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9 破釜沉舟

在羅克身邊工作的時間長了,都會受到羅克的嚴重影響。

不是說羅克不遵守法紀啊,而是羅克更善于使用法律之外的其他因素解決問題,過程不一定守法,結果一定要正義。

和羅克相比,開普州政府有些人確實是幼稚,加爾布雷斯扣押了稅務官杜平之後,開普州政府派人去和加爾布雷斯談判,結果不僅沒有把杜平救出來,開普州政府派去談判的官員也被加爾布雷斯扣押。

這時候開普州政府還在幻想使用和平方式解決問題。

只可惜已經沒人再敢前往麥克萊爾和加爾布雷斯接觸。

開玩笑,之前前往麥克萊爾的官員已經被扣押,再派人去麥克萊爾,只能讓加爾布雷斯手中的籌碼越來越多,讓開普州政府越來越被動。

進入二月份,加爾布雷斯組織的民團人數超過千人,據稱加爾布雷斯已經開始對民團進行軍事訓練,這時候開普州政府依然拒絕聯邦政府的插手。

「開普州政府有能力解決麥克萊爾的問題,不需要聯邦政府幫助,沒有開普州政府允許,聯邦政府不能派遣一兵一卒進入開普州。」開普州長艾德蒙‧勞在這個問題上態度堅決,聯邦政府法律確實是有這方面的規定。

「州長閣下,加爾布雷斯叛軍——」司法部副部長羅德斯‧弗蘭克早在亨利擔任比勒陀利亞警察局長時期,就是亨利的心月復。

「弗蘭克,麥克萊爾沒有叛軍!」艾德蒙‧勞果斷糾正,如果麥克萊爾的民團被定義為叛軍,那麼聯邦政府就有了足夠的理由插手。

「好吧,麥克萊爾沒有叛軍——」羅德斯‧弗蘭克不糾纏,是不是叛軍不重要,關鍵是開普州政府有沒有能力解決問題︰「——加爾布雷斯已經開始訓練他的部隊,他的部隊現在有上千人,擁有包括重機槍和榴彈發射器在內的重型火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聯邦政府很久以前就不允許民間擁有軍用大威力武器,為什麼加爾布雷斯有重機槍和榴彈發射器?」

羅德斯‧弗蘭克問題尖銳,在這個問題上,開普州政府執行的並不徹底。

得過且過的後果很嚴重,沒有引發問題的時候,誰都不會重視,一旦問題爆發,肯定有人要被追究責任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不可能派人挨家挨戶收繳武器,有人要故意藏匿,總會想出辦法——更何況,當時也不是我當州長——」艾德蒙‧勞推得一干二淨,這就是民主的真諦,要追究責任是嗎?追究前任州長去,別找我——

前任州長好像是斯塔爾‧詹姆遜博士——

咦,這家伙居然還沒死?

連塞西爾‧羅德斯和路易‧博塔都死了,這個在1900年就聲稱病的要死的家伙居然還沒死!

太不科學了。

「可是既然你知道事實,在你擔任州長之後,為什麼不著手解決這個問題?」羅德斯‧弗蘭克一臉崩潰,成績都是自己的,錯誤都是前任的,能力不咋樣,倒是耍的一手好賴。

「首先我要糾正你,我此前並不知道加爾布雷斯擁有重武器;其次我要說的是,我一直在努力解決問題,並沒有推卸責任。」艾德蒙‧勞一臉正氣,尼亞薩蘭州政府公認的有效率,羅德西亞州政府公認的有錢,德蘭士瓦州政府公認的沒有存在感,開普州政府——很努力。

嗯,一直很努力——

尼瑪一個管理著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州政府,居然除了很努力之外找不到任何優點,跟十四億人挑11個組成的足球隊一樣low。

「那麼問題解決了嗎?並沒有,方向出現錯誤,過程沒有任何意義。」羅德斯‧弗蘭克不客氣,開普敦是司法首都,司法部在開普敦還是很有實力的。

「你怎麼能這樣說,你這樣的話,侮辱的是整個開普!」艾德蒙‧勞感覺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當然他這時候就很擅長利用州長這個身份。

「別轉移話題州長閣下,我想說的是,聯邦政府的耐心是有限的,不會允許某些人的私心,影響到整個開普州的穩定,不要等到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到那時候,你和你領導的州政府,要承擔由此引發的一切後果。」羅德斯‧弗蘭克不想廢話,話說到這個份上,艾德蒙‧勞要是接著作,那等聯邦政府追究責任時,就不要怨天尤人。

「你是在威脅我嗎?」艾德蒙‧勞臉色難看,州長不要自尊的啊。

「州長閣下,現在我還稱呼你為‘州長閣下’,希望你所做的,無愧于這個位置帶給你的榮耀和責任。」羅德斯‧弗蘭克起身告辭,開普州長權利雖大,但卻管不到司法部。

司法部在開普州的工作,也無需看誰的臉色。

說句不好听的,司法部工作人員也希望取消開普敦的司法首都地位,那樣司法部工作人員就可以去比勒陀利亞這樣真正的大城市生活。

別的不說,比勒陀利亞不管是環境還是城市面貌,以及醫療資源和教育資源,比開普敦已經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羅德斯‧弗蘭克離開艾德蒙‧勞的辦公室之後,艾德蒙‧勞在辦公室沉默良久,才打電話叫來自己的幕僚長克里斯多夫。

「我們如果對麥克萊爾動用武力,那麼有多少勝算?」艾德蒙‧勞雖然不甘心,也不得不面對現實。

如果麥克萊爾的「民團」真的發展到「叛軍」的程度,艾德蒙‧勞就算是說的比唱的都好听,也肯定要承擔責任。

聯邦政府會不會追究艾德蒙‧勞的責任先不說,開普州在野黨也不會放過艾德蒙‧勞。

這也是民主政治帶來的後果,執政黨面對的不僅僅是敵人,還有來自在野黨的監督和掣肘。

監督當然是好是,掣肘就讓人很難受。

「進步黨不會同意對麥克萊爾動用武力——」克里斯多夫一句話否決了艾德蒙‧勞思考一下午的成果。

現在開普州執政的雖然是艾德蒙‧勞代表的自由黨,進步黨的勢力依然很龐大,按照開普州的州憲法規定,獲得選票最多的自由黨獲得開普州執政權,則選票第二多的進步黨,自動獲得主導州議會的權利。

這種政治框架下,州長的權力會受到議會的強力限制,如果議會不同意州長的決定,那麼州長就只能想辦法說服議會,不能強制命令議會通過決議。

「那特麼怎麼辦?進步黨如果反對,那就讓進步黨去和加爾布雷斯談判。」艾德蒙‧勞暴怒,面對自己的幕僚長,艾德蒙‧勞不需要掩飾。

「州長閣下,和加爾布雷斯談判,是州政府的責任——」克里斯多夫的話簡直讓艾德蒙‧勞絕望,加爾布雷斯擺明了是不想談,派去一個扣一個,州議會還要求州政府只能談堅決不讓打,這尼瑪找誰說理去?

艾德蒙‧勞現在突然很羨慕安東那樣的州長,在尼亞薩蘭,安東行使的是州長和尼亞薩蘭侯爵領地大臣的雙重職責,州議會並不能限制州長的權力,即便州議會和州政府意見相左,州議會也只有監督權。

「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宣布開普州進入緊張狀態,這樣我們就可以繞過議會,武力解決麥克萊爾。」克里斯多夫劍走偏鋒,州政府還是有辦法繞過議會的,不過一旦艾德蒙‧勞宣布開普州進入緊張狀態,那麼聯邦政府也就有了插手開普州的借口。

別忘了聯邦政府也是南部非洲的合法政府。

「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如何在拒絕聯邦政府的前提下,解決麥克萊爾的危機!」艾德蒙‧勞失望,克里斯多夫這個幕僚長也不怎麼合格。

克里斯多夫也無奈,又想把聯邦政府拒之門外,又想繞過議會,好事都讓你一人佔完了——

艾德蒙‧勞似乎沒有意識到,當初設計這套政體的人,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

民主的政治框架內,個人的力量被無限制削弱,除非某人能力大到能打破這種框架。

艾德蒙‧勞顯然不具備這種能力。

「可以派人直接把加爾布雷斯干掉——」克里斯多夫想不出辦法,那就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艾德蒙‧勞不說話,派人干掉加爾布雷斯雖然無恥了點,但是也不失為一個備用選項。

之所以是備用,因為這個方案風險太多。

能不能干掉加爾布雷斯先不說,即便能做到,艾德蒙‧勞也懷疑,叛軍會繼續推出另一個加爾布雷斯,這樣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安德森,給我接麥肯齊將軍——」艾德蒙‧勞不能坐以待斃,積極想辦法解決問題才能擺月兌困局。

麥肯齊接到電話後,就直接來到艾德蒙‧勞的官邸。

「直接派人把加爾布雷斯干掉,並不能真正解決這個問題。」麥肯齊的擔心和艾德蒙‧勞一樣。

「說不定可以呢?我們總得做點什麼,否則我們就等著生活在尼亞薩蘭的陰影下吧——」艾德蒙‧勞破釜沉舟,尼亞薩蘭距離開普雖然遠,不過尼亞薩蘭在開普的影響力卻不小。

開普境內也生活著很多華人,現在橡樹鎮依然是華人聚集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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