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艾力基聲淚俱下,給燕七不停的叩頭。
「大人,我錯了,大人,請您給我一個機會,大人……」
燕七盯著艾力基,眸光陰冷無比︰「我當然願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有個前提。」
艾力基道︰「大人請講,大人請講。」
燕七一字一頓︰「前提就是,你請回德瑪國師,讓德瑪國師原諒你。並且下罪己詔,讓皮山國百姓知道真相,不然,我絕不會饒你的。」
艾力基立刻懵了︰「哎,這個……」
燕七一瞪眼楮︰「你若做不到,那就別怨我不客氣了。」
「大人……」
「滾!」
艾力基沒辦法,連滾帶爬,跑出了營地。
迎面,冷風一吹。
艾力基心如死灰。
藤古路問艾力基︰「國主腦袋流血了?怎麼搞的?膝蓋也破了?」
還怎麼搞的?
給燕七叩頭撞出血了唄。
膝蓋有洞,當然是跪的。
艾力基哪里好意思說,他受到了燕七嚴厲的懲罰?
他畢竟是國主。
傳出去不好听呀。
可是,紙里包不住火。
西域各國大臣俱都在場、
相信,不出三天,會傳遍整片西域。
艾力基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是火燒眉毛顧眼前。
他對藤古路︰「德瑪國師在哪里?」
藤古路道︰「德瑪先生已經不是國師了,國主親自將德瑪逼走了,您忘記了嗎?」
「誰說德瑪不是國師了?誰說的?我可沒說,德瑪是皮山國師,一輩子都是皮山國師。」
藤古路沒想到艾力基這麼激動,點點頭︰「國主休要動怒,德瑪是國師,是國師,您說他是國師,他就一定是國師,您是國主嘛,一言九鼎。」
艾力基一听這話,更悲傷了。
我一言九鼎個屁啊。
藤古路看著艾力基,心想,國主一定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不然,不會這般激動。
艾力基道︰「德瑪國師人在哪里?」
藤古路道︰「已經回老家鶴城了。」
「什麼,回鶴城了?這麼快?」
艾力基跺跺腳︰「這可如何是好?趕緊,趕緊把他找回來啊。」
藤古路道︰「國主別忙,我去找回德瑪國師。」
艾力基搖搖頭︰「我要親自去。」
藤古路懵了︰「國主親自去?何必呢?我去就行了,來回需要好幾天呢。路途顛簸,十分難受。」
「少說廢話。」
藤古路道︰「你給我引路,現在就趕往鶴城。」
「國主,您還沒吃飯。」
「吃什麼吃?再晚一些,以後都沒機會吃飯了。」
「是!」
藤古路急忙答應。
他不知道在艾力基身上發生了什麼。
但他敢肯定,艾力基一定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刺激。
不然,他對德瑪國師何曾這麼上心過?
……
鶴城!
艾力基一路顛簸,終于趕到鶴城,找到了德瑪國師。
德瑪住在一處草房中。
德瑪正在喝著茶水。
突然,艾力基就出現在面前。
德瑪吃驚,心里不悅︰「國主來干什麼?難道我告老還鄉,你還不放過我,一怒之下,想要致我于死地?好好好,當我怕死嗎?我心已死,你來殺我吧。」
艾力基急忙陪著笑臉︰「德瑪國師……」
「我現在不是國師。」
「那個……德瑪先生。」
「我要鋤地,請你離開,不然你就殺了我。」
「別,別呀。」
艾力基沒想到德瑪國師這般死硬。
他軟語相求︰「德瑪先生,我請您回去繼續做皮山國師。」
德瑪非常執拗︰「覆水難收。」
艾力基道︰「德瑪先生要為皮山國考慮啊。」
德瑪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是個賣國之人,與燕七勾連,坑害皮山,似我這樣的人,哪里有資格做國師?我能留著一條性命,已經是萬幸了。你走吧,我是不會回去的。」
「不要啊。」
艾力基上前去抓德瑪的袖子。
德瑪抓起一把菜刀︰「我絕對不會就範的,我已經對你死心了,你逼我,我就自殺。」
噗通!
艾力基沒辦法,跪在德瑪面前︰「德瑪先生,是我錯了,您要回去做國師啊,不然,皮山國有亡國之危。」
德瑪一怔︰「哪來的亡國之危?」
艾力基沮喪著臉︰「德瑪先生,你听我說,我已經向燕七妥協了,我將巍山送給他,但他不要。」
「燕七說了,我對德瑪先生不尊重
,以至于氣跑了德瑪先生。」
「燕七還說了,我要是請不回德瑪先生,他就要發兵,攻打皮山國。我沒辦法,只能來求您官復原職,德瑪先生,您通融一下吧。」
德瑪一听,內心深處,無比感慨。
真沒想到,燕七竟然是這般有情有義之人。
他這是在用卑鄙手段,行仁義之師啊。
燕大人,你讓我萬分佩服。
艾力基跪在德瑪面前︰「德瑪國師,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看我,額頭都破了,是給燕七磕頭求的,膝蓋也破了,是跪著磨壞的,德瑪國師,我已經被燕七懲罰過了,求求您,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德瑪不說話,閉著眼楮,劇烈喘息。
艾力基抱緊了德瑪國師的大腿︰「德瑪先生,您不能拋棄我啊,父王薨前,將我托付給您,您不能丟下我不管呀。是不是?」
「再說了,萬一燕七進攻皮山國,那就是生靈涂炭,尸山血海啊。那淒慘的場景,您願意見到嗎?」
德瑪國師長嘆一聲︰「罷了,罷了,為了先皇的殷殷囑托,為了皮山國的百姓黎民,我就勉為其難,如了你的意吧。」
艾力基開心跳起來︰「多謝德瑪國師成全,德瑪國師,這一次我知道錯了。從今以後,我定會從善如流。您說什麼,我一定听從。」
……
這幾日!
燕七天天給這些西域諸國大臣開會,給他們洗腦,接受新鮮事物。
燕七語言生動,活靈活現。
群臣接受的很快。
袁弘進來︰「大人,艾力基求見大人。」
燕七道︰「不見,各位大人,咱們繼續討論問題。」
袁弘道︰「德瑪國師也來了。」
「哦?」
燕七哈哈大笑︰「德瑪國師來了?太好了,我要親自出去迎接。」
各位大臣見了,既覺得荒謬,更覺得感動。
艾力基是國主。
德瑪是國師。
艾力基來了,燕七見都不見。
德瑪國師來了,燕七親自出門迎接。
這就是差距啊。
由此可見,德瑪在燕七心中的份量。
另一方面,他們這些大臣,一個個都是德瑪國師的縮影。
燕七對德瑪國師如此重視,這也意味著,燕七對他們也很重視。
領悟到這層意思,眾人都很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