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的舌頭伸出嘴巴,上面還掛著黏黏的唾液,透過一張一翕的嘴唇,他們都看到了李天嘴里滿嘴的唾液,黏黏的,黏掛在沒一個牙齒上。怎麼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別扭。大家不由得把目光離開了那讓人很不舒服的,掛滿唾液的嘴巴,卻好像又被什麼晃到了似的。
一道犀利的寒光飄忽不定,來回游走,在對面的人群里劃來劃過,一副饑餓難耐,饑不擇食的樣子,令他們不禁地不寒而栗。不過,他們很快心領神會,個個都明白了怎麼回事!一個個飛身躍起,踩著圍堵人群的腦袋,四處逃竄而去。
「不要走!你們這些罪魁禍首!」
他們剛一逃跑,便有人喊道,隨即一波一波的人跟著附和吆喝著。頓時,人聲鼎沸……
可是,在場的都是平民百姓,又怎麼可能攔得住他們呢!終究是:雷聲大,雨點小,起不了什麼作用。
那個最初吆喝的人,突然朗聲喊道:「大家不要喊了!大家靜一靜!靜一靜!現在有這位大爺為我們做主,他們就算跑了!可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一定可以把他們挖出來,血債血償的!」
于是他撥開眾人,走出人群,對著李天躬身喊道:「小小莫再提參見大爺!」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听到李天回話。于是,再喊幾聲,可李天依舊沒吭。于是,又喊了幾聲,這才抬起頭來觀看怎麼回事?
這會兒的李天已是被蒙了豬油,完全沒有了一星點兒個人的形象。現在的他之所以沒有有任何舉動,萬全是他的一絲心智在維系著。
現在可好,本來李天就處在奔潰的邊緣,這莫再提竟然主動送上門來招惹他。僅存的一絲心智,終于被浩瀚的本能淹沒了。
就在莫再提的眼光看到李天的同時,李天一直飄忽不定,來回游走于每一個人身體的寒光,也別他吸引了。莫再提的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只野獸的眼神,而且還是一只極度饑餓的野獸,正在鎖定食物的眼神。如同一只饑餓的獵豹,正在鎖定一群正在河邊喝水的麋鹿一樣。
而現在撥開人群走出的莫再提,就好像一直走出鹿群的麋鹿,瞬間引起了一直無法鎖定目標的李天。他感覺到李天一張一翕的嘴巴,突然對著他長大了許多,懸掛在牙齒上的黏液,也一點點的低落……
「啊~」出于本能的反應,他剛張口叫出聲來,李天就好比一支離弦的箭,「嗖」的射向他。一是李天的速度太快,二是他因為害怕,身體本能的停滯。李天以雷霆之勢撲到他的身邊,雙手扒住他的肩頭,一張血盆大口咬住了他的脖頸……
「咕嘰咕嘰……」
「咕嘰咕嘰……」
莫再提身上的熱血迅速被李天吸走,身體也跟著漸漸感到變冷,緊跟著有些僵硬,就在他即將失去知覺的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剛才義首一刀他們為什麼突然慌忙逃離?
絕不是他們膽怯了!他們一個個能成為義首城唯一幫派的首腦人物,又豈是輕易俯首稱臣的人?可這時他明白了!終于明白了!可是他明白的太遲了,漸漸地他閉上了眼楮。
按說就算他被李天鮮血,應該心存莫大的怨氣,死不瞑目的!可他卻還是懷著莫大的不甘,和滿懷的疑惑閉上了雙眼……
「啊~妖怪啊!……」
「妖怪啊!……」
「快跑啊!……」
站在最里面的人們,真真切切的看到這一幕。當時,一個個的,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妖怪啊!」頓時,場面混亂不堪,推倒擠到的不計其數,大家紛紛四處逃竄……
「啾!啾!啾!……」
就在這時,這片區域的四周,被一支支穿雲箭劃破天空。當人群的最外層人們剛跑出半里地的時候,卻看到:高高的柵欄豎在街道上,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其後,上一個個威風凜凜,虎背熊腰的義首堂弟子,踩著支架站在柵欄後警戒著。
在他們看到在這一街道戒嚴的義首堂弟子時,義首堂的弟子同樣的也早早的看到了他們。他們出動了這麼多人力,做為義首城唯一的一個幫派,其門中弟子自然遍布整個義首城的每一個角落。當他們聚集並采取行動的時候,義首堂總堂,以及東、南、西、北城分堂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只是由于他們的總堂主,以及四分堂堂主都在龍鳳軒,所以他們雖然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卻只能暗做準備,而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義首一刀他們逃出重圍,掌握了一些里面的情況後,便立即做出反應,驅趕事發地半里外的所有住戶居民,並設下重重障礙。雖然很多基層弟子並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很迅速的做完總堂下達的指令。
「兄弟們!這些人要跟著城主對付我們義首堂,我們應該怎麼辦?」
義首堂做出這麼大的動作,又是大半夜的被喊出來。雖然一眾門下弟子不敢忤逆,但難免會有些怨言怨語。可現在一听他們的大哥一說,個個義憤填膺。
城主府雖然表面上忌憚義首堂,可大家都明白城主府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把義首堂除之而後快!總堂主和各分堂堂主,以及總堂的幾位主要主事,都聚集到了龍鳳軒。以他們不身份地位,自然無法知曉所為何事,但隨後聚集到那里的人海,也讓他們有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現在終于明白了個大概了:感情是城主府是想把他們的總堂主,以及幾位分堂主、幾位主事堵在這里一鍋端啊!很多事情無需說得太清,留一些懸念出來往往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很明顯: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眾弟子並不知道他們的總堂主,以及幾位分堂主、幾位主事已經月兌險,還以為他們正在里面奮起反抗呢!現在又听到他們大哥的話,自然一個個群起激奮。
城主府是在干什麼?這是在砸他們的飯碗啊!這還得了?于是,一個個手筋暴起,緊握著手里的武器,怒喊道:「弄死這幫丫的!弄死這幫丫的!」
「好!大家听我號令!」負責堵截這一條街道的義首堂大哥喊道:「弓弩手準備!」
听到大哥的指示,一些弟子取下挎在自己背上、腰間的鐵弓、強弩,拉弓搭箭,凝視著前方,等待著大哥的下一步指示。他們大哥則是緊張兮兮的凝望著前方,那些人在看到他們拉弓搭箭後,不禁地愣了一愣後,打喊著跑了過來:「別放箭啊!別放箭!後面有妖怪!求求你們放我們過去吧!」
……
「放你們過去?你們他媽的找干嘛來著?」義首堂的眾弟子們一個個暗自較勁,心想:「必須讓義首城的所有人都明白,跟義首堂不對付的下場是什麼?丫的!這幫龜孫兒是舒服日子過得太久了!一個個尾巴都翹到天上了!今天就是我義首堂重新立威的日子!」
「近些!近些!在近些!」這一街道的大哥凝望著越來越近的人流,心髒不由自主的「砰砰」亂蹦:「放!」
終于,人流到了最佳射程,大哥的一聲令下,「嗖嗖嗖」一支支長箭、弩箭射向人流……
「娘的!」大哥不由地大罵道:「你們這些兔崽子作死了?這麼近都射不到?」
由于這次行動規模大,時間緊湊,一時間這位大哥也很難拉齊這麼多人。可是他們分舵的舵主只是給他了一個指令,至于他怎麼做,他們的分舵的舵主就不管了!
為了湊足人手,他這次拉攏的這群小弟里,很多都是義首堂的編外弟子,也就是平常打打下手,跑跑腿兒,吆喝吆喝,湊個人數,哪里有像今天似的真刀真槍的干過?就在他們一個個拉起弓箭等待的時候,難免內心有些緊張,手掌出汗。
極度緊張下,突然大哥一聲令下,手一哆嗦,或由于手上的汗一滑,要麼射偏的不像話,要麼手一滑長箭無力,根本就沒射到地方。
還好,這些射手里有很多老人,或心理素質好的弟子,「嗖嗖嗖……」,一陣長箭、弩箭過後,倒下一片人流,他們也不用大哥再指使,紛紛拉弓搭箭,繼續射殺沖過來的人流。
「看到沒?看到沒?」李天指著一個個老弟子,或心理素質好的新弟子,對那些剛才失手的新弟子說︰「把心放平和了!就和平常你們訓練的時候一樣,穩住神兒!慢慢來!听到沒?」
可是,一下子用過來的人太多了,即便是他們早做防範,可還是有所遺漏或偏差,眼看著的人流,就要來到柵欄底下。這個大哥也沒時間在訓斥這些小弟了,而是對著其他人說︰「現在已是迫在眉睫,多余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所有弟子听令!除了射手留在柵欄內,剩下的弟子全部給我跳出柵欄!不把這些殺盡,誰也別想回來!」
「快!快!都給我跳下去!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