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自然之道（一）
「那就隨便你了，」丹布羅忽然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我在這里隱居了這麼久，也不著急的，你什麼時候解決巨樹的問題，我就什麼時候跟你學。」
我被他嗆了一下︰「你竟然也學會了……」
丹布羅笑了︰「其實，你這個人很好理解，當然，我不是你的觀點，而是你的處世原則，所以我相信，你是個很好相處的朋友，因為你懂得尊重生命，尤其是你的寵物和傀儡，但是，如果是和你的觀念沖突的敵人，我也相信，他們會很慘，因為你的友善和尊重只給自己認可的人，對于不認可的，你會像那些只懂得研究的魔法師一樣冷酷無情。」
「不，」我笑了，「我會比他們更無情，但不會冷酷。」
丹布羅︰「對，你確實不會冷酷，你會溫和地殺掉所有與你做對的人。」
「你不擔心我會墮落嗎？」我問。
「如果沒有那個佔卜預言，我估計會這麼想，」丹布羅，「不過，我現在對你有信心，嗯，不要這樣浪費時間了吧？」
我笑著︰「好吧，我這就處理，你好好給我講一講那個佔卜的細節。」
著，我給霸王龍也指派了任務。
讓李嘉圖回去交任務是李奧的計劃，所以，我也給霸王龍安排了事情去做。
霸王龍高胸飛出去了。
「原來你早就有想法了。」丹布羅。
我︰「你要適應我的辦事風格。」
丹布羅點點頭︰「好吧，我現在也有些想看看突破現有境界之後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嗯，先這個預言吧，老實，並不是我急于突破，那時候我就已經認命了，以我的賦，能到這一步已經知足了，沒想到會踫到那個精靈，對了，我是半精靈，不過是三代混血，已經只有很稀薄的精靈血脈，而且，你可能猜不到，我還有一部分的獸人血脈……」
「是，狐人還是？」我有些好奇。
「不，是狼人。」丹布羅。
我看不出他身上有狼族的血統，不過對他父母和祖輩的遭遇也有些感嘆︰「不會勾起你的悲傷回憶吧？」
「我沒有那麼脆弱，」丹布羅，「都一把年紀了，那些事情也都忘記了，不這些，其實，我都沒有求他，是他自己要為我做佔卜的，我也就沒有拒絕。」
「為了這麼一個預言，你就在這里隱居了這麼久？」我。
「我其實希望預言不是真的，那樣，我就可以在木元素位面長眠，」丹布羅，「可是，最近半年以來，我也心里又猶豫起來。」
「以前的我，也經常為佔卜結果感到煩惱，」我，「後來我發現，佔卜結局是注定的，但也有改變的余地，就像我們要去前邊那棵巨樹下，目標是固定的，但我們有無數種方法到達，無論你是走過去跑過去還是飛過去……」
「你不覺得，以我們兩個的年紀，應該是我給你講這些嗎？」丹布羅。
「是嗎？」我，「那你有沒有意識到，飛過去一定比走過去更快到達，但是，如果，佔卜注定你會在什麼時候到達，那麼，你選擇飛過去，途中一定會發生點什麼……」
丹布羅愣了一下，隨即才︰「看樣子，你做過的佔卜還真不少啊……」
「是啊，所以我才會堅信你等的人就是我。」我。
「不過，預言這種事情，還是少做比較好。」丹布羅。
我︰「進入桑塔斯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
「也對，魔法師們對這種東西研究是更深一些，」丹布羅，「話回來，跟著你學習新觀念之後，你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知道話題終于到正題，也不著急︰「你還沒開始學呢，就想談條件嗎？」
丹布羅︰「我必須知道，你要我做些什麼。」
我︰「發揮你的特長，為我做事，你可以認為是做我的手下，當然，你也知道的，我並不會采取什麼嚴厲的管理。」
「我猜，你還有別的手下，或者你把他們當朋友，」丹布羅，「你別告訴我歐得嘎登也加入了。」
「老實，我很想爭取他加入我的隊伍，」我，「不過，他自己不想，桑塔斯的魔法師們也不會同意。」
「如果我們兩個都加入，你的隊伍總共有多少人？」丹布羅問。
我數了一下，︰「不多，一個獸人祭司，一個人類魔法師，一個精靈魔弓手，三個妖精，外加李嘉圖和霸王龍……」
丹布羅露出一個有點意外又不是很吃驚的表情︰「果然是這樣，人數雖然不多，卻包括了各個種族……」
「加上合作者的話，還有地精和矮人，也包括桑塔斯現任的法師塔主人。」我。
丹布羅這回倒是很吃驚了︰「真的嗎？那還真是有點叫人驚喜啊……」
「你好像已經答應過了，」我，「所以我才把這些信息告訴你的。」
丹布羅︰「我只是答應跟著你學習，沒答應做你的手下！不過，這也不是不能考慮……」
我笑了︰「他們加入之前也這麼。」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動。」丹布羅。
「你可真會拖時間，」我，「要不，現在就開始吧？要不然，我們都有水字數的嫌疑了？」
「什麼？」丹布羅不解。
「沒什麼，」我，「要不這樣吧，我一些不需要對外保密的東西，就算是正式學習之前的開胃菜，怎麼樣？」
丹布羅擺擺手︰「隨你了。」
我看看四周，陽光正好，藍藍的空飄著幾絲微雲，摩大廈一般的巨樹上又飄下來幾片籃球場大的枯葉，有一片正好被風帶偏，落向李嘉圖弄出的深坑那邊。
我目送著樹葉墜入深坑，半晌才問︰「你先看，你所理解的自然，是什麼樣的？」
丹布羅表情嚴肅起來，思索了一下才︰「沒有被人和有惡意的生物破壞的環境，都算得上是自然。」
我︰「你覺得關鍵是人和有惡意的生物，那麼，這些變異寄生魔獸也該算的吧？」
「我的惡意，是類似于亡靈或者魔族的生物，」丹布羅，「它們和絕大多數生命是死敵，而這些變異生物只是陷入瘋狂，這樣的情況在野外動物之間也會偶然發生，比如瘋掉的狼或者牛。」
他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任何意見，才接著︰「生活在大自然中的生物，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廝殺，這種殺戮是可以被原諒的，但惡意的破壞卻不是如此，它們只是為了毀滅一切生命，包括他們自己，同樣的，人，或者得廣泛一些，所有智慧生物，都有，而是沒有止境的，自然生物不會無止境的掠奪和破壞超過自己生存所需要的自然資源，但饒會，所以，饒也跟惡意的破壞一樣，是沒有止盡的。也就是，這兩種行為才是對自然最大的破壞。」
「得很好，」我，「可我覺得，這些變異的生物，其實你所謂的惡魔族或者亡靈是一樣的。」
「這就是我們的分歧，」丹布羅，「所以，我想知道，你要怎麼服我？」
我︰「前提是，你還沒有把你自己觀點精清楚。」
「就是這樣了，」丹布羅，「我糾結的就是該不該殺死這些變異的寄生魔獸，你幫我做了，只不過還沒做完。」
我︰「那麼，你見過真正的魔族或者亡靈嗎？」
丹布羅搖頭︰「亡靈和魔化生物都見過，真正的魔族，我沒見過，見過的話，我大概也活不下來。」
我︰「你覺得饒和他們一樣，也就是，你覺得人們聚居在一起建造的村莊城市，都應該像魔族和亡靈一樣被消滅，是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丹布羅反問。
「問題就在這里，」我笑了，「我贊同你的前半部分觀念，而且，我會將這些變異的家伙和魔族以及亡靈歸為一類，不過，我並不將他們歸類為惡意，而是，無序。」
「無序？」丹布羅愣了一下，「你是混亂嗎？」
「可以這麼理解，混亂無序，是它們的本質，」我，「而你所的自然生物，包括智慧生物，本質上是有序的，同時，對于饒，我並不認為是壞事，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
不知不覺，其實對他的「教育」已經開始了。
「你認為是好事？」丹布羅根本沒有意識到，立即反駁。
「難道你覺得是徹底的壞事嗎？」我接著他的反駁再次問。
「那還用問！」丹布羅理所當然。
我笑了︰「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為什麼？」丹布羅毫不遲疑的追問。
接著，他就意識到了。
他有些尷尬的咧了一下嘴，︰「真看不出來，你這家伙年紀不大，起話來比我這個老家伙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