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越來越高亢瘋狂,轉眼間竟是轟轟隆隆響亮得有如雷鳴。整個大廳內,凡是聖域以下的貴族都覺得好似有千萬根尖針刺入耳朵,頭痛得如要炸開,一個個直接滾倒在地。就是聖域強者也感覺到十分難受,驚駭之下紛紛運起斗氣全力抵抗,這才好過些,沒有倒地出丑。
李察臉色也是一陣蒼白,這時蒼藍之月吐出一縷月力,這才堪堪抵抗住笑聲的侵襲。
議會大廳的空中忽然飄起陣陣黑色的條紋,看上去就象憑空出現的煙氣。可是李察臉色卻赫然大變,再也不敢坐在座位上,而是閃電般向後躍出,避過了橫掃過來的一條黑色條紋。這些黑色條紋可都是空間裂隙,一旦被掃中後果難料。雖然李察現在實力今非昔比,就是被掃中也未必受到重創,可是他也沒有興趣用自己的身體去測試這姓間裂隙的威力。
看著空中彌漫的大片黑紋,李察不禁駭然。浮世德是永恆與時光之龍的神殿所在地,周圍時空無比穩固,上議院的議會大廳又經過特別加固,幾重防御魔法陣都是出自傳奇法師之手,就是為了防御一qi 空間傳送類的能力。可是看空中如此之多的裂隙條紋,分明是有人正試圖撕裂空間,跨界而來的跡象。
空中突然響起玻璃破碎的聲音,一條空間裂隙猛然擴大,從中猛然伸出了一只手。這只手突兀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它骨肉勻稱,五指縴長,比例接近完美,然而那五片漆黑如墨的指甲卻是觸目驚心。
這只手突然抓住空間裂隙邊緣,狠狠一撕。空間裂隙頓時被生生撕開,變成了一個可容一人進出的巨大裂隙。
議會大廳內接連響起沉悶的爆炸聲,四壁、巨柱和天花板上紛紛爆出火光,防御魔法陣一層層崩潰瓦解,傳奇法師們十數年的心血,竟然毀于一旦。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空間裂隙里擠出來的一個人。
確切點說,這是一個女人,一個雖然非常狼b i、卻依然非常美麗的女人。她有著黑色的短發,刀刻般的線條勾勒出一張絕色的臉,紫黑色的雙唇和她深紫色的雙瞳同樣醒目。她身上穿著一身根本說不上好的緊身甲,只是盔甲已是破破爛爛,露出大片肌膚和整條的大腿。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傷口青腫,甚至有的傷口還有蒼白之火在燃燒著,另外一些傷口則不斷有黑色小蟲在鑽進鑽出。
她並不如何高大,反而可以稱得上窈窕。當她從空間裂隙中跳出時,左手還留在空間斷層中,仿佛在抓著什麼東西。
她四下掃了一眼,凡是觸到她目光的人都如遭電擊。
看過周圍環境之後,她才自語道:「看來沒走錯地方。」
說完,她忽然轉身,右手也伸入空間裂隙,仿佛抓住了什麼東西。一聲深沉的咆哮從空間裂隙中傳出,凡是听到這聲咆哮的人,心髒剎那間都漏跳了一拍,仿佛那一刻的時間被莫名地偷走了,只有傳奇強者才不受影響。
她一聲冷笑,忽然發出一聲尖厲的嘶喊,驟然發力,空間裂隙忽然擴大,竟然從里面拉出了一顆比她身體還要大的猙獰獸頭。這頭巨獸的身體都卡在空間的另一邊,只有頭落在她手里,顯得無比痛苦,不斷瘋狂吼叫掙扎著,每一聲吼叫,就會讓大廳內的眾人感到靈魂都在飄搖。
大廳內幾乎沒有人認得那個獸頭,濁流卻是一聲驚叫:「領主馬拉馬斯。」
那個女人雙手忽然一錯,把獸頭扭轉了一百八十度。她雙手隨即回錯,又把獸頭向反方向扭了一周。如是擰了幾下,再用力一拔,竟是把獸頭活生生地拔了下來。深紫色的腥血如瀑布般從空間裂隙中噴出,淋在女人身上,居然讓她露出了陶醉癲狂般的笑。
濁流立刻單膝跪地,以夸張之極的語調贊嘆著:「無定殿下,領主馬拉馬斯也隕落在您手里,您的偉業必將在外域永遠傳頌……」
濁流的話雖然稍嫌夸張,可也不算太過火。眾目睽睽之下,一頭強大的傳奇級別的異域領主居然就死在無定長公主手里,這等戰績,確實足夠震憾人心。
如果說有什麼比傳奇強者更加有威懾力,無疑就是斬殺傳奇強者。
無定公主一聲冷笑:「這頭蠢貨,居然追了我十幾個位面,還以為我怕了它。要不是我要趕時間,哪還能讓它活到現在。」
說完,她抬起左腿,一腳踹進空間裂隙,將還卡在那里巨獸獸軀踹飛,彌合了空間裂隙。然後手忽然一松, 當一聲巨響,巨獸獸頭就從空中掉落,狠狠砸在候選人高台上。獸頭出人意料的沉重,把頂級硬木制成的高台砸得粉碎,而且在硬岩鋪就的地板上活活砸出一個近一米的深坑。看這墜勢,這顆獸頭恐怕有數百噸重。
四把候選人高背椅自然也隨著化為木屑。至于椅上原本坐著的三位皇子,自然及時逃開,只是臉色顯得非常難看。無定長公主這一下,說好听點是立威,說難听了,或許就只是隨手一扔,根本沒看下面有沒有人。就是有人,壓死了也是白死。
無定公主隨手一抓,居然從虛空中抓出一縷時光之力。她看了看,說:「還不錯,我只遲到了七分鐘。濁流,皇帝選出來了沒有?」
濁流依然跪地不起,恭敬道:「殿下,還沒有開始投票。」
無定公主臉色稍稍緩和,說:「這次算他們聰明。」說罷,她的視線掃過金貝葉伯爵和米拉內斯侯爵,又道:「剛才是你們兩個說什麼一半利益是吧?說。這是怎麼回事?」
金貝葉伯爵此時竟能坦然面對,言簡意賅,不到三分鐘就把前因後果以及分界方案解釋得清清楚楚。能夠在無定公主面前這樣說話可是不容易的,眾貴族這才發現,原本這位年輕伯爵其實也是深藏不露。
無定公主听完,只是手一揮,淡淡地說:「放屁的一半利益。你們回去吧,告s 那些老家伙,就按原先的國界線來。要是有誰不服的話,盡管來找我。」
金貝葉雙眉一皺,隨即舒張開來,恭敬地說:「您的意思,我一定會帶到。」
米拉內斯侯爵卻急了,眼見拼死爭得的天大利益轉眼間竟成畫餅,就只為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他上前一步,喝道:「兩國之間的劃界已經議定,豈能隨意更改?這可是涉及聖樹王朝的利益和尊嚴,不管你是誰,都最好慎重。」
無定公主的目光落在米拉內斯侯爵身上,雙眉漸漸豎起,森然道:「你算什麼東西?」
米拉內斯侯爵心中寒意驟生,全身剎那間僵硬,幾乎動彈不得。這並不是無定對他作了什麼,而只是本能的恐懼而已。就象許多弱小動物驟然看到天敵時會嚇得全身癱軟一樣。
然而米拉內斯一咬牙,猛然一挺胸膛,昂然道:「我是王朝使者。我站在這里,就代表聖樹王朝,就代表皇帝陛xi 。你想殺我很容易,但是殺了我,王朝會再派使者過來,提出的條件會更加苛刻,你可想清楚了?」
這一番話,他曾經說過,當時就曾逼得龍德施泰德元帥和鐵血大公退讓。此番侯爵又押上了自己作為賭注,賭對方不敢和聖樹王朝真正撕破臉皮。
無定公主忽然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手一伸一縮,竟已把米拉內斯侯爵的心髒挖了出來。
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侯爵,無定公主一聲冷笑:「你還真自己當個東西。我想殺就殺了,你又能怎麼樣?」
米拉內斯侯爵艱難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恐怖的血洞,顫抖著抬起手,指著無定公主,說:「你……王朝不會放過你的……」
侯爵畢竟是十九級的強者,生命力非常強大,就是心髒被挖出,也一時不會便死。但也只是能多支撐一會而已,特別是當他眼睜睜看著無定手一緊,輕描淡寫的就把自己的心髒捏成肉末,侯爵最後一線生機希望也就此被扼殺。
鼓起最後的生命力,侯爵眼中噴火,死盯著無定公主,咬牙說:「你……你還不是超級強者……」
「那又怎樣?」無定長公主一臉譏笑,說:「你去問問華文那老東西,敢來和我打一架嗎?我或許不一定能打贏,但一定可以拖著他一起死。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濁流。」
濁流搶上兩步,又單膝跪倒,問:「長公主殿下,您有什麼吩咐?」
無定公主淡淡地說:「去找一平方公里的地,割讓給聖樹王朝,就算對我殺了這位什麼侯爵的補償吧。隨便挑塊地就行,別找太肥的。」
侯爵的臉脹得通紅,一半是因為羞辱,一半是因為生命走到了盡頭,他盯著無定,以近似呢喃般的聲音說:「你……真是個瘋子……」
一句話沒有說完,侯爵就一頭撲倒在地,再也不動了。這位聖樹王朝的權臣,終于玩火玩到了焚身的地步。
「說對了。我就是個瘋子」無定長公主的視線掃過聖樹王朝使節團的一眾人,讓他們瞬間驚懼到動彈不得的地步。在這位恐怖的長公主面前,傳奇之下簡直就是任憑宰割的對象。
無定長公主冷冷地道:「國界一qi 照舊,這就是我的方案你們回去就把我的原話告s 華文那老東西,還有米伽勒那個小白臉。他們想要打架的話,盡管過來。我現在身上還有傷,大約三個月左右就會好了,想要佔便宜就趁早。」
說完,無定又看向金貝葉伯爵,說:「同樣的話,你也帶給藏劍那位始終裝女敕的大叔」(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