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一波侍魂紙人肆意挖掘的加入,導致以百萬年榆樹為中心,方圓百畝到處都充斥著由老榆樹根部傳出的哀傷;這份哀傷更讓那些寄居與靈樹的妖魂感同身受。
當年因為各種原因,他們紛紛命喪于此,本應重歸混沌;但由于靈樹的緣故,才讓他們有了依托,成為一縷妖魂。可如今,正有人要把這靈樹佔為己有,這不是斷了自己的生路嗎?于是乎,所有的妖魂都立刻行動起來,想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可是,受天地法則的束縛,他們又能怎麼樣呢?
平日里,他們總是在子時過後蘇醒,然後流連于自己生前最喜歡的地方,再到破曉時消亡,如此反復不止。
這個,與我們平時常說、電影里常看到的午夜十二點厲鬼索命可不沖突。
因為,晚上十二點子時,屬陽水、中午十二點午時,屬陽火;這兩個時候,不是陰氣最盛,而是陽氣最盛的時候,更不是最適合游魂復蘇的時候,那什麼時候才是呢?
應該是丑時吧!也就是:凌晨1點到3點的時候,這是一天至陰之時。
辰數:五,為陽中之陰,不是至陰;子數為:一,肯定也不是至陰;酉數:十,算是陰中之陰,但是還是比不上丑,丑是陰中之至陰;丑的本義也是指:見不得光的東西。
《黃帝內經‧素問‧金匱真言論》有曰:
平旦至日中,天之陽,陽中之陽也。
日中至黃昏,天之陽,陽中之陰也。
合夜至雞鳴,天之陰,陰中之陰也。
雞鳴至平旦,天之陰,陰中之陽也。
一般來說:雞鳴是在平旦時分,但是這就和第四句‘雞鳴至平旦’便矛盾了。
所以,這里的雞不是我們常說的‘雞’,而是是扶桑樹上的‘雞’。
《玄中記》:「蓬萊之東,岱輿之山,上有扶桑之樹。樹高萬丈。樹巔常有天雞,為巢于上。每夜至子時,則天雞鳴,而日中陽烏應之;陽烏鳴,則天下之雞皆鳴。」
新的一天由子時開始,所以子時那一刻,也就是陽氣開始生發,進入陰中之陽的時候了。
所以,準確來說,陰氣最重的是:亥時的最末那一刻。因為,物極必反。
再說:午時,這時是一天陽氣最盛的時刻,也是因為物極必反;此時的陰氣開始滋生,這一絲陰氣敢在陽氣最勝時出現,那必然是極凶的;所以,此時敢出線的凶物必然是很厲害的!
這就是一天陰氣最重要的三個時候:丑時的陰氣——至陰;亥時最後一刻的陰氣——最重;巳時最後出現的那絲陰氣——最凶。
雖然這百萬年榆樹乃是汲取了大量尸氣和妖獸身體里的靈力才進化為的靈樹,而它釋放出來的靈氣也屬陰氣;但這些寄居在老榆樹上的各個妖魂也得遵循這天地的法則。不過,他們即便有時破天荒的破一次例,也不會如我們常見的那樣魂飛魄散。
這也就是,他們現在可以肆意妄為的原因。
但他們活動的範圍卻受到了限制:狂躁的他們只能在尸骸處,他們平時喜歡的地方來回踅模,任憑心里再怎麼不安、憤怒……
隨著老榆樹的哀傷情緒越來越濃烈,終于一些強大的妖魂心中想要查尋真相的信念超越了自己的執念,並一步步,一點點的吞噬著自己原有的執念……
突然,一團陰風大作,一個完成了執念吞噬的妖魂其身的陰力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並不是一個自我消化的過程,而是由內至外自噬的過程。情況大致如此:妖獸由老榆樹情緒而產生的理念,由于老榆樹的情緒無限放大,最終一點點吞噬了自己原有的執念;然後,這股理念一飛沖天,沖出了自己的靈體想要立刻飛到老榆樹的身邊;可這時,他才發現:離開了靈體他什麼都不是,甚至根本無法在這個世上存活;于是,他只能重新鑽進自己的靈體;可是,他還是他嗎?這個靈體只認原來的那股執念啊!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可怎麼辦呢?
眼看著自己的理念在天地間一點點潰散,這股理念終于暴走了!
不顧一切的撕咬起原來屬于自己,那個沒有了執念而渾渾噩噩站在原地的靈體;可理念與靈體根本就不是一個範疇,他又怎麼可能如吞噬執念那般吃了靈體呢?
但,有句話說的好!
窮極生變,變則通。
也是他命不該絕!老天不讓他魂飛魄散……
那具沒有了執念牽引的靈體,因為失去了凝聚力,其內的靈氣便開始了消散;正好,那股一心想要飛到老榆樹身邊的理念,也有了一絲想要重具這個靈體的執念;于是,此消彼長,理念開始一點點吞噬起靈體消散而出的靈氣……
最終,完成了整個自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