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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地下（一）
說是掉了下去，其實我也不確定，因為腳底下還是踏踏實實的踩著地面。
好像整個地板也跟著一起飛速下降。
就像踩著一塊石板從天空中掉下去。
我知道腳下的圓圈型法陣就是傳送陣，目的地是神殿地下，比原有的神殿地宮還深的地方。
所以，我確定自己並不是掉下去了，只是被傳送了。
傳送，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嘰！」霸王龍的叫聲還沒停，我听見火焰噴射而出的「 」的一聲，張開了眼楮。
「夠了啊！」趙日天用華夏語喊了一聲，伸手捂住臉。
他的手上，拿著一張指頭長寬的紙條，上面用紅色的顏料寫著奇怪的華夏文字——這應該就是符篆了。
我是借著火光看清這些的。
而周圍的光線，已經暗了下來。
這說明，我們已經傳送到了地下深處！
「呯！」
趙日天手里的符篆碎裂，發出陶罐碎裂一般的聲響，霸王龍的火焰就被擋了下來。
「霸王龍，住手！」我趕緊叫了一聲。
「嘰嘰！」霸王龍吐完火，老實了下來。
「行了！」趙日天說，「浪費我一張低級符……」
我知道他並不是抱怨浪費了符篆，不過听口氣，符篆也分很多種。
火光過後，四周頓徹底黑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塵土和腐朽的氣味。
這里真的是地下。
趙日天拿出了魔力光珠，一下子照亮了周圍。
老實說這東西比火把好多了，我的須彌手鐲里有很多火把，只是不能拿出來。
「嗯，後路安排好了嗎？」趙日天說，「看來你是準備出去之後當個英雄什麼的。」
「好歹，出去之後我得安排一下這具身體的親人，」我馬上進入了扮演「老人李奧」的角色，「料理好了才能安心離開。」
「也是，不過那個女的怎麼回事？你跟那個少族長爭得這麼狠，難道你對姑娘有想法？」
「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我繼續說，「你也看見了，為了打敗少族長，他一直不肯被我吞噬……」
趙日天說︰「現在沒事了吧？」
我說︰「當然，怎麼了？」
趙日天說︰「那你就要拿出真正的實力來……」
我心里一驚——難道他看穿了我，也準備對我動手？
我還沒動，趙日天接著說︰「可不是只有金銀珠寶等著你，這里有很多機關的，隨便一個都能要命，要是那小子還沒死，恐怕會拖累我們！」
我松了一口氣，說︰「這麼嚴重嗎？」
趙日天說︰「盜墓電影最近十幾年都挺火的，你不會沒看過吧？」
「那個，不是瞎編的嗎？」我說。
「對啊，可這里是異界，連魔法都出來了，寶藏里面有機關不奇怪吧？」趙日天說，「小心點，既然你不熟，就找我說的做。」
「你帶路吧。」我說。
我們身處的地方是一個很不規整的洞穴隧道的起點或者終點，除了腳下有一塊圓形著石板刻著法陣圖案之外，其他一切都像是天然形成的。
順著凹凸不平的隧道，我們朝前走了過去。
隧道彎彎曲曲，沒有分叉路，我有點遺憾，如果這里是個迷宮，那該多好……
路上，我忍不住問︰「廣場上面，你安排了什麼？」
趙日天停住腳步，奇怪地反問︰「你不知道？」
我心里有些沒底︰「你安排了莫妮卡、蒂雅和五游俠制造混亂，不過，在神降使者面前，應該擋不了太久吧？難道你舍得放棄這些培養起來的人手？雖然是本地土著，也花了不少心思，不是嗎？」
「五游俠沒有參與，」趙日天繼續往前走，說，「不過，我們有更多的盟友。」
「你說動了狼族族長？」我想起剛才，狼族族長沃爾沃一副驚訝不已的表情，但也沒有爆發出什麼實力來阻攔我們。
「那只老白狗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趙日天搖頭，「不愧是異界的畜生種族，腦子也跟畜生一樣，辛虧我給他們改良狂狼花粉藥劑的時候沒有泄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也倒霉了！」
趙日天果然也跟李奧一樣喜歡給別人取外號，不過他雖然貶低狼人這一點我打心里贊同，但是他的語氣里，整個獸人族也算是「畜生種族」，這讓我很不爽。
就算是地球人類，也跟我們這里的人類一樣，不就是比猴子聰明有智慧的種族？為什麼他們就喜歡把獸人當做畜生？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這里已經是神殿地下深處，李奧應該不會害怕被發現了，而且趙日天在上面這麼久都沒被發現，說明神殿里的人的感知確實沒這麼敏銳，遠遠比不上我們雷霆城神廟的大祭司。
于是我問李奧︰「你怎麼不說話？」
李奧說︰「給你的演技評分，目前六十五分，加油，低于六十分就露餡了。」
「該干活了！」我說，「趕緊查看一下周圍！」
李奧說︰「已經查好了……往前走就行了，什麼盜墓機關陷阱，都過了兩千年，早就壞了！」
「那就好。」我說。
李奧又補充說︰「我說的是那些什麼陷阱啊，弩箭，毒蟲蛇蟻、暗道之類保質期不長的東西，不過毒氣、幽靈之類的東西估計還是要小心。」
「你就不能一次說完？」我說。
「還沒看見。」李奧說。
「嗯？」我愣了一下。
「怎麼？」趙日天問。
「那個，你知道，這個寶藏地宮有多大嗎？」我問。
「應該不大……」趙日天似乎也沒把握。
「確定嗎？」我問。
「還沒有……」趙日天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地圖上也沒有詳細的消息。」
「呵呵，起碼五百米之外，除了隧道我還沒看見別的東西。」李奧說。
「那你怎麼確定寶藏里有關于米諾陶斯大帝狂化的秘密？」我說。
「那是我從巨魔族遺跡廢墟里找到的，」趙日天說，「對了，神使泰拉瑞雅說的上一個神降使者，就是去巨魔族消滅那個遺跡里的邪神信徒，其實就是一個類似于咱們華夏南邊那些熱帶小國的雨林遺跡，里面生活著一群來自地底的半人種族，這些地底小怪物信奉一個很弱的邪神，恰好靠近精靈族那邊，于是神降使者卡比恩就跟精靈族杠上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不過，這個米諾陶斯大帝有什麼關系。」
「因為那個所謂的邪神，其實是一個米諾陶斯時代的牛頭人祭司，也是米諾陶思大帝的心月復！」趙日天說出了一個令我驚訝不已的真相，「米諾陶斯大帝死後，很多關于他的實力，寶藏的線索，都已經斷了，後來的獅虎兩族一直在尋找，包括米諾陶斯在卡爾姆多大草原上修築的幾處迷宮，還有建在東邊海島上的巨大迷宮和現在這個地宮。而這個牛頭人祭司不光知道米諾陶斯大帝強大的秘密，還帶走了一部分的秘密，以及這把米諾陶斯戰斧，並且在地下蟄伏一千多年，收服一群地下種族，妄圖通過這些怪物的信仰成為神靈……」
「成神？」這個刺眼刺激到了我。
「呵呵，其實這個世界的神，跟我們華夏那些接受萬民供奉之後飛升的現任差不多……」趙日天說，「咱們華夏叫做香火和功德，西方人稱之為信仰之力。」
「這樣麼？」我有些半懂不懂，趙日天臉色有些奇怪，李奧及時提醒了我，我才說，「原來，這些東西不是完全的迷信啊……」
「東西方都有神話傳說，不可能沒有根據，」趙日天說，「所以這個邪神牛頭祭司也是修煉到了山神土地那樣的級別。」
我說︰「就是被西游記里的孫悟空和妖怪們當成僕人呼來喚去那種小神仙？」
「對對！」趙日天連連點頭，「我總跟你講後來流行的仙俠，差點忘了，你們最熟悉的還是西游封神八仙白蛇這些傳統故事。」
我說︰「對了，你說這些我好理解……」
趙日天說︰「這個世界的神，其實和我們傳說中那些神差不多，都是修煉之後靠著自身修為和百姓的香火才能成神，而在這里，就叫做信仰之力，說白了，首先只要自己夠強，然後有一幫人給你磕頭上香，你也遲早能成神。」
「嗯，原來都一樣……」我故作理解地點頭。
「但是，我估計這個世界的人口，算上所有有智慧，有文明，形成簡單社會的種族，可能也就十億出頭，其中八成是人類，而精靈、獸人和什麼矮人地精這些大族，佔了一成半，剩下的就是最原始的魚人蜥蜴人穴居人，總的來說，人口很少，神卻很多，信仰之力不夠……」
李奧本來就喜歡妄議神明，但我沒想到趙日天妄議神明的膽量和深入程度比李奧高這麼多。
不過，好像有點道理……
我知道這樣猜測神明是大逆不道，可還是很好奇。
「所以呢？」我說，「這些神明就像西游和封神一樣？」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