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二十三章︰神域（一）
裂縫正還在不斷擴大，照這個趨勢，最壞的可能是，世界樹被 成兩半，準確的說，是自己裂開成兩半……
這對世界樹文明三族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們肯定會對主位面星際文明聯合體充滿敵意——不過，等我們都晉升到神域，其實，也不用太擔心……
而且，從今以後，又是一個新的魔法時代，主位面有了我們幾個「全新神明」，也會發展出更加強盛的文明，到時候將世界樹三文明吸納進來也是順手的事情。
這麼想著，我看了看對面被以太狂流沖的東倒西歪的三族首腦一眾人。
在這麼濃郁的以太沖刷之下，他們之中，肯定也會有人覺醒，不過，沒有修行基礎，他們最多，也就比標準紀元兩千年那個時候的超級異能者強上一點點。
總之，現在是宇宙法則和世界大局改變的關鍵時刻，我也得抓緊時間了。
深深呼吸了一口以太濃度高到爆表的空氣，再呼出其中的低維以太，我又始了下一輪的百分百以太化。
這一次，終于出意外了。
好像，我就在等這樣一個意外……
這一次百分百以太化的過程，格外的長。
長到，連我自己的感覺到了漫長……
隨後，我意識到，自己的念動力，正在飛快地消耗掉，很快，就要見底。
我終于，有些慌了。
畢竟，身體百分百以太化，搞不好，就會「滑向」四維，迷失在三維和四維之間，或者，成為四維空間里殘缺的三維物質……
可惜，慌，也算是一種精神波動，屬于念動力的波動表現，也就是普通人的情緒表現，而在急速消耗的念動力接近枯竭之前，我連慌，都沒力氣。
很快，我就進入了昏睡之中……
入睡之後，自然就會做夢。
我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顯然，有「意識」，代表著，我的念動力在恢復。
這不是重點，因為，我被自己夢境中的情節吸引了。
夢里，我正在天空之上，朝著地面墜落。
墜落的軌跡不是垂直于地面，而是一條弧線。
地面之上，是一片稀疏的草草地，不遠處，是稀疏的森林，更遠些，是海面。
漸漸地，我看到草地上游簡陋的房屋。
房屋的樣子，有些熟悉……
倏地，我好像想起來了。
這里，是維爾村！
而我即將墜落的地方，是村子南面荒地邊上的小樹林。
隔著很遠很遠，我就看到了荒地上一群正在奔跑的牛頭人小男孩。
其中一個，赫然，就是，我自己。
七歲的我！
那麼，我的視角，自然是落在李奧來時的流星之上了！
難道，我要從李奧的角度體驗一回我的人生？
正想著，流星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坑來。
接著，兩個跑在最前面的小孩到了附近。
天色漸暗，流星之中升起一個綠幽幽的光點，朝著兩個小孩飛去。
這兩個小孩，自然就是「我」和凱特。
凱特跑得快些，「我」被光點追上，然後，暈了過去。
而此刻的我，卻站在一個「第三方」的視角，看著一切。
不久之後，「我」醒了，開始跟中二氣爆棚的李奧交談。
接著，便是最經典的一幕——我用爺爺制作的驅邪護符，「封印」了李奧。
就在這個過程中，我看到，一股澹澹的，幾乎看不清楚的「能量」，從右角冒出來，進入了「我」的腦袋……
那股能量，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接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明悟在心頭升起。
我就像是龍族解鎖了基因之中蘊藏的記憶一般，頓時明白了——這股力量，就是時間法則。
很顯然，這股力量，原本是屬于李奧的。
也就是說，他真的有主角光環，如果不是爺爺的護符，他就能奪舍我的肉身，同時，在後來的成長之中覺醒控制時間的能力……
而且一切，都被我搶了去。
一切，似乎都歸結于那枚護符。
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那枚護符是爺爺親手做的，而爺爺並不是覺醒的薩滿祭司，只是村里負責祭祀的長老，差不多就是標準紀元兩千年之後的中低級異能者的水準……
而那枚護符，大概就跟地球上沒有真本事的道士畫的符篆，只能對付最沒道行的小鬼小妖……
不過，很顯然，李奧剛穿越過來，也不是什麼強大的「鬼魂」。
實際上，後來遇到了趙日天、易迪生等人之後，也知道了，他們都是帶著修行之法乃至是法寶來的，只有李奧，流星之中也帶了些修行方式和武功傳承，還都是很普通的貨色，還沒來得及修煉就被我爺爺的護符給封印了，無法奪舍我，只能練魂修之法，到後來，得到了趙日天的秘籍，才算好了一些。
說起來，李奧算得上倒霉了。
而我，也繼承了他們穿越主角身份，還有這一份屬于本宇宙的時間法則……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答，但似乎，又出現了更多的疑問。
李奧，還有其他地球人，怎麼來的？是有人安排，還是意外？
可惜，這些問題都沒有解密的機會，夢境還在繼續。
我的「主角」生涯，還在繼續，而且，事無巨細，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說起來，從七歲到十三歲成年，再到離開老家出去闖蕩，到龍界歸來，整合桑塔斯，準備迎戰龍族，在安尼莫城遭受神罰，滿打滿算，差不多就是十年。
十年一夢，完完整整地重溫了一遍我的人生路。
其中最關鍵的，自然是在三河山脈的時候覺醒的子彈時間，還有，龍界歐比斯深淵大戰龍帝時覺醒時間靜止。
十年，看起來很長，又仿佛很短……
實際上，在時間法則面前，長短，已經失去了意義。
或許，這十年一夢，不過是一秒都不到的「時間間隙」。
據說，人在死前的一瞬間，腦海里會將一生中的每一幕都閃回一遍……
不過，我還沒到那個時候。
我的念動力，已經在這場這回顧前半生的夢境之中，完全恢復，然後，繼續提升，升級……
我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半神的級別，甚至，可以準備將領域擴展，升級成神格……
一切，順利得讓我感覺不太真實。
我甚至感覺，這樣的提升，不是我應得的。
那一絲若隱若現的時間法則，也像是李奧他們的穿越過程一般，有著潛藏的起因，我卻看不真切。
不過，我沒有因此而拒絕接受實力的提升，而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接受實力，接受時間法則，掌控時間神格，同時，接受時間神格的職責。
神格這東西，我們研究了很久，只知道，它相當于整個宇宙的某一方面權限，就像一款網際游戲，我掌握了時間神格，就能控制游戲里的時間，掌握了空間神格，就能隨隨便轉移傳送，折疊扭曲空間，掌握了魔法元素神格，技能控制所有的元素……
而整個宇宙，或許，就是一個有法則驅動的巨型游戲。
而我接受這份法則神格的「責任」，就是穿越時空，開啟新的魔法時代。
至于眼前的世界樹，為什麼是隔開三維空間和四維空間的關鍵，而那柄石斧又是從哪里來的，我也不知道。
實際上，當初決定要買石斧的是李奧，也就是說，他的直覺告訴他，石斧「很重要」，也算是受到了這分「職責」的影響。
問題是，明明獲得時間法則的是我，為什麼我完全沒有感應？
或許可以解釋為，我和李奧都獲得了主角光環的一半，而我們幾乎是綁定一起行動的，就不影響注定的「劇情」發生。
也難怪李奧說，我們的一切，似乎都有比命運安排更高一級的「劇情」在推動，我們也感覺被捉弄，其實，都是時間法則的影響……
至于佔卜，也不是我們的專屬，很多人都會，倒是不算時間法則的刻意影響。
這麼理解，我們的一切經歷，也勉強算得上「合理」了。
而且，我已經從時間法則中，窺探到了——回去的希望！
原來，我的職責，就是來到這個時代，讓石斧 開世界樹，開啟新的魔法時代，再回去……
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
我睜開眼楮，感受著渾身上下澎湃的以太，還有充盈飽滿，就像是睡了個大懶覺醒來一般清澈的念動力，笑了。
身體之中的以太，也漸漸凝聚出了一絲絲的三點九維以太。
感覺，整個世界，盡收眼底，不用刻意去看，也不用肉眼，就能全方位無死角地看透。
這就是，神域強者的感知！
可惜，這種強大的感覺，不會持續太久——等我回去之後，這些，都必將失去。
不過，回去之後，就能救活泰雅，相比之下，失去本就不屬于我的時間法則，完全值得！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完成我的「使命」。
至于米諾陶斯大帝所說的成神辦法，現在，我也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