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核心組織（下）
「別激動，」老人說，「我們能理解，無論是人類還是精靈族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那些獻出身體供神使甚至是神明分身使用的虔誠信徒，其實都是被犧牲的可憐人……」
我捏起了拳頭。
女精靈忽然說︰「我們是可以幫你！」
我的心猛地一震，死死的盯著她。
女精靈笑了︰「看來你對那個叫泰雅的牛頭人女孩是真心的，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
「我加入！」我無比嚴肅的說，「我不管你們的組織叫什麼，主張什麼，如果真的能幫助我，我可以加入，並且保證不背叛也也不泄露關于你們的事情！」
三人都有有些意外，然後都笑了。
笑得一模一樣。
不是嘲笑，不是苦笑，而像是，在笑一個異想天開的小孩子。
在他們面前，我其實真的只是個孩子。
我可以相信李奧，自然也可以相信他們！
李奧說︰「唉，有點沖動了，冷靜點……」
這種建議，我當然那不會輕易采納︰「只要有機會，我都要要試一試！」
不料，三人也說︰「年輕人，沖動了啊！」
反倒把我搞懵了。
「讓我們把話說完。」老人接著說，「什麼種族平等，站在神明的對立面也好，這些只是我們的核心觀念的表層，其實，我們真正關注的，是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真相？」我又有了更多的不解，「這跟和神明作對有什麼關系？」
「不不不，一提到這個，你的思緒就失去了冷靜，這樣不好，」老人說，「這樣的話，就算要挽回你心愛的女孩，也會更加困難。」
「告訴我怎麼做，我一直在嘗試！」我說。
「加入我們，我們會告訴你這條路，」老人說，「不過，我還是要把該告訴你的事情說完。」
「好吧！」我坐了下來，說，「請繼續講下去，我會認真听完的！」
老人說︰「或許，讓你和神明作對不難，困難的是，讓你把腦海里那些諸神留下的錯誤觀念，全部糾正過來，真正地認識這個世界！」
「認識……世界？」我頓時想起李奧帶著我「靈魂出竅」俯瞰球形大地的情形。
「嗯，他們也想要顛覆你的三觀了。」李奧說，「呵呵，晚了一步，我的三觀體系，比你們先進得多！」
「認識這個世界，世界的真相，以及，世界的本質！」老人再一次嚴肅起來。
不光是他，中年男人和女精靈也稍稍嚴肅了一點。
女精靈剛才一直在研究比蒙遺骸，這會兒也放開了手，稍稍坐正。
老人揮揮手，眼前的一切，突然都變了！
遠處的桑塔斯，天空和大地，太陽和雲霧，以及地面的巨大裂縫深淵，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無盡的虛空！
虛空的背景是深邃到令人心驚的黑暗，而不是李奧的靈魂空間里那種帶點灰色的混沌狀。黑色背景之上，則是滿天星辰。
就像天一下子黑了，夜晚降臨。
「喔……不得不承認，這一手全息三遞視頻的效果，倒是比我單純的拿嘴來講，直觀得多。」李奧也不禁有些感嘆。
星空之中，我們腳下的小院和巨大的賢者之塔，就成了漂泊無依的孤島。
老者接著揮手，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氣泡。
氣泡之中，包裹著一塊大地，大地的邊緣，是水，準確的說，算是海洋……
「這就是我們的主位面，」老人說，「神界和冥界，以及魔界地獄深淵等位面，在面積上其實不亞于主位面，但都以主位面為核心……」
說著，我看見幾個心得氣泡出現，其中有金光燦燦的，一看就是神界，還有漆黑一片的，自然就是冥界，還有幾個混雜著黑色、灰色、赤紅色、橙黃色，相互纏繞運行的氣泡，應該就是地獄、魔界、深淵——這幾個位面，我原本還以為是一起的。
接著，還有很多小小的位面氣泡。
所有這些位面氣泡，無論大小，都在圍著主位面，慢慢的旋轉。
我看呆了。
不過很快就被李奧驚醒。
「你看，我說了不夠準確吧？」李奧說，「太陽也被困在一個小位面里，繞著主位面旋轉？這怎麼可能？太陽才是這一切的核心，而且，太陽的體積，應該絕對超過這些位面的質量總和才對！」
我稍微清醒了一點，沒有完全相信眼前的一幕，但也沒有完全相信李奧的話。
現在看來，他們呈現給我的大世界，和我所見的並不一樣，所以不值得全信，而且，我排除了李奧騙我的可能——大地必須是圓的，才能解釋引力的問題，而眼前的位面氣泡中，大地是平的，那就沒法解釋下面的部分為什麼不會落入無盡虛空……
同時，對于太陽的描述，我也不能完全相信。
總之，李奧提醒了我，不要全信，要有自己的判斷。
就算是為了救回泰雅，我可以放棄冷靜，甚至放棄對神的信仰，也要有自己的判斷！
老人還接著講︰「這些問題，普通的魔法師都知道，你們的獸人祭司可能沒有這樣講過，但沒關系，我們可以從頭來。」
我說︰「接下來呢？世界的真相就算不是祭司們說的，不是神明的啟示中描述的，那又有什麼關系？我該怎麼救回泰雅？」
老人說︰「你看你，又著急了，來，我們再說一下，從最宏大的視角來看，世界是這個樣子，而從最小的視角來看，組成世界的，其實是各種各樣的元素，是吧？」
說著，漫天星辰和旋轉不休的位面氣泡統統消失，我眼前出現了一大片彩色光點。
這是，元素能量光點。
而且是在不開啟元素是視覺的情況下出現在我眼中的！
各系元素在空中飛舞旋轉，就像群鳥起飛，又像蜂群護巢，魚群驚走，確實是一個難得的體驗——畢竟不用開啟元素視覺。
老人繼續說︰「你在鐵壁堡壘殺死矮山城主教使用了黑暗系能量，而且，我們驚喜地發現，你竟然同時擁有光暗兩系能量，這是一個偉大的創舉！」
我又被這話提醒，趕緊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老人說︰「不得不承認，卓根格爾大祭司對你的偏袒，實在令人羨慕，連我們都沒有解決的問題，她竟然光靠自己一人就解決了，而且，還教給你這麼高明的隱藏技能，如果不是在空轉傳送時發現你身上的能量反應，我們都不知道你擁有全系能量！」
「哦豁，露餡了……」李奧說，「不過麼，還是猜錯了一點……」
我說︰「看來我在你們面前已經沒有秘密了，是嗎？」
「別緊張，」老人說，「你的情況很特殊，我們也是被這些問題困擾得久了……話說回來，有你的加入，我們能更加深入地解決關于元素能量的各種問題，進而推導出神明的本質，這對我們這雙方都有只有好處。」
我說︰「在原來這才是你們希望我加入的根本原因，比蒙聖骸只是個幌子。」
「你又想偏了，」老人說，「我們想要弄明白的，是一切事情的真相和本質，你的困境，對我們來說，也只是其中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解決了這些問題，才能實現我們想要的一切……」
「你們到底要什麼？」我說，「僅僅只是種族和平？或者你們想弄懂神明之後成神？」
「和平？一統世界？成神？或者屠神？不不不！」老人神情變得有些激動，「我們要做的，就是從最微小的元素，到最宏大的位面宇宙，整個世界的真相看個清楚明白！並將一切原理、規則，掌握在手中，並讓所有人都覺醒真知，而不是被蒙蔽，作出那麼多愚蠢的事情！」
我有點詫異，李奧也說︰「畫風怎麼突然變了？這麼中二的台詞誰給他寫的？」
老人還在繼續說︰「我們尋找的，是透過一切的本質，是真相背後的真相，是——真理！」
他很是激動，連中年男人和女精靈都難的得嚴肅起來，不過還是比較冷靜的。
李奧倒是吐槽得更起勁了︰「真理？別逗了，隨便一個地球的科學家都這麼想的！不過也是難得，這個世界的科學萌芽，竟然是幾個被排擠的魔法師搞出來的！你們三個，就是異世界的啟蒙思想家嗎？」
我的心卻開始冷靜下來。
這樣一群人，真的能幫我救回泰雅嗎？
剛才我這麼沖動，也是急昏了頭。
他們的觀點和目標，還不如李奧來的實在！
追求真理？用得著這樣鄭重其事、故作玄虛嗎？
我對李奧說︰「比你還不靠譜。」
李奧說︰「這你就錯了，他們只是視野比我落後一點，觀念和精神還是不錯的。」
我問︰「你的意思是？」
李奧說︰「還等什麼，加入他們啊！」
我站起來，認真地問︰「我要加入！請問這個組織的名字是？」
三人站了起來，女精靈說︰「歡迎加入塔圖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