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團隊計劃（十）.
「那就需要搜集情報了，」我說，「冒險一把，就算電波引起警覺，也可以推月兌到那個倒霉的家伙，讓其他雷系龍以為是他做出來的。」
「環環相扣……很不錯。」李奧說。
我升到高空，發送了新的指令。
「雷系龍領地內所有情報員，匯報所有龍將實力的對比。一至五號機，依次間隔十分鐘左右發送消息。」
雷系龍領地本身就不大，人口又少，所以只分到了五台機子，不到一個小時，消息就算是集齊了。
這個過程肯定引起了雷系龍的注意，但這已經不再重要。
情報員們送上來的消息，也不是什麼特別準確的內容，只是根據周圍人的言談，所以，還需要進一步的篩選。
比如，在卡雷德拉這里，居民們肯定認為除了龍帝龍王，就是自家城主最強……所以，這樣的消息可信度就很低，但是，一一旦有人說過某某龍將比自己城主厲害，那肯定是某某龍將更厲害，畢竟能夠心悅誠服承認自己不如別人的，實力相差肯定不小……至于實力差不多的，肯定不會承認自己不如人家。
所以，總結了一番，我們對十三個龍將有了一個大致的實力對比。
最強的雷系龍將，肯定是年紀最大的，雖然雷系龍當中沒有像冰霜巨龍艾斯克瑞姆那樣在主位面生活過的「老前輩」，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一千六七百歲，實際上，進入龍界之前，雷系龍將，或者說，傳奇以上的龍族不到十個，也說不清是在撤退之前被屠殺了還是撤退途中不幸殞命。
李奧甚至猜測︰「會不會是為了把龍界跟主位面隔絕，犧牲了太多人？」
這個猜測可能性不小，但情報員沒可能接觸到這些陣年舊事，所以，我們需要從最弱的那個雷系龍將那里了解。
最弱的龍將，最終固定在兩個剛過五百歲的「小年輕」身上。
這兩個龍將一男一女，李奧毫不猶豫︰「選女的！那個叫瑞哈娜的！」
瑞哈娜名叫瑞哈娜法布里奇恩，是最為年輕的一個，比另外一個叫杰斯卡亞茲的男性小四十歲，實力大概在伯仲之間。
「都去看看。」我雖然理解李奧的心思，但這時候要稍微認真一些。
當然，這兩個年輕人雖然最年幼，也保不齊是天賦異稟之輩，所以除了他們，其他幾個排名靠後的我也準備去試探。
雷系龍十三個龍將，有六個在外面，其余的都呆在首都火花之塔。
火花之塔不是一座塔，而是一座富含鐵礦的險峻山峰，論雄偉程度，比桑塔斯的賢者之塔還壯觀，只不過，賢者之塔是幻境，火花之塔是真的。
其實，火花之塔就是一座活生生的避雷針，或者說，引雷針……這樣的地方自然更適合雷系龍生存和修行，不過，住在里面的也不一定都是最強的，因為有些憑借權勢和關系留在城里面的，就像木系龍當中的科里亞及其閨蜜，還有另外幾個適婚年齡的女性……
女性龍族瑞哈娜就住在火花之塔里，而男性杰斯卡亞茲則年紀輕輕就到外面駐守去了……
至于前面「打過交道」的佩德羅和卡雷德拉，算是雷系龍年輕一輩的中堅力量，控制他們有點費勁。
火花之塔其實不是很高，在群山之間也就稍微突出一點，頂峰處的海拔大約也就一千二百米，還沒有我在天梯溪谷催生出來的巨樹高，但是周圍最高的山頭也才堪堪一千米高，就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了。
頂峰之上，倒是沒有金屬制成的引雷針，不過，山體本身就已經是富含鐵礦的狀態，所以，自然而然就能吸引高空的電荷，整座山也就不時地爆出點點電光，恍如永不熄滅的火花一般。
龍王龍將們在山體之中開鑿出一個個住所，同時，那里也是他們修行，乃至思考、實驗的地方，作為龍族中的研究者，雷系龍身上確實有著類似魔法師的氣質。
我要找的瑞哈娜，住在比較靠下的岩洞之中，離著山腳有近百米的高度，已經算是底層了。
山腳下的谷地中，是真龍亞龍們住所，因為附近雷電靜電過多，龍信徒們就算有雷系親和力也不敢靠太近，所以都住在稍遠一點的「外圍」。
雷系龍的本體，以黑色為主，但少數部分會呈現深藍色或者亮藍色色調比較沉穩，倒是比其他龍族多出一種穩，中帶點神秘的感覺，變成人形後也喜歡穿黑色帶著少數藍色條紋的袍子，更是增添了魔法研究者的氣質。
比如此刻正在思考的雷龍「少女」瑞哈娜，穿著一身領口袖口繡著藍色紋路的黑袍，坐在一張石倚之上，單手托腮，像極了一個剛剛步入魔法之路的學徒——不過，她的年紀可能比目前最年長的人類魔法師還大，就算在精靈族，也很少能找到跟她一個年紀的，就算是桑塔斯第一賢者安杰利卡，也不過是兩三百歲的「小孩子」。
「別說，賽因斯學派的白大褂換成這個樣式也不錯，」李奧的老毛病又上來了，「再配一副眼鏡，就是一個可愛又不失智慧的眼鏡娘了……」
「那麼，開始催眠暗示嗎？」我說，「這個可愛的眼鏡娘已經五百歲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猴急？」李奧說，「而且，你這樣說，顯得很邪惡啊……」
「如果你不忍心，那就換成那個杰斯卡亞茲好了，」我說，「反正是個五百歲的正太，你又不好那一口。」
「哎……」李奧又反悔了，「為了我們的大計，為了兩個位面和平，稍微犧牲一點，也不對，不用犧牲的！」
「確定一下，其他龍將會不會發覺。」我準備開始。
「溫柔一點……」李奧說。
接著，這個年輕的雷龍少女就像陷入冰迷宮的艾斯克瑞姆一樣，進入了夢境。
不過，她的夢境和現實餃接得比較平滑。
倒不是我和李奧開啟夢境的手段有多少進步，只是，她正在思考問題，注意力高度集中，對于外界干擾幾乎沒有抵抗……
非但沒有抵抗，甚至于，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進入了夢境，連身邊多了個人都毫無察覺。
我變成一個住在火花之塔上層的「中老年」女性雷系龍的人類形態，就這麼看著她，都不敢輕易驚動她。
好久之後，瑞哈娜才回過神來，見到我，趕忙說了一句︰「抱歉，扎古娜依老師！我，我太入神了！」
這個扎古娜依，是瑞哈娜的導師，具體關系不是很清楚，只是我之前在附近安裝發報機的時候見過她們在一起。
李奧強烈要求選擇瑞哈娜，其實有一半的原因就是扎古娜依——這是一個比克科里亞更有女王氣質的成熟女性。
當然，對我來說，瑞哈娜住在雷系龍首都聖地，比起外派的杰斯卡亞茲消息更靈通。
「沒有關系的，」我用盡量溫和的語氣說，「我很好奇，是什麼問題讓你這麼入迷？」
「是，加固舊世界入口的問題，」瑞哈娜毫無疑心，「我真的不放心那些愚蠢的綠龍和土龍……」
「以你對傳送陣的了解，你覺得該從什麼方面入手？」
說到這個，瑞哈娜有些赧然︰「我，我已經了解了傳送陣的原理，可是，還沒有辦法復刻一個新的，所以，改造加強的事情，我正在考慮……」
「所以，你在困擾的是改造還是復刻？」我有我呢。
「我，我想一起完成……」瑞哈娜顯然對自己「貪心」有些不安。
「倒不是一件壞事，」我說，「那麼，你應該的難道不是行動起來嗎？」
「可是，我的材料不夠……」瑞哈娜說，「本來想去那些土龍的領地交換一些，可現在，我們又不能出去，那個該死的偽裝潛入者，讓木系龍帝陛下那麼擔心，害得我都不敢出去，你又沒時間……對了，老師你的研究怎麼樣了？」
「我呀……」我看看窗外，「稍微出來放松一下。」
「是這樣呀……」瑞哈娜歪了歪頭，說，「看來老師也有遇到難題的時候呢！」
「誰敢說自己掌握了所有的知識呢？」我笑著說，「所以，你可以適當放松一下心情。」
「那多沒意思，研究魔法才是最有趣的！」瑞哈娜說，「要不是出了這麼一件事，我都想去舊世界看看那些精靈的魔法研究到了什麼程度，可惜了。」
「會有機會的，」我說，「再等一等，也不是太久。」
心里卻說︰「可惜你可能等不到了。」
「五十年……換做是那些奴隸龍信徒，都已經繁衍兩代了，就算是舊世界的人類，也該過去了一代人，就算是精靈族，也過完一整個童年了……你說是不是呢？偽裝者德魯伊先生？」
「什麼？」我不禁失聲喊了出來。
「露餡了……準備撤！」李奧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