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二十八章︰晶石文明（上）
我從須彌手鐲拿出一枚米粒大小的晶核︰「我帶了一些，暫時可以支持我們完成晶石團幾個恆星系之間的傳送，其余的，在慢慢想辦法。」
「那麼，晶石文明和晶石神系，可以決定了嗎？」龍神問。
我看看幾人，似乎都沒有意見，說︰「那就這麼定了，晶石文明，晶石神系，這將是我們走向宇宙更深處的旗幟，接下來的議題，是上一輪文明的舊神和新神，還有魔族，以及各種魔獸，會不會復蘇，還有這一輪的文明會不會誕生新的神明，當然，如果是我們的晶石文明內部，問題不大，如果是外來的，需要如何應對？」
「這才是最重要的。」龍神坐下來，像是開會一般，「我們要團結一心，應對後面的挑戰，文明內部，我們的子民和信徒，其實不需要我們操太多的心，留給意識復制體處理就好，更廣闊的宇宙，才是我們的探索重心。」
「維持內部穩定和發展，和向外拓展，都是重要的，」沙拉凱瑞艮說，「我並不覺得兩者有高低之分，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制定對外拓展的計劃。」
兩人算是晶石神系的基石，不過，我也沒見識過之前的神明之間是怎麼相處的，大致也只能猜測，從神在主神面肯定會小心地討好，但我不希望晶石神系出現這那樣的情形——畢竟我們都是上千年的老交情，也知道平等對話的重要性，就算今後有新的神明加入進來，也該保留這種平等民主的氣氛。
「我們可以分工，」阿爾法無限顯然是最堅持平等對話的，「我們不是一直都這麼過來的嗎？就算成了神明，也不過是更強大一些的人，原來的運行機制完全可以繼續使用的，所以，我來負責文明內部的工作，包括全體公民和以後可能加入的新神。」
「還有一個，」我說，「文明紀元前一千年，我在塔圖會流亡基地制作的影片還有留存嗎？」
阿爾法無限頓了一下，說︰「那是屬于你的存儲空間，不過，都過了一千年，數據上有些缺失，需要修復……」
「一部影片？」沙拉凱瑞艮說，「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我說︰「別忘了，新的神明有可能從所有公民之中誕生，畢竟，新的魔法文明之中，神明是最頂端的存在，佔絕大多數的凡人是底層基礎，還有很多中高層的職業者，當然，我們不管稱他們為魔法師、斗氣戰士還是別的什麼名字，他們都將會是文明的中堅力量，需要管理和引導，龍神，沙拉凱瑞艮，你們兩個更熟悉的是自己的子民，對主位面原住民的情況不了解，而我做的那部影片，其實就可以當做基礎教材，用來劃分實力等級。」
「看樣子，你都做好準備了。」沙拉凱瑞艮說，「提前一千年預見了以太魔力的復蘇，然後變好了指導覺醒職業升級的規範……」
我笑著搖頭︰「那倒沒有，當時只是做著玩，這麼多年我都快忘了，也是剛剛想起來。」
耶夢加得說︰「說不定也是時間神格讓你這麼做的。」
我有些遲疑地皺眉︰「如果是這樣，我簡直就成了時間法則的傀儡啊……」
「不要這麼悲觀，」阿爾法無限說，「只要這一切都符合我們的目標和計劃，並不用太過于強調既定的宿命，畢竟，你獲得了時間法則，它利用了你，也你也可以反過來利用它，不是嗎？」
「有道理！」我點點頭，「不糾結這些了，繼續說說你們的計劃。」
龍神說︰「根據你們資料和我的龍族傳承記憶，龍族是星辰晶石團內的早期文明，後來才有了神明和魔族，可以大致斷定，一部分神明是晶石團內部誕生的，還有一部分是外來的，所以，我們向外探索的時候也要注意外面文明和神系，雖然我也願意采取和平的策略與之交流，但不可否認，肯定有文明和神系對宇宙沒有探索的興趣，只想守著自己的領地或者單純地侵略擴張，我們需要足夠的武力來保證我們可以推行我們的主張。」
阿爾法無限說︰「那些不願意離開的，我們沒必要強求他們接受我們的主張，可以直接劃定區域，讓他們自己待在里面……」
沙拉凱瑞艮笑了︰「不可能的，他們終有一天會發現文明的發展必須走出去，就像上一輪魔法文明的神明，如果沒有諸神黃昏，他們最後估計會想辦法讓信徒們離開晶石團，不然，以凡間的生產關系和生產力水平，他們會永遠困死在其中，這是我推演過很多次的結局，所以，我們必須向外走，其他的文明也一樣，我們只是，幫助他們別走彎路。」
「好像，我們的前進路線，早在四千年前就已經計劃好了，」耶夢加得說，「不得不說，比洪的眼光已經看到了整個宇宙的未來。」
她是在夸我，但我知道，這些都應該歸功于她們根本意識不到存在的李奧……
我只能訕笑︰「我也只是做了單純的推理，沒想到還真的有實踐這一切的一天。」
沙拉凱瑞艮說︰「比洪可是早就推斷出來，宇宙最後的結局是熱寂，一切歸于冰冷的死寂，不過，那是萬億年之後的事情，我們自己才活了幾千年，所以，探討這些太遠的事情也沒必要，還是好好規劃下一步吧，就算有了魔法，我們可以超越光速，晶石團外圍這麼多恆星，也夠我們忙活幾百上千年的，先把最近一百光年內的恆星系的探索計劃先確定下來再說。」
會議，繼續開展，就先供我們在漫長的星際航行之中每天交談和游玩那樣。
一天之後，新的綱領確定下來。
主位面星際文明聯合體這個名字，暫時保留，但今後會逐步更新為「晶石文明」，而文明的領導者，自然就是晶石神系。
至于內部的慣例，已經高度發達的物質和精神文明已經決定了，上一輪魔法文明的方式已經性不同了，文明內部的每一個公民，都不應該是神明「放牧」的信仰之力提供者，從神明到平民，每個人都應該是文明的成員，從靈魂層面來說，是平等的，不過，靈氣復蘇就意味著，會有部分人掌握遠超過普通人的實力，盡管不會大規模出現古代那種欺壓平民的行為，所以，要根據每個人的實力來區分所擁有的權利和應該負擔的義務，也就是地球上的那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不過，這句話應該做一個擴充︰「能力越大，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
這個權力，也不是古代那種包含不公平待遇的特權，而是跟義務綁定的權力，舉個不是很恰當的例子，就像是在標準紀元嚴格禁槍的城市里，特殊的戰斗人員有著配槍的權力，但，配槍不能對守法公民造成威脅，同時在面對危險時，配槍的戰斗人員有義務為保護守法公民而做出犧牲……
這條在兩千年前的「古代」是理想化的，不過，到了現在，已經基本可以實現了，只不過，配槍換成了魔法或者斗氣之類的能力。
同樣的，高級的覺醒者乃至神明，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和剝削者，而是文明的守護者和先驅者，用地球上那個無神宗教的教義來解釋，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神，所以，神不過是覺醒之後都到達的最高境界，不需要平民們頂禮膜拜奉獻犧牲，平民要做的，是保持理性和獨立思考，同時學習和跟隨，為整個文明做出自己的貢獻……
這一套解釋，放在千年之前，也是充滿了理想主義氣質的幼稚幻想。
但現在我們已經有條件實現了。
烏托邦、天堂神國、大同世界、世外桃源、理想鄉也不足以形容。
但這，僅僅是晶石文明的開端。
主位面聯合體艦隊之前留在土元素位面的艦船在我們回到這里的時候，剛收到信號沒多久，開始建造安置建築，結果沒想到，我們幾個「成神」的首領已經把世界樹都給「挫骨揚灰」，把人家的所有人口都帶了回來，這會兒正和艦隊主體一起，幫著世界樹三族準備好各種基本的生活所需。
老實說，世界樹三族的科技水平也就接近一千年前文明紀元剛開始時的主位面和龍族文明，還沒有能力在失去了家園、只剩下不到原來百分之十的飛船的情況下安排好，不過，有了神明出手，基礎的吃喝，很容易滿足。
龍神和蟲神施展一下神跡，一夜之間就催熟了主位面聯合體最優良的糧食作物，糧食直接擠佔了安置地上的絕大部分土地，很多三族人住在臨時搭建的帳篷或者干脆就地而眠，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糧食作物組成的「草叢」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