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六章︰星辰大海（二）
艦隊分兩邊啟程之後，主位面作為聯合體大本營，依舊要保持高速的發展，並把成果發送給艦隊，畢竟，艦隊上搞科研，終歸效率差了一些。
而主位面接下來要搞的工程，叫做——太陽神計劃。
當然，放在地球上，這個計劃或許可以改名叫「戴森球計劃」。
就是，將整顆恆星的能量，利用起來。
實際上，蟲族母星那邊已經開始在做了。
一切，都向著最理想的方向邁進。
不過，我的計劃可還沒停，甚至，我還覺得可以加速……
目前來說，光速依舊是一個科技天花板，但是，星辰晶石團內的旅行，只要能壓縮到五十年以內，基本就算是完成了「開疆拓土」的壯舉。
到這一步，只能算是主位面星際文明聯合體的「起步」。
更遠的計劃，自然是向著光速發起沖鋒。
同時，還有超光速信息傳遞、空間科技、黑洞和白洞、微觀世界等等僅存在于科幻作品中的領域。
無論是救活泰雅，還是找到回去的辦法，都是前方的目標，只見其影，不知遠近……
用一句華夏俗語來形容，大概就叫「望山跑死馬」。
不過，只要那山還在，人還在，讓馬兒跑慢點，甚至換一匹馬，能到山前，再上山，一切，都有意義。
計劃一直在我心里，不過，大部分內容，其實並不需要隱瞞，反正，這一切，對整個文明聯合體都是有益的，相對來說，我的那點小心思，只能算是順路完成……
當然，從我的角度出發，幫助整個文明發展，從蠻荒走向文明與科學，走向烏托邦，乃至大同社會，都是順路，而我真正的目的其實很小，甚至，很自私……
說來有趣，智慧生物組成的文明社會里，每個人的私心是越小越好，到了烏托邦乃至天下大同的理想狀態，更是如此，可偏偏，在整個主位面文明都邁向天下為公，大公無私的時候，我這個身份特殊的「特權人物」，一切的動力，都源于自己的私心……
當然，當個人的私心和私利，與整個文明的利益相統一時，這種私心，也不算私心了吧……
帶著這點私心，我們的艦隊，出發了。
成為數字生命之後，生活其實還是很精彩的，飛船上的船員也不會沉悶，比起航船上的水手，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多數時間，注意力都到了全息擬真空間里，基本不消耗物質能量，而所有的能源，都來自能夠穩定運行上千年的反應堆里的一點點能量。
實際上，我和李奧早就探討過，生物文明最終是不是要完全放棄肉身，成為數字或者機械生命？而今，科技已經到了足以支撐李奧那個時代科幻作品里的數字生活方式，但主位面星際文明聯合體還是沒有放棄越來越完美的肉身，所以，數字生命、機械生命和生物肌體依舊能夠並存，也沒有出什麼亂子。
畢竟，所謂的有機體生命、數字生命、機械生命，都只是科技處于較低水平的時候，人們幻想出來的生命和文明形態，目前來說，聯合體還沒有踫到過真正意義上的「外星人」，畢竟，整個星辰晶石團的文明，都起源于魔法時代的主位面文明，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外來文明。
而魔法時代的很多生命形式，諸如靈體、亡靈、元素生物，也在諸神黃昏之後被淘汰掉了，活下來的，嚴格來說都是有機體生物。
這一趟旅程，自然要看看宇宙中有沒有更多的生命形式。
還有一個縈繞在我和李奧心頭的猜測——上古神明之中，有沒有來自星辰晶石團之外的「外星人」。
現在，在聯合體文明內部，已經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上古文明中真的有魔法存在，但這只是公開的秘密，作為各族都起源于主位面的理論基礎，具體的，只有專業人士才有對應學歷和資格查閱資料，所以魔法和神明的存在，都沒有完全公開。
但不可否認的是，除了蟲族，其他各族或多或少都是有神明信仰的，也是神明的「造物」，說白了就是神明生化改造的產物，所以，不管神明是「本土」誕生的還是外來的，我們都需要一些證據。
探索，是必須的。
航程，是漫長的。
而且，在全息擬真空間里，沒辦法做一些艦隊前沿的科學研究，比如微觀粒子對撞，宏觀物理能量試驗，畢竟，未知的實驗現象，單純靠智腦的算力推斷，只能作為參照。
具體的實驗，還是要交給留在星球上的人做出實驗，然後把結果和數據拿出來共享。
活在全息擬真空間里的感覺，甚至有了夢境投影的感覺，尤其像之前我和李奧在桑塔斯外城的武技學校給狼人女武僧吉莉安做的「心理開導」，漸漸地失去了時間觀念，體驗著一個又一個近乎真實的「夢境」。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文明紀元兩百四十一年。
我們，也到了七光年外的金沙星系。
而在此前，另一只艦隊應該也到了煉獄星，只是有著十幾年的信號延遲，我們還沒收到消息。
金沙星系也是一個相對穩定的恆星系，恆星不像煉獄星那樣暗澹，行星數量也不像龍族母星所在的天際星樣，只有一顆孤零零的行星，還是龍帝們臨死前拼命保護才留存再來的……
金沙星系的行星足足有十顆，雖然沒有一顆像主位面星球那樣適合生命存在，但意料之內的意外是，有著上古時候的異位面痕跡。
只可惜，沒有任何的魔法道具或者法陣之類的留下來——這對我來說是挺遺憾的，不過對聯合體來說，直接多了八顆可以改造成宜居星球的行星，也算是把「開疆拓土」的大業朝前推進了一大步。
十五年之後，也就是文明紀元二百五十六年，煉獄星系那邊的消息也傳來了，那邊有兩顆共享同一個軌道的行星繞著恆星旋轉，兩顆行星有著相同的角速度，理論上永遠處于太陽的兩邊，不會相遇，不過，保不齊幾億年之後會發生變化，撞在一起，不過，目前來說，一兩千萬年之內絕對是安全的，也可以開發，各種資源不是那麼富裕。
至此，聯合體的腳步，基本已經遍布星辰晶石團五顆恆星周邊了。
當然，龍族母星龍界和天際星那邊有些特殊，留下來的龍族，其實算得上是留著任其自生自滅的「被拋棄者」，龍族主力佔據著主位面的時候放出話來說，母星那邊的龍族也要趕來，平添了主位面人和塔圖會流亡政府的心理壓力……
現在麼，龍族主力並入聯合體，母星那邊留下來的龍族也得到了一部分的蟲族科技，等發展好了，也都全部轉移到主位面星系，反正住得下，至于龍界星，就留下一部分機器人和智腦，算是觀察站，記錄那邊的數據，觀測星辰晶石團外圍的星空。
至此，主位面文明，算是把自己的「家園」給整理清楚了。
說起來，當初諸神和魔族的大混戰，大概也就是在晶石團里打來打去，最後怕把星球都打壞了，所有「凡人」都活不下去了，才會把這些星球湊合湊合「拼」成現在這副相對完整的樣子，不然，也不會出現都是岩石星球，沒有氣態行星或者其他特殊天體的情形了。
所以，整個星辰晶石團，嚴格來說都是神明眼中的「凡間」，至于神明的神國為什麼都在主位面星球「上空」，這就說不準了，大概率來說，神國的出口也是可以變換的傳送通道，隨時到達星辰晶石團任何一顆恆星旁邊的空間。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反正，神明的時代早已過去，「凡間」的「凡人」們才是順應宇宙大趨勢活下來的，神魔，早已經消滅殆盡，凡人們用自己的腳步，再次佔領了凡間的所有空間，這才是文明發展的意義所在。
接下來，自然就是向外探索。
當然，這個「接下來」，也需要一點時間。
花了六十年，我們將金沙星系也改造完成，並留下了相當一部分聯合體各族的人，今後，這里就是他們的第二故鄉。
而我們，終于可以繼續前進，離開文明的搖籃，走向無邊宇宙，走向星辰大海……
就像當年的我，離開維爾村，走向斯瑞鎮，走向雷霆城。
那時候的我，在鄉親們眼里，是最有出息的，出去外面闖蕩的孩子，其實在我心里，我只是想帶著李奧存在的秘密，早點離開，免得連累家人，並重振先祖榮光。
其實那會兒李奧已經沉睡了很久，我都快以為他真的死掉了……
總之，我離開了家鄉，一個人走向茫茫草原，走向「外面的世界」，心情是無比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