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狂化之秘（七）
「對，就是天賦層面的返老還童，」我說，「問題就在于，這個返老還童的機制，會讓機體本身的天賦降低，也就是取消二次發育。」
「好像，抓到關鍵點了……」李奧似乎在沉思。
勾月骨笛肖申克的衰弱還在繼續，我們的改造進度平穩推進，但能量還在持續流失，照這個速度，大概到天亮的時候，他就會變成一個無法覺醒的普通人。
而我們的改造，並不能馬上生效，可能要好多天之後才會再度打開覺醒的開關。
「這個有點耗時間啊……」李奧有些頭疼，「看看能不能阻止衰減。」
「誰來？」我問。
「你繼續改造，我來研究經絡和心髒，」李奧說，「我就不信了，這事兒這麼邪門！」
我沒有說話，接過改造工作，但也留了個心眼在經絡那邊。
這情形也有些奇怪——明明已經把水渠疏通甚至擴建，可原本剩下的水還是逸散到了溝渠之外，攔都攔不住。
準確的說，不是溝渠，而是管道。而逸散的能量，就從密不透風的管道壁漏出去了……
簡直能讓人抓狂！
以我和李奧現在的實力，強行把這些能量束縛在原地也是可以的，不過，一旦放松，能量還是會散盡。
「麻煩！」李奧抱怨。
「冷靜點。」我勸他。
「我很冷靜，不然就罵娘了。」李奧說。
「對了，他現在處于昏迷狀態，是不是這個原因？」我說。
「當然，」李奧說，「他要是醒著……對了！」
他低呼一聲︰「趕緊，趕緊完成改造，把他喚醒！」
說著，他的念動力回到了腦垂體這邊。
我也隱隱感覺有些門路，加緊了動作。
很快，我們在原計劃三分之一的時間內完成了改造。
「補充營養！」李奧叫了一聲。
我將手術台塑形成一個浴缸，將勾月骨笛肖申克輕輕放入，又召喚出了一股溫水，投入一些常備的泡澡藥草，又給他灌下一些營養液。
片刻之後，勾月骨笛肖申克醒了過來。
盡管虛弱，但他還是察覺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我……看來是注定的。」他像是認命一般苦笑。
「我可沒叫你放棄！」我說，「你都沒學會佔卜，怎麼知道會失敗？」
「道格拉斯會一點，不過佔不了太遠……」他說。
「不說這個，現在你要配合我，」我說，「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
他想點頭，脖子動不了，眨了眨眼楮。
我說︰「你現在能用自己的意念力控制能量嗎？」
他試了一下，眉頭皺了皺，眯著眼楮說︰「好像能，但是，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
「不要停！」我說，「繼續控制，攔住那些將要流失的能量，能攔住多少是多少！」
「小心了……」李奧忽然有些緊張。
「呃……」勾月骨笛肖申克忽然低吟一聲，「頭，好痛！」
「別說話！」我急忙說，「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控制能量，別的不要想！」
「我，盡量！」他還是咬著牙說了一句。
「接下來呢？」我又問李奧。
「腦子這邊沒問題了，看身體！」李奧說，「肌肉、骨骼、血管、內髒、神經，都看仔細了！」
「怎麼分？」我問。
「不分，都查，」李奧說，「省得出現疏漏！」
我看得出他有有些急了。
老實說，我也著急。
能量的逸散以經絡為中心，肌肉內髒之中也有不少，雖然沒這麼明顯，但那種大面積低密度的逸散看著更叫人揪心。說起來，勾月骨笛肖申克還是個法系職業著，要是戰士職業，肌肉內髒中存儲的能量還會更多。舞神電子書
血管、神經和經絡是三套相似而又不重疊的循環系統，目前看來倒是沒有多少問題，但血液中的以太在減少，神經信號基礎的本質就是念動力，但這念動力也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接近普通人，也讓人束手無策。
現在能做的，也幾乎只有勾月骨笛肖申克自己的努力了——就像地球上的手術，醫生盡力了，最後還是看病人自身的恢復力。
可李奧不信這個邪。
「麻蛋，老子可不是什麼醫生，老子現在是生化狂人，醫生做不到，老子也要試他一試！」他開始發飆，連「老子」這樣的自稱都擺了出來，看樣子要來點狠的。
我反而輕松了一點︰「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李奧發狠地說，「我就不信我攔不住它！」
我明白，他還是要用外部介入的方式阻攔那些逸散在空氣中的能量，強行塞回經絡之中。
這樣做的意義，和用呼吸機維持生命是差不多的，等勾月骨笛肖申克的天賦在腦垂體的控制之下再度恢復，這些能量才會受到他的控制，就像用呼吸機輔助呼吸的病人最終恢復自主呼吸能力。
可問題是，病人沒了呼吸會死，勾月骨笛肖申克沒了天賦不過是虛弱一段時間，我們的努力不能和呼吸機相提並論。
但是，事情終歸有了轉機。
我們把那些即將逸散的能量強行鎖在經絡的範圍之中，而他自己的念動力雖然越來越弱，卻也能驅動更多的能量了。
就像那篇雞湯文里說的——海邊的小男孩確實救不了幾只擱淺的魚，因為他能力有限，但是，如果身邊的魚相對集中，他能救回的魚，也就會相應增多。
當然，不管海邊的男孩最終能拯救多少魚，他的體力終歸有限，可是，勾月骨笛肖申克的念動力卻不像小孩的體力那樣越用越少，而是，越用越多，越用越強。
這是一個令人驚喜的轉變。
改造實驗，出現了一絲曙光！
困擾獸人很多年的狂化後遺癥問題，準確的說，是限制獸人多年的禁錮，將會得到一個解決方案！
可是，這份喜悅很快就在隨之而來的理性分析中消散……
勾月骨笛肖申克的問題是解決了，可是，我們還不確定他下一次能否像獅人虎人一樣毫無顧慮地使用狂化呢？
難不成，他下一次使用狂化，還得我和李奧親自護法，馬上將他的身體經絡和腦垂體周邊修復？
那還不如直接吃改良狂狼花粉藥劑呢！
而且，就算這套方法成功了，他今後可以無限使用狂化，但其他人呢？給五游俠都來一遍倒是不難，可是，這就跟桑塔斯初代締造者一樣，是一門極有可能失傳的手藝……
而且，想要推廣到整個獸人族，那手術量就——令人絕望了。五百多萬獸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需要進行這個手術改造，我們也得類累死在手術台上不可……
就算教給了李嘉圖文森特卡姆弗他們，那也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工程。
況且，一旦這種事情被外界知曉，人類和精靈恐怕都要再度聯手，進攻草原了。
所以，我們找到的方法，必須像刺激腦垂體激發覺醒天賦一樣簡單。
不對，是更簡單！
簡單到，和地球上的青霉素和疫苗一樣——盡管我知道青霉素和疫苗的推廣已經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但相比之下，地球人的醫療技術也做不到人均一台呼吸機，不是嗎？
想到這些，我又開始沉思。
李奧似乎察覺了我的心思，說道︰「別高興得太早，看仔細了！」
我打起精神，關注著勾月骨笛身上的各種變化。
流失的能量被一點點帶動起來，順著經絡的導向，沿著原本的路線，開始了新一輪的循環。
盡管想到後續前景不明，技術開發毫無頭緒，著實會令人沮喪，但看著慢慢好轉的跡象，心里又燃氣一絲絲的希望。
「看仔細了，心髒和血管、大腦和神經，還有經絡！」倆忽然提醒我，「關鍵就在這三個圈子的交匯之處。」
心髒血管和經絡的交匯主要是心髒，比較單一但體積相對較大。
大腦神經和經絡的交匯處集中在脊椎，看似範圍比心髒更大，其實呈點狀分布，需要細心觀察。
心髒血管和大腦神經的交匯處遍布全身，但每一處都相對較小，需要分心監控。
這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比監控桑塔斯成的治安還要繁雜。
我有些吃力，但有李奧，我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出現重大疏漏。
仔細觀察，總結規律就是了。
智慧生物的能量核心是心髒，這也不難理解，畢竟這里是血液循環的中心。而很多覺醒生物的核心是大腦，最典型的是魔獸，而植物和元素生物有著不同的規律。
勾月骨笛肖申克的心髒作為能量最為集中的地方，以太粒子的濃度已經不足先前的五分之一，而在之前的狂化戰斗中，這里曾經容納和流通著比現在多十倍以上的能量。
之前還在不斷逸散消失的能量，現在已經慢慢地停止流失，甚至，開始積蓄。
同樣的，在脊椎之上，一個個經絡和神經元的交匯處，也開始主動吸收空氣中的能量。
「供能！」李奧忽然說，「提高空氣中以太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