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位面冒險（五）
李嘉圖頂著後邊灰矮人的攻擊，幾步走上來捏住長柄，說道︰「叫他們住手，不然就殺了你！」
「紅石火爐，寧死不屈！」灰矮人大叫起來。
「當！」
一塊還沒有霸王龍身體大的落石砸在灰矮人的盔甲上，把他嚇了一跳，脖子差點蹭到了斧刃……
「不！」灰矮人嘶啞地叫起來，「紅石火爐沒有秘寶！」
李嘉圖一腳踩住灰矮人︰「再說一遍，我們只是來問路的，不想殺人，也沒興趣搶你們的秘寶！」
灰矮人瞪大眼楮看著他，停了一下，才問︰「真的？」
李嘉圖說︰「真的！」
「你保證不傷害我們的族人，也不打我們部落的主意？」灰矮人還是不放心。
「問完路就走。」李嘉圖說。
「那好！」灰矮人說，然後他叫起來，「都別動！」
後邊的灰矮人還叫喊著要沖上來救回這個被俘的勇士，听到這話也不動了。
其實，他們也知道實在打不過，已經有了怯意，正好被俘的人這麼一說，也就有台階下了。
「先讓我起來。」灰矮人說。
李嘉圖拔出斧刃，退了了一步站在我這邊。
灰矮人掙扎著爬起來，撿起頭盔開拍了拍灰，才說︰「你們問吧！」
李嘉圖說︰「一個來自主位面的魔法師，會亡靈魔法和惡魔召喚術！」
「不知道！」灰矮人變了臉色，「如果真有這樣的人，我們紅石火爐部落早就完了！不可能的！」
李嘉圖說︰「你們知道就好，這個人很危險，你們要是知道，最好告訴我，否則就要倒霉！他會毫不猶豫的殺光你們！」
灰矮人連連搖頭︰「不知道，我們也不想踫見他！」
李嘉圖說︰「那就告訴我附近的聚集點，無論是灰矮人還是別的種族，人多的地方，都要說出來！」
「好好好！」灰矮人點說，「你去找吧，最好把那樣的家伙消滅掉！」
接著，他開始說這附近的情況，李嘉圖問︰「難道你們沒有地圖嗎？」
灰矮人說︰「沒有，那東西要來做什麼？我們又不是只會鑽洞的地精！」
問清了周圍的勢力分布，我們就離開了，走之前，照例要給了他們一點一點恩惠，我看他們既不種植，也沒有完善的生產，似乎就是靠著掠奪其他亞人種和養殖一些穴居牲畜，想到他們的態度也不是很好，干脆就只修繕了一下被破壞的洞口，就離開了。
整個峽谷有三個灰矮人部落和十多個岩穴居人部落、幾個礦地精聚集點，深處據說還有一伙黑暗精靈。
線索突然就明朗起來——作為主位面精靈的「近親」，礦地精和黑暗精靈的智慧程度更高，更容易吸引那個通緝犯。
不過，礦地精的地洞比灰矮人還狹窄擁堵，很難找到，找到了也幾乎很難進去。
黑暗精靈更是深居地下，難找又難纏。
難怪這個任務的期限比較長，著實是要花費不少時間。
而且，其他幾個灰矮人部落也不是那麼好打交道的。
臨走，李嘉圖問出了灰矮人之間打交道的方式，並「借」了一柄質量很一般，但是可這奇怪花紋的小錘子。
「有了這東西，他們會好好說話的。」禿頂紅胡子灰矮人最後說。
當然，小錘子的價錢，也都算在修繕洞口的「工程」里面了。
禿頂紅胡子灰矮人肯定心有不甘，但也沒有辦法。
我倒是有點于心不忍，李奧卻說︰「不要給他佔到便宜，他們只要得到了一點便宜，就會變得比地精還貪婪，這是奧托的忠告！」
于是我就沒有再堅持。
找到其他幾個灰矮人部落果然就輕松了許多，有了小錘子這個「敲門磚」，這些家伙也不再那麼暴躁，很快就給了我們要的答案。
答案是毫無線索。
于是我們找上了礦地精。
這些家伙生活在溪流下游，都快到峽谷外圍了，不過倒是稍微好找了些，因為他們的礦洞雖然小，但範圍比較廣，李奧的「雷達」直接查出一座被他們挖空的岩石山。
這時候，峽谷已經被我們拋在了身後，那些飄散成白霧的水汽因為陽光的角度而不再折射出彩虹，看上去只是一層薄薄的水霧籠罩在山崖之間，雖然也還很美，卻因為我們的觀測地點不同，成了仰視的險峻山崖，而不是俯瞰的雄偉峽谷。
「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幼稚，」李奧說，「大呼小叫的。」
我說︰「這沒什麼的，以後見得多了，就不會再激動了。」
李嘉圖倒是很認真的準備著礦地精溝通。
地精這個種族，迄今為止，是除了人類以外發展的最繁榮的種族，無論是人口還是經濟，都是不可忽視的。盡管他們個體弱小，覺醒的概率也非常低，甚至還不如矮人，但他們靠著出色的商業頭腦，走遍了整個大陸，在武力上雖然處于弱勢，但是像獸人中的白熊人和人類中的一個很小的分支野蠻人經常願意受雇于他們，而像人類佣兵，也願意在「條件合適」的情況下接受雇佣……
礦地精的專長不是經商，也不是冶鐵，而是探礦和挖礦，不過這個分支種族有一項頗為奇特的技藝——運用礦石。
運用不是熔煉、精煉或者鍛造，而是，像戰士職業或者法系職業一樣，將金屬礦物運用到自身之中。
「十八銅人異界版……」李奧總結說，「在以太粒子的作用下，將金屬元素吸收到體內，作用于內髒骨骼和皮膚上，練就金剛不壞神功！我很好奇，听他們是直接吃下去的嗎？」
「書上沒有詳細記載，」我說，「只說他們能吸收，不過像吸收魔獸魔核那樣吸收，應該更適合，直接吃下去怕是要金屬中毒的。」
李嘉圖找了半天，找到一處薄弱的石壁，發現里面是空的，正要下手砸開，被了叫住。
「對他們客氣一點，」李奧說，「這個種族有點意思，可以打打交道。」
李嘉圖拿出灰矮人的小錘子，在上面很是規律地敲打起來。
「叮……叮……叮……」
小錘子在石壁上單調地重復著。
大約十分鐘後，一群灰頭土臉的地精從山坡上的某一處鑽了出來，大叫著︰「別敲了，別敲了，冒險者，我們艾戎部落不賣礦石！」
所謂的灰頭土臉，不是說他們很狼狽，相反的，這群穿得有些破爛的地精其實身上很干淨，而且，看身材，比普通地精壯實得多，只不過，他們的膚色，接近土地的顏色，唯有帶頭一個，皮膚偏黑，卻閃爍著金屬一般的光澤。
李嘉圖收起錘子，喊道︰「我們只是問個路。」
「人類……和牛頭人」帶頭的礦地精眨巴了一下眼皮，「你們要問路？」
我看見，他臉皮的褶皺里都有著不銹鋼一般的反光……
「周圍的聚集地，村莊或者部落，」李嘉圖說，「還有，一個可能是亡靈法師的魔法師。」
「不，我們不知道，」礦地精搖頭，「我們不和周圍的種族來往，也沒見過什麼魔法師，你們還是去別處吧！」
李嘉圖有點不知所措，又問︰「你們，知道底下的暗精靈……」
「都說了不知道，」礦地精有點不耐煩，「我們不和外人打交道，你們還是去找別人吧！」
李嘉圖仍不死心，只好問︰「那麼，去地下城的通道，你們總該知道吧？」
礦地精更加不耐，說道︰「有，但是你們太大了，尤其是牛頭人，根本就進不去的！」
李嘉圖這回是真的沒轍了，只好求助似的看著我。
礦地精說︰「你們趕緊離開吧，再不走我們就要翻臉了……」
正說著，天上飄起了細雨。
帶頭礦地精臉色一變，趕緊朝來路跑去，其他礦地精也是一臉慌張地跟著。
「喂！」我喊了一聲，「跑快點，不然就要渾身疼痛了！」
帶頭的礦地精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
他滿臉驚訝，但很快就被猶豫和疑慮佔據，轉頭接著跑。
我說︰「想不想解決你們礦地精怕水的弱點？我這里有一種秘法！」
這下子，帶頭的礦地精終于被說動了，問了一句︰「你有辦法？」
我拿出一個帳篷，瞬間鋪展開來，在里面點起一個小火盆，說︰「來，我們坐下來談！」
礦地精終于同意了，卻讓其讓他礦地精先回去。
小雨下個不停，帳篷里卻因為有小火盆，變得干燥悶熱。
「這個位面最不好的就是地面潮濕，我們只好躲在地下，還要避開地下水，」礦地精坐定之後說，「如果你有辦法，我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
「方法倒是有，」我說，「不過我很好奇你們能給我什麼？幫我找礦？礦石恐怕還不夠你們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