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看著囂張跋扈的蔣東渠,露出玩味的笑容。
一切,都在他的算度之內。
蔣東渠之所以擺譜你,就是想一鼓作氣,想要繼續向田橫施壓,將這顆眼中釘連根拔掉。
趁他病,要他命!
林若山站在燕七身後,向他偷偷捅了幾下「老大,蔣東渠找茬呢,你要不要幫田橫說兩句話?」
燕七搖搖頭,不吱聲,沒有聲援田橫的意思。
田橫也不是傻子,知道蔣東渠是故意找茬。
可是人家是侍郎,他是副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
受了委屈,也只好忍著,出列解釋。
「回侍郎大人的話,我正在想辦法改善供暖。只是,侍郎大人昨晚方才吩咐下來,這才一天,改善的辦法還沒想出來,需要從長計議。」
蔣東渠大吼大叫「什麼從長計議?再拖下去,大家都要凍死了。」
田橫慌里慌張解釋「也會拖太久的,只是一天的時間,實在太少。」
蔣東渠哇呀呀大叫「一天的時間還嫌少?我告訴你,不少!一點也不少!改善供暖這就是你份內的事,你竟然還沒有想出辦法?你是豬腦子嗎?」
「你坐在副侍郎的位子上,對工部沒有一點作用,這不就是尸位素餐嗎?如此一來,要你何用?」
田橫一驚「侍郎大人,話不能這麼說……」
「放肆!」
「你少插嘴。」
熊富才和黃之凱這兩條狗沖著田橫狂吠。
蔣東渠盯著田橫,一臉冷漠「你給我听好了,現在,我正式給你分派任務責令你在十天之內,改善供暖。若是做不到,就是沒通過績效考核。到時候,你這工部第一副侍郎的位置,就要讓給熊副侍郎。」
「什麼?」
田橫懵了。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眸光望向田橫,透著一股憐憫之意。
熊富才開心的咧著嘴,笑的像是狗中哈士奇。
好多年了,田橫一直是排行第一的副侍郎,他排行第二位。
唯有田橫升遷,或者田橫離職,他才能上調為第一副侍郎。
現在,局面越來越好了。
拿掉了田橫,他就是第一副侍郎。
若有一天,蔣東渠干掉了夏明,成為工部尚書,那他順其自然高升,就成了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那可是工部的二把手,算是真正進入了高官之林。
嘿嘿!
想想就開心。
林若山在一邊捅咕燕七「老大,田橫吃不消了,你快說話啊,殺一殺蔣東渠的銳氣。」
燕七依然不吱聲。
林若山不理解燕七為何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林若山向虎子望去一眼。
虎子聳聳肩,也不理解燕七保持沉默、意欲何為。
田橫心里很難過「侍郎大人,您這麼做,豈不是強人所難?」
蔣東渠一臉戲謔「工部可是六部之一,豈能容忍尸位素餐之人?田橫,你是第一副侍郎,更要嚴要求,高標準的約束自己,豈能畏難不前?」
「好了,言盡于此,我的任務已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訴你了,十天之內,你若是完不成任務,自己就乖乖的官服月兌了吧。哼,你若是不月兌,只好本侍郎幫你月兌嘍。」
「哈哈哈!」
說完之後,蔣東渠四溢狂笑。
熊富才和黃之凱也跟著後面笑個不停。
田橫心里冷如冰霜。
本來,大廳就非常寒冷,心里如同冰窖,他就更受不了。
……
眾官員見蔣東渠收拾了田橫,以後沒事了,紛紛要走。
蔣東渠卻喝住大家,向燕七瞄了一眼,不陰不陽的說「咱們工部某些人,不知輕重,竟然惹了戶部尚書鄭大人!真是膽大包天啊。」
眾人所有的眸光望向燕七。
這件事情,沒人不知道。
官員們看著燕七,有的敬佩,有的惋惜,還有的是一臉的不可理喻,覺得燕七是不是傻了?
燕七走出來,指著自己的鼻子「蔣侍郎,你口中的某人指的是我嗎?」
蔣東渠哼了一聲「不是你還能是誰!我告訴你,你不要無事生非,招惹鄭大人,本侍郎命令你,必須低調,放低姿態,去給鄭尚書下跪道歉。」
燕七看著蔣東渠,微微一笑「你是在放屁嗎?」
蔣東渠大怒「你說誰放屁?你敢罵我?你這是以下犯上,我要在丞相大人面前告你一狀。」
「罵你怎麼著?誰讓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燕七霸氣回應「我和鄭尚書爭吵,是以皇家書院院長的身份行事,與你何干?你是工部侍郎,與皇家書院八竿子打不著,我做什麼還用得著你來管?你算是哪棵大蔥?」
「你……」
蔣東渠被燕七撅的無言以對,氣得忿忿喘氣。
他指著燕七「你……你……你完了,大禍臨頭了,惹了鄭鼎,還敢這麼狂妄,我告訴你,
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燕七哼笑「我會長命百歲,自然不知道怎麼死的,但是,我大約能看得見,你是怎麼死的。」
「你……」
蔣東渠臉紅脖子粗,紅紅的鼻頭越發紫紅,像極了閃閃發亮的紅燈。
他實在沒辦法和燕七斗嘴,本想羞辱一番燕七,但是卻反被羞辱,懟又懟不回去,只好忿忿幾句,負氣而走。
快出了大廳,還指著田橫的鼻子,大聲咆哮「記住了,十天之內,將供暖問題徹底解決,不然,我革了你的職。哼!」
熊富才和黃之凱趕緊跟了出來,經過田橫身邊時,露出邪祟的笑容。
「田副侍郎,快去想辦法吧,蔣侍郎可不是說著玩的。」
「田大人,我好同情你啊,哈哈哈。」
兩條狗哈哈大笑,出了大廳。
田橫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向燕七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又扭過頭去,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大廳。
……
燕七回到辦公室,品著香茗。
田橫坐在另一邊,低頭想事。
林若山湊過去,主動聊天。
田橫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很不主動。
燕七向林若山瞪了一眼。
林若山知道燕七的意思,趕緊回來坐好。
不一會,田橫收拾東西,出去辦事了。
林若山急了「老大,你怎麼不表態啊,這時候幫助田橫,不是雪中送炭嗎?」
燕七道「他不來求我,這炭送過去,也被一盆涼水澆滅了。」
林若山道「田橫到底在顧忌什麼,他都被蔣東渠逼到死角去了,竟然還猶猶豫豫的,難道還幻想著蔣東渠會放他一馬嗎?這時候還不反抗,更待何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