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尋覓之旅（十七）
「是他們看不清現實……」斯內普卡說，「我們其實很早很早以前就不在乎了。」
我感覺這家伙的智謀，我有點跟不上，但又不能表現得太笨，于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然後問李奧︰「什麼情況？」
李奧說了一句︰「嗯，大概就是，沒把人家放在眼里，純粹養著玩的意思。」
我心里一動，想到路上蛇尾獅的數量和他們領地的情況，也明白過來——蛇尾獅的實力，確實比蠍尾獅強大得多，如果蛇尾獅想要滅絕蠍尾獅，不用正面硬剛，略施小計就能將絕大部分「耿直」過頭的蠍尾獅殺光。
也就是說，蛇尾獅真的不在意仇恨。
「所以，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了吧？」斯內普卡問。
我不禁點頭︰「明白了。」
「那麼，我們來談談結盟的事吧，」斯內普卡說，「有沒有具體的計劃，由誰來統率，都可以談一談。」
「老實說，只有一個基本的計劃，」我說，「時間還很早，不是嗎？五十年的時間，可以做很多準備的。」
「這麼說也沒錯，」斯內普卡說，「那麼相互之間的聯系也是你負責嗎？」
「我……」我頓了一下，說，「當然不是我，其實我就是負責串聯你們的，畢竟有些種族之間有仇恨，需要我這樣一個外來者，等大家都同意之後，主導權還是留在你們手里，我呢，最多提供一些主位面的信息，幫助你們做準確的戰略部署。」
「有意思……」斯內普卡點點頭，「那麼，我也給你一個答復，到時候我們會去的，但這之前，我們不會參加什麼商討，我們有自己的戰略。」
我知道這樣聰明的魔獸確實不大可能听從其他種族的命令，再者……反正這仗不一定會打，便口頭答應下來︰「我會跟他們說你們的條件，不過，蠍尾獅那邊，你們又是什麼態度？」
「他們……也一樣吧，」斯內普卡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連蛇頭的眼楮都眯了起來，「需要的話，我會把他們送到戰場上。」
我知道，可憐的蠍尾獅，其實，已經被蛇尾獅算計了……
「這就是智商碾壓啊！」李奧感嘆，「當初地球人類在進化中狂點智力屬性的時候，其他生物能活下來，基本就是人類的恩賜了，必要的時候，還被人類奴役……」
顯然，蛇尾獅就像地球人類看待放養在山林里的牲口一樣，表面上是相互敵對，其實，真有必要的時候，人類無論是進去獵殺取肉還是抓來做苦力都是不費多少力氣的……
我還有點不解的是，既然蛇尾獅有這麼高的智慧，蛇尾獅一族的處境卻好不了太多——當然，單純從環境來說是強了一大截，但從文明的角度來說，這樣的智慧，都發展出了計謀，理應發展出基礎文明，比如畜牧業之類的，不應該過這種類似野獸群一般的生活。
當然那，目前還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稍後再一探究竟也好。
想到這里，我說︰「那麼，結盟的事情就說定了，我呢，還有些些私下的小事情，想跟你求教一下。」
「我也正好想問你一些事情。」斯內普卡說，「舊世界，主位面，可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接著，我們便開始了恩批西講解劇情模式……
斯內普卡像是一個對主位面充滿好奇的睿智老者，實際上，他的年紀也就三四百歲，跟一頭年輕的龍將差不多，但沒有像龍族那樣的遺傳記憶，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听著長輩口口相傳，所以，有些東西也只是听說過沒見過。
據他所說，蠍尾獅王奧古因其實也就兩百歲不到。
兩者都能成長為這樣實力的強者，一是因為這邊的魔力確實比主位面濃厚，二是，天賦異稟。
不過，蛇尾獅王斯內普卡如此老謀深算，也並不是他一人之功，歷代王者也是做了很多貢獻的，正如華夏的第一個皇帝，其實好幾代祖先都一直在努力發展，才有了千古一帝的豐功偉績……
當然，蛇尾獅雖然是兩個腦袋，將蠍尾獅玩弄于股掌之中，但自身的限制也很大，否則，就會發展出足夠的文明，哪怕文明程度比不上龍族，也是不容小視的一方霸主。
對于上古時候的事情，基本也就是口頭流傳的而歷史，可信度跟矮巨人們的神話傳說高不到哪里去……
了解到這些，我也就告辭離開了。
當然，我沒有一走了之，而是悄然遁入蛇尾獅領地觀察起來。
蛇尾獅一族的領地，其實還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文明一些，已經有粗略的畜牧，但比起龍信徒們的農場牧場，實在太簡陋了，而且也看得出來，實力低下的蛇尾獅，智力也相對差一些，只是比同級的蠍尾獅高。
而且，這一趟看下來，蛇尾獅族沒有較為完整的文明雛形，也沒有禮儀制度和宗教信仰，唯一的制度就是以適以實力為基準的等級制，實力越強智力越高，所以，下級只要服從上級就好，也不會質疑上級的決定，不過相應的，上級也不會輕易算計下級，類似于讓下級去送死這樣的事情，也會直接說出「你死了對全族有益」這樣的話，這就有點奇葩了……
相比起蜂群蟻群那樣的結構，蛇尾獅的個體智力也高出很多，但各方面的限制，導致了就算有著智力超群的王者，整個族群也做不出太過超前的文明發展。
李奧倒是得出了更為直觀的結論︰「這個斯內普卡……這名字跟那個面冷心熱的巫師教授太像了……嗯，他要是能去人類社會，阿不，就算是去龍族那邊轉一圈，可能都會讓整個族群的發展大大提速，可惜了，就像是原始部落里出了個天才兒童，沒有成體系的接受教育，也是浪費，最多最多當個部落酋長，跟外面的世界做一些從未有過的交流，也僅此而已了……」
斯內普卡的計謀，或者說歷代蛇尾獅王的計謀，放在主位面三族，甚至是神明那邊都算是一個大手筆，只可惜，他們與蠍尾獅敵對多年，其實也算是被拖住了後退，就像李奧說的，一個落後部落的天才酋長，就算拿到了外面文明世界的槍械武器，也只想著保護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從未想過參與到文明世界的游戲當中。
回到斯內普卡這個蛇尾獅王身上，其實，他對待聯盟的態度也證明了他的小聰明——不甘受制于人又想多撈點好處。
如果真的開戰，我不懷疑他會將蠍尾獅一族扔到戰場去當炮灰，其實這樣做的效果和放下仇恨共同加入聯盟差別也不大。
感覺，蛇尾獅頂著兩個腦袋，走的路卻有點偏。
「路走窄了，」李奧說，「看來，像人類那樣彼此間智力有所差別，但實力相差不大的，才更容易發展出文明。」
「可問題是，主位面三族個體間實力差距也很大啊。」我說。
「原因當然很復雜，退到上古時期，主位面人類其實沒這麼強盛，個體差異顯然也不大，那個時候就有了文明雛形，再後來才有了神賜的力量，學到精靈族魔法什麼的，」李奧說，「這又是一堆歷史懸案，慢慢研究吧。」
歸納一番，我也回到龍界。
土系龍領地邊境城的地下礦洞之中，已經恢復了平靜，平靜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矮人礦工們如同我剛來的時候一樣，該休息的休息，該上工的上工，半龍雜兵也是按時巡邏，連地面的破損都已經被修復得看不出一點痕跡。
「沒上報？」李奧也有點納悶，「這麼官僚做派的嗎？」
「出去看看。」我提議。
李奧沒反對，我直接就出去了。
到了外面，依舊沒發現任何不同尋常的跡象。
我甚至有些納悶，畢竟是數百顆魔晶石失竊的事情，要是被龍將知道了，這些家伙顯然是要受到責罰的。
可是，城里也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我和李奧听了半天，都沒听到任何人聊起這件事情。
這事情就蹊蹺了。
而且，我覺得李奧的推測也不太合理，什麼官僚作風欺上瞞下對地球人估計有效，在我們世界，基本是沒用的，因為有很多技能直接拆穿謊言，再者，數百顆魔晶礦石，高級魔獸出現，怎麼可能瞞得過去？
要搞清楚，方法倒也有，比如再來一次，或者，混入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