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在說話?趕緊給我滾出來!」李家樂一個一翻身站起來,茫然四顧的喊道。
「無量天尊!小友莫要緊張!貧道就是想打打牙祭,絕沒有其他惡意!」說著,從樹林的陰暗處走出一位鶴發道長,手持拂塵,滿臉的笑容。
李家樂也是藝高人膽大,一看來人,便放松了警惕,急忙招呼道:「原來是道長啊!如果您不嫌我手藝低劣的話,大家一起共食倒也不失是一件樂事。」
「好!好!」老道也不客氣,坐在篝火旁便拿起已經快烤熟的魚,拿刀切下一半吃了起來。並不停地贊道:「嗯~嗯~,味道不錯嘛!」
「味道不錯那就多吃點兒!」李家樂說著,遞給老道一瓶礦泉水。
「不了!不了!」老道連連擺手道:「還是和燒得水吧!你現在的儲蓄也不多了呀!」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儲蓄不多了呢?」李家樂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老道咽下嘴里的魚,抿抿嘴道:「你來到這里已經有三年了吧?你*什麼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若不是我看錯了你近日的武術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且一直無法突破的話,貧道也不會現身的。」
「什麼?您從我一進入神農山就知道我的存在了?」李家樂震驚的說道。要知道自己可是殺人重犯,自己無時無刻不是小心謹慎,卻始終沒有發現老道的存在。不過,細細一想:這道士絕對是一位世外高人,不然又怎麼會說出自己武學修為絲毫沒有進展的話呢?
其實不用老道說,李家樂也知道自己的武學修為已經到了巔峰,再也無法向前逾越一步。一開始,李家樂便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修的是外家功法,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誰有會平白無故的把自己的絕學交出來呢?所以,李家樂在創出‘七十二路打穴手’,確立了自己在幫派里的地位後,便上網習練內家拳法太極拳。可是,這太極拳就算是內家拳,充其量也就是動功,練出一些內勁罷了。
听聞老道的話,李家樂不禁地神情黯淡,沮喪地說道:「不好辦啊!想要自己想出武學的人真諦談何容易啊?」
「無量天尊!」老道笑眯眯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道:「本門歷代一脈單傳!貧道已經年邁,已是風燭殘年。為了不使本門斷了傳承,小友可有意與貧道同去,一起修仙問道呢?」
「您說的是真的?」李家樂興奮地站起來說道。他一點兒也不懷疑老道的實力,就從他知道自己進駐神農山三年的事,而自己卻始終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上看,這就是一位世外高人 如果自己能得到他的提點,自己的武學修為一定會有質的提升的。興奮的他剛要答應老道,卻又神情一暗,頹廢的坐在石頭上。
老道看著李家樂的表情,有些不解地問道,同時也極力的解釋著:「怎麼了?又想到了什麼困惑的事嗎嗎?要知道我道教素來追求的是長生不老,化羽成仙;雖然我們窮盡畢生,也未必能達成所願,但延年益壽卻是實打實的,小友你可知道貧道今年已經一百四十多歲了!」說著,老道得意洋洋的捋著自己下巴上的胡須。
「我又何嘗不想拜您為師呢!可是,可是……」李家樂結結巴巴,來回搓著手不知該說什麼好。
許是老道已經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了,急切地問道:「你進得深山不就是要突破武學的境界嗎?現在有如此好的機遇,你怎麼反而猶豫不決了呢?」
「道長不是我優柔寡斷啊!」李家樂不死心的道出自己的理由:「道長您是在找師門的繼承人啊!我呢?我是什麼?」李家樂悲戚的說道:「我哪里是為了精進武學,才來到這深山老林苦修的啊?道長!您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啊?」這時,李家樂情緒激動地仰天喊道:「我是一個殺人犯啊!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啊!是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人啊!」
「哈哈哈哈……」听完李家樂悲慷的哭訴後,老道不由得大笑起來:「小友,你覺得貧道收徒會不對此人的人品祥加調查嗎?這可是有關我宗門傳承的大事啊!豈能有半點兒馬虎?」
「你的意思是說你調查過我?」李家樂不可思議的人質問道:「不可能吧?你又不知道我是誰?你怎麼調查我啊?」
「哈哈哈……」老道又是一陣大笑,然後得意地說道:「這還不簡單嗎?我在一次你睡眠情緒波動較大的時候,對你實施了一次催眠,然後你就一五一十的把你的一切都告訴我了!哈哈哈……」
看著老道得意的表情,李家樂不解地問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一切,你怎麼還要收我為徒呢?」
老道不以為然的說:「這有什麼?不就是殺幾個人嗎?你也不想想:老道我今年一百四十多歲了,身上能會不背幾條血案嗎?何況你殺人還是事出有因了!」
「可是我現在還被全世界通緝啊?」李家樂不免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萬一哪天我被警察抓住了,豈不是又讓恁的師門斷了傳承嗎?」
「靠!」老道氣憤地說道:「你丫的覺得我道門玄宗是招搖撞騙的嗎?抓你?只要你習得本門一分的本領,就外面的那些破警察想要抓你,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轉眼就是十個寒暑,此時的李家樂意識三十幾歲的人了。這天,他的師父耿秋把他叫到自己的山洞說道:「徒兒,為師的大限已至,今晚子時就是我兵解的時間,你趕快準備準備離開這里吧!等過幾天再回來!」
「不,師父!我要留下來為你護法!」李家樂堅定地說。
「滾!你護個皮啊?」耿秋氣憤地罵道:「你想我們玄宗從此消失嗎?咱們以前不是已經說過這件事了嗎?我兵解的時候,靈力大量外泄,勢必會引來無數的妖邪,這些是你一連煉氣期都不是的修士能對付的了的嗎?」
「師父!」
「不要說了!為師已經決定了!你趕快準備去吧!」李家樂不敢頂撞自己的師父,害惹師父不高興,影響他的心情不利于晚上的兵解,便不再辯解轉身離開了。
「對了!」李家樂剛要離開,耿秋又喊住了他:「你的道號想清楚了嗎?難道師父都要兵解了你也不告訴師父嗎?為師也好把你的名字寫在教譜里。」
「啊~」李家樂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道:「我給忘了!我想好了!我以後就叫‘李天’吧!」
「李天?嗯!不錯!听著挺大氣的!有什麼說到沒有?」耿秋捋著他的山羊胡須問道。
「道藏《陰符經》提到: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心,萬化生乎身。天性,人心;人心,機心。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火生于木,禍發必克;奸生于國,時動必潰。知之修煉,謂之聖人。
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材既安。故曰︰食其時,百骸理;動其機,萬化安。人知其神之神,不知其不神之所以神也。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人生焉,神明出焉。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輕命。
瞽者善听,聾者善視。絕利一源,用師十倍;三反晝夜,用師萬倍。心生于物,死于物,機在目。生死之心在于物,成敗之機見于目。天之無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風,莫不蠢然。至樂性餘,至靜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氣。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人以愚虞聖,我以不愚虞聖;人以奇期聖,我以不奇期聖。故曰︰沉水入火,自取滅亡。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陰陽相推,而變化順矣。是故聖人知自然之道不可違,因而制之。至靜之道,律歷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萬象。八卦甲子,神機鬼藏。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進乎象矣。」
「所以,徒兒取名‘李天’!」
「嗯!不錯!挺有內涵的!我一會兒就把你的名字刻在咱們宗門的譜碑上,你趕緊準備一下,下山吧!」耿秋吩咐道。
李家樂,不現在應該稱為李天了。他離開師父的山洞後,並沒有回自己的洞穴,而是來到宗門的材料庫,拿出所有的黃表紙和畫符的材料,以朱砂研墨,畫出一疊疊的符紙。這是因為以他現在的實力,還根本無法制作出更厲害的符,所以只能依葫蘆畫瓢,畫一些道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