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土元素位面（五）
這些史前生物都是強橫無比的存在，但也都沒有人能發現蓋亞的存在，或者，我懷疑是剛誕生智慧的蓋亞出于恐懼心理不敢暴露自己，總之，一座山誕生了自己的意識，默默地觀察發生在自己身上和身邊的事情。
這其中，已經隕落的大地女神蓋亞就是令他印象最深的。
蓋亞女神是大地女神，自然讓當時連名字都沒有的蓋亞生出了親近之意，不過後來，他從另外的「路人」口中得知，更加強大的大地母神擊敗了蓋亞女神，成為強大神祇，他便給自己改名叫蓋亞。
「你沒見過大地母神嗎？」我這樣問他。
「沒有，不過我對她沒有好感，」蓋亞說，「眾神在爭奪主位面的統治權而四處征戰，但不是所有神明都會在各個位面奔波，我們位面的土元素主神據說就是為了躲避追殺，和人類的光明神結成聯盟，我倒是見過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從大地深處升上天空，消失在星界……」
「土元素主神，人類神系中一個不太重要的神明，說白了是寄人籬下的，相當多的土系魔法師都不鳥他的……」李奧說，「神明做到這份上，也夠慘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元素神明是自然誕生，其實不用的擔心信徒的信仰之力不足的問題，這跟封神榜有點類似，一旦上榜，就被鎖定，還能復活，但是失去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後來呢？」我接著問。
「後來，主位面沒有了神明，眼看魔族就要佔領整個主位面了，卻又被主位面的聯軍打敗，封印到了魔界，」蓋亞說，「听說是主位面的精靈和人類還有獸人在神明的指引下實力大增……後來呢，那些強大的生物也漸漸地不來了，接著，人類和精靈就經常來，還經常有土元素被召喚到主位面，回來的土元素說，人類精靈和獸人又繼承了神明的意志，打個不停，說起來，你們這些主位面的種族，實力確實比古代那些家伙弱太多了，不說那些神明，就是那些怪獸，都比你們強，什麼龍族、巨人、比蒙、鳳凰，隨便一個就比人類和精靈的傳奇魔法師強十倍……」
我听得向往不已。
上古時代，神明還在凡間，隨便一個能穿越空間達到元素位面的強者，都比現在的傳奇強者個厲害十倍，正如剛剛降臨時的泰拉瑞雅說的——「越來越弱」。
李奧也說過關于修行世界這種「一代不如一代」的套路，無論是華夏修仙還是武俠，總是有一種「越古老越強大」的錯覺，武術傳承有種說法，說每一代的武師都沒有把自己的的所有絕學教給弟子，導致原來來越多的絕學失傳，到了工業革命之後的世界大戰中，華夏武林沒能出現太強大的武者參與戰斗，當然，像苦湯和尚那樣的仁人志士也有不少，但不可能和軍事化工業生產的槍炮抗衡，至于修仙，越是上古大能越是強大，也是差不多的原理，創世神盤古就是實力的巔峰，盡管也有別的傳說，說盤古之上還有更強者，但也到頭了。
華夏人對這些現象的解釋是「盲目崇古」，認為古人什麼都強，是在工業化和科技面前遭遇無數次失敗後自我安慰的借口，還有文人概括為「老子現在落魄了，可老子祖上闊過……」的狹隘觀念。
李奧穿越的時候，華夏已經學習了西方的科技，正在迎頭趕上，再現復興大業的征途中，那些因為自卑而自大的自我安慰已經成為笑談，人們都認為走出了百多年的恥辱歷史。
不過，現在的李奧意識到了，或許，華夏修仙和武術的落寞，跟我們世界這種「一代不如一代」的現象背後，似乎，都有著一股看不見的線索——也就是靈氣日漸枯竭，諸神陷入黃昏的「末法時代」。
之前李奧是以猜測和推理為主，現在，蓋亞的講述提供了更可靠的證據。
「這些事我都听膩了，」莎朗斯通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對我說，「所以才想去主位面看看的。」
「我倒是覺得主位面沒有各個位面精彩，」我說，「你只要在我們的位面待滿兩年就可以隨時出發，當然那你要用足夠的貢獻來換取傳送卷軸……」
「很公平，兩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岩石女皇說，「人類和精靈就喜歡講究公平契約，他們都說獸人不懂這些，沒想到你還挺特別。」
「我已經習慣了听別人說我特別。」我說。
「我們可以走了嗎？」岩石女皇問。
「莎朗斯通！」蓋亞似乎有些委屈，「我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能交流的人，你這麼著急跟他走嗎？以後都沒人陪我說話了……」
岩石女皇說︰「你的話我都已經听膩了，我也沒有什麼新鮮的話，不如我從主位面回來之後跟你講，我也不會去太久，一百年我就回來了……」
「一百年啊，也不是太久，那你們去吧！」蓋亞說。
「听听，這是人話嗎？一百年在他們眼里就不是時間問題！」李奧說，「不過也對，他們本來就不是人，」
「可是，我還沒有听夠呢……」我為難地說。
「你看看！」蓋亞又來勁了，「人家都說沒听夠……我看你去幫戴蒙德吧，他不是霸王龍的對手……」
「戴蒙德，好名字……」李奧說。
我一愣，轉頭望去。
風沙煙塵倒是消下去了，鑽石人卻在那里手舞足蹈的，看來是被霸王龍的近身攻擊打得手忙腳亂，正在努力這邊走來。
「那我去試試，」岩石女皇走下石板，說，「不過我只是玩玩……」
「放心吧，」我說，「霸王龍不會亂來的。」
「那麼，我們講到哪兒了？」蓋亞說。
「應該到，你和莎朗斯通的故事了。」我說。
「對了，叫他改個名字叫湯姆克魯斯。」李奧說。
「嗯，其實，沙朗斯通這個名字，是我給她取的。」蓋亞說。
「是嗎？」我有些好奇。
「那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蓋亞說，「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剛成型沒多久的岩石女皇，還沒確定自己要長成什麼樣子，模仿另一個听不懂我的話的岩石女皇的模樣，直到有一天，一群人類來到這里冒險，其中也有一個人類女魔法師，正巧被她看見，于是，她就變成餓了那個人類女魔法師的樣子，還將那個人類女魔法師的名字用在了自己身上。」
「那個人類女魔法師叫莎朗斯通？」我問。
「不，叫沙朗，」蓋亞有些得意，「後來，她慢慢成長，終于在這里听到了我的話，我說‘跟人家一樣太沒意思，我叫蓋亞，是因為原來的蓋亞女神死了，你的沙朗還沒死，不如我給你加個專用的稱呼，就叫斯通，’于是，這個名字就確定下來了。」
「真有意思……」我雖然並不感興趣，還是說，「你們連個的名字都不是自己的。」
「那你呢？」蓋亞問。
「我的名字，是爺爺取的，」我說，「還有我在成年試煉中獲得的稱號。」
「哦，主位面取名字好像有很多規矩，不過我不是很明白，畢竟來這里的冒險者都不太聊這個，」蓋亞說，「他們關心的還是獵殺魔獸，采摘煉金植物，對了，我看你們也摘了一些，其實我身上另一邊有很多，要不要……」
「不用了，」我笑著拒絕，「我們用不了這麼多，再說，你這里要是沒有魔獸和煉金植物，也沒有元素生物，那就沒有冒險者願意來了。」
「你說的對，」蓋亞說，「沒人陪我聊天，我就只能听那些人閑聊天了，可惜他們也越來越沒有新鮮話題，我都不知道最近一百年主位面發生了什麼，要不你給我講講吧？」
「最近一兩百年……嗯，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三族之間打來打去，還有幾次神界使者降臨，海里可能有戰爭，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我說，「從兩千年前開始，大陸格局就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兩千年……嗯，倒也是，人類、精靈和獸人現在已經是主位面的主宰種族了，也是眾神的代言人，那些強大的家伙們，死的死，走的走，主位面其實也沒有之前那麼精彩了……」
「這個倒也是，」我說，「人們听說過古代屠龍的英雄，殺死巨人的勇者，勇斗惡魔的聖徒，可是，這些都已經成了傳說，沒有人親眼見過。」
「屠龍？殺死巨人？我倒是听說過幾次，不過，都是一大群一起上，才能殺死一頭龍或者一個巨人，」蓋亞毫不留情地揭穿傳說的真相，「說起來，你們主位面生物的特點就是數量多，龍族和巨人再強大，也扛不住人多。」
「原來是這樣。」我笑了。
「可他們終歸是失敗了。」蓋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