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章︰出差
「職業不分貴賤，再說了，誰規定主角不能守門？」我說，「你這是職業歧視還是對劇本有懷疑？」
「嘿，哪有你這麼懟人的？」李奧笑了。
「不就是打嘴炮麼？」我說，「我現在能理解你們愛吐槽的背後機理了。」
「現在才理解？」李奧似乎有些失望。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早就理解你為什麼愛吐槽，可現在我算是理解了地球人愛吐槽的原因。」我說。
「那不是一樣的嗎？」李奧說。
「說不準，你看易迪生就很少吐槽。」我說，「但是我相信他在地球也會吐槽，畢竟你們有共同語言。」
「這就沒根據了。」李奧說。
「吐槽這件事情，比罵人文雅得多，其實也算是一種溫和的攻擊，至于攻擊的對象，可以是別人也可以是自己，」我說，「也算是一種文化現象，既能表達自己的情緒，又不至于太過粗俗，總之是件好事情，以後我陪你多吐槽。」
「那敢情好。」李奧說。
「嗯，如果要我配合你說相聲，我覺得我還是不夠格。」我補充。
「這個吐槽很到位！」李奧笑了。
「好了，接著研究吧，」我說，「從飛艇的構造，到龍族的身體構造。」
「這個不難，」李奧說，「龍族的生理我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了，重點是他們的各種天賦，遺傳記憶和技能，龍語魔法和龍息，還有各種變種的特性，這些東西毫無頭緒，估計聖城才有，而且，要防備點，不要被拆穿。」
「嗯，其實別的都不難對付，就是龍帝有點難搞，」我想了想，「按說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龍信徒，龍帝也該成神了吧？再不濟也是半神，照這個思路，龍帝應該被困在神界，怎麼可能還留在龍界？或者說，龍界難道是一個更加獨特的存在，龍帝成神了都不會被帶到神界？」
「還有，我研究過，主位面沒有關于龍族成神的記載，不然的話應該會有龍神，」李奧說，「當然也有可能是易迪生搜集的書太少，畢竟就算有龍神，也是和朱米溫一樣的舊神……」
「唉，我現在覺得，劇情有些太慢了。」我說。
「行了，開荒就好好開荒，這會兒急不得。」李奧說，「等不來了就好好吐槽，消磨一下時間。」
「但是又不能漏掉細節……」我說，「我也該學學一心二用了。」
「就你這電腦配置，別太勉強。」李奧說。
值守的時間還挺難熬的，就算相互吐槽，觀察研究飛艇，也多少有點無聊，我倒是想擅離崗位，奈何沒有什麼突發事件。
也不能說沒有，比如飛到半途，下面的熱帶雨林中就飛出來遮天蔽日的魔獸毒蜂，瘋狂攻擊飛艇——也只有這種沒腦子的生物敢于攻擊這艘體型遮天蔽日的飛艇，那些強大但是有腦子的魔獸或者智慧生物半智慧生物都會躲起來。
我雖然身在飛艇內部，但也感受到了外界的變化，李奧更是看了直播。
對付這樣難纏的小東西，龍族能用的只有龍威和魔法，至于本體的防御，就算有效，也很難起到殺傷效果。
而飛艇也直接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了麻煩——無需出動兵力，飛艇本體直接發出帶有腐蝕性劇毒的護罩，將本體和下面的船艙保護起來。
毒蜂的毒性跟飛艇完全沒有可比性，很快就被劇毒消融，化作毒汁雨滴，灑落在下方的森林之上。
一場不算危機的意外就此過去，飛艇絲毫不受影響，勻速前進，對我而言，卻還是有所啟發的。
至少能看得出來，在這片龍族主導的大地上，龍族的權勢並沒有滲透到每一寸土地，無論是魔獸還是智慧生物們，還有苟延殘喘的空間，無論是萊卡恩族，還有其他生物，在龍族聚居點之外的廣袤荒野中，還能持續生存，並且常年為龍族提供食物和奴隸的來源。
這要是放在主位面，人類和精靈的領地，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就算在草原上，獸人確實沒辦法兼顧每一寸草地，放任魔獸小範圍肆虐，但也不會允許別的智慧生物和半智慧生物的存在。
所以可以看出，這片能量充裕的沃土，也不完完全全屬于龍族，以龍族的文明，只能名義上統治。
接著往下分析，就算龍族發動對主位面的反攻，也很容易造成後院起火。
而我要做的，是在他們發動之前，就把這火點燃，直接把反攻大計掐滅在搖籃里。
話說回來，飛艇的前進速度其實慢了點，完全沒有奧倫自己飛行來得快。
這麼說來，考慮到飛艇的功效是「收稅」，外加交易或者收集情報什麼的，也算過得去，至于派兵支援，效果不會很好。
當然，我和李奧都覺得，飛艇應該有加速魔法，只是我們沒有弄清楚。
就在有些無聊的等候之中，四天過去了，飛艇到了巴爾哈斯駐守的城市。
飛艇落地的地方也是一片空地，但是鋪著石板，我跟著奧倫，奧倫跟著加德羅艦長，一起走出龍喉，看見了化為人形壯漢的巴爾哈斯和御姐女王科里亞。
兩人原本是面帶笑意的，一見到奧倫，臉色就變了。
「你竟敢來這里！」巴爾哈斯直接上來揪住奧倫的衣領，奧倫沒有掙扎。
「稍微冷靜些，巴爾哈斯……」加德羅艦長也跟這說情。
科里亞冷著臉抱臂而立，場面頓時有些掛不住。
不過，沒有人把話說開。
加德羅的勸說還是起效了，巴爾哈斯氣哼哼的松開手︰「加德羅艦長，你知道事情的經過，應該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吧？」
「嗯，事情……沒這麼簡單，」加德羅艦長雙手連做了幾個往下按的動作，示意他息怒，「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我也願意做一個調解人，我們坐下來慢慢商談更為穩妥一些。」
奧倫也是一副認慫的模樣︰「我可以為我的所作所為做出道歉和賠償，如果僅是那樣的話，我也不會勞煩加德羅艦長。」
「哼，如果不是加德羅出面，你恐怕會躲在自己的城堡里不出來吧？」巴爾哈斯冷笑一聲，說道，「不好意思了，加德羅，本來安排還的迎接儀式，現在看來是辦不下去了。」
「沒必要這麼隆重，」加德羅搖頭，「只要任務能完成，我也沒興趣看那些低級的混血搞那麼多花樣。」
巴爾哈斯擺擺手，他的手下送上了稅收。
這里的收成比奧倫那邊好得多，再看巴爾哈斯的手下，也比奧倫的手下精明能干，而且人也稍多一些。
我稍微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城區建築也更加干淨整潔，就算比不上獸人，也比奧倫那邊好，這也說明，奧倫的管理水平……好吧，他就沒怎麼管事。
交接了稅收，主要任務也算完成，自然就要去巴爾哈斯的堡壘之中。
科里亞一直在冷眼旁觀，這時候說道︰「你要讓這個惡心的家伙進入你城堡嗎，我親愛的哥哥？」
「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我的妹妹，」巴爾哈斯說，「看在加德羅艦長的份上，我會給他這個機會。」
「科里亞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加德羅艦長說，「但是，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情的影響並不僅僅關系你們，而是跟整個木系龍族有關，所以，我們應該好好談談，至少，我不會讓你所受的委屈得不到應有的補償。」
龍族在書籍記載中向來都是高傲，哪怕是同族之間都有著強烈的領地意識，之前看到奧倫和兄妹倆的大戰，我以為記載都是真的，不過看樣子，經過千年的演變，他們也學會了理智相待。
相對來說，下級的龍族，或者說混血龍族們，確實更接近野蠻的原始社會，但上層龍族已經收斂了不少獸性。
我在這邊分析著，李奧卻一直在看科里亞。
嗯，這個時候，就由著他過過眼癮吧……
科里亞作為受害者，最後也冷靜下來，在加德羅艦長的調解下，決定到堡壘之中去好好談判，至少，也該要避開所有下級龍族。
我跟在奧倫身後，就像是要被審判的犯人一樣，不過，奧倫是滿臉的沮喪加不安，我卻是一副事不關己，忠心護衛的模樣，不知道還會以為我不是他的手下，而是負責押送他的。
巴爾哈斯的堡壘也相對氣派，不是依山而建，而是建在一座湖心島上。
老實說，這島太大了，顯然是做過填充的，湖面部分已經很被擠成了護城河的尺寸……
所以，說它是個湖都不確切，要不是李奧掃描了水下，我會直接把這里看作是一個平地建起的巨大堡壘和一條挖得挺深的護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