，燕七決定不在‘恐嚇’華無病，忽然換上了一副笑臉，盯著華無病，哈哈大笑︰「華老，你很不錯，很可愛，很乖哦。」
「哦？什麼？你說我很乖？」
華無病一下子跳起來︰「我……我哪里乖了，我一點……一點也不乖。」
燕七哈哈大笑︰「你一會哭，一會笑，長吁短嘆，嗚呼哀哉，還不夠可愛嗎？」
「這……」
華無病唉聲嘆氣︰「你這家伙，剛才那麼凶，這會又變得這麼溫柔，你到底想干啥？」
燕七撓撓頭︰「嘿嘿，華老裝瘋賣傻，我若不嚇你一嚇，能逼你說出心底的秘密嗎？」
華無病氣的直跺腳︰「好啊，我竟然被你這個小家伙給玩了，沒面子，太沒面子了。」
一邊說話，一邊擦拭眼角的淚痕。
燕七道︰「華老，這許多心里話，憋在心里久矣，都快腐爛了。今日說出來，可曾舒服許多？」
華無病哼了幾聲︰「舒服是舒服了，可也丟了面子。你這小家伙，看我出丑，必須給我補償。」
燕七微微一笑︰「我當然會給你補償，而且，還是大大的補償，但就怕你會高興的暈過去。」
華無病瞪大了眼楮︰「騙誰呢？我一把年紀，什麼風浪沒見過，還會暈過去？小友，你別逗我了好不好？」
燕七呵呵一笑︰「那我可說了哦，你準備好了嗎？」
華無病道︰「哼，但說無妨。」
燕七道︰「我補償你們華家東山再起，可好？」
華無病愣了半天，突然放聲大笑︰「小友，你還說我瘋瘋癲癲，我看你才是瘋瘋癲癲吧？」
燕七道︰「我哪里瘋瘋癲癲了？」
華無病哼了一聲︰「小小年紀，大言不慚，還不是瘋瘋癲癲？你知道陶家什麼實力嗎？那可是金陵商業第一豪門，金陵第一首富，你在陶家眼中，就是一顆弱不經風的小草，憑什麼幫助陶家東山再起？」
燕七淡然一笑︰「我在陶家眼中是顆弱不經風的小草？呵呵，要真是如此，陶家就不會丟了衣帽生意，陶東山更不會被我氣瘋了。」
「你說什麼？」
華無病怔怔的問︰「陶家的衣帽生意沒了？陶東山被你……被你給氣瘋了？」
燕七點點頭︰「是啊，就在一月前的事情。」
「這……」
華無病照著自己的臉蛋狠狠扇了兩下。
「哎呦，好痛！」
華無病痛的呲牙咧嘴。
華翼趕緊拉住華無病的胳膊︰「爹，你別自殘啊。」
華無病一咧嘴︰「我哪是自殘啊，我是想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夢中，有個叫燕七的家伙，在吹牛皮。」
華翼無語。
燕七道︰「自扇耳光，疼不疼？」
華無病點點頭︰「很痛。」
燕七笑了︰「說明我沒有吹牛皮。」
華無病搖搖頭︰「這說明在你現實中吹牛皮。」
暈！
燕七氣笑了︰「如果我說華藥堂已經重新開張了，而且就在陶家的天花藥鋪對面開張，你還不得把臉打成豬頭？」
華無病撇撇嘴︰「吹，接著吹，你這家伙，小小年紀，別的本事沒有，吹牛皮的本事卻是大破天際。小友，我告訴你，吹牛皮是種病，得治。」
燕七回敬︰「你這家伙，一把年紀，別的本事沒有，嘴硬的本事卻大破天際。華老，我告訴你，嘴硬是種病，得治。」
「你……」華無病氣的嘎巴嘴巴，像是牛倒嚼。
華翼笑的身子顫栗，別有一番韻味。
華無病氣呼呼的嘟囔︰「反正你說這些，我什麼都沒看見，自然是不相信的。」
燕七道︰「好吧，我就讓你看看，看完了，你再不相信，我就要給你治治嘴硬的毛病了。」
華無病懵了︰「看什麼？」
燕七拿出兩份文書，拍在華無病面前。
華無病拿起第一份文書，大吃一驚︰「這是……這是華藥堂的地契？天啊，華藥堂那片土地不是因為產業破敗，被衙門強制收走了嗎？現在竟然又贖回來了？這……」
他幾乎不敢相信，再看第二份文書，瞪大了眼楮，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華藥堂開業的許可明信？時間就在一個月前？哎呀，哎呀，真的開業了，哈哈哈……哈哈哈……」
華無病開心大笑，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暈了過去。
「爹……」
華翼趕緊扶起華無病，在他人中上扎了銀針。
華無病這才悠悠轉醒。
燕七看的好笑。
沒想到，華無病還真高興的暈過去了。
看樣子，華無病對華藥堂看的很重。
重逾千斤。
華無病緩了好一陣，顫顫巍巍的撿起兩份文書，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鼓起勇氣看向燕七。
「小友，你……你沒騙我吧？華藥堂真的贖回來了？真的開業了？小友，我求求你，你快說，你沒有騙我。哎，你要是騙我，我現在就得去死。」
燕七鄭重其事道︰「我不僅沒有騙你，還有更大的驚喜告訴你。」
「先別說。」
華無病自己掐著人中︰「現在說吧，這樣我就不會暈過去了。」
這老頭，真是好玩。
燕七真很想笑，但這麼鄭重的關頭，還是忍住比較好。
「華老，華藥堂的地契收回來了，華藥堂開業了。而且，華家漂流在外的族人兄弟，悉數回歸。如今，只差華老一人。」
華無病激動的喘了好半天，掐著人中，哆哆嗦嗦問燕七︰「兄弟們都回來了？就差……就差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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