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人魚戰爭（十一）
人魚族，竟然會狂化？
那麼，海妖族會不會？
問題在我腦海里飛快閃過，暴漲的能量已經幫助西比利安徹底掙月兌了束縛，他一槍刺向章魚海妖。
見到這副架勢，章魚海妖也震驚了。
他驚慌地閃過，還是有一只觸手被刺穿爆碎。
「該死的，你竟然……」章魚海妖驚叫，後面的話卻沒來得及說出口。
「能殺死你們兩個，已經足夠了！」西比利安狂笑著將他撞到一邊，直追老海妖的腦袋。
「麻煩的小東西！」老海妖也露出了慌亂之色，法杖頂著腦袋開始加速。
看得出來，這個類似狂化的技能後遺癥很大，甚至危及西比利安的生命。
這家伙，為了救同伴，寧可犧牲自己？
或者說，以生命為代價殺死兩個海妖強者，是相當值得的事情？
無論怎樣，我心里都對西比利安生出了一點敬意，哪怕他在真整故事里是個反面人物。
「有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李奧說。
「先看看……」我說。
西比利安追上了老海妖的腦袋，一槍擊碎了魚骨，也將法杖推出去一截。
「攔住他！」老海妖氣急敗壞地大喊著。
後面追上來的章魚海妖也大喊︰「他已經瘋了，快想辦法！」說著，所有觸手上的吸盤凹口上都長出了眼楮。
「我現在沒有身體！」老海妖叫著，看見章魚海妖生出這麼多眼楮，準備發大招，驚喜地叫道，「你……早該這樣的！」
「你過來！」章魚海妖大叫著，「讓他注視我的眼楮！」
老海妖也不說話，控制著法杖饒了一個圈子，堪堪躲過西比利安的攻擊，繞到了側面。
章魚海妖向他靠攏，頓時吸引了西比利安的目光。
所有的眼楮都發出光來，就像是開足了馬力的燈光陣，章魚海妖連頭上的眼楮都死死盯住西比利安。
西比利安明顯的怔住了一下，眼里的金光出現了不到一秒的暗淡，甚至有點閃爍。
「有，有效！」老海妖慶幸起來，「別讓他徹底……」
話沒說完，西比利安眼里的金光頓時暴漲！
不光是眼楮，連嘴巴鼻孔和耳朵里，都冒出了金光，就連頭頂的短發，都燃起了金色的火焰！
在深海之中，他成了一個金色的火人！
「不！」章魚海妖絕望的低吼一聲，嘴巴和鼻孔同時噴出血來！
「哦呀……」李奧略顯詫異，「這個，有點厲害啊！」
西比利安的力量之中，已經帶上了一絲絲神國力的氣息……
「死——」
西比利安聲音沙啞，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接著，手里的長青已經伸了出去。
章魚海妖倉促地伸出剩下的觸手，撐起一個灰黑色水盾，試圖抵擋。
「呯！」
水盾就像玻璃一般震碎，接著，所有章魚觸手跟著爆碎，那些碎肉四處飛濺。
「哦呀，夠血腥，夠惡心……」李奧低呼。
「在地球上就是禁片了吧？」我說。
「還差一點點，」李奧說，「最多是獵奇。」
我們這邊說著，那邊西比利安已經陷入了徹徹底底的瘋狂。
只剩下上半身的章魚海妖吐著血飛退出去，只剩腦袋的老海妖也借機控制著法杖，遠遠退開。
不過，他們的速度，已經完全無法和開啟狂暴狀態的西比利安相比了。
「啊！」「不！」
兩聲淒慘的喊叫相隔不到三秒，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了。
「死了？」我問李奧。
「肯定有保命手段，不過，跟巫妖差不多，都只剩半條命了。」李奧說。
「果然是狡兔三窟。」我說。
「詞兒沒用對。」李奧說。
這時候，西比利安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性。
「死……死……死！」
西比利安傻傻停在原地，搜索著兩人的蹤影，不一會兒，他就意識到了兩人的消失。
這僅僅是一種本能——沒有了敵人，停止攻擊。
不過，他沒有恢復理智，而是，循著本能，進入下一步——沒有敵人，就尋找敵人，再殺！
周圍沒有海妖士兵，畢竟好大一部分都去追擊刺殺小隊了，不過，還是有一些，遠遠地注視著這里。
盡管保持了距離，不過，他們也是離西比利安最近的敵人了。
「死！」西比利安瞄準這些倒霉的士兵，沖出去。
又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如果能批量生產，那就沒得玩了。」李奧說。
進入暴走狀態的西比利安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殺得海妖軍隊連丟盔棄甲的機會都沒有就碎成一團又一團的血霧。
不過，陷入徹底瘋狂的他，竟然保留著最後一絲來自本能的理智——或者說，不能叫理智——朝著刺殺小隊追去。
刺殺小隊的突圍之路頗為艱難，不過，隨著西比利安的而不斷接近，更多兵力都被吸引過去，更有膽小的直接逃走，他們的壓力頓時就減輕了許多。
就這麼的，刺殺小隊逐漸接近了營地邊緣，西比利安也殺出了一條逐漸變得稀薄的血跡。
血跡之所以變得稀薄，一來是攔路的海妖軍隊越來越少，甚至都跑了大半，二來也是因為，西比利安的能量在持續消耗。
畢竟，就算摻雜了一小點神國力，也不是永動機。
說起來，造成這麼巨大的殺傷，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死去的海妖軍隊中海妖的比例甚至都不到十分之一，絕大多數都是他們手底下那些奴隸種族。
名副其實的炮灰。
人魚和海妖就像草原上的獅族和虎族，本身有著不俗的天賦，得到神明的認可，但畢竟人數稀少，還需要其他種族的追隨和供奉。
人魚的統治方式接近獸人，雖然不平等，但好歹等級分明，加上用特有的方式馴服海獸，組織起來的軍隊有強權，也有一點點人情味，畢竟就算犧牲了也有榮譽感。而海妖，純粹就是依仗自己的靈魂攻擊和控制力，直接奴役其他種族，所以，一旦出現像西比利安這樣恐怖的敵人，那些被控制得死死的就毫無理智的上去送死，稍微有點理智的，都跑了個干淨……
乍看之下，人魚的「人設」就比海妖好得多。
不過，我可不會被這些表面的東西蒙蔽。
不說誰是正義誰是邪惡，都是為了生存，為了信仰，也都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包括西比利安的狂化，我可以肯定，人魚族有類似的方式，不管和我還給他們的法杖有多大關系，至少，他們為了戰勝海妖，確實是用了一些非常規手段的。
至于西比利安，更像是一個工具。
此時，西比利安接近枯竭，腦袋上的光芒也都收斂了回去，只有眼楮里的金光還沒有徹底消散。
刺殺小組正準備迎上去接他，卻不料，西比利安一個加速，挺槍刺了過去。
他的目標，赫然就是，隊伍中和波娜祭司並排的馬德路丁！
他的本能，似乎告訴了他，這個男性，也是敵人！
「西比利安！」波娜祭司尖叫著，伸手放出一個護盾。
「呯！」
護盾被輕松擊碎。
「呯！」又是一個護盾被擊碎，卻是馬德路丁慌亂之中發出來的。
強身眼看就要刺中馬德路丁胸口。
「不！」
波娜祭司尖叫著，撲了過去。
按說，一般劇情中，身為女主的她，就肯定會被誤殺。
而在我的角度來看，這一槍傷不到她，卻能扎穿馬德路丁的心髒。
嗯，這個時候，我該出手了。
槍尖微微偏轉，扎進馬德路丁腋下，擦破了點皮。
波娜祭司正好撲到，推著馬德路丁的胳膊，夾緊了槍頭。
「嗚……」
其余隨軍祭司忽然吹起了海螺。
西比利安忽然就停止了動作。
看樣子，這海螺還有鎮定的作用。
「這東西，有點門道啊……」李奧說，「而且有這麼多，看來是批量生產的，到時候弄幾個研究研究。」
西比利安終于平靜下來。
不過，除了海螺號角的功效，也因為他自己的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最後，西比利安眼里的金光也熄滅，整個人直接陷入昏迷。
他的耳口鼻中，也滲出了一絲絲血跡，看上去挺嚇人的。
他的親衛趕緊過來，將他架住。
「你沒事吧？」波娜祭司關心的問。
「沒，沒事，差一點……」馬德路丁後怕不已。
「走吧，我們要趕緊找到藏身地點！」老練的隨軍祭司走上來說。
「傷勢怎麼樣？」波娜祭司又轉向西比利安。
「月兌月兌力昏迷了。」另一位隨軍祭司處理著西比利安身上的血跡。」
「將軍他，發動了獻祭……」老練隨軍祭司臉色嚴肅，「後遺癥，很可怕……」
「他不是有神的賜福嗎？」波娜祭司說。
「正因為有神的賜福，將軍才能堅持這麼久，如果不是這樣，他的身體可能已經衰竭了。」老練隨軍祭司說。
波娜祭司面露悲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