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元素後宮（四）
「你總是這麼客氣。」帕塞塔爾搖頭。
「畢竟是來求別人幫忙的，」我說，「再說了，因為我的事情而導致你們之間的關系變差，我也會過意不去。」
「都說了不用這麼客氣，」帕塞塔爾說，「這些生物又不是他的孩子，只不過恰巧生活在他的領地上。」
「我想起主位面的生物們，」我說，「無論是人類、獸人還是精靈，因為數量巨大，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就需秩序，而他們的管理，或者說統治，就顯得非常復雜和有效，比如現在，賈巴爾閣下其實不用親自出面，只要一定級別的手下做決定就可以了，至于他自己，只需要做最重要的決策，這樣，就不用怕別人來打擾了。包括您……當然，您願意親自出面，這對我來說也是極大的榮幸。」
「主位面的統治智慧……」帕塞塔爾說，「我也知道一些，包括精靈的貴族分級和軍隊軍餃，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的，而且，我更喜歡親自管理森林里的事情，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我的孩子們。」
「您的方法也是對的，畢竟你們的數量並不是特別多，」我說，「實際上，主位面的統治者也大多是普通人，畢竟能成為強者的，都沒有興趣去管太多事情，就像我所在的桑塔斯，三位賢者也僅僅只是管理著幾百個魔法師，外面上萬的普通人，並沒有刻意照顧。」
「等我也有了數之不盡的孩子，我會考慮，」帕塞塔爾說，「其實，我也意識到了，森林這麼大，有些時候還真是沒時間到處亂跑，好在我的孩子們生命力頑強，就像上次……」
「還得感謝您的寬廣胸襟，」我說，「沒有過多怪罪。」
「又不完全是你們的錯，」帕塞塔爾說，「霍爾的過錯更大，斑比殿下不也沒有為難他嗎？」
「兒子都送出去了還不算為難麼？不過也對，種馬王嘛，兒子多，不打緊。」李奧插嘴，「趕緊的！」
他在提醒我。
「說起來，森林的面積是在增長的吧？」我說，「新的植物不斷生長，您的孩子會越來越多的。」
「那是當然，」帕塞塔爾說，「而且，現在，我從你培育出來的植物那里收獲了不少新的知識，或許，我可以加快巨樹的繁育……」
我有些驚訝︰「這樣嗎？那還真是可喜可賀！可是，位面總有盡頭的吧？將來恐怕還是要擴展到別的位面去。」
「別的位面當然要擴展，讓森林的根須和枝丫延伸得更遠，不過，位面也可以擴展的啊，」帕塞塔爾，「只要速度夠快，木元素位面遲早能恢復之前的大小。」
這話又打開了一個全新的話題。
「就是這個。」李奧得意起來。
「您的意思是，木元素位面以前很大，現在變小了？」我有些驚訝，「這可是書上都沒有的知識！」
「所有位面，包括主位面，都是誕生于虛空之中的……」帕塞塔爾的語氣忽然有些沉重，「主位面，不過是其中最早，最重要的一個，其他位面，只要有足夠的能量支持，也是可以擴展面積的，而木元素位面，原本比現在還大兩倍，只是，斑比殿下的父母……他們的離開，導致了位面的萎縮，也導致了很多植物的枯萎，說起來，你帶給斑比殿下的枯樹枝，很有可能就是那時候的遺物……」
「賓果！」李奧打了個響指，「解鎖新劇情！」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可是，這截樹枝怎麼會流落到主位面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帕塞塔爾說，「不過你說得對，那時候的木元素位面有數不清的生靈，像我這樣的樹人，在那個時代，別說是長老，連長老身邊的護衛戰士都比我強大……那時候的神明，就是用你說的方式管理整個位面的。」
「呼……」我呼出一口氣，「或許，主位面現在的統治者們，也是從神明那里學來的，我還以為那是普通人的創舉發明，唉，真是自作聰明。」
「你不用這麼謙虛，像你這麼大年紀就能領悟到這一步的人，我還沒見過。」帕塞塔爾說。
「那麼，」我繼續套話，「雖然現在的巨樹森林，您一個人就能輕松管理，將來森林擴展了，也該考慮一下培養幾個得力的手下吧？」
「這個我當然有考慮，」帕塞塔爾說，「我有幾個很優秀的孩子，不過，他們現在還很弱小，而且，他們沒有你這麼優秀，成長也需要比你多一些的時間。」
「說起來，這老木頭的孩子，們也是自花受粉長出來的吧？」李奧借用了賈巴爾對帕塞塔爾的稱呼，「呃，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他自己的克隆體了。」
「不能這麼說，」我表現出應有的謙虛，「能在您的呵護與教導下成長的樹人，必定是天賦極高的，像我這樣樣憑著一時幸運和前輩積累的人，算不得什麼。」
「你太謙虛了，謙虛得就像那些虛偽的人類和精靈，這樣不太好，」帕塞塔爾說，「你們獸人雖然是精靈和人類的敵人，但我很欣賞獸人那種坦白與直率，你雖然和人類生活在一起，還是不要忘了自己的種族。」
「您說得對，」我說，「如果可以，我也想研究一下卡斯帕巨樹，為木元素位面的擴展盡自己的一點力，這也算是我的德魯伊修行。」
「研究卡斯帕巨樹？」帕塞塔爾的語氣很是平淡，但我听出了一絲絲的戒備，「這個，森林的擴展不是僅僅只靠巨樹的，你對普通植物的研究已經很有成就了，不如多花些時間再深入一些，就像你自己，身兼魔法師和德魯伊這些不同的職業，也該有一個重點，不是嗎？」
「嗯，您說的也對，我現在研究的方向有些駁雜。」我說。
「哼哼，你已經成功引起了他的警惕。」李奧說。
「還不是你的安排。」我說。
「老木頭控制欲有點強，」李奧說，「以後要少去森林。」
「老實說我還真不想來。」我說。
正說著，一個瘦長的影子出現在不遠處的沼澤草叢里。
「來了。」李奧說。
這個有些拘謹的身影，自然就是那個奇怪的毒藤女妖薇恩。
說是奇怪，其實就是不合群。
不合群的人哪里都有，而且往往處境都不怎麼樣，除非實力過人，天賦異稟。
而這個薇恩，顯然就是過得不怎麼樣那種。
見到我們，薇恩更是小心地放慢了腳步。
來到近前，薇恩保持一段距離，對著帕塞塔爾行禮︰「大人……」
「知道自己衛為什麼要你來這里嗎？」帕塞塔爾用盡量溫柔的語氣問。
「嗯，她們說，讓我去巨樹森林，」薇恩說，「沼澤已經不歡迎我了……」
我對毒藤女妖們的傳話準確度趕到失望，不過說起來，這應該是她們添油加醋。
「听說你會治療？」帕塞塔爾又問。
「嗯，我正在嘗試……」薇恩有些遲疑——顯然，她的嘗試不那麼成功。
「這位是來自主位面的魔法師比洪，」帕塞塔爾說，「也是森林的朋友，一個強大的德魯伊，現在，他正在建設半位面，你願意和他簽訂契約，去幫助他嗎？」
「啊？」薇恩綠油油的臉上頓時露出詫異的神色，「不是去巨樹森林嗎？難道她們在騙我？」
說著，她的目光才轉到了我身上，然後又打量起李嘉圖。
「要，離開這里？」毒藤女妖又開始猶豫。
「我們會給你提供一個很好的環境，做你喜歡的事情，」李嘉圖站出來說，「而且沒有人打擾你，也沒有人欺負你。」
「你們那里有需要治療的小動物嗎？」薇恩似乎來了點精神。
「當然有。」李嘉圖肯定地說，「不過……」
「不過什麼？」薇恩趕緊問。
「我想看看你的治療方式。」李嘉圖說。
「嗯……」薇恩明顯的遲疑了一下。
「有難度嗎？」李嘉圖問。
「不，不是……」薇恩連忙否認。
「沒關系的，」李嘉圖說，「就算現在還沒有學會，到我們那里也可以學的。」
「不是，我能做到的，給我個機會！」薇恩急忙左顧右盼，「我證明給你看……」
「這麼說來，你是願意去的，對嗎？」李嘉圖問。
「只要能治愈傷痛，去哪里都是可以的！」薇恩想都不想就說。
李奧嘆了口氣︰「這不是奇葩就真的沒有奇葩了……一個渾身是毒的女乃媽……這不成毒女乃了嗎？不過，這性格我喜歡。」
我只好說︰「你這口味讓人有些捉模不定啊。」
「那就好，歡迎你加入我們！」李嘉圖直接作出了決定。
「啊？」正在尋找合適目標的薇恩忽的愣住，定定看著李嘉圖，然後，又轉向了我。
我笑了︰「你叫薇恩是嗎？歡迎你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