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迷宮寶藏（十九）
「還有，關鍵問題是，」我問，「您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這還用解釋嗎？」幻影理所當然，「是母神在隕落之前親口說的！」
我心里一動︰「您見過她？」
幻影說︰「哦對了，你們是沒有親眼見過神明的，我們不一樣，任何一個足夠虔誠的信徒都能看到他的，雖然不是親自降臨，我在成年禮的時候，在夢里見到了她，過了幾年，當我成為牛頭人最大的部落的酋長時，我在祭祀大典上見到了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突然告訴我，自己被邪神入侵了！她叫我不要聲張，但是，最好團結起草原上的所有獸人部族，這樣，對抗邪神才有希望，沒想到，當我成為半神的時候，邪神就在人類邪神的幫助之下提前完成替代……」
陰謀的氣息彌散開來，波瀾詭譎的上古神戰又多了一絲陰險狡詐的意味，我不禁回想起了諸多神話傳說。
「話說回來，其實你要做的而不是特別難。」幻影忽然臉色一松，「舊神的詛咒把新神封印起來，他們絕對出不來的，只要大地上沒有能夠威脅你的強者，你就有機會切斷邪神的信仰來源！哈哈，這些貪婪的新神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被信仰之力困死！」
「那也沒這麼容易，」我說，「對神的信仰是根深蒂固的，要想斷絕，最快最快也需要幾百年。」
「怎麼，能量枯竭之後你們的壽命也縮短了嗎？」幻影有些吃驚。
「活一兩百年還是不難的，」我說，「精靈族甚至更長，我的意思是，我這一生，估計要到老年之後，甚至是下一代才能完成了。」
「那沒問題！」幻影說，「至少，獸人不該繼續被蒙蔽和奴役！」
「當然，有些人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忽然想起大祭司卓根格爾，「而且，這兩千年來，其實明白過來的人不少，只不過，他們都不夠強大，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讓所有獸人明白這一點，不過，我堅信，我能做到。」
「嗯，這樣的話，我就能稍微放心了，」幻影說，「反正，不放心也沒有辦法，不是嗎？」
「您這話，可不像是獸人族第一代帝王，」我笑著說，「要知道，即使是邪神替代了真正的大地母神，也沒有抹黑你的歷史，至少，所有獸人和其他種族的大部分人都認為你是獸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領袖，而且，你是死在人類和精靈聯手的刺殺之下，而不是死在母神的分身手里。」
「呵呵，第一代帝王？」幻影苦笑，「帝王這個稱號，也是從人類那邊傳過來的，是那些人類信奉的邪神創造出來的，我本來沒想用的，不過，當時為了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類軍隊，就拿出這個稱號嚇唬嚇唬他們，當然了，獸人的數量，還是比不過人類的。」
「那時候，獸人的人口是多少？」我問。
「大概，五十多萬吧……」幻影想了一下，說，「能上戰場的就這麼多了。」
「我是說，加上那些弱小的種族。」我說，「他們也算獸人的一員，不是嗎？」
「嗯，那樣的話，起碼就有一百萬了。」幻影說，「現在呢？」
「五百多萬。」我說。
「這樣啊……」幻影沉吟片刻，說，「倒也不錯。」
「問題是的人類有多少？」我問。
「足足有八千萬！」幻影有些得意，「但是呢，被五十萬獸人死地擋在草原之外！」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說︰「如今草原上有五百多萬獸人，人類，已經超過十億了。」
幻影頓時怔住，隨即，他喃喃地自言自語︰「這麼多……如果不是邪神之間有契約，恐怕早就打過來了吧？狂化的天賦被那個邪神限制，獸人的實力就大打折扣了……」
我說︰「契約可能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不過，人類的神明很多，估計平分下來，他們也強不到哪兒去，而且，人類的神和人類一樣，沒有獸人那麼團結。」
話雖這麼說，可我知道，獸人也不是鐵板一塊，只是，人類的內斗太厲害，就算我沒親眼見過，光是書上的記載和李奧講述的地球歷史就知道，人類有多擅長內耗。
「嗯，大概是這個原因，」幻影緩緩點頭，「這些陰險狡詐的家伙，怎麼可能安分地發展？肯定想著怎麼吞並對方，沒有時間光顧獸人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你的處境也很不妙。」
「現在我對大地之上的事情還算有所了解，就是不知道天上的神明在謀劃著什麼。」我說，「等他們處理好了天上的事情，大地上恐怕就要遭殃了，在能量枯竭之前，他們也會像即將干涸的池塘里的魚群一樣，瘋狂跳動。」
「這些瘋狂狡詐的邪神只考慮到了用最快的速度讓那個自己強大起來，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長遠的未來，」幻影說，「這是他們誕生之初就已經決定的。」
「我有點好奇，」我說，「真正的大地母神，還有朱米溫和其他的舊神發出了怎樣的詛咒？這麼強大的詛咒能將新神們封印在神界應該非常復雜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幻影坦誠地攤開手，「那是神明的事情，無論怎麼說，比起凡人，神明都是強大而博學的，凡人無法理解他們的智慧哪怕一丁點的細節，你只需要知道他們的目標是錯誤和短視的，這就夠了。」
「好吧，」我說，「照你這麼說，等著他們最後被困死不就好了？不過，我必須加速這個過程。」
「我的後代，總該有這樣的氣概！」幻影說，「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是第幾代？」
「呃……」我愣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您的後代都隱匿了姓氏，比如我，我叫比洪‧血錘‧杜恩，我們家姓杜恩。」
「是麼？」幻影有點失落，「我會以為你們會……不過也對，頂著個米諾陶斯的名號，會給你們招來暗中的威脅，不對，你怎麼沒有傳奇稱號？血錘只是你的成年稱號吧？」
我說︰「嗯，我確實戰勝了幾個傳奇強者，不過，為了隱藏實力，我並沒有展示自己的全部，所以，我還不算是一個正式的傳奇強者。」
「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都太弱，你適當偽裝一下也好。」幻影說。
「對了，我還是有點好奇，是誰殺了奧拉真神和卡爾特真神？」我我呢。
「母神不屑于動手，是那個替代她的邪神動手的。」幻影說，「不過那個時候，母神還沒有遭到偷襲，半人牛在我成長的年代已經越來越少了。」
「是這樣啊……」我想起荒原位面的半人牛們。
「別忘了，他知道的也僅僅是他那個時代的部分真相，神明可是成千上萬年甚至更為久遠的歷史，兩千年前的事情也不過是眾多矛盾集中爆發的結果，」李奧說，「你想一下子就問出所有問題，沒那麼容易。」
「想到哪里就問到哪里吧……」我說。
「我這里倒是有一系列問題。」李奧說，「你問完了？那該我了！」
「好吧。」我說。
「你在猶豫什麼？」幻影見我沒繼續搭話茬，問道。
「嗯，其實剛才是有些激動，問的問題有點亂，」我說，「我想好好跟你了解一下你的時代。」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不該帶著這些記憶消失在世界上，你能把這些東西記下來就很好。」幻影說。
「那麼，我開始了，」我說，「第一個問題，你自己的職業到底是什麼？戰士，薩滿，或者別的都有？」
幻影毫不遲疑︰「我是一個戰士，為大地母神和族人而戰的戰士，只不過，我恰好會一點薩滿和巫師的小技巧，也主持過最大的祭祀。」
「第二，你的同齡人，實力水平怎麼樣？傳奇或者半神有多少，平民又有多少可以覺醒？」
「嗯，傳奇麼？每個族的大型部落都有，半神的話，就只有我和族里老祭司，還有象族的諾力基、狼族的漢特爾、獅族的沃爾和虎族的費特爾……」幻影想了想，說，「你好像說過，他們四個後來好像成了神？」
我立即就想到了安尼莫城神殿里的四尊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