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團隊計劃（二）
我把周圍環境設置成海邊，自然也是為了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不會誤以為自己還在森林里。
「這是你的夢里。」我說。
「我在做夢？」尼德霍格滿臉不可思議。
「是的，這只是一種微不足道的技能，我會的還有很多，」我說，「不過，我還是想問你，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你還願意堅持走智慧之路嗎？」
「只要能夠變強，我當然願意！」尼德霍格格外堅定，隨即臉色有些黯然，「其實我一直在擔心你被抓到，一旦你被抓到，我就沒有堅持下去的意義了，我想變強，變得和龍族一樣強，甚至更強，但如果你失敗了，我不知道這條路還能不能走！」
「當然能走，」我說，「而且，如果我失敗了，你更應該繼續走下去，再者，目前來看，就算是龍帝，也暫時拿我沒辦法，這就是智慧的力量。」
「我會繼續跟著你，請告訴我怎麼做！」尼德霍格的精神振奮起來了。
「你現在還有多久才能成為龍將？」我問。
「不知道，如果按照傳統的方法，我要睡五十年以上……」尼德霍格說，「這已經是預計最快的速度了。」
「我有辦法讓你在三個月內成為龍將，像我一樣，」我笑了，「不過，這麼一來，整個龍族都會懷疑你，你敢試試嗎？」
尼德霍格遲疑了一下。
「如果照正常速度，等你成為龍將，正好趕上龍族反攻主位面，」我說，「當然，我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畢竟我站在龍族的對立面，可我不是為了滅絕龍族，這對我來說沒有多少好處，所以，如果你在三個月後成為龍將，余生會被龍族軟禁，甚至是囚禁，如果是五十年後，你將成為一個很普通的龍族，安安穩穩地過一生……你，要怎麼選？」
「一顆藍色藥丸，吃完一切照舊，一顆紅色藥丸，吃完就能看清世界的真相……」李奧忽然嗓音低沉地說，「要麼成為普通的巨龍，要麼成為，北歐神話中的末日開啟者，絕望之龍！」
似乎是某部電影的經典鏡頭，我一時沒想起來。
「我想……」尼德霍格很是糾結，「我想盡快變強，但是，也不想被這樣束縛著，我想幫你，但是，我不想和龍族對抗，因為這樣會拖累你……所以，我沒有辦法做出選擇……」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小子貪心了……」李奧故作嚴肅。
「你這段時間在想什麼？」我問。
「沒有想太多，就是等你的消息，」尼德霍格說，「如果你失敗了，我會放棄，老老實實做一個龍族……」
「愚蠢！」我笑著搖頭，「我說了，你應該堅持自己的路，而現在，我不想帶你繼續走，只是想問問你的打算。」
「我想，追隨你！」尼德霍格似乎下定了決心。
「你的妻子和孩子，怎麼辦？」我問。
「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選擇了自己的路，」尼德霍格也不知哪兒來的決心，「如果今後我成功了，我會帶著他們走上我的路，如果我們失敗了……那就讓他們記住自己有個叛逆的父親。」
「好家伙，最渣的渣男都不敢這麼說啊！」李奧有些驚訝。
當然，這是基于龍族的「文化」傳統——刻在血脈中記憶會解釋很多事情，所以，就算他的孩子們最終成為「叛逆者之子」，整個龍族也不會打著消滅叛逆者之子的旗號欺負他們，畢竟這一套做法，只有人類那邊擅長……就算是精靈和獸人，也不太計較祖輩犯過的錯，最多會忌憚冷落，而不會拉出去秋後算賬……
「這是一場豪賭，你其實只是在賭自己的運氣，」我說，「我教過你的，沒有足夠把握，不要輕易嘗試。」
「直覺告訴我，你的智慧，是可以提升幸運的。」尼德霍格說。
「好吧，」我笑了，「但願你的孩子們將來會不會恨你。」
「他們不會。」尼德霍格點頭，「他們的父親，將來會成為龍族的頂尖強者，哪怕是叛逆，也是很強的叛逆。」
「哪怕遺臭萬年，也要名垂千古……絕了！」李奧嘖嘖稱奇，「我們還是不夠了解龍族文化的底層邏輯啊……」
「既然這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我說，「你準備一下，我會給你一次歷練。」
「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尼德霍格說。
「很好，接下來，我給你做一個夢的時間。」我笑了。
尼德霍格一臉疑惑，我也不解釋，只是說︰「放輕松，接下來，我將帶你走上真正的智慧之路！」
兩個小時過去了。
這點時間，對龍族來說，短得就像打了個盹，實際上，睡兩天兩夜，對龍族來說也只是打盹……
這兩個小時里，我和李奧聯手，把相當于地球華夏小學畢業生應該掌握的知識教給了尼德霍格。
倒不是不想多教，只是怕多了他也消化不來，等他成為龍將，根據需要再教不遲。
其實，華夏的小學知識，對于我們世界來說，已經遠遠超出日常所需了，甚至于，一些獸人見習祭司或者人類魔法師學徒也不過就是這個水準。
而且，我們注重的是科學的思維模式，而不是具體的知識。尼德霍格擁有龍族傳承記憶，再給他灌輸一下主位面的文字，然後，基礎的數學，包括算數和幾何，文章修辭什麼的，主要以寫實和適當抒情為主，沒有教什麼花里胡哨的，重點是自然哲學，也就是科學，觀察世界的方法，提出假設、設計實驗、驗證結果的過程，以及一些簡單歸納的規律，包括物理化學的基礎現象……
這麼多知識，足以讓一個普通的成年人應付日常生活，如果還有足夠的好奇心求知欲和行動力，自行研究出初高中知識也只是時間問題。
夢境結束，我沒有急著退出，而是告訴他︰「等你差不多理解了這些知識，我就送你暫時離開這里，去尋找成為龍將的方法。」
「為什麼不是現在？」尼德霍格問。
「你需要時間，」我說，「我也要去找另一個人。」
尼德霍格沒有問，我也暫時不想告訴他，雖然我也希望他們能合作，畢竟對我來說也是一股助力。
接著，我離開了這個臨時小鎮，前往，邊境城。
城里的奧倫，依舊消沉。
當然，我要找的人不是他，只是順路看看。
見他一副不思進取的樣子，我倒是放心了……
看來諸多打擊已經把他消磨的差不多了，雖然不至于毫無希望，但總得有個人來鼓勵他走出低谷，可惜，那個人不是我。
或許，五十年後反攻主位面，他會煥發出新的活力，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了……
準確的說，我都來了大半年，時間只剩下四十九年多一點。
對龍族來說，五十年不叫事，可問題是，如果一個靈魂失去了斗志，迷失了方向，哪怕天天睡懶覺都能增長實力，也終歸比那些相對努力的人差了一截。
「是不是該，鼓勵一下？」李奧說，「好歹讓他支稜起來……」
「你也聖母了？」我說。
「不是聖母不聖母的，」李奧說，「如果能為我們所用，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那麼，再來一次？」我說。
「不用，我自有安排。」李奧說。
「你有新的劇本？」我有些好奇。
「嗯，到時候看我的安排。」李奧胸有成竹。
接著，我們離開了邊境城，直奔天梯溪谷。
到了外圍，老遠就看到我的巨樹，已經萌發出了新的枝芽，雖然還是一副沒有恢復的樣子，但已經重新煥發了生機。
我去看了看榨油工坊和糖類作物農場，倒是還在繼續運轉，而且還挺正常，龍信徒和半龍亞龍真龍們各司其職，按時上繳貢品，科里亞的廚房依舊吃著新式菜品，而她的閨蜜、厚臉皮的沙塔羅卡和加德羅艦長及其手下，還有聖殿守衛官，手底下的娜迦都已經基本掌握了新菜譜，飲食水準自然也上來了。
這也算是龍族特色——反正，就算是我這個主位面「奸細」帶來的東西，沒有什麼壞處，強大的龍族根本不在乎，直接拿來享用，也算是一種強大的文化自信吧……
科里亞正在休息。
她是以人形睡在床上的，這讓李奧很是欣慰，因為以前的科里亞在自己的宮殿里喜歡保持龍形。
實際上，她也沒別的事情，或者說，休息就是她的正事。
當然，還有一件正事，就是她的婚事。
雖然沒人來催，但我看得出來，她的壓力依舊存在。
不用猜都知道，這段日子里，龍帝和龍王肯定都找過她，而她的哥哥巴爾哈斯，也不可能說出諸如「你願意就嫁，不願意我永遠支持你」這樣的話——畢竟，這不是龍族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