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比賽進行時（十九）
狐族貴賓館離牛頭人族貴賓館不是很遠，不過走的是另一條路，進了東城門就往南邊拐，從神殿的另一邊繞過去。
我本來想說多爾當初也參加了護送任務，看看愛莉卡會不會邀請多爾，結果李奧打消了我的打算。
「適當和你這些庸人朋友們開距離吧，」李奧說，「遲早你是要離開的，用不著這麼為他們著想，說不定你的離開還會連累他們……」
我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問。
其實，這只是一場夾雜了友情和政治的邀請，處于私人和公務的原因，愛莉卡都應該邀請我們。
「本來還想請羅恩城主一起來，」愛莉卡在車上說，「不過，這幾天事情太多，他們都很忙。」
「狼族搞的小動作太多了，」少族長說，「我們不得不防。」
「可是現在，大家都有點討好狼族的意思，」愛莉卡說，「你們知道嗎？前天，我的表叔竟然想把我嫁給那個少族長斯諾……」
我們都吃了一驚。
愛莉卡的表叔，就是狐族族長，而她的爺爺，是狐族大祭司。
「哦豁！」李奧說，「我說小狐狸剛才怎麼對小白狼這麼不順眼呢……」
「你怎麼不早說……」泰雅憂心忡忡。
「也不是什麼大事，」愛莉卡說，「我不同意，他也不能拿我怎麼著，大不了我找爺爺告一狀，他的族長就別想再當了！」
「其實，用不著這麼求著狼族，」少族長也皺著眉頭說，「藥劑再怎麼重要，沒有王族和神殿的支持，狼族也保不住藥方的……」
「對了，少族長，」我故意問，「我們沒有給狼族佔到什麼便宜吧？」
少族長馬上說︰「怎麼可能？他們想要的，無非是邊境的領土，可我們的領土，一分也不會讓給他們！」
「太好了！」我說，「畢竟這種藥劑太珍貴了，狼族想獨吞本來就是不應該的！而且，說也說不準這重要級是不是永遠有效……」
「嗯？」少族長臉色變了一下，「比洪，你什麼意思？」
我不慌不忙的說︰「是這樣的，我學過一些療傷技能和藥草知識，听說有些藥劑的效果是遞減的，比如某些增強體力的藥湯，第一次和效果很大，喝得多了，就會慢慢變得不再管用……」
「這，不可能吧？」少族長眉頭皺起。
「比洪學過藥草知識，而且看過很多書，不是隨便亂說。」泰雅幫我說話了。
實際上，這是我和李奧計劃好的，也算是給少族長和羅恩城主提個醒。
而泰雅的態度，也被李奧預料到了。
「我也听過，」愛莉卡說，「很有可能呢！我要跟表叔說，拿到藥劑之後找些實力低下的人做試驗，如果真的是這樣，之前許諾給狼族的好處就太不劃算了！」
少族長也點頭︰「看來，我也得跟父親說一下這件事情……謝謝你了，比洪！」
「別客氣，」我說，「我也是听博杰和多爾聊到狂化之後的感受，才想到這一點的。」
「對啊，多爾和博杰是最先主動站出來接受藥劑實驗的，可是，」泰雅有些奇怪，「可是……他們也才經歷了一次狂化，怎麼能確定效果會減弱甚至消失呢？」
「你看看！」李奧說，「兩邊都照顧到了！」
我知道泰雅是怕幫我說話惹少族長不高興才問這麼一句，所以心里一點都不別扭，說︰「愛莉卡祭司說得對，拿到藥劑之後一定得多做幾次實驗，不然發放到了軍隊里，大家放手濫用，等哪天突然失效了，對整個族群都是損失！」
「看來得重新估量一下了……」少族長說。
「多留一點小心總是好的！」愛莉卡說，「畢竟是狼族搞出來的藥劑，就算是完全無副作用的，恐怕他們也會在里面做手腳的……」
「就是……」泰雅點頭，「這幾天不少人都在議論這種藥劑，看來，比賽結束之後，西邊要發生大事，一切都是狼族引起的，總讓人有些不放心，尤其是這幾天的比賽，狼族的表現也有些奇怪。」
「看看今天的比賽就知道，狼族早就準備了什麼陰謀……」愛莉卡說。
「四個人里三個祭司，在這里說相聲過嘴癮嗎？」李奧說，「做個佔卜不就都明白了！」
「你以為事情會這麼簡單那嗎？」我說，「不管狼族的陰謀是什麼，都沒有趙日天的陰謀危害大，佔卜只會顯示一個偏向的結果。」
「做了總比沒做強，」李奧說，「你們啊，就是陷入了思維誤區。」
這時候，少族長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說道︰「要不，你們做個佔卜試一下？」
泰雅愣了一下，笑著搖頭，說︰「如果狼族真的有陰謀，肯定已經做干擾佔卜結果的安排……」
「就像在三河山脈……」愛莉卡臉色沉了下來，「叛族者莫妮卡利用了你們沒見過我的漏洞，偽裝成我，還不是只有比洪勇士一個人看破？」
提起那段記憶，少族長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泰雅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這更加說明，我們要提防狼族！」少族長做出要起身的姿勢，「我得盡快和父親聯系！」
「不用著急，」愛莉卡勸道，「事情不會這麼快，而且現在找族長們正在和王室商議政事，不如我們先吃了晚飯，再等他們散會也來得及。」
「這，我擔心……」少族長面露猶疑，「事不宜遲啊！」
「我也要跟我表叔說這事呢，著急也沒用……」愛莉卡笑了說，「再說了，你們牛頭人族這麼強大，我們還不著急呢，你也犯不上！」
「愛莉卡說的有道理，」泰雅也說，「現在去打擾，當著這麼多族長和王室的面，反而容易引起懷疑。」
少族長這才打消了念頭。
「還是不夠沉得住氣，」李奧說，「這樣的人，當族長確實有些不稱職……」
「這你就別操心了。」我說。
「最近在推選下一任國王，」我也適當的轉移話題，「也不知是哪一個選王能上任。」
「肯定是獅族了。」愛莉卡說，「獅虎輪流可不是開玩笑的，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哪個族接連兩任的情況。」
「這是慣例了，」泰雅解釋道，「獅虎兩族在建城之初就有協議，決不允許出現連任。」
「是嗎？」李奧有些驚訝，「我還以為虎人國王想借著狼族獻藥的功績謀求連任呢，看樣子是沒戲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我都沒听說過呢……」
「書上也沒寫啊……」李奧有些委屈，「怎麼能這樣呢？」
「這些都時上層貴族之間公開的秘密，」愛莉卡說，「比洪勇士還沒有融入，不知道也正常，不過，也快了吧？」
「融入上層？」我有些奇怪的看看他們三個，說，「嗯，也對，目前我還只是個平民……」
「憑借你的實力，成為一個貴族只是遲早的事情！」愛莉卡說，「對不對，帕姆拉少族長？」
少族長認真的點點頭，似乎還在顧慮剛才的事情，然後說︰「只要有實力有貢獻，誰都可以成為貴族的……」
「嗯？」我倒是有些糊涂了，「貴族不是看血統的嗎？」
「實際上，這件事情的因果關系是倒過來的，」泰雅說，「之所以金牛和白牛是貴族，不是因為血統和毛色，而是因為這兩種血統更容易產生擁有天賦的子孫後代，而不少其他毛色的血統就算出過一兩個強者，子孫後代也容易失去貴族爵位，這才是貴族和平民之間矛盾一直存在的原因……」
「還有這種事情？」我更加驚訝。
「其實我也是上次跟你聊過這個話題才想起來問別人的，」泰雅說，「我自己之前也不知道……」
「我以為你們都知道呢……」少族長依舊臉色嚴肅，「看來，很多事情，都是遺留下來的誤會，難怪比洪和貴族守護戰士之間會出現這麼大的矛盾，好讓菲力祭司鑽了空子……」
「這可不單是我和他們的矛盾，而是我們所有平民守護戰士和貴族守護戰士之間長久存在的，而且，我看得出來，在血蹄軍里，這種情況也不少，」我說，「我以為少族長是知道的。」
「嗯……」少族長臉色更嚴肅，「看來，是我們疏忽了……」
李奧笑了︰「怎麼突然變成控訴會了？」
「好了好了，哪個種族不是這樣呢……」愛莉卡倒是些滿不在乎，「只要遇到外敵時能團結一致，平時偶爾的鬧點小矛盾其實沒什麼的……」
不過，我們三個牛頭人都不怎麼吃這一套。
說起來，狐人的智慧似乎比牛頭人更高一點，不過，高出來的哪一點，有些不怎麼靠譜……
愛莉卡見我們都有些不理會她的意思，趕緊說︰「到了，我們先進去吧，晚餐應該準備好了！」
泰雅笑了︰「還真有點餓了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