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明白了!」得到李天的提示,李蘭興奮的喊道,然後就要再次打坐入定。
李天立刻制止了她︰「你這是要干什麼?」
「當然是立即入定,然後監視這透明‘蚯蚓’的一舉一動了!」李蘭想當然的說。
「你豬啊!」李天謾罵道︰「明知道︰這異獸是以‘聲音’為食的,這大白天的,所有的動植物都在活動,聲音自然也是最頻繁的,你覺得這時它會有什麼行動啊?」
這時,李蘭才恍然大悟,更加覺得自己考慮事情是如此的不周到;更加明白了李天帶她們出來歷練的意義,是多麼的重要。
既然已經找到了失聰的原因,一切也就好辦了。李天讓烏茲、烏拉兄妹二人,把所有失聰的人聚集在一起,只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觀察:看看它們有什麼舉動。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些土著人正按照李天的指示做事的時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道。
在平台維持秩序的烏茲和烏拉,看到慌慌張張的跑來一人,烏茲不敢對旁邊的李天等人有所隱瞞,所以吩咐族人交談時,一定要說李天他們的語言。唯恐李天他們一個不高興,就對他們大開殺戒。
烏茲看清楚來人然後,這才說道:「烏風,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看你成什麼樣子?說吧!什麼事讓你如此驚慌失措的?」
「土司大人,我們的大長老歸天了!」說著,烏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雙眼了,淚珠「噗嗒、噗嗒」的掉了下來。
烏茲和烏拉听到烏風的話,頓時愣在了那里。好一會兒,二人才失聲痛哭,並慌不擇路的向烏風來的方向跑去。
李天等人從二人的哭喊聲中,知道了這大長老乃是烏茲、烏拉二兄妹的父親。一是因為二人的父親,是族里的大長老,地位超然;二是因為,這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因失聰,而喪命的人。
當他們緊跟著烏茲、烏拉二人走進大長老獨居的房間,李天發現:烏茲二人,跪在里屋的床前痛哭不已;床上安詳的躺著一個老者,滿頭的銀發。他的雙手上抬,捂著雙耳。
在李蘭檢查那些族人耳朵失聰原因的時候,趁著這個時間,魚藕把他們的情況,詳詳細細的告訴烏茲他們。因為李天他們不屬于佛門弟子,而他又被他的屬下們尊稱‘君上大人’;所以,感覺到他們進來的烏茲,急忙止住哭聲,哽咽的對李天說:「道君大人,您看看是否能在我的父親身上,發現些可以的問題。」
雖然父親的突然離世,烏茲很是心痛,但身為族里的土司,他更加要兼顧一族的利益安危。為了遏制事態的發展,烏茲只能強忍心痛,打起精神盡可能的處理這件事。因為,現在族里已經有一半兒以上的人失聰了,如果還不能控制失聰這件事,那麼他們只好留下病人,聚族遷移了。
已經是人命事兒了,而李天此行,就是想接受這個土族部落的,所以李天也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過于怠慢他們。于是,李天不再吩咐李蘭,而是自己走到大長老的床邊,定眼觀看:老人的樣子安詳,可以看出老人在死去的一刻,並沒有受到折磨,反而像是一種解月兌。
最令李天關注的是:老人的額頭多出了四個長短不一的小角,長的有一寸來長,短的一指來寬的長度。李天用真氣護住自己的右手食指,用食指分別模了模四個小角,都是軟軟的,而且一踫還能感覺到里面有什麼東西在動;並不像他原來的世界里,有些老人頭上長出的犄角那樣:是破損處角質物異常增多,最終形成的‘皮角’。
收回手指,李天放出神識進入其中最長的那個小角。小角的底部,蠕動著一條透明的‘蚯蚓’。不過,在李天的細心照顧觀察下發現:這里的透明‘蚯蚓’,和他共享到的李蘭‘看到’的透明‘蚯蚓’,又有些不太相同。
李蘭‘看到’的透明‘蚯蚓’,外表是光華的的;而這里是透明‘蚯蚓’的外表,卻有著波紋不一的線條。
李天的神識繼續深入,在神識通過這透明的‘蚯蚓’後,李天突然覺得好靜!好靜!于是,李天控制著神識,又急忙退回小角里。這時他又听到了喧雜的聲音,由于聲音很小、很小,和外面的聲音相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李天的神識剛進來的時候,便沒有察覺到;可這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音,與剛才的寂靜相比,卻又是那麼的喧雜,所以李天的神識在到達那片寂靜後,立刻便察覺出了兩地之間的差異。
神識再次深入,李天這才發現:神識已經到了,李蘭所說的听覺神經末端;穿過听覺神經,李天的神識便進入了大長老的一個左側的耳蝸;在這耳蝸里,李天看到了李蘭看到的那種透明‘蚯蚓’;觀察了好久,李天的神識才從這種透明的‘蚯蚓’,那一張一合的嘴里,發覺到一絲絲的線條;于是,李天急忙讓神識繼續深入,終于在這透明的‘蚯蚓’的體內,發現了自己發現的那種透明‘蚯蚓’身體外的線條,它們的線條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一個在體外,一個在體內。
然後,李天又一一外視了另外三個小角後,這才收了神識,對烏茲說︰「你父親失聰以後,都有些什麼異常的行為沒有?」
「哦!對了!」經過李天的提醒,烏茲終于想到了什麼說︰「我父親先是左耳失聰,大約有半年的時間,右耳也跟著失聰了。在他雙耳都是失聰以後沒多久,他就經常的嚷嚷,說︰‘腦子里嗡嗡的,好像有很多人,很多動物,很多亂七八糟的聲音,不停地響、不停地叫,讓人一刻也不得安寧。’
剛開始,我們還以為︰這是父親長時間失聰,而產生的幻听。可隨著父親的日漸消瘦,我們才明白︰父親所言非虛。他老人家正日日夜夜的,被一種我們正常人听不到的聲音,不停地騷擾著,令他吃不好,睡不好,備受煎熬。」
烏茲浸滿淚花的雙眼,盯著自己的父親,嘟囔著︰「看父親的樣子,雙手捂耳,很顯然在他臨死之前,已經無法再忍受那些聲音了;而就在他即將死去的那一刻,他的世界應該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所以才又顯得如此安詳。」
听了烏茲的講述,李天思索了好一會兒,這才對這屋里的人說︰「從種種跡象來看︰造成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禍首,不外乎這透明的‘蚯蚓’,而這透明的‘蚯蚓’,有分為兩種形態︰就是它們身上的線條,一個在體外,一個在體內。
為了便于區分它們,我把線條在體外這種異獸,稱之為︰‘謐蟲’,取︰沒有動蕩,不受打擾,環境的安靜的意思;線條在體內的異獸,稱之為︰‘嘩蟲’,取︰人多聲雜,亂吵亂鬧的環境。」
然後,李天又問大家︰「這樣,大家應該從兩個異獸的名字上,猜測到它們的習性了吧?」
李蘭是唯一一個,除了李天,外視過病人的人,所以她主動地說道︰「師父,這‘嘩蟲’是不是愛吃聲音,而那‘謐蟲’卻是喜食寂靜啊?」
「嗯!」李天贊同的說道︰「當然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至于是不是如我們所料,就要靠大家來證實了!」
夜幕降臨,在李天的指示下,土著人都早早的吃過飯,回去睡覺了。李蘭、魚玉瑤、魚藕、阿沁,修塵、修緣兩個師兄弟,都被安排在土族部落的每個角落。盡可能的,鋪開自己的識能,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東西。雖然李天稱謐蟲和嘩蟲為異獸,其實它們也就是一個蟲子,而且還是透明的,可想而知它們的卵會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多麼的不易發現!準確的說︰它們根本就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
李天則把這土族部落,唯一的神職人員︰祭司烏拉,留在身邊,二人待在大長老的房間里。不過,李天卻也是對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她萬萬不可發出半點兒聲音。雖然這烏拉很拗,但也分得清輕重緩急,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亂來的。李天靜靜地放出自己的神識,經歷了無數次量劫,和一次無量量劫的李天,神識之強大,是無法敘述的。單單是李天的神識,就已經覆蓋了整個土族部落,甚至于多半個原始森林。
可為什麼李天的稱之為‘神識’,而李蘭她們的卻只能叫‘識能’呢?
元神:是人神志活動的原動力,稟受先天精氣而產生,為生命之根本。‘性’xing者即‘元神’,元神者,乃不生不滅,無朽無壞之真靈,非思慮妄想之心。此為︰道家‘性xing修’之要義。
識神,是在身體大腦中,形成的可以控制生命體行為的意識體。生命體從誕生那一刻起就不斷地用身體和感官,接收天地間各種事物的信息能量,包括︰風雲、光影、陰晴、冷暖和聲音;並在人類生命體中,還會不斷接受人文事物,特別是大量地接受知識和生活教導,在大腦里積累了很多知識信息和事物信息。這是道家‘命修’之根本。
世人常說︰性命雙修!性命雙修!可是世上又有幾個人,可以‘魚與熊掌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