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龍將（十二）
以太的本質，是四維物質進入三維，停留于三到四維之間，三維生物如果有足夠強大的念動力，就能驅使以太，成為覺醒者，因為念動力強度不同使用方式也不同，就有了職業分別，戰士系和法系是最為明顯的區別，其他偏門職業，例如德魯伊，就是介于兩者間的，但總的來說，所有覺醒者使用的都是三點九維以下的以太，高于三點九維就成了神國力，也就是只有神明和神國英靈們能使用的以太，並且因為目前還沒有探明的原因，神魔兩族基基本被困在神魔兩界，無法親自過來。
閃現就是在三維空間內瞬間移動，距離不是很長，原理可以用二維螞蟻的例子解釋——對折二維紙面，螞蟻就能從紙上某點「瞬間移動」到另一點，同樣的，在三維世界，我折疊三維空間，把自己瞬間送到周圍的某一點，而我的感覺就是——我不動，整個世界以為我參照移動，我就到了目的地——真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本質上來說，那一瞬間我將三維空間折疊了，可這個「瞬間」極其短暫，「紙張」本身也有恢復原狀的「本能」，所以移動距離不能太遠，再遠就是傳送卷軸或者傳送陣才能完成的了。而封鎖閃現，其實就是把「紙張」用以太和念動力固定住，就像貼在牆上一般，無法輕易折疊。
遁術的原理，自然就是將身體帶離三維，如以太粒子一般，穿梭于三到四維之間，當然，要是穿越到三點九維附近，就能接近神界，可惜，木元素王者小鹿斑比證明了這條路行不通……
而變人，或者說變成智慧生物，其實，和三者都有著密切關聯，或者說，就是在以太和念動力理論框架下的另一種應用擴展。
我和李奧將其稱之為︰「局部隱遁狀態」。
說白了，就是將身體的一部分帶離三維，只留下一部分，也就是「將遁未遁」的狀態。
這玩意兒，可比完全遁入空中難多了！
當然，完全遁入其實是比較危險的，所以也很難掌握。
關于變形，李奧想到了絕妙的比喻——影子戲。
這是智慧生物偶然間發現的一種哄小孩的戲法，就是將光源投在幕布上，然後，用雙手或者其他物體遮擋光線，影子投在幕布上就會呈現特定的形狀——比如人類雙手拇指相扣，張開其余八指，就會在在幕布上投出一只鳥的形狀，單手拇指伸直，四指蜷曲，就是一只鵝頭，以此類推還能做出大象小狗之類的投影。
在這個小把戲里，人的手是三維物體，但投在二維幕布上就是各種二維的生物，從二維生物的「視角」來說，他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一只黑乎乎的鳥兒變成了鵝頭、大象、小狗……這，簡直就是神跡！
同樣的，四維生物也可以將自己的「影子」投在三維空間，那就想變什麼變什麼了。
變人術也是一樣，龐大的巨龍將身體的大半部分遁入三到四維之間，只留下一個人形「影子」，他就變成了一個人，這也能夠解釋，變形後的巨龍為什麼實力打折，還容易被更強者識破。
而對于我來說，從牛頭人變為人類，需要隱遁的部分反而不是很多。
當然，這個過程具體的細節，比投影的小鳥復雜無數倍，畢竟多了一個維度，從輪廓到細節，都有著數之不盡的構建要調整，其中，也就包括身上的衣物，這也能解釋奧倫和科里亞變身時衣服沒受損，但奧倫被巴爾哈斯揍了之後衣服受損——在劇烈撕打且處于下風的時候分心保護一件衣服顯然不太現實。
在人類和牛頭人之間來回切換幾次，李奧說︰「這回算是成了！收拾了龍族，就該去人類世界玩玩了，易迪生不方便的事情，我們順道幫他個忙。」
「你還是不放心他？」我說。
「當然，」李奧說，「他做的事情，說白了都是為他自己，而且他會不惜一切尋找月兌困的辦法。」
「不說這個，先把龍界副本好好玩透。」我緩緩調整「投影」，讓自己的人類身體長出更多的龍族特征——爬行動物一般的眼瞳，顴骨上的細鱗，額頭似有似無的犄角，嘴里尖利的牙齒，略顯扁平的鼻頭，稍顯硬化的皮膚，身體各處隨機生成的鱗片和肩肘膝上的尖刺，外加一條蜥蜴尾巴……
「嗯，我感覺，整個龍界不算是副本，有點像無限流里的劇情任務了。」李奧說。
「無限流？」我想起那些地球，「就是有個主神空間的類型？不是說涉及版權問題嗎？畢竟主角進入的都是知名的故事空間，而我們這里和主位面還是連著的。」
「我只是說攻略的過程，」李奧說，「要是真有個所謂的主神空間，那主神和劇情到底哪個更大？」
「或許是同一個存在呢？」我說，「先不要想這麼遠啊……」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物，換上半龍雜兵們那種獸皮混合著織物，偶爾還有金屬或者獸骨零件的服飾。
說起來，這種穿著身體的部分不少，也挺符合這里的濕熱天氣，像奧倫那一穿一件拉風大氅的才叫奇葩……
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融入這座城市。
我隨手撿了一根扔在草叢中的刀形獸骨，走向奧倫的守城。
實際上，城市並沒有明顯的城牆，之前我就知道了，畢竟這片大地上還沒有能夠抗衡龍族的存在，而這一片領域，在「戰爭迷霧」的範圍之內，都是木元素龍帝的地盤，也不存在城市之間的戰爭攻伐，城市存在的意義，就是收集類似奧伊德花卉和果實一樣的能量植物以及金屬礦藏和魔晶礦，發展廣泛意義上的——實力。然後呢，龍族要做的就是反攻主位面。
細節方面，其實還有很多邏輯漏洞，這也是我要混進去從底層了解龍族社會和文化和文明的原因。
比如，我現在隱約有些懷疑，米諾陶斯寶藏海島上空可能不是唯一一個通道，雖然冰霜巨龍是從那里進入龍界的，但現在看來，龍界土地面積可能不亞于主位面，如果五十年後發兵反攻，光是那麼一個通道，怕是要擠破頭的……
還有，城市不建城牆，也可能是那些出現在地下礦區的空間裂隙，如果出現在城區，那城牆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甚至于，如果出現某些強大的魔獸，就算不是巨龍的對手，對半龍以下的小兵們來說，也是難以抗衡的，那時候，城牆反而成了阻礙。
當然，也有可能裂隙只出現在地下，而城市不建城牆，純粹只是奧倫這個奇葩龍將的想法，比如，當他站在停龍坪俯瞰全城，城牆就會對視野造成一點點的遮擋……
這些猜測，都等著我進城去慢慢了解。
沒有城牆，到處都是城門，我順著一條踩出來的路，走了過去。
「世上本沒有路……」李奧說。
「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我接上他的梗，「嗯，一位很有思想的批判型作家，看得出來，你很佩服他，就像那位總結游擊戰方略的領袖。」
「都是在民族危難之際挺身而出的偉人，」李奧說，「他們的個人實力其實很渺小，不過，都有的強大的思想力量，而我們，繼承了他們的思想，還有著強大的實力，沒理由會不成功。」
「你是說眼前的城市，還是這整個位面，還是……」我看著出現在視線盡頭的半龍雜兵，「所有未位面以及凌駕其上的一切？」
「你這樣問就沒意思了……」李奧笑了。
「呵呵。」我也笑了。
對面有人來了。
來的是兩人一組的半龍雜兵，其中的半人龍犄角有點像牛角，身高兩米五以上，半龍人就矮了許多，才一米九左右，當然，比我這個身高一米七三的半龍「雜種」，又高出不少。
奧倫在夢中稱呼半龍為「雜種」實際上也不太準確——半龍雜兵具有近一半的龍族血統，亞龍士兵的龍血統含量更高，都是龍族軍隊中最下等的存在，但他們也算「雜種」，而像夢里的半龍雜種，也就是我現在這副模樣，是那些龍族血統極低極低的，地位和龍信徒奴隸階級差不多，唯一的優點就是比龍信徒多了一點點的龍血。
這對「哼哈二將」走到附近，半龍人就喊了一聲「站住」。
我很是配合的站住，舉起手里的武器，做出一副示好的樣子︰「我……不是敵人！」
半人龍走過來，手里類似木槌的武器做好了隨時發動攻擊的準備，然後低下頭，左右距離比我原形還大的鼻孔湊過來嗅了嗅，甕聲甕氣地說︰「是，野種！」
半龍人走過來說︰「你是，在野外出生的？」
我說︰「是的！」
半龍人說︰「你的血統很低，但是，可以進城，成為我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