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八賢王竟然來了。
齊英一拍大腿︰這不是送貨上門嗎?
這還得了?
齊英趕緊出去迎接。
八賢王一旦進來,就再也出不去了。
齊英急忙跑出去,想要阻止八賢王進來。
沒想到,八賢王氣勢洶洶的沖進來。
後面,還跟著楊克。
八賢王滿臉怒氣,義正言辭,指著燕七,大吼大叫︰「燕七,你是不是飄了?我就問你,是不是飄了?你怎麼敢當眾殺人?而且連殺十幾人,你真是辜負了本王對你的信任啊。」
燕七笑了︰「八賢王,你听我解釋。」
「還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八賢王義正言辭︰「燕七啊燕七,你自己想一想,本王提拔你,讓你做了副相,付出了多少辛苦和教導,可是呢,你在高麗立功之後,竟然變得這般猖狂?還敢暴起殺人?當眾殺人?此等行為,真乃喪盡天良,罪大惡極。」
「本王告訴你,雖然你很有能力,雖然你立下大功,但是,你休想仗著功勞胡作非為。本王雖然對你很欣賞,但也絕不會為你法外開恩。真應了那句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又對圍觀的百姓說︰「你們放心,雖然燕七是副相,位高權重,揮手之間,翻雲覆雨,左右了大華的朝政。但是,本王在此鄭重言明。燕七殺人,本王絕不姑息,絕不袒護,必會還百姓一個公道。」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
許多不明白的百姓嘩啦啦鼓掌。
八賢王收獲了一大波掌聲,心里美滋滋的。
他斜視燕七,嘴角泛著冷笑︰「齊英,你來主審,本王陪審。」
齊英暗暗嘆息一聲,小心翼翼的向八賢王說︰「八賢王不如先去辦事,我一人來審理便好……」
「說什麼呢?」
八賢王一瞪眼楮︰「本王雖然日理萬機,案頭上全是奏折,但燕七殺人一案,太過囂張,太過惡毒,簡直令人發指,本王豈能坐視不理?」
「齊英,你是刑部尚書,歸著燕七管轄。但我告訴你,這個
案子絕不許徇私舞弊,一定要正大光明的審理,若是你敢有什麼偏袒,本王第一個不繞你。」
齊英心里拔涼拔涼的。
這個八賢王還真是興奮過頭了。
我再三提醒你,讓你先離開。
你卻不听呢。
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齊英又嘗試著說︰「八賢王,要不要關上門,咱們來個閉門審案。」
「閉門審案,開什麼玩笑?」
八賢王又來勁了︰「本王就是要百姓們看一看,燕七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他以為他是高官大吏,就可以當街殺人啊?這將大華律法置于何地?」
「而且,剛才公開審理,現在卻又閉門審理,百姓豈不是懷疑咱們在玩什麼貓膩?本王焉能承受這般流言蜚語?公開審理,必須公開審理。」
「這……」
齊英急了︰「八賢王,我看,還是閉門審案……」
不等八賢王說話,燕七卻急了︰「齊尚書,就讓百姓看看吧,以我為戒,也是好的,我都不在乎,齊尚書在怕什麼?」
齊英听了燕七的話,看向燕七。
四目相對。
齊英感受到了燕七眸中的寒光。
那份寒光,有濃濃的警告之意。
齊英知道。
剛才他不停的向八賢王暗中傳遞消息,已經激怒了燕七。
仔細想想。
剛才自己太過偏向八賢王了。
若是此案一過,燕七焉能繞過自己?
八賢王雖然可怕。
但燕七也不是好惹的。
反正,自己也向八賢王暗示過兩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奈何,八賢王不听。
關我何事!
齊英硬著頭皮,坐上了主位。
八賢王做在側面陪審的位置,一臉嚴厲︰「齊尚書,務必要將燕七殺人一案審問的水落石出。殺人者,豈能這般囂張,肆意妄為?」
楊克也指手畫腳︰「燕七,你就是太狂了,以為副相多了不起呢,本相這般器重你,給你大展宏圖的機會,沒想到,你竟然干出這等
喪盡天良的事情來。你簡直給內閣抹黑啊。」
燕七斜眼看著楊克︰「齊尚書要審案了,麻煩你站遠一些,閉上嘴巴,別耽誤齊尚書審案。」
「你……」
楊克吃了一記釘子,恨恨道︰「死到臨頭,你還嘴硬,真有你的。」
燕七向齊英示意︰「審案吧,快點給百姓一個交代,當然,也要給八賢王一個交代。」
齊英心虛的看了一眼八賢王,暗暗思索︰是你腦子笨,可別怨我落井下石。
他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燕七,你為何連殺十三人,給我從實招來。」
八賢王豁然站起︰「快招。」
楊克指著燕七︰「還不快招。」
燕七不急不緩︰「事情是這樣的,我剛進京,口中饑渴,進一處茶館喝茶。沒想到,有一幫飛來飛去的強盜,偽裝成捕頭裝束,竟然堂而皇之的敲詐勒索茶館老板和各位客官。」
「茶館老板害怕被殺,只好交出辛苦一生攢來的房產,三位客官沒有錢,這幫飛來飛去的強盜便要殺人。」
「我豈能坐視不理,站出來,保護這些百姓。沒想到,這幫強盜將目標對準了我,對我動了殺心,一幫強盜圍攻我,要把我和林院長殺死。」
「情急之下,沒有辦法,我只好掏出三連弩,閉著眼楮,一通亂射,這些強盜就倒下了。」
「我又害怕他們受傷了,會殺人奪路,只好硬著頭皮沖上去,舉著刀,一陣亂剁,至于人死不死,刀剁在了哪里,我也是不知道了。」
「齊尚書,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請你做出公正的審理和判罰。」
燕七一說完。
旁邊的八賢王大吃一驚,坐立不住,一下子站起來︰「事情的經過是……是這樣嗎?」
楊克也大失所望︰「燕七,你該不會是推月兌責任吧?」
燕七冷笑︰「有人證在此,焉能說謊?」
八賢王急了︰「證人呢,帶上來。」
齊英一拍驚堂木︰「來呀,帶證人上堂。」
茶館老板和客人呼啦啦上來,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