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章︰金妮婭晉級
準確的說，金妮婭的私人法師塔和我的農場位面一樣，都是掛靠著主法師塔的——她不可能獨立于帕西美達商會的法師塔，我也沒必要從桑塔斯出去，另起爐灶。
而且，她的私人法師塔掛靠者帕西美達商會法師塔，帕西美達商會法師塔又跟交易市場位面相連，這就是一環套一環的關系，從正常渠道，我們需要經過兩次轉接才能聯系上——就跟地球上電話發明早期一樣，很麻煩。
不過，等她的私人法師塔建得差不多，西批優和季批優也該找到繞過主法師塔開通聯結的辦法了……
這是一個值得慶賀的進展，不過，我沒必要表現出來，看戲才是正經。
雖然帕西美達是排名靠前的大勢力，但一個小女孩，哪怕有點過人的天賦，也沒引來太多人的關注，我們到的時候接待的僕人不是很多。
除了我，到場的還有兩三個獸人，四五個精靈，所以我並不顯得突兀，反而有些不受重視，不過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來的最多的反而是魔法師聯盟的人，準確的說，是佣兵工會的人，佔了近一半的席位。
這里是一個縮小版的交易市場位面，一個厚幾百米，直徑接近一千多米的扁錐形浮島。
不過，這里倒不是一片荒涼，地面長著稀疏的花草青苔，不是人工栽種的，倒是一個別致的迷你型小位面，估計也是精挑細選的——說是易迪生向金妮婭表達愛慕之情的禮物，想必也是魔法師聯盟收藏，用來送人的。
如果說我們的農場是自己選址，自己打地基蓋房的話，金妮婭的法師塔就是人家手頭的毛坯房，自己裝修裝修，開通水電就能入住的類型。
「看看人家……」李奧說，「法師塔都有現成的。」
「這有什麼好比較的？」我說。
人群中也有其他勢力的人，我听見有人低聲說︰「盧卡斯恐怕是看走眼了，要後悔的吧……」
不過說話的人很謹慎，也只是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嘴，估計就被同伴攔住了。
不過，從這一句就看得出來，其他勢力的態度，大致也就如此了——不能說看好或者唱衰，但絕對是想看看熱鬧的。
說到看熱鬧，其實是人好奇心的體現，也算是智慧生物的本能之一了。
而看熱鬧的行為背後，是對局勢的判斷，對信息的收集，只不過，能夠運用好這些信息，做出正確判斷，是一種更加高級的技能。
而我目前能做的，也無非就是應用這些技能看熱鬧。
李奧做的事情可能比我多一點——這里的事情早就已經在安排之中，我們只是看著它發生，如果真的出現意外，李奧負責不露痕跡地將其擺平。
比如此刻，帕西美達商會的主要人物，包括尤里斯和金妮婭的父輩們，還有她的兄長們，一個個喜氣洋洋的將易迪生簇擁在其中，簡直就像是在迎接家族高攀的女婿……而在暗中，魔法師聯盟的人仗著人多，開始在其中動手腳。
說白了，這些家伙名義上是易迪生帶來的，背後還是听命于其他人，在這里設下一些不易察覺的監听監控道具，就跟地球上的各種竊听器定位器一樣。
這些小把戲，在李奧面前根本就是無所遁形的。
「先不忙著拆。」李奧笑著說。
接下來的儀式，是召喚一個塔靈。
作為一個私人法師塔，金妮婭也沒有那麼挑剔，用了一套不是很充足的材料，召喚了一個資質普通的塔靈。
這個塔靈沒有多少靈性，倒是和地球上那些被罵作「人工智障」的人工智能程序有著些許相似，但也好歹有些靈性，沒有那麼死板。
「比什麼智能音箱強多了。」李奧評價說，「不過麼，要幫它覺醒自我意識就很難辦……」
「不能覺醒，直接控制不行嗎？」我問。
「控制倒是簡單，就是容易被上一級的塔靈發現。」李奧說。
「那，不如啟發一下？」我說。
「那也不是現在，得找個沒人的時候。」
「好吧。」我只能說。
召喚塔靈的儀式已經完成，金妮婭成了第一主人，然後輪到尤里斯作為第二主人，而易迪生，則被列為第一貴客，算是比較高的權限，至于其他人，包括我們三個桑塔斯成員，基本上都是普通賓客，也就是來之前不必特意通報就能傳送來，但也沒有特殊的待遇。
接著，便是尤里斯主持的歡迎儀式，對所有來賓表示感謝，同時宣布金妮婭成為高級魔法師，已經和盧卡斯解除了婚約。
他沒有說金妮婭和易迪生即將訂婚，畢竟剛解除婚約就訂了一個新的，說出去也讓人笑話。愛中文網
不過，賓客之中還是有人起哄說︰「尤里斯長老可以考慮為金妮婭小姐找一個更好的夫婿，盧卡斯天賦再高，也比不上我們易迪生少爺。」
說完，還有人跟著贊同。
這明顯就是安排好的龍套。尤里斯滿臉堆笑，自然不會不給面子，笑著打哈哈，說著︰「如果不是易迪生少爺主張，帕西美達商會也不會聯合起來，就不會有今天這樣一場盛會，不過，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太方便過問……」
雙方很是「友好」的扯皮一番，尤里斯既不反對又表現出對易迪生的欣賞之意，金妮婭自從和塔靈簽訂了契約之後就不怎麼說話，似乎在適應對法師塔的掌控。
氣氛熱鬧，就算是演出來的，也是對魔法師圈子發出的的昭告——帕西美達商會已經和佣兵工會聯手了，而且，聯姻也快了。
這對其他勢力來說，才是最關鍵的。
至于這一對可能成為夫婦的年輕人，關注度雖然不會太低，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弄了半天，桑塔斯也只是個跑龍套。」我說，「不過這樣挺好，低調。」
「別忘了，桑塔斯是拒絕了魔法師聯盟的的，」李奧提醒我，「也就是說，帕西美達商會和佣兵工會的合作，預示著我們才是被打壓的那個，我們，不是跑龍套的陪襯，而是一個仗著有一點點技術優勢、不自量力，最終被大財團輾軋的創業小公司……」
「有區別嗎？」我說。
「對看熱鬧的人來說，倒是沒什麼，」李奧說，「對于魔法師聯盟來說，會有些內部人員對桑塔斯產生興趣或者警覺，這個，如果易迪生能攔住還好，如果攔不住，還得我們親自處理。」
「好吧，事情總是這樣。」我說。
接下來是一場宴會，對我們來說沒什麼新奇的，但大多數的來賓，尤其是易迪生帶來的那群人當中，很多人似乎都沒有嘗試過，就跟鄉巴佬進城似的，大開眼界。
這一回，卻是輪到尤里斯扮演我當初的角色，向賓客們介紹這些新奇而美味的佳肴。
宴會賓主盡歡，不過還是有幾個喝的微微有些上頭的，又是口沒遮攔，嘟嘟囔囔含糊不清地喊著︰「好，好喝，好，好酒，要是沒有這異，異族……」
說這話的也是易迪生的人，雖然場上一片祥和，大家都在酒酣耳熱之際，但到場的都是不普通人，不會注意不到。
這個多嘴的家伙立即被被同伴攬住肩膀，一個隱秘而又不夠隱蔽的催眠隨之一閃而過，他就睡了過去。
這個小小的插曲沒有破壞氣氛，幾個艾爾聯邦的精靈更是沉得住氣，沒事人一般。
杰克和沙拉林看看我，沒說話。
席間，金妮婭作為這里的主人，也是帕西美達商會正式承認的主事人之一，也來給賓客們一一敬酒。
易迪生也跟著，不過只是作為陪襯，從頭到尾，很是紳士，很是謙遜的笑著。
當然，她喝的是氣泡飲料，沒有人計較。
到我們這里，她對杰克和沙拉林熱情備至，對我卻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下次有機會再聊。」
看上去，她對我的態度遠不及杰克他們，不過，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這個「下次」，當然不會太久。
宴會結束，我們回到了金妮婭的實驗室，從小巷子里出來，朝著桑塔斯店鋪走去。
杰克和沙拉林對美食並不陌生，但也嘗了一些最新開發的菜品，喝了點酒，聊得挺開心，就算有我跟著，也沒有太過拘謹。
「沒必要這麼裝……」李奧有些看不下去。
接著，兩人的手不經意間踫到了一起。
兩人又是驚訝又是尷尬，齊齊回頭看著我。
我笑著說︰「我建議你們回去再喝點。」
兩人大窘，不好意思的轉頭。
「其實很多人都看得出來了，」我說，「你們何必欺騙自己內心的感受呢？」
「比洪閣下……」杰克似乎想辯解。
我打斷他︰「不要以為壽命比普通人延長了就可以揮霍時間，有些時候，機會就在眼前，如果沒有抓住，一個魔法師的遺憾和一個農夫的遺憾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