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人厲害,燕七更加厲害,竟然真的搞到了糧食。」
「就是,就是,宋家也很不錯。」
「快,等著取糧食,排隊,大家自覺排隊,千萬不要亂了。」
……
百姓們一听說有了糧食,頓時眉開眼笑,不住的夸贊燕七和狄人鳳。
賈德道一臉不相信︰「宋戰還有糧食?騙誰呢?我不信,絕不相信。狄人鳳,燕七,你們兩個就聯合起來騙人吧。」
燕七大叫︰「宋老,請開倉放糧。」
糧倉大開。
眾人排隊買糧食。
燕七笑看賈德道︰「哎,瞎子府尹,你看到糧食了嗎?」
賈德道大怒︰「你叫誰瞎子府尹?」
燕七一臉冷笑︰「大家伙也都听到了,剛才府尹大人言之鑿鑿,只要狄大人找到糧食,府尹大人寧願以瞎子相稱,怎麼,現在反悔了?呵呵,賈德道,你身為一方府尹,吐出吐沫就是個釘,現在卻不承認,出爾反爾,真讓大家笑話啊。」
眾人哈哈大笑。
「燕七,你……」
賈德道卻沒辦法反駁,氣得胸口憤懣,灌滿了怒火。
憤怒之余,看著眾人排隊購糧,呢喃自語︰「怎麼可能?奇哉怪哉,宋家的糧食不是都被劫走了嗎?怎麼還能有糧食?」
燕七耳听八方,听了這話,盯著賈德道,冷厲質疑︰「賈府尹怎麼知道宋家的糧食都被劫走了?這事是保密的,誰都不知,為何你會知道?你以前不是說,金陵缺糧之事,你是突然知道的嗎?現在,卻為何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
「啊?這個……」
賈德道意識到言語有失,趕緊解釋︰「你說,你說……你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你的話?燕七,你胡言亂語什麼東西?哼,真是氣煞我也。算了,本府尹還有公務在身,先走一步。」
賈德道哪里敢回答燕七的話,佯怒,拂袖而去。
他坐在轎子里,氣得不行。
「剛才我很小聲的自言自語,以為別人根本听不到,但卻沒想到,燕七離著自己足有七八米遠,竟然將自己的話听了去?」
「燕七此人,真是個禍害,到底該怎麼整治他呢?」
賈德道回到府邸,師爺賈康小聲說︰「老爺,陶東海已經來了,在書房中候著,陶東海還帶來了兩箱子珠寶……」
賈德道聞言,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有個整治燕七的計劃,剛好和陶東海商議。
……
宋家只有這最後一庫的糧食,不出兩個時辰,售賣一空。
好在每家都分到了一些糧食,勉強度日。
狄人鳳向大家承諾,會盡快籌措糧食,不讓大家餓肚子。
眾人這才散去。
狄人鳳今天驚險至極,,事情解決之後,斜靠在糧倉門口,身子咧咧勾勾、就要摔倒。
燕七扶著狄人鳳起來,回到宋家大廳坐下,又派人去請華翼,為狄人鳳調理一番。
華翼很快趕來,為狄人鳳針灸。
狄人鳳緩過神來,舒服許多,贊許華翼︰「華翼小姐當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真稱得上女神醫的稱號。」
華翼靦腆一笑,乖巧的站在燕七身邊。
最近,華藥堂紅紅火火,病人奇多,病例多樣,她有了豐富的臨床經驗,往昔那些理論、結合今日之實踐,讓她的醫術有了質的飛躍。
燕七趁機說道︰「狄大人,你可不能白說,必須給華翼送一副錦旗,表彰她為當世女神醫。」
狄人鳳點頭答應︰「一定表彰,必須表彰。」
華翼也很開心。
狄人鳳的字很有名,也很值錢,當然,值錢與否無所謂,主要是有了狄人鳳的錦旗光環加身,可以讓華翼聲名鵲起。
華翼見燕七和狄人鳳,宋戰有話要說,知道自己不該參與︰「燕公子,外面的景兒很不錯,我去望景。」
她如此知趣,更讓燕七喜歡。
燕七和宋戰、狄人鳳喝茶聊天。
狄人鳳又向宋戰鄭重作揖,表示感謝。
宋戰也不敢托大,平等回禮。
燕七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要那麼客氣了。」
宋戰有點訛上燕七了︰「燕公子,我可把最後一點庫存都賣出去了,夠給你面子吧,現在,你能告訴我如何破案嗎?」
燕七道︰「說來也很簡單,宋老,你再去運幾個批次的糧食……」
「瞎胡鬧啊。」
宋戰一听就急了︰「燕公子,你這是餿主意,還嫌我虧得不夠多嗎?我已經賠了好幾百萬兩銀子了,絕不敢運糧了,運多少,賠多少。燕公子,你這破案的主意,我可不想听。」
狄人鳳也懵了︰「燕老弟,我已經讓宋老運了許多次糧食了,每次都被劫走,你就不要再坑宋老了。」
燕七等著宋戰發完牢騷,繼續笑著說︰「宋老,你先別激動,想想看,咱們是真的缺糧嗎?」
宋戰蹙眉︰「貌似,應該不缺。」
狄人鳳擲地有聲︰「肯定不缺,雖然江浙發大水,欠了收成,但是,河北,河南,山東,山西等地,卻是連連豐收,綜合勾兌,也不會缺糧。」
燕七道︰「所以,這就是奇葩之處了。」
宋戰前傾身子︰「燕公子多說一些,我老了,腦子不夠用。」
燕七道︰「若是缺糧年代,劫匪四溢,搶奪糧食,實在情理之中,可是,現在大華不缺糧,緊緊是局部出現了一些欠收,糧食就沒有那麼值錢。那些問題來了,既然糧食沒那麼值錢,他們冒著殺頭,誅九族的風險,搶來糧食,要來做什麼呢?」
宋戰道︰「當然是賣掉糧食啊。」
燕七豎起大拇指︰「宋老說的對,無利不起早,這些劫匪冒著殺頭誅九族的風險,搶來糧食,卻不賣掉,難道留著發霉嗎?所以,劫匪賣掉糧食是一定的,但問題是,賣到哪里去?」
狄人鳳、宋戰一時回答不上來。
燕七一拍桌子︰「商人逐利,利益越大越好,現在才這個局面,江浙缺糧,這些劫匪的糧食只有賣到江浙,才能攫取最大的利潤,我說的可對?」
「太對了!」
宋戰一拍大腿︰「被劫走的這些糧食,最終一定會賣入江浙,燕公子的分析鞭闢入里,讓我折服。」
燕七道︰「既然這些糧食最終會以高價流入江浙,那咱們破案的機會就來了。」
宋戰、狄人鳳俱都听得入了神︰「快說,快說了,哪來的機會?什麼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