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混亂之城（十七）
我有些慌張地吃完烤肉，匆匆交代蒂雅和莫妮卡關于招攬那些混血兒，並讓她們找五游俠學做華夏美食，找到一間合適的店鋪，就出了門。
沒走幾步，我又折了回去，帶上昨天借來的書卷。
守門人換成了一個矮人和人類，他們見了我也是一樣的客氣，順便告訴我，可以隨時去法師塔。
我有些郁悶的抱怨李奧︰「下次不允許這樣！」
李奧故作委屈地說︰「我只是想讓你睡個安穩覺，好順利通過考核。」
「少來這套！」我說，「你該知道，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加入法師塔輕松得很！」
「以防萬一嘛。」李奧還是有些嬉皮笑臉。
「至少你該先征求我的意見。」我說。
「行行行，下次一定先問你。」李奧說。
不一會，法師塔入口就到了。
我走了進去，又是一片黑暗。
塔靈迎接了我︰「歡迎你，比洪‧血錘！」
「你好呀，朋友！」我說，「書我已經看完了，請還給約翰尼。」
藍白色火把亮了起來，我把書卷房在桌上，塔靈說︰「馬上就好。」書卷就飛走了。
我說︰「考核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做一些說明，」塔靈說，「這本來是約翰尼該做的事情。」
我笑了一下︰「他應該對我很不滿。」
「確實如此，」塔靈說，「不過，他知道自己和你之間的實力差距，實際上，也有點擔心。」
「這里不是講求平等的嗎？你可以轉告他不要擔心，我不會計較的。」我說。
「平等只是在規則範圍之內，」塔靈說，「如果毫無原則的推行平等，對整個桑塔斯來說都是很危險的。」
「我明白，請開始吧，」我說，「我要做到什麼程度。」
「實際上，以你的實力，很容易的，」塔靈說，「我們的情報顯示，你的實力已經超越了牛頭人少族長，也就意味著，超越了大部分的族長和獸人神殿的祭司，甚至比剛來的安托管事還強，問題是，你的態度。」
我說︰「我理解和認同你們的理念，這還不夠麼？或者說，你們所謂的不擔心我是奸細，難道只是說說而已？」
「不是這個意思，」塔靈說，「實際上，我們擔心的只是你不能接受我們的理念。」
「光說沒用，」我說，「我覺得還是來點實際的，做點什麼，更能證明自己的態度。」
塔靈說︰「難道你就不想听到一點關于家鄉的事情？」
我心里一緊，連忙問道︰「你們的情報？有什麼發現？」
塔靈說︰「獸人全線發起了對你的通緝，說是你私吞了比蒙遺骸，視為叛族者，這件事情你應該不會驚訝吧？」
我說︰「如果只是這樣，我不會驚訝，你們應該還有更深入的消息吧？」
塔靈說︰「當然，我們的情報網絡覆蓋面還是比較廣的，目前接收到的消息是，牛頭人族首都雷霆城也把你列為叛族者。」
這個消息也不奇怪，不能讓我的心產生跟多的波動，不過，我想起當初在三河山脈遇到過的牛頭人叛徒卡爾，心情難免有些復雜——當初他是叛徒，我是最正統的牛頭人守護戰士，而現在，我們的身份竟然都是通緝犯……
同時，我更擔心老家的情況，于是就等著塔靈往下說。
塔靈是靈體，應該和幽靈之類的存在有某些共同點，按說也該保留著個性或者「生前」的脾氣，可惜這個塔靈阿爾法康姆似乎沒有。
它不緊不慢地說︰「至于你的老家，據我們所知，正在開展追查邪神信徒的的大規模行動，積極主張通緝你的是少族長帕姆拉，負責執行的是羅恩族長的養子卡文，而卡文對此似乎不是很積極，並且，羅恩族長本人似乎沒有興趣管這些事情，所以，我們也沒有查到你的老家。」
我稍稍松了一口氣，但還是說︰「請幫我密切關注我的老家，有情況輕松第一時間告訴我，可以嗎？」
塔靈說︰「沒有問題。不過，你的家人還在，你就這麼離開了，似乎有點不妥……」
「這是你的想法嗎？」我照著李奧的提醒問道。
「是這樣的。」塔靈承認了，「就我所知，所有人都是走投無路才來的，像你這樣把家人留在故鄉，以來容易引起我們的懷疑，二來也容易給你的對手陷害你的家人的機會，無論怎麼說都不是好事情。」
我說︰「其實，我是做過佔卜才做出決定的。」
塔靈說︰「對了，獸人薩滿祭司和巫師的佔卜術，與人類的預言術，精靈的祈願術，都有這樣的效果，倒是能解除你的後顧之憂。」
我說︰「不過佔卜有一定的缺陷，所以我才需要你們的消息來做驗證。」
「放心，這種事情，也在我們鑽研的問題之列。」塔靈說。
我說︰「那麼，考核到底什麼時候能開始？」
塔靈說︰「其實，考核從昨天你進來的時候就開始了……」
「什麼？」我有些意外。
李奧卻說︰「你以為昨天叫你演戲是為了什麼？哼哼，有我這個閱片無數的導演，這都不叫事！你準過！」
塔靈說︰「從各方面來看，你都很適合進入法師塔，成為桑塔斯的一員。」
「那還等什麼！」我說，「趕緊的，我沒什麼需要處理的，現在就可以搬進來住，對了，是哪一位塔的主人要來教導我呢？我知道自己很強，但也知道比我強的人還有很多，我會虛心學習的！」
塔靈說道︰「請不要著急，這就是我要講解的地方……」
我故意裝出著急又極力冷靜下來的樣子說︰「我听著呢。」
塔靈說︰「按照正常的流程，其實你昨天就可以成為法師塔的成員，然後，從基礎的學員慢慢學起，然後升到管理者，再到高級管理者，最後到管事，這三者，是法師塔的主要成員，再往上，就是三位主人了。」
我問道︰「那麼，外面的秩序者也是管理者嗎？」
塔靈說︰「秩序者是比學員還低一點的，他們主要負責塔外的部分，在塔內，他們沒有身份。」
我說︰「原來你們說的平等，也不是那麼平等！」
塔靈說︰「這些等級只是依照實力獲得的塔內權限，並不是嚴格的上下級關系，比如說，一個學員如果覺得一個管事不公平，可以直接提出意見甚至批駁，只要他有足夠的證據，塔的主人會主持公道，不會偏袒任何人，而且，也不必擔心對方的惡意報復。」
我說︰「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除了塔的三位主人，其他人是平等的，對嗎？那麼他們三位呢？」
塔靈說︰「三位主人的實力和德行，是所以人都敬佩的，這一點你不用質疑，況且，你一來就要求跟隨其中一位學習，如果對他們產生了不信任，還不如不學。」
我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自己見過一些強者，他們給我的印象，不是那麼好……」
塔靈說︰「這也是桑塔斯月兌離人類魔法師聯盟，來到這里的原因。」塔靈說，「塔的三位主人就是看不慣太多的不平等，才建立這麼一個和平而平等的地方。」
「人類魔法師聯盟？」我說，「看來你們也算是……」
「這些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塔靈說，「而且，重要的事情也輪不到我來說。」
我愣了一下，說︰「其實，你接著說就好了。」
塔靈說︰「接下來的事情，就由安托管事來跟你說吧，我已經不夠資格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別的，就看見黑暗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佝僂著背的巨魔。
他就是十多年前從安尼莫城神殿叛逃出來的獸人祭司，這里的安托管事。
「年輕人，你好。」安托管事手里拄著一根木杖，慢悠悠地走進藍白火光照耀的範圍。
「你好，安托老前輩。」我說。
「前輩？多諷刺！呵呵……」安托管事嘴里笑了，臉上卻毫無表情，「兩個被逐出族地，無家可歸的人，還互稱什麼前輩晚輩？」
我說︰「就算在卡爾姆多大草原上，你也是我的前輩。再說了，你不是已經認同了這里的理念，不打算回去了嗎？」
「不回去不代表我不想，只是我不能，」安托管事說，「算了，不說這些，你要加入法師塔，我可以講一講該知道的事情，不過在這之前，你可不可以給我講一講安尼莫城的近況？」
我有些奇怪︰「你們的情報不是隨時都在關注嗎？」
安托管事說︰「不一樣，從你這個新人嘴里說出來，至少會帶著故鄉的味道……」
「好吧，」我說，「你想听我講什麼？我在安尼莫城也就待了兩三個月。」
「隨便什麼，」安托管事說，「街道建築的變化、城外的景色……只要是你去過的，都說說看，反正不趕時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