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人魚戰爭
「我知道！」西比利安打斷馬德路丁，語氣變得傲慢，「我們之間，不需要軍事審判，也不需要神廟審判，審判者，只有一個人，而我，必將是勝者！」
馬德路丁已經明白他的用意，眼里閃動著怒火，卻依舊平靜地說︰「你終于要把這場較量提出來了嗎？看來，你剛剛獲得的實力提升了你的自信，也就是說，在此之前，你都不敢提起這件事情，而這份實力，我猜，應該不是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這是神的恩賜！」西比利安又打斷他，「作為祭司，你該知道，神戰士得到神賜的機會，遠遠低于一名祭司，可我得到了！你不用說那些暗中譏諷的虛偽之言，你只需知道，你，很快就又要輸了！」
「可笑！」馬德路丁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迫不及待想要展示的力量，有多強！」
「你很快就會看到！」西比利安說，「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
正在這時，波娜祭司走了出來。
本來他們也沒走出來多遠，就算是有人報信時間也綽綽有余，兩個年輕男性的對話，她顯然都听在了耳朵里。
「西比利安將軍！」波娜祭司在西比利安的名字又加上了職務稱呼，「我跟你去！」
「波娜！」馬德路丁卻省略了祭司這個稱號，直呼其名，「你，你們要去哪里？」
「這是軍事機密！」西比利安說，「你的任務是配合海德力將軍守住防線，其余的，都是軍事機密，你無權過問。」
「你如果要帶著波娜去冒險，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馬德路丁說，「我是隨軍祭司團團長，我有職權對祭司任務進行過問和干涉，保證祭司的安全！」
「嘿，一個個打官腔都挺溜得嘛……」李奧說，「倒是比那些把國家大事當兒戲的電視劇強多了。」
「波娜祭司暫時不歸隨軍祭司團管轄，你能管轄的只有你來之前就在前線的祭司，波娜是隨我來的特派祭司，」西比利安義正辭嚴，隨即，又壓低了聲音，「而且，她是這場比賽的審判者。」
這下子，馬德路丁是又急又怒，都快忍不住了。
波娜祭司問了一句︰「什麼審判者……」隨即，她自己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變。
「那麼，我要求，和波娜祭司一起去！」馬德路丁把手一揮，「既然你要用一場比賽來決定，那我接受你的挑戰！」
這下子，波娜祭司也終于明白過來了，臉色一紅，卻不是單純的羞澀，而是羞中帶怒︰「你們兩個，竟然為了這件事情，在戰場上發起比賽，你們，到底有沒有把神的教誨和人魚族的榮光當一回事！」
「正式因為神的教誨和恩賜，我們才要這樣做！」西比利安說，「波娜，我的心意你早該了解，成年儀式上我就說過，我將要贏取的是最美麗最虔誠而又和我同齡的女祭司，而你，就是神賜給我的唯一選擇！」
「波娜！」馬德路丁終于也急了，「你說過的，你渴望的愛情與幸福，是神所賜予的自由，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也一樣希望你能得到完美的愛情，更希望能親自給你這份愛與幸福，但如果，那個人不是我，我也願意付出我的所有，給你自由地選擇自由的權力，所以，我會和他比賽，並且獲勝，讓你幸福！」
「你看，高下立判。」李奧說，「你當初也該這麼說的。」
「我好像也這麼說了……」我說。
「沒有我的同意，這場比賽不成立！」波娜祭司卻把狠狠地提出了反對意見。
兩人頓時愣住。
不過，西比利安去直接說了一句︰「可是，波雅祭司已經答應了呀……」
「波雅阿姨……」波娜祭司也怔住。
「波娜，不用害怕，」馬德路丁說，「我會贏得這場比賽！」
「哼哼，」西比利安冷笑，「總有些人以為一點小小的功勞就能……」
「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波娜祭司也終于做出了決定，「你們兩個，要比就去比吧！我不會去當什麼審判者的！」
「呵……那個，應該叫裁判吧……」李奧打了個哈欠，「哎，這要是部電視劇，我都想摁快進了！」
他是沒興趣看這種被稱為「八點檔狗血劇常用套路」的劇情，我卻還是挺關注的，畢竟，他們像極了當初的我。
只不過，我可是靠著真本事贏下來的，馬德路丁背後什麼都沒有。
當然，現在他有了，那就是我，和李奧。
而我，就算贏了比賽，依舊逃不過劇情的安排。
不對，是命運的捉弄！
其實吧，當初要是完全听李奧的，估計泰雅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而現在，馬德路丁就不會重蹈覆轍，包括波娜祭司。
「那麼，比賽就在明天開始，」西比利安說，「你想知道最新的情況，就把海妖們放在周圍，能探听到我軍情報的東西通通處理干淨。」
說著，西比利安轉身游向海螺營帳。
身為長輩和前輩，海德力將軍一直被晾在一邊，這會兒才有了說話的機會，和和氣氣地解釋了一番︰「關于這次的行動，還是盡量保密，海妖招募的巫師術士留下的監听手段，也確實需要好好清理。」
「就是上一次神廟長老遇刺的事情麼？我听說了，」馬德路丁看著波娜祭司，信心滿滿，「正好，這兩天處理士兵離奇死亡的案件，我也找到了一些線索，確實有一股巫師力量，難以察覺，但只要合理利用祭司神術，就能發現那些東西，不難處理，我會帶領隨軍祭司團盡快把附近海域都清理一遍。」
「我也一起去，」波娜祭司說，「早點完成，才能修整好，養足精神應對明天的任務！」
得到她的支持，馬德路丁更是信心大增。
兩人隨即召集隨軍祭司行動起來，海德力將軍則回到海螺營長復命。
西比利安正在做各種部署安排。
老實說，他其實也不是那種只會紙上談兵的「某二代」，雖然實力暴漲之後確實有些狂妄，但之前也是扎扎實實積累戰功升上來的。
不過，李奧卻看不過眼了。
「真是笨！」李奧說，「換了是我，絕對不會給他們相處的機會！真當自己贏定了，就沒想過他們倆那邊干柴烈火，啊不是，患難見真情，也不是……總之，他們倆在壓力之下，好感度會大幅飆升，你這跟那只和烏龜賽跑的兔子有什麼區別！」
我說︰「何況，還有人要給這只烏龜加上噴氣推進器……」
「呦呵，你是偏袒到底了！」李奧說。
「至少，白眼魚就算贏了也不會逼著波娜祭司嫁給他。」我說。
「就像你。」李奧說，「不過那時候，姑娘可定已經芳心暗許，不對，是明許了！畢竟麼，說什麼向往自由，在地球上，就算是思想保守的傳統女子，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想換個人嫁了也不容易……」
「你是看兩邊都不順眼嗎？」我說。
「差不多，」李奧說，「八點檔和古裝劇都看膩了，換成魔幻劇也就這樣……」
隨軍祭司們忙碌起來，倒還真的清理出不少具有監听功能的小蟲子。
這些原本應該漂浮于淺海的浮游生物，在海妖陣營的巫師術士操控下，竟然能潛入深海五百多米打探消息，倒比我們的魔力無人機還厲害一些，說明魔力無人機還有改進的余地……
馬德路丁派一個祭司向西比利安匯報監听已經清除，西比利安卻也不公開消息，只說了一句行動之前再發令，就把祭司打發了。
直到次日清晨，馬德路丁才知道了西比利安的計劃。
波娜祭司就沒有告訴他。
她的立場，也不是那麼堅定——雖然她對馬德路丁確實有了足夠的好感，但要到那一步，確實還差點火候，哪怕在迷宮冒險中已經一起泡了這麼久的「鴛鴦浴」。
由此也可見，馬德路丁回到人魚族的這段時間，兩個人的而關系進展其實很一般，西比利安倒是早就對波娜祭司說過「非她不娶」的誓言，就算不是未婚妻，至少，很多人還是會掂量掂量的。
這三人，越來越讓我的回憶不斷翻起……
僅憑著大致可以預測的劇情，以及李奧當初說的「海里有劇情要過的劇情」，我其實沒有插手太深的打算，可現在，三人之間的糾葛已經讓我有些無法自拔。
盡管我並不認為此時的馬德路丁能跟當時的我相比……說不定，在李奧看來，我是個及其頑固的家伙，還沒有他懂得適當變通。
總之，這次的劇情，將由我來書寫。
西比利安挑選了自己最信任的親衛和隨軍祭司中最為老練的熟手，加上波娜祭司和馬德路丁，在海面天亮之前，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