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聯手行動（三）
我說︰「起碼得避開他們，才好使用德魯伊技能！」
「看看，到現在還是偷偷模模的，」李奧嘆氣，「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地做自己？」
「大概是再也沒有見不得人的秘密以後吧！」我說。
「去，竟敢吐槽我！」李奧說，「干活去！」
人類終于闖進了我們的視野，看到了我們。
準確的說，只是大批人類中的一小股，不過也有數百人，是我們的好幾倍。
他們穿著又舊又髒的布衣服，但布料還是比獸人的衣服精致得多。
他們肩挑手扛，背包掛袋，推車拖輪，帶著滿滿當當的物品，慌慌張張朝我們走來，看見我們，開始大叫著奔逃。
「獸人！」
「唔哩哇啦！」
「獸人打進來啦！」
「唔哩哇啦！」
「死定啦！」
「唔哩哇啦！」
有的人類是一見到我們就扔下東西跑開，但也有人舍不得扔掉，就被拋在後面——即使如此，也還是舍不得扔下。
「上吧！」赤牙和鐵臂同時高呼。
「吼！」「嗷嗚！」「噢！」
他們的手下早就按捺不住，一听這話就像是出籠的野狼，瘋狂呼嘯著撲了上去。
這些普通的人類，論奔跑速度連普通獸人都不如，在這些精銳團面前，弱小到連嬰兒都不如，很快就被追上。
說是不許殺人，但這些家伙還是狠狠地將那些來不逃跑的人類狠狠地推倒、撞飛，蠻橫地將他們的物資聚攏到一塊。
「隊長……」胡恩急不可耐地低聲問我。
「去吧，」我說，「但是不許離我太遠……」
「其實你可以放開他們自由行動，」李奧說，「這樣你信共渡難關起來才方便，不是嗎？」
我想了一下，改口說︰「算了，放手去干吧！」
「好 ！」胡恩高興得大叫一聲，沖了出去。
其他人也紛紛跟上。
很快的，原地就只剩下我們三個十夫長，外加一個三三。
我不緊不慢的收拾死去的人類魔法師留下的東西，又看了看鐵臂和赤牙。
「走吧！」我說，「該干活了。」
赤牙說︰「我可沒忘了我們的根本任務。」
「那行，你慢慢等吧，」我說，「現在這里這麼混亂，斥候隊很難找到我們的，不如我們自己去找。」
「原來比洪副團長還學過斥候偵查，」鐵臂說，「我們可沒那種本領，不如你來指揮我們怎麼做吧？」
「自由行動，」我說，「我不是統帥，也沒有指揮的才能，只是提醒一些你們該遵守的原則，其余的，還是你們自己發揮，反正我也是個十夫長。」
說著，我不理會他們，走開了。
這會兒，周圍已經很難見到蹤跡了，但附近這一片還會是很廣闊的，幾萬人類散落其中，幾十個獸人根本很難成為太大的威脅，也只有那些倒霉的會踫上。
即便如此，人類也完全無法阻擋這些奉命「取回」出產自這片土地上的物資的強敵。
走出一段距離，周圍人都差不多散了。
我問三三︰「你怎麼不去？」
三三說︰「是你不讓我走遠的呀……」
「小兔子還挺機靈。」李奧說。
「沒想到還是她最難對付。」我對李奧說。
「也可以不瞞著她，」李奧說，「都跑到這邊來了，沒必要瞞這麼死。」
「好吧！」我說。
接著，一只躲在樹上的紅雀被我的意念力抓住，從樹上落了下來，停在掌心里。
「呀！」三三驚奇地說。
我模模紅雀的腦袋，發動了控制的技能。
然後，紅雀飛走了。
「好厲害……」三三說，「這是什麼技能？」
「這是德魯伊技能，」我說，「你應該見過我的外公，是他教給我的。」
「我也能學嗎？」三三說。
「看你有沒有天賦了，」我說，「如果有，我會教你的。」
「怎麼才算有？我已經有怒氣了！」三三說。
「還得覺醒意念力，看見空氣里的元素能量，並且能控制它們。」我說。
「這樣啊……」三三努力地睜大眼楮。
紅雀已經飛上了高空，李奧說，「吉祥在西北面，你往正北面看看。」
「那邊不是也有山崖嗎？」我問。
「思維定勢！」李奧說，「有了魔法師，馬車也能爬懸崖你信不信？」
「也對，」我想了想，朝正北面走去，「除了找到聖骸，其他的暫時都不重要。」
上方，紅雀以極快的速度往北飛去，視野之內，都是疲于奔命的人類。
這些人之中，竟然還有穿著盔甲和皮甲人戰士。
「竟然有逃兵？」我有些驚訝。
「應該是貴族吧……」李奧說，「細皮女敕肉的，基本上是來撈點功勛就走的貴族後代，見到大事不妙就走了。」
「貴族不應該沖鋒在前，抵擋入侵的嗎？」我說。
「拜托，他們是人類，不是獸人。」李奧說。
「可你說三國故事里，那些猛將也是身先士卒的。」我說。
「準確的說，年代越早越是這樣，」李奧說，「後來麼，文明了，聰明了，將領都躲在後面的，那叫運籌帷幄之內，決勝千里之外。」
「你的意思，將來的獸人也會這樣？」我听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我跟你說過的，除了西游三國，還有水滸紅樓，」李奧說，「水滸里面就有這個，華夏的主體王朝在軍事上就不如那些游牧民族，也是這個原因。」
「明白了！」我不想听他講華夏的歷史，轉移話題，「注意點，人這麼多，別讓轉移隊伍的偽裝給騙了。」
「放心了，」李奧說，「除非他們用空間道具來裝，否則不可能蒙混過關。」
「如果他們真有呢？」我說，「或者魔法師化妝成平民？」
「第一，魔法師也是有尊嚴的，不會作出化妝成平民這種事情，」李奧說，「第二，據我分析，就算人類魔法師會制作空間道具，里面的空間也不會很大，像比蒙遺骸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一堆肋骨，除非切碎了，否則就連空間耳環都裝不下。」
「說的也是，」我說，「但是，如果真有魔法師忍辱負重化妝成平民，然後把比蒙聖骸切碎了裝進呢？」
「那算我倒霉！」李奧說，「踫上這種奇葩那就沒法玩了，你只能潛入人類國度，花上十年八年的時間慢慢搜集碎片……」
「那就完全沒有必要尋找了，」我說，「不如直接去混亂之城，學會魔法更要緊，雖然我看人類的魔法也不過如此。」
「天真！」李奧說，「劇情安排豈能容你任性？」
「你是說，進入混亂之城會受阻？」我說。
「不一定是受阻，總之不會讓你順利。」李奧說，「現在已經偏離了，還得盡快轉回來。」
「說來說去，你不覺得，我們還是被所謂的劇情耍的團團轉嗎？」我說。
「我也覺得啊……」李奧說，「所以才要快點成神，快一點超越神靈，超越一切，掌控自己的命運。」
「我現在能理解一點你的感受了。」我說。
「你真的，很遲鈍。」李奧說，「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都听膩了。」我說。
這時候，女蛇人阿莉娜趕了回來，交給我一個小小的布袋。
「這是一個人類商人的財物，」阿莉娜說，「還是隊長你收著比較保險……」
「怎麼，他們要搶你？」我皺起眉頭。
「也沒說不允許，」阿莉娜說，「連徽章都可以爭奪，何況一點點財物？」
「你們幾個，盡量結伴！」我說，「就說是我說的！」
「好的，」阿莉娜說，「我就怕跟大家走散了，不如我跟著你吧，隊長？」
「不用，」我說，「這是對你們的考驗！」
阿莉娜有些無奈的離去。
我和三三繼續往北走，期間也遇上了一些走散的人類，不過我根本沒心情去搶他們手里的糧食和衣物、雜物，他們看見我也會是拼命的逃跑。
三三倒是上去追了幾個看上去有點財富的家伙，也搶到了幾個金幣和零星幾顆細碎寶石。
我還遇上了一個穿著皮甲的人類，腰里挎著漂亮得不適合戰斗的細劍，皮膚也比普通人類白很多，又白又細女敕，甚至比女性還女敕……
這家伙一見到我們就驚慌的轉身逃走，把身邊的平民甩開老遠。
三三說︰「我可以殺了他嗎？」
「嗯，他有武器，不算弱者。」我說。
三三搭弓上箭，輕松地射死可這個倒霉的逃兵，那柄漂亮的劍也成了三三的近身武器。
那些平民見到他被殺死，更是賣力逃命。
我看這些驚慌失措的人類，想到獸潮大災那晚小鎮里的平民們，雖然有士兵保護，但也惶恐不安的表情，想到三三的父親，忽然也覺得，對人類來說，我們跟獸潮，也是差不多的……
我現在也不想分什麼善與惡，正義與不義。
李奧說過的話在我腦子里響起︰「成年人不分什麼善惡的。」
他的真實聲音也同時響起︰「那只黑豹在跟著你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