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一章︰人造龍王（四）
這一次的催熟相對順利，奧倫也堅持了五秒。
這甚至讓我又懷疑自己——為什麼我自己也只堅持了這麼一點時間？難道我的平庸是注定的，沒有主角光環，我什麼都成不了？
當然，我不會妄自菲薄，而且，奧倫並沒有成為龍王，這就讓我找回了一點信心……
但煩惱也隨之而來——這小子，難道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還是這套方法出了紕漏？
「小家伙，沒天賦……」連沙拉凱瑞艮也開始調侃。
奧倫也是一陣失望，不過，他到沒有怪我，而是語帶嘲諷︰「看來，你也不是那麼強大……」
我也有些不爽︰「是，我確實還如龍帝，不過我敢保證，就算龍帝來了，也沒辦法把原來的你提升到現在的程度！」
「行了，我放棄了，」他自嘲地說，「當然，我也不恨你了，看來我該接受命運，最起碼，我能讓龍帝陛下和敵人都束手無策……」
「說你廢物你還真躺在地上不起來！」我來氣了。
「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他奇怪的說。
「你的靈魂就像個沒有骨頭的史萊姆，趴在地上！」我恨恨地說。
「沒辦法，」他一臉無所謂，「我出生的時候連父母都沒見過，雖然記憶里有他們的樣子……可他們也沒給我留下多少東西，也不是什麼強大的英雄人物……」
「我沒放棄，你有什麼資格放棄？」我冷冷的打斷他。
「啊？」他滿臉驚愕。
「這個世界上的失敗只有一種，那就是自己放棄！」我盯著他，語氣慢慢變得強硬。
「喂，這是哪兒來的回鍋心靈雞湯？」李奧也很詫異。
「你，你想干什麼？」奧倫開始慌張。
「呵呵呵，不就是多試幾次嗎？」沙拉凱瑞艮卻笑了，「為什麼不換個實驗對象？」
「你這種廢物一樣的性格才是導致你一切悲劇的原因，就算我沒來過，你的人生，也永遠只會那樣，但我不允許！」我開始準備下一次所需的能量，「我要做到的事，你也沒資格指手畫腳！」
奧倫被震住了。
「你，你真的不放棄嗎？」他看著我開始加大能量裝換，甚至放出了我自己體內的木系能量，又開始擔心。
「你對自己的實驗對象真是仁慈……」沙拉凱瑞艮說。
「希望你以後也能這樣做，而不是粗暴的動手。」我說，「好歹給他一點心理上的激勵，情感是智慧生物特有的東西，著或許是以一個研究靈魂的方向。」
這些話都沒瞞著奧倫，他知道我這些話並不玩去完全表面上的意思，但也听不太懂，所以，更加抗拒。
但他又無法拒絕，便說道︰「那，能不能，再等等？畢竟，上一次才剛結束……」
我想了一下，說道︰「那也行，你先回憶一下，在那這種狀態下，你對能量的控制，跟平時，或者說，跟現在有什麼區別……」
記住百分百以太狀態時的感覺，是成為龍王之後魔法利用效率提高，身體強度提升的關鍵——就算不能長期保持這種「滿負荷運轉」的狀態，至少也有經驗，再局部模擬出來，就能在攻防之上遠遠超過龍將。
說白了，是經驗的堆積。
難怪地球上的游戲將「經驗」作為升級的關鍵因素。
奧倫試圖模擬那種狀態，放出了幾個小小的木系魔法技能，卻收效甚微。
「那種感覺，真的很強大……」他嘴上倒是承認，「那就是龍王的感覺嗎？」
「不確定，」我說，「如果時間夠久，或許，成為龍帝也不是問題。」
他的眼中有燃起希望，不過，似乎又想到了沙拉凱瑞艮的嘲諷，頓時泄了氣。
「魔法能量其實不難獲得，」我說，「重點是，你的靈魂不夠強大，無法約束和控制這些能量，只會害死自己，而靈魂要怎麼變得更強，還真沒有多少方法，據說亡靈會相互吞噬，但那樣的話，就會陷入徹底的瘋狂，忘記曾經的事情，那樣的強大靈魂，連正常的修行都不會……而且，生命總有個極限，在到達極限之前如果不能突破到更高一級的境界，基本就沒機會了，你在夢里的衰老，是會真實發生的。」
奧倫咽了咽口水，說道︰「照你這麼說，就沒有永恆而強大的生命了？」
「有啊，」我說，「神明就是，不過這個，你看看你的記憶就知道了，你想不想成為那樣的神明……」
「神明……」他沉吟片刻，說道，「是我們的敵人……再說，成為神明也會死的……難道就沒有永恆的存在嗎？」
「好了，我都沒想到那一步，你著什麼急？」我說沒好氣地打斷他，「宇宙的演化就很漫長，起碼上億年。」
「上億？」他又愣了一下。
「短命的龍信徒就十幾年壽命，人類壽命一百年，精靈勉強接近千年，龍族兩三千年，神明，就我所知，大概也就幾萬年，短的才幾千年，億年，就是一萬年的一萬倍。」我說。
奧倫瞪大眼楮，似乎在想象那個時間跨度。
「十年百年千年萬年，萬萬年，萬億年……呵呵，在這個尺度上，龍信徒和龍族就像是大地之上的沙子，不過相差百倍，就是砂礫和細沙的區別，」我冷笑，「一個字概括，渺小！」
「兩個字，老大……」李奧提醒我。
「龍族語里就一個字。」我說。
「差點忘了，我的思維底層代碼是華夏語……」李奧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奧倫稍稍清醒了一點。
「傳承千萬年的知識！」我說，「人類和精靈從神明那里得到的傳承，當然，你不用相信，反正你也活不到那個年紀，活到了你自然會相信……」
奧倫開始沉思。
我拿出備用的懷表，說道︰「看著這個器械，有長中短三根指針，長針轉一圈，中針動一小格，中針轉一圈，短針動一大格，短針轉兩圈，就是一天，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一年，當然，有時候一年會多幾天，有時候會少幾天，過個幾萬年，就會有一年以上的誤差，所以，用這個東西記錄的話，一億年可能出現幾千年甚至一萬年的誤差，你我可能都活不過這個誤差，當然，這東西只是普通的金屬制作的，幾百年可能就壞了，需要用新的零件替換……」
奧倫盯著懷表，先是一陣好奇，隨後，露出了貪婪的目光，就像是對金燦燦的寶物動了心一般——這是龍族的毛病，沒辦法。
「這個，可以給我嗎？」他小心的說，「嗯，我是說，我可以跟你換。」
「我在給你講真理，你卻想要這個小東西？」我假裝生氣地收起來，弄得他一臉失望，「再說了，你的城堡已經被打破，而你生死未卜，說不定，他們贏把你的寶藏都分了，你拿什麼跟我換？」
說到這個，奧倫又愣住了，隨即，意思怒意涌上心頭︰「在沒有確定我的死亡之前，他們不可以動我的寶藏！這是約定，這是規矩！」
「那，等你成功晉級龍王，你就回去好好看看。」我說。
「對，你趕緊的！」他忽然又來了斗志，「我要快點回去！」
我又拿出懷表，說︰「首先，你拿著這個東西，就不怕他們懷疑你勾結我嗎？」
奧倫怔了一下，隨即搖頭︰「我就說我是從你這里搶來的，我沒有背叛，反正龍帝陛下會證明我！」
「這個時候腦子倒是變聰明了……」李奧笑了，「光是威逼不管用，還得利誘！」
「你真愛賣弄……」沙拉凱瑞艮說，「無論是知識還是技巧。」
我笑著搖頭，對奧倫說︰「長針動一小格是一秒，一圈是六十秒，中針動一格也是六十秒，就是一分鐘，那麼，等過了三十分鐘，也就是中針轉動六個大格，半個小時後，我們開始，這一次，如果你成功了，就送給你，如果不成……」
「啊……」奧倫先是一陣失望，隨後又燃起希望，「為了這個，還有我的寶藏，我也要試試！」
我看他躊躇滿志，又給他留了一條後路︰「其實失敗了也沒關系，我會重新選一個人，到時候你還想要這東西，可以去找尼德霍格，他知道原理，只是手藝沒這麼精巧，可能，做得會更大一些……」
「更大？」奧倫更感興趣了，「我會去找他的，不過在這之前，我也想得到這個小的！」
「好好準備吧！」我將懷表懸停在半空。
奧倫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面。
懷表走動的聲音很小，但對我們來說，只要稍微注意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滴答……滴答……」
清脆的聲響，在洞穴之中顯得格外清晰，精準的走位，讓奧倫眼中的貪婪越發明顯。
「就是動力……」李奧說，「你上來就用恥辱來刺激，似乎有些偏頗了。」
「以後兩種都用上。」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