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暫歸（下）
就這麼的，蒂雅在小山坡傳送門前足足看了半個小時，才把一份相對簡略的商業計劃書看完。
她看得很認真，甚至有點激動，臉色微微泛紅——不是羞澀，而是興奮激動，就像初上戰場的士兵一樣。
「這，這簡直就是一份完美的指導書！」合上計劃書，蒂雅甚至有點輕微的喘息。
「如果用得上，你們就拿去參考吧。」我說。
「這……」蒂雅遲疑了一下，隨即，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很是干脆的收下了，「我知道，這是你的偉大計劃的一部分，我會幫你實現，也算是幫我們自己，老實說，就算奧爾良還活著，也會這麼做的。」
听她提到趙日天，我不禁笑了︰「是的。」
「你們都有平等對待女性的靈魂，這一點，桑塔斯其他人，包括精靈族都做不到。」蒂雅說。
「精靈不是男女平等嗎？」我問。
「那只是表面上。」蒂雅說，「就像桑塔斯的種族平等，其實，發自內心的平等並不存在。」
「需要有人去實現，」我說，「就從，我們開始吧。」
蒂雅笑了，看得出來，她很是輕松。
隨後，她才說︰「耽擱你這麼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你應該還很忙吧？」
「你們不也很忙嗎？」我說，「我們都耽擱了時間，既然這樣，不用管誰耽擱誰。」
「那麼，我們走了。」蒂雅說。
「再見，」我說，「也不要太忙，享受生活就好了。」
「你也是，你太忙了。」蒂雅說。
「我……這是我的使命。」我說。
蒂雅頓了一下，似乎有話要說，不過又咽了回去。
告別她們，我穿過五角街口，走向賢者之塔。
五角街口不是特別熱鬧，買煙的人也不是很多，這是因為煙草已經大力普及，不用搶購了，鐵匠鋪除了來打鐵做裝備的，就只有幾個來買方便食品的預備魔法師。
我走進賢者之塔，三人都在屋檐上等著。
「你們度假都回來了？」我說。
「你以為該去多久？」弗蘭克反問。
「好吧，」我也坐下來，「我就直說了，這次去，找到了米諾陶斯大帝的寶藏，看樣子，重新武裝一只獸人大軍是不成問題的，而且，我還遇到了當初那個被我解救的人魚，正好也觀看了人魚和海妖的戰爭，了解了一下兩個海神的故事……」
大致把經過講了一遍，三人沒有一點驚訝。
「你也該拿出些更深的東西吧？」弗蘭克說，「這些東西沒有什麼新意，那點寶藏，還不夠人家大商會半年的收入，倒是有幾個古代的煉金配方值得研究，不過看藥效也不會特別好。」
「更深的東西？」我故作嚴肅，「確實有一些，包括海洋神明以及米諾陶斯大地的生平。」
「神明那些爛事，也就是主位面的神殿神廟愚弄平民，魔法師們大多都知道一些真相，」弗蘭克說，「就算是精靈族的魔法之神，月亮女神，森林女神，自然女神，木元素主神之類的，也都是進過劇烈的戰爭才活下來的，至于海里那兩個，根本就沒有人陪他們玩。」
我看看安杰利卡，似乎對提到的精靈族神明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你們想听什麼？」我反問。
「關于米諾陶斯大帝和獸人神系，以及當年的歷史真相。」弗蘭克似乎成了主要發言人。
「人類和精靈的歷史記載，是不是人類和精靈聯手刺殺了米諾陶斯大帝？」我說。
「確實，但也有人認為米諾陶斯大帝是褻瀆了大帝神系，」弗蘭克扭頭看著我，「這事你可要好好講一講。」
「事實也差不多。」我說。
三人那的表情這才有所變化。
「不是褻瀆，是反抗。」我說，「我在壁畫上看到，米諾陶斯大帝掌握了一種成神的方法，引來了大地神系的討伐，看得出來，這種方式威脅到了大地神系，而獸人的其他幾個神明，包括戰勝武神獵殺之神和知識之神，也就是不久之後成神的四個獸人，也參與其中。」
「嗯……這倒是符合了一些人的猜測。」本終于說話了，「八十年前獸人神廟有神使降臨，據說就是去剿滅巨魔族領地那邊出現的一個邪神，精靈族還派人去查過，最終卻一無所獲。」
「那個邪神，很可能是偷學了米諾陶斯大帝的成神方法，不過，沒有成功，而且進展緩慢。」我很是輕松的撒了謊。
「又揭開了謎團，不過，這種事情，只能在我們內部宣傳，」本說，「傳出去的話，人類和精靈不會高興，獸人要是知道了，那你的立場……」
我無所謂的笑笑︰「這些其實都不要緊，重點是，他們不會相信，更不會讓那些平民知道，這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聊了聊關于兩千年前的一些猜測，我又聊回了卡姆弗的事︰「為什麼要招他進入塔圖會？」
「安托管事和邦布爾都很欣賞他，」本說，「我們看他也挺合格的。」
「那這事我就沒有意見了。」我說。
「我倒是欣賞他的實力，」弗蘭克說，「應該還能進步更快一點吧？」
我點點頭︰「其實真不難，我只是不想讓桑塔斯內部和外界一樣關注到賽因斯學派的理論對實力提升的效果。」
「那就這樣吧。」弗蘭克說，「我們對他也沒有太多意見，只要實力夠，關鍵時可能履行自己的義務，這事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上心，哪怕賽因斯學派全部加入塔圖會也一樣，嗯，我倒是要問一下，上次說的秘密傳送，還有……」
「這次找到米諾陶斯大帝的藏寶迷宮就是用的這種技術，開闢一個之前沒去過的地方的傳送。」我說，「對了，你不是說要學習賽因斯學派的理論嗎？」
「我已經讀完了你們已經公開的所有書籍資料，康樣子，我不加入，你是不會給我看有價值的東西的。」弗蘭克笑著說。
安杰利卡和本有些奇怪。
「怎麼了？我就不能加入玩玩？」弗蘭克說。
「可是，您前幾天才說……」本一臉想笑不敢笑。
「我改變主意了。」弗蘭克說，「賽因斯學派的東西，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圈一塊地建一個國家，然後搞一套跟外界完全不同的制度，可是，如果真的能把這套東西推廣到外面去，真的是很方便的。」
「可問題就是，外界不會認同。」本苦著臉笑起來，「您想玩玩沒問題，不過，想推廣到整個桑塔斯還是很難的，就算桑塔斯采用統一標準，主流魔法師還是不會認同……」
「那不重要。」弗蘭克說，「我們自己玩自己用得方便就好了。」
我笑著說︰「兩位其實不用擔心，標準的推行，除了強制，其實還可以用時間，比如，花上個百八十年的，人們就會不知不覺適應新的東西，我們要做的，僅僅是從桑塔斯出口的貨物上一點一點讓購買者適應，畢竟，就算是魔法師聯盟那邊，也有好幾套不同的度量標準，誰更方便，要由時間來證明的，我們的出口貨物，可以在包裝上多下功夫，讓對方不知不覺適應，而他們的貨物包裝，根本就沒有一個規範，這些事情，我們早就在做了，比如瓶裝酒類，蔬菜裝箱，煙草包裝，都是統一的。」
「我就說吧？」弗蘭克朝著本和安吉利卡攤手，「這小子早有準備的，比你小子機靈。」
最後一句說的是本，本只能哭笑不得地點頭。
「真要加入？」我說。
「再考慮一下，」弗蘭克說，「畢竟我這麼一公開，桑塔斯內部所有人都知道了，對內對外影響都挺大，不能太過急促。」
「也行，」我點點頭，「關于賽因斯學派的理論，統一度量衡只是最基礎的基礎，後面還有很多，包括，我最近的新進展。」
弗蘭克來了興致——他對遁術是相當執著的，但也知道我不會輕易教他，而新的東西，想必也不會比遁術差。
本和安杰利卡倒只是略感意外。
我笑了笑，說︰「這個，就是只屬于我們四個人的秘密了，連塔圖會其他人都要暫時保密。」
三人臉色嚴肅起來。
我說︰「嗯，先找個，小動物做實驗吧，拿活人做實驗太不道德。」
本似乎想到了之前修改小鼠記憶的是，眼神中閃過一樣光彩。
「嘿嘿，」李奧說，「給他們一顆定心丸也好。」
有我巴掌大小，放在人類面前算是碩鼠的小鼠被送了過來。
我也不多說，直接將手指按在碩鼠頭頂。
然後，我開始催動身上的能量，做出一副很是艱難的樣子，身上的能量也跟著涌動起來。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滿頭大汗，碩鼠也暈了過去。
「成了！」我狠狠的喘息著，抹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