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農場（五）
「別說得這麼難听，」李奧變出一罐子可樂，嘬著吸管喝了幾口，「不過是適當引導一下，開發她的潛能，順帶培養一些興趣愛好，比如衣著穿搭、戶外野營、長途旅行什麼的……」
「這是按照一個時尚地球女性的標準嗎？」我說。
「世俗人類政權的貴族女性也喜歡啊，」李奧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激動，「哦，對了！還可以讓美妞兒和大美妞……嗯，不對，我們還得招攬幾個精靈族和人類的美女，開發一下化妝品，這可是一塊大蛋糕！香水口紅、各種粉、各種霜、洗面女乃、沐浴露……哦，我真該多記住幾個化妝品種類的，睫毛刷、眉筆、唇彩，嗯，還有，還有很多！讓她們自己去發明！無論是女性魔法師還是普通貴族女性，都逃不過對美的誘惑，更何況，煉金術也有類似的配方！」
說著，他干脆停止設計農場位面，制造了一個對角線不到一米的方形屏幕。
屏幕上出現幾個還算標準的人類女性，她們用各式各樣的物件，在眉梢眼角、臉頰嘴唇上勾勾畫畫，將自己的五官修飾得更加精致和諧，然後在臉上，脖子上，甚至是肩膀、手臂，腿上。月復部，涂上不知名的、或透明或半透明或乳白的凝膠狀物質，穿著精美的衣裝。
「欣賞得來嗎？」李奧弄出一幅這些女性前後變化的對比圖。
「五官更和諧，皮膚更加白皙細膩，」我說，「雖然沒覺得多好看，但是，肯定變美了……」
「啊哈！」李奧笑了，「要是快手和崔斯特看見，肯定會驚呼，這簡直就是幻術！」
「嗯，如果是一個牛頭人女孩……」我想了一下，覺得有些難以忍受，「嘴唇用不著畫這麼紅吧？還有睫毛……」
「呵呵，審美這東西，真是沒道理可講，」李奧說，「在你們村里，洗個干淨的澡，換上一身新衣裳，耳朵邊上插一朵花或者戴個花環，也算算化妝了吧？」
我想起村里那些同齡或者比我稍大一些的女孩們，確實有這樣的舉動，包括大嫂嫁入我家和姐姐出嫁的情形，那時候的她們，也都比平日里好看不少……
「但是，這也有些過度了吧？」我說。
「女人可不這麼想。她們對衣服和化妝品的渴望，就像男人對權力和實力的渴望。」李奧說，「地球上有句話叫‘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我覺得可以再加一句，商人征服女人！」
「你這句有點像詭辯，」我說，「商人包括了男人和女人。」
「這麼嚴肅干什麼？」李奧說。
「嚴肅點比較好，」我說，「你不過是想開闢女性市場，沒必要這麼激動，別忘了，地球上的男女平等已經推行了很久，女人確實有足夠的決策權，但在我們的世界……」
「首先，我們會慢慢改變女性地位，」李奧說，「其次，這個世界的普通女性確實受盡壓迫，但是，個人實力強大的女性也有著遠超普通男人的權勢，這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這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新意的計劃，我沒想到你這麼激動。」我說，「看來你真的太渴望有女性加入了。」
「算是吧……」李奧仰著頭，望著湛藍的天空。
我低頭看著下方的城市，說︰「我何嘗不是……嗯，兩個光棍，帶著兩個不是親生的孩子，也夠荒誕的。」
「你好歹充滿希望，我是一絲希望都看不見……」李奧喝光可樂，隨手扔了下去，「接著干活！」
我看著可樂罐子劃過一道弧線，墜入某條看不真切的街道。
有了打開女性購物市場的計劃，李奧來了精神，對農場位面的設計更加得心應手。
我不時地給他提供一些意見，其實也就是陪著他，終于在一天之後，我們就完成了兩套設計方案。
兩塊原本一模一樣的巨石，一塊的表面已經完全被綠色的植被和各式各樣的工廠覆蓋，而另一塊則只有上半部分有植被和建築。
「成了！」李奧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半空中出現了一個沙發，他像是癱倒一般躺了進去。
我看著巨石緩緩變小，成為兩塊直徑不到十米的大石頭，上面的植物和建築和縮小成了盆景一般的微縮景觀，也給自己「變」了一架沙發。
「還剩五天，研究點什麼？」我問。
「事情還很多，不過我想休息一小會兒。」李奧閉上眼楮。
「行，」我說，「我也整理一下，尤其是以太和念動力的問題。」
「你又不累。」李奧說，「看看能不能再改造一點……」
他在那里眯著眼楮，緩緩蜷起身子，還真像是睡到了。
我看著近在眼前的兩個「農場全息圖景」，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我再一次看著李奧，想確認他是不是真睡著了。
然後，我終于忍不住，動起手來。
隨著我的意念，兩個微縮景觀半位面又放大了不少，正好適合我的身體尺寸，我伸出手，隔著幾十厘米的距離，開始慢慢地涂改……
我沒有那麼縝密的思維，也沒有多少科學規劃的意識，只是覺得，完全仿照地球的建築形式不太妥當，所以，做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修改。
李奧醒來的時候，時間剛過了三個多小時。
這三個小時，我也沒有做多少修改，只是……
「你改了什麼？」他很是驚訝。
「沒什麼……」我竟然有點心虛的感覺，趕緊縮回手。
李奧湊過來看了看，說︰「呵呵，你這是在玩邁克拉夫特嗎？老實說，當時我也對著那些方塊小人痴迷了一陣子……」
他又變出屏幕，屏幕上出現了幾個簡陋的方塊拼湊的小人，挖掘采集各種方形的材料，搭建各種各樣的建築。
那些建築稜角分明，拉遠了距離，倒是有些宏偉氣派。
方塊小人搭建築的樣子，還真有點像我剛才的操作。
「改了一點風格，」我搓搓手，「既然要讓人參觀，總得有一點文化內涵，比如……」
「哈哈，好端端的近現代工廠，硬是被你改成了沃克拉夫特的獸人建築風格！」李奧大笑。
其實，我只是把那些地表之上的建築物稍作改造，換成了卡爾姆多大草原的風格，其中只要是雷霆城的建築樣板，還有部分參照了安尼莫城。
「有點意思……」李奧模模下巴，「要給人參觀，確實要有點文化特色，你這個改造，不禁讓人想起你的出身，倒也符合你的人設。」
「我是想著，今後我們也住在里面，看著這些建築，我也能緩解一點思鄉之情什麼的，」我說，「安托管事要是來了，一定也很舍不得離開。」
「還有大笨象，小母狼和狐狸精，」李奧說，「你們直接搞個同鄉會不是更好？」
「沒有那個必要，你看，我在這邊還設計了一片精靈風格的……」我指著另一側掩藏在樹林里的建築。這些建築也就不到一百畝的面積，仿照的是我們當時潛入精靈之森時見到的樣式改的。
「畢竟不是精靈，差那麼點意思……」李奧端詳了一番說，「還不如到時候叫他參與設計。」
「到時候再說，」我說，「最要緊的地下部分我沒動，都交給你負責了。」
「大致也就這樣了，」李奧揮手，沙發消失不見，「內部按照傳統法師塔的構造，加強獨立性和安全性，僅此而已。」
「那麼，接下來干什麼？」我抬起手腕看看表，「還有四天半的時間……」
「你知道嗎？」李奧說，「我們的高中三年……」
「小學六年，初中三年，合稱九年義務教育，高中三年，大學一般就是四年，也有三年或者五年，」我說，「其他的比如職校技校大專年限不同，這些我都記得……」
「打住打住！」李奧擺手，「我想說的是，高中三年，其實我們只用兩年半就把課本全都學完了，剩下的時間，我們都在重復不斷地訓練！」
「明白了，」我說，「理論已經到了瓶頸，我們需要的是訓練，也就是說，出去打？」
「不不不，別忘了，我們在這里也可以練習，而且，我們面對的考試，是推倒大美妞、拿下法師塔，光靠肉搏是不夠的，拼的就是精神和靈魂！」
「還在這里練習？」我想起第一次進入靈魂空間，「效果倒是不錯……」
「豈止不錯！」李奧說，「小母狼不過是在夢境投影里練了幾十年，根本沒法跟靈魂空間相比好嗎？廢話不多說，開始吧！」
說著，他大手一揮，周圍一切變回了當初那塊平地練武場。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衣服，也從牛仔體恤變成了長衫，這長衫的尺寸更加寬松，袖口和下擺都有些異常肥大。
一陣微風拂過，長衫輕輕擺動，整個人就像要飛起來一般，頗有仙氣飄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