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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總決賽
天亮之後，我們都不用集合，自覺地出了門。
少族長的房門一直緊閉著，李奧說︰「他其實已經醒了，不過看樣子還得頹廢一陣子……」
我說︰「那就讓他好好反省一下吧。」
到了角斗場，伙伴們紛紛給我加油鼓勁。
休息區，趙日天還沒來，我一個人坐著，看裁判祭司們準備。
這一會，賽台邊緣的圖騰數量還是沒變，不過祭司又增加了兩個。
沒多久，趙日才慢騰騰地走過來。
我看看他，他徑直坐在我旁邊，看著賽台問我︰「那小子不會再出來影響比賽吧？」
他問的是我。
準確的說，我現在扮演的「華夏穿越來的老人」李奧，而他問的「那小子」就是早該被李奧吞噬奪舍的我，也就是「原本的比洪」。
「應該是死了。」我說。昨天我被少族長打翻在地，最後臨死反撲，伙伴們都以為我換了個人，不過他們還是相信格里茲說的「臨危突破」，以為我在危機關頭獲得了更強的力量。
實際情況也大致如此，只不過是飛雲道長前輩留下來的能量被我徹底掌握，熟練運用而已。
但在趙日天這里，就成了「原本的比洪」不甘心被吞噬，臨死前反撲，最後關頭被「我」——也就是李奧——徹底消滅，掌握身體的完整控制權，逆襲少族長，反殺成功。
好吧，這個誤會有點深了，不過也挺好，至少趙日天會更信任我。
「你看，這種事情很危險，」趙日天說，「這就是所謂的心魔，只要你的心里有什麼雜念或者放不下的東西，就會阻礙修行，甚至在關鍵時刻要了你的命。」
「以前都以為武俠里面瞎編的，是封建迷信。」我照著李奧的提示說。
「這東西用科學說法就是心理障礙，心理疾病，」趙日天啥煞有介事，「你們老一輩可能不太在意這些。」
「心理疾病不就是神經病嗎？」我故意說。
「程度不一樣，」趙日天說，「算了，以後慢慢聊，現在該比賽了……」
我們現在用的是本地語言，加上幾個華夏詞匯，雖然不怕裁判祭司們听懂，但說多了也會引人懷疑。
「最後問一下，你說的為了那個第一美女，是你的想法，還是那小子殘留的執念？」
我說︰「是他的執念，我也覺得該幫他……」
心里卻說︰「就是那小子的，你又能怎麼樣？」
趙日天說︰「也對，他最後的執念，你幫著完成，也算是化解心魔的最後一步吧……」
我站起來，朝著台階走去。
決賽，即將開始。
「最強勇士，將在比洪‧血錘和格納爾轟加‧獨行劍刃之間產生！」主持祭司用擴音技能大聲宣布。
「哄！」
全場發出海浪一般的歡呼，仿佛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被沖走，那些不滿、謾罵、嘲笑，此刻都一筆勾銷，就連那些曾經被支持，後來失敗的選手也被遺忘，觀眾們興奮、激動、亢奮，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力氣都吼出來。
「你這寵物不錯，可得管好了。」趙日天說。
「放心，今天我不讓它搗亂。」我說。
趙日天拔出劍，這一回把劍鞘扔在一邊。
這才是對對手的尊重，起碼，他對我已經足夠重視了。
「嘰嘰，媽媽？」霸王龍似乎听懂了我們的對話。
「霸王龍乖……」我拿起霸王龍，放在頭頂，「呆在這里別動。」
「嘰嘰嘰？」霸王龍似懂非懂，卻沒有動。
「好了吧？」趙日天問。
「可以了。」我說。
裁判祭司宣布比賽開始，話音未落，趙日天就動了。
他一來就用上了和希娜‧綠風追逐時的速度，就是普通人看都看不清的動作。
我也吃了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舉盾就當。
「咄！」
細劍砍在盾面上，發出悶響，就像劍身不是金屬打造的，而是木頭……
不過，這一擊的力道也很輕。
我正詫異，卻見趙日天微微咧嘴一笑，短了半截的獠牙跟著上翹。
他在暗示我。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這是在演戲！
「好小子……」李奧說，「還是很講義氣的嘛！」
然後，我也配合著他，臉上做出片刻的吃力表情，後退了一步。
「喝！」他又低吼一聲，揮劍砍來。
雖然他的力道不大，但不是輕飄飄的，實際上，他的每一擊，也有普通守護戰士的力度，否則也太假了一點。
而且他用了特殊的發力技巧，盡量制造出更大的聲響，配合有些凶狠的表情，用來迷惑那些離得最近的裁判祭司們，完全夠了。
至于離得更遠的觀眾，光是我們的行動速度和打擊的聲響就已經夠精彩了。
說起來，他的表演還真配得上「影帝」這個稱號，李奧說的沒錯，跟他相比，我的「演技」確實差得遠。
不過既然是表演，我也不差勁，自然也發揮出了自己的表演技巧。
相比之下，當初在雷霆城，我和貴族守護戰士山姆那一場表演，就遜色了許多，因為很多參賽選手其實都看得出來，但現在，我相信絕大部分的觀眾根本看不出來。
于是，這場一上來就達到了「巔峰」的決賽，激起了觀眾們更熱烈的激情，歡呼聲甚至比之前更加高亢！
相比起那天在地下監獄礦區，這一場表演在實力方面的要求低了很多，對演技要求卻高了很多。
我和趙日天就這麼一頓快打，堅持了很久，甚至還打出了一些當初和李奧在靈魂空間對練時的招式。
本來趙日天用的「唐刀」細劍就跟李奧用的華夏劍相差不遠，很多招式使出來之後更是讓我產生了錯覺——眼前這個光頭斷齒的巨魔，恍然之間變成了那個身穿長袍的人類少年，施展出那些華而不實的武技。
尤其是李奧最招牌的下劈斬，更是如出一轍。
趙日天不止一次高高躍起，跳到差不多我的身高三倍的高度才狠狠落下，像一顆從天而降的流星砸下來。
這時候，他的力道也隱隱趕上了少族長，不過，破壞力還是差一點。
為了達到更強烈的效果，在用盾牌擋住這一擊的時候，我還特意踩碎了腳下的地板……
于是，石板地面上也多出了十幾處損傷。
趙日天不是一味攻擊我的盾牌，偶爾也有那麼一兩下砍歪了，又在地面砍出幾道嚇人的劃痕……
我自然也沒閑著，用錘子做出了幾次反擊，借機又給地面砸出幾個更大一點的坑洞……
慢慢的，賽台上的傷痕也勉強達到了一場決賽差不多該有的水平……
不過，一直這麼打下去，我都擔心會露出破綻。
趙日天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于是，在超過他和希娜‧綠風那一場兩倍的時間之後，他終于停住了。
他劈出了一記虛張聲勢的月牙斬，猛地收劍後退，我看著他的眼色，也跟著後退，
他站在二十步之外，劇烈的喘息著，額頭都冒出了汗水。
相比之下，我也裝出了很疲憊的樣子，不過，還是沒有他那麼逼真。
「你是第一個能擋住我這麼多次攻擊的人，」他稍微喘勻了一點，說，「足以自豪了！」
「你比帕姆拉少族長還差一點，」我說，「幸虧你沒踫上他，不然那就只能拿到第三名了，不過現在也挺好，你是第二名，亞軍也不錯的！」
「那可不一定！」他呲著牙，說，「算了，我沒必要像你們那樣浪費口舌，來，嘗嘗我的最強一擊，一擊定勝負！」
「一擊定勝負？」我搖頭，「對我沒用的！」
「少廢話！」他臉色一沉，「大家就要認真打，我最煩你們這些邊打邊聊天的！」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吧？」我說。
他突然暴喝一聲，攻了上來︰「看我，無雙！月牙斬！」
「呦，還真的要報上大招名字呢！」李奧說。
只見趙日天在十步之外就開始發招，一記橫斬隨之發動。
這是，一個比上次月牙斬更大的月牙斬，幾乎可以將一頭科多獸橫切為兩半！
「小心了！」李奧突然顏色嚴肅的警告我。
不用他說，在月牙剛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提高了警惕。
毫無疑問，趙日天的月牙斬用到的能量，應該和飛雲道長留下的清涼能量差不多，所以，我也用清涼能量包住了盾牌。
這才是他最認真的一次攻擊，我也認真對待。
決賽之中最真實也是最猛烈的一次交鋒，就此展開！
「當！」
仿佛是鐵匠鋪里的打鐵砧從雲端跌落，砸在另一個鐵砧上，兩個鐵砧同時撞碎，一道響亮到了極點、尖銳到了極點、刺耳到了極點的聲音瞬間襲擊了我的耳朵，震得我兩耳發麻，腦子都跟著暈乎了一下。
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道從盾牌上傳來，震得我手臂發酸，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這一回，我是真的後退。
趙日天用上了真實的實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