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發財的機會（下）
「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更是要保持良好的信譽，」我說，「這里有規矩，而且，我們這些守規矩的異族能參與這里的運轉，哪怕只是配角，我們也會努力做好，這是我們的誠信。況且，桑塔斯在這里處于弱勢，我更應當這麼做，而你呢？你身份尊貴，就算是未成年的小孩，既然自稱是天才，不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吧？如果非要這麼為難我們，甚至借著你背後的家族勢力來給桑塔斯施壓，我也不會讓你如願。」
「我有這麼不講理嗎？」金妮婭捂著嘴，「你這個家伙，居然敢這麼說……」
「我已經說過了，如果我那里做錯說錯，你可以指出來，」我越說越來氣，「但你這樣的聊天方式和無理要求，我實在難以理解，別說我是個獸人，就算我是人類，也做不到！」
「發這麼大火干什麼？」金妮婭似乎被我嚇到了，竟然有些委屈，「我，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
「抱歉，我們獸人很難理解這樣的商量方式，」我說，「但是，我也有誠意賺你這筆錢……」
「不就是中斷一次任務嗎？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金妮婭又找到了反駁我的理由，「說得好像沒完成就會被趕出去一樣！」
「事實就是如此，」我說，「誠信和聲譽對我們尤為重要，這種心情，你們身為這里的主流是不會理解的，就像我，當初在牛頭人首都雷霆城的時候，完全體會不到別的獸人是怎麼生活的，那些弱小的鼠人兔人，還有離開族地四處流浪的狗頭人熊人和鷹人狐人……」
「啊？」金妮婭忽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你們獸人不都是混居在一起的嗎？難道你們內部也像這里一樣？」
我說︰「作為一名魔法師，你應該了解卡爾姆多大草原的大致情況吧？」
金妮婭愣了一下︰「誰會關注這些……」
「呀，沒想到你還會另闢蹊徑？」李奧也有些驚訝。
我說︰「在交易市場位面，你們人類的魔法師聯盟是主導，我們獸人，還有精靈和其他異族都屬于主流之外的少數群體，但是，在卡爾姆多大草原，我們每個獸人種族也有自己的領地，而流落到別族領地上的獸人，就像現在的我們一樣，屬于少數群體，當時我身為牛頭人，就像現在的你一樣，覺得我們接納他們進入我們的族地，進入我們的首都生活，我們是多麼的善良慷慨，可是，站在他們的角度上看，這種寄住在別人領地上的生活充滿了不安，成天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違反了主導種族的規矩之後就被驅逐，恐懼感時時刻刻都縈繞在在心頭！這種感覺，或許，你到精靈之森生活一段時間，應該也能領會到！」
「什麼嘛……」金妮婭被我這一連串的話說的有點懵，嘀嘀咕咕地說，「不就是跟你商量商量……」
「你當然感受不到那種壓力，可我能，」我說，「作為少數群體，我們在這里說說話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我們去交接任務，接待員對我們愛搭不理，而且，我們還只能在一個固定的門廳交任務，哪怕有時候交任務的比較多，也不能到人類佣兵交接交接的櫃台去，在這樣的情形下，完不成任務的懲罰或許對你來說微不足道，甚至，你可以用金錢來彌補，可對我們來說，無法完成任務受到的歧視和偏見，是無法挽回的！」
金妮婭張了張嘴，又看看中年魔法師。
中年魔法師不敢和她對視，似乎對我的話很是不屑，也沒有說話。
「所以，」我接著說，「我已經給把話說得很明確了，你想要讓霸王龍配合你，也不是不行，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難處……」
「有必要這麼緊張嗎……」金妮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反駁我。
中年魔法師這時候似乎有話想說，金妮婭突然就對他說︰「布魯特，你去處理這件事情！」
這回，輪到我有些驚訝了。
「處理……你想做什麼？」我說，「難道，你的家族是佣兵工會的管理者？就算這樣，打破規矩也是不應該的吧？」
「這你就不用管了！」金妮婭說，「我還以為你長這麼大的個子，實力也挺強的，沒想到這麼膽小，我真是看錯你了！你放心，你擔心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霸王龍回來！至于其他的，不會有任何問題！」
「哦呵呵，這才是嬌蠻大小姐該有的作風！」李奧說，「突然感覺，畫風都變得更像標準了呢……接下來，是不是該有一群手下列隊迎接大小姐了？」
中年魔法師似乎有點為難，但還是微微躬腰說了一聲︰「好的小姐……」說著就走了。
臨走，他釋放了一個傳訊的魔法，動作很不起眼，大概就是李奧說的「一群手下」了。
這時候，站在不遠處盔甲戰士很是恭敬地給他讓路。
「真的可以嗎？」我知道金妮婭說的話不太可能有假，畢竟李奧猜得不會有錯，劇情發展中遇到這樣身份極高的小姑娘，確實會給主角帶來意外收獲，但我還是假裝難以相信，「你們家，真的是佣兵工會的高層？」
「不，」金妮婭搖頭，「但是，我們家和佣兵工會有著很密切的關系，現在，我請你到我的實驗室做客，完成這場早就約定好的交易！」
正說著，我就看見街區那邊真的有一群人趕了過來。
中年魔法師剛走到那邊，交代了什麼，這群人加快速度趕了過來，立馬站成兩排，擺出歡迎的隊列，將盔甲戰士都擠到了一邊，齊聲喊著︰「歡迎小姐和客人！」
「 ……」李奧笑了，「這劇情看著就帶勁多了！」
金妮婭目光炯炯地看著我︰「請吧，你可是第一個到我那里做客的獸人！你不會怕了吧？」
「去嗎？」我問李奧。
「這不是廢話嗎？」李奧說，「知道嗎，這才是劇情正確的打開方式……」
「誰怕了？」我說，「我又沒有做任何或違反規則的事情！」
「那就走吧！」金妮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快點聯系霸王龍！」
這話就有點命令的意味了，不過，看在錢……不是，是看在劇情安排的份上，我也不再堅持。
至于原則？
規則是人類魔法師聯盟定下的，一個商會長老的孫女就能隨意打破，只能說明規則制定者不能保證規則被公平公正的執行，而我的身份，就會從一個遵守規則的異族，變為跟在特權者身後凌駕于規則之上的人……
這是動搖人類魔法師聯盟強勢地位的一小步，盡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同時，我也暗暗提醒自己，將來我若是接管了桑塔斯，甚至成了影響交易市場位面甚至是人類魔法師聯盟的勢力，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包括我自己在內，必須有一套足夠牢靠的規則制度。
哪怕我不是直接管理者，這套規則也要能自動流暢地運行。
這麼想著，我邁出了步子……
一個兩米三的牛頭人，跟在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四的人類女孩身後，在一群人的夾道護送之下，走進了交易市場。
這一幕，多多少少會令人好奇、驚異。
無論是行走在街道邊的行人，還是店鋪里的人，都紛紛側目而視。
這種感覺，我並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不適。
至少在昨晚，桑塔斯五角街口也是這樣的情形，只不過人少得多。
我坦然地走在金妮婭身後，適當控制步伐的跨度行走的速度慢了很多，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跟隨在兩邊的手下們。他們似乎很是難以接受周圍的目光，臉色盡管努力做出恭順和諂媚的表情，卻有些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就像他們才是受人矚目的異族……
金妮婭本人的反應倒也足夠異類，根本不理會周圍，就像個普通小女孩逛街一樣，腳步輕松，甚至有些蹦蹦跳跳的感覺。
話說回來，她的實力，已經到了非常接近中級魔法師的程度，在她這樣的年紀，確實算得上天才。
我還是有些不確定，問了一下李奧。
「她的實力倒是沒有隱藏，」李奧說，「加上各種藥水卷軸裝備之類的加持，還有獨家秘技什麼的，輕松碾壓中級魔法師，或者從高級魔法師手里逃命應該不難，不過老實說，這放在標準丫丫里，只能算最低一級的天才，真正妖孽的天才少女，那是打娘胎里就要逆天的，十歲之前起碼是個高級甚至魔導士級別的彩才行。」
我說︰「那樣的人物，都比得上世俗界的帝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