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杰西卡（一）
「還記得那位癱坐在輪椅上，只能靠手指打字的天才物理學家嗎？」李奧不等我回答，繼續說，「他曾經發舉辦一次宴會，會上沒有任何賓客，會後他才向媒體宣布自己邀請的是未來的人，如果未來人發明了時光機器，就會在宴會後得知宴會的邀請，然後，穿越時空回到宴會開始前，現實卻是，沒有人來參加，當然，地球人做了很多解釋，什麼平行時空或者時空管理局之類的猜測，總之，穿越時空的人之所以沒有出現，我們也可以猜測，在地球上，就不具備這樣的條件，但在你們的世界，通過以太和念動力，人能感知到一部分的未來，這就說明這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說，無論在多遠的未來掌握了時間法則，這都是在一維時間上，而在二維時間上，我們從過去到現在甚至未來，都能處于掌握時間法則狀態下，而這一切，只需要我們在一維時間的某一個點上，下定這個決心，就像那位物理學家發出宴會邀請一樣！」
「好吧……」我嘆口氣，「我已經跟上了你對空間的理解，但現在，我又有點跟不上你對時間的理解了。」
「呵呵，別急，」李奧忽然輕松地笑了一下，「邀請，已經發出去了，宴會沒人參加不要緊，我們的命運，是會有變化的。」
「那麼，編寫教材和培養人才的計劃呢？」我說，「我還以為好不容易辯贏了你一次，沒想到你壓根就沒想過要在這場辯論中接招。」
「別這麼說嘛，」李奧說，「雙管齊下，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如果這個計劃成功，這套教材會是計劃啟動的重要助力。」
「這是安慰獎吧？」我苦笑。
「有就不錯了，還想要自行車？」李奧說。
「這個我看過，」我說，「一個騙子和一個傻子……」
「行了，這麼經典的小品，你的印象就這麼干癟？」李奧說，「批判考試制度你倒是記得挺牢。」
「感興趣的就會記得更牢。」我說。
這時候，西批優忽然說︰「主人，已經有了一套草案，目前把需要學習的知識劃分為十個等級，再往上，就是以太和念動力的內容。」
「草圖我看一下。」我說。
西批優送上來一份計劃圖，從一到十，大致對應地球華夏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基礎課程，而且，每一級都是綜合了各個科目，比如，第一級最主要的就是識字和認識數，以及一些基本常識，以及鍛煉身體，欣賞藝術品的基礎燻陶，到第三級，認字就完成了，數字、計算，生活城市背後的運行原理就逐漸增多，到了第四級和第五級，文字類就只有欣賞文學作品和基本的寫作，而數學物理等科目就開始加重比例，科學思維，基于傳統道德又不迂腐陳舊的道德觀念也佔了不小的部分，同時也摻雜著一小部分的歷史地理軍事常識，到了六七級，就已經是高中到大學的通識，八九十級就是從大學到研究人員的過度。
這一套教材偏重科研人才的選拔，對于文學藝術歷史軍事之類的「偏門」雖然有所提及，但明顯不是那麼重視。
「需要補充輔修和分支，」我看了一會兒，又把李奧強調的內容也加上了，「測試和選拔也要全面評價學習者的特長和智力特征，把文字感知、數字感知、空間感知、聲音感知、邏輯感知、身體感知這些不同天賦的人都區分出來，允許偏科，編寫針對性的分類教材，這里可以吸收人類和精靈的文化，書籍從金妮婭法師塔那里引進。」
「好的，已經備注修改。」西批優說。
「暫時這樣，」我說，「計劃再好，也要根據前實際情況做出調整。」
「農場里的奧拉牛人和卡爾特牛人也要跟著學習嗎？」西批優問。
「給他們自己選擇，」我說，「原先的規定依然有效，如果願意加入塞因斯學派成為普通成員，待遇提高，根據學力增加薪酬。」
「好的。」西批優說。
「當然，對于特殊人才，可以破格錄用，這個可以咨詢我或者其他核心成員，一起決定，」我說，「還有，如果是我們不熟悉的領域，可以聘請外面的人負責教學，但是要把關。」
「明白。」西批優說，「其實，只要看過一遍，很多知識和技能我就能學會。」
「不，」我要搖搖頭，「知識和技能你能學會，文學藝術，你還是不太了解，這是智慧生物的特殊天賦，似乎沒有太大用處，但就是很難學會的。」
「我會努力進化。」西批優說。
「倒也是，你本來就不是靈體，應該歸類到魔獸，級別高了也是智慧生物，」我笑了，「你要是成了個藝術家，那就有意思了。」
說話間，一根筆飛舞著把草圖修改了一番。
「那麼，我要動手編寫了。」西批優說。
「去吧。」我說。
這一回，我沒能等西批優編好教材，就听他說︰「季批優聯結了金妮婭的法師塔。」
我猛地站起來，說道︰「你呢？」
「坐標馬上就傳給我了，」西批優說，「請稍等。」
我徑直飛到山下傳送陣。
兩分鐘後，西批優說︰「已經聯系上了金妮婭小姐的塔靈，確定對面沒有其他人。」
「走！」我干脆的說。
白光閃過，我出現在了先前舉辦宴會時的草地上。
這里的植物明顯多了，多是臨時移栽，作為德魯伊，我能感受到野花野草們的驚疑和不安，草葉都有些月兌水的征兆。
我蹲下來，輕手撫模，安撫了它們。
草地中央建起了一座類似于鐵壁堡壘的白石城堡，驚喜不已的金妮婭從里面走了出來。
「比洪先生？」她有些緊張的低呼，「你怎麼來了？不會被魔法師聯盟察覺嗎。」
「放心吧，」我站起身來，「我保證除了你和塔靈，沒人知道我們來過。」
「真的？」金妮婭有些懷疑，但很快就打消了顧慮，直接就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的？」我有些尷尬，「這個，不是我做的，我還真說不清楚。」
「啊？」金妮婭也很不解，「不是你做的？」
「嗯，是農場塔靈西批優和桑塔斯的塔靈阿爾法康姆他們一起完成的。」我說。
「那不就是你們自己完成的嗎？」金妮婭說。
「不，是他們完成的。」我說，「這份功勞屬于他們。」
「這有什麼區別？」金妮婭更加不解。
「沒什麼，只是強調一下，」我說，「我可完不成這麼龐大的工程量，但是，塔靈能做到。」
「感覺，挺見外……」金妮婭說。
「見外？」我說，「咱們不是朋友嗎？」
「不，不是這個意思！」金妮婭說，「我的意思是，感覺你和你的塔靈，挺見外……」
「這個意思？」我笑了，「這不是見外，只是，將他們當做一個獨立的生命而已。」
「哦，明白了，就像莎朗斯通女士和李嘉圖一樣。」金妮婭恍然領悟。
「呃，這麼理解也可以，」我說，「你的塔靈呢，沒跟你說嗎？」
「好像……沒有呀？」金妮婭說。
「我已經提醒你了，金妮婭小姐……」一個女性化的聲音用平淡無奇的語調說。
「是嗎？」金妮婭反問，「你好像只告訴我比洪先生要來，我還以為爺爺他們知道呢。」
「我說了這是一場私人訪問，帕西美達法師塔和交易市場法師塔都不會知道……可是您還沒听完就跑出來了。」這個聲音說。
「這是你的塔靈？上次剛剛召喚出來的時候不是這個嗓音？對了，她叫什麼名字？」我問。
「她叫杰西卡。」金妮婭告訴我一個女性名稱，「對了，杰西卡，以後這麼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強調，不要用這麼平淡的語氣！」
「好的，金妮婭小姐。」塔靈杰西卡說。
看得出來，這個杰西卡確實有些呆板，不要說覺醒自我意識，就連沒覺醒的阿爾法康姆都不如——當然，阿爾法康姆是當了數百年塔靈的，經驗豐富，不過，就算是剛召來的季批優也比杰西卡更聰明，而背後的原因，不過是念動力的強弱和凝實程度有所差別，這也是召喚時付出的代價差異。
本來麼，作為一個剛到高級魔法師級別，受到家族寵愛的天才魔法師，就算建立自己的法師塔，也是跟家族原本的法師塔緊密相連的，不需要太強大的塔靈。
不過，對我們來說，這樣一個低智能的塔靈，確實是很好的交流對象，而我們的計劃，是幫「她」變得更加聰明。
「我們，也算是掌握這種秘密進入被監視的法師塔的技術，」我說，「雖然需要目標法師塔的允許，但那些試圖監視的法師塔毫無察覺，這麼一來，我們就能繞過他們的監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