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天梯溪谷（六）
狗頭人的同伴們見狀就是一陣驚呼，有幾個上來幫他撲滅火星子。
「火系的狗頭人巫師。」我說。
耶夢加得終于不再猶豫，把藥水喝了下去。
「乖，這才像話……」李奧滿意的說。
「你要不攔著我直接灌她嘴里了。」我說。
「嗯，我不攔著她就對你心生恐懼了。」李奧說。
「恐懼也好崇拜也好，我不需要。」我說。
耶夢加得喝光藥水，身上能量頓時升騰起來，就跟喝醉了似的，原本有些蒼白的臉倒是變得紅潤。
不多時，她的進化算是開始了。
不過，她並沒有像我一樣疼的滿地打滾——她沒必要表演，癥狀其實也沒那麼嚴重。
畢竟，這只是藥草，完全沒法和奧伊德花果或者魔晶石相比，要說優點，無非就是藥性溫和，進化過程安全，而且能順道改善經絡，方便後續的進化。
這套方法是李奧剛剛開發的，也適用于娜迦。
不過，原本就有不弱的龍族血脈的生物進化，或者像龍信徒這樣的生物覺醒掌握以太的能力，並不能提純龍族血脈，讓龍族雜兵或者亞龍們進化。
耶夢加得的身體有了一些變化，但不是很突出——額頭的犄角和關節的突刺更加突出，就像是加速發育，但沒有明顯的形態變化，但她的經絡和對以太的掌握，已經開啟了一個緩慢的增長進程。
這是藥效也短板，也是刻意設計，畢竟太快了也不好。
我過去對那些龍信徒說︰「這座山上有進化的秘藥，但是不能亂吃，否則，會死的。」
這麼一說，便解釋了進化的可能，但同時，也算是警告他們，省得有些自認為腦子靈活的笨蛋擅自嘗試，喝死一大批，引起上層的注意。
至于前來監視我們的半龍雜兵，我也不擔心他們走漏消息，畢竟，他們上報之後亞龍和真龍信不信還未可知，就算被上面的龍將知道了，那也是我們離開之後的事，有了科里亞這個擋箭牌，我隨便編個理由都能蒙混過去。
而對耶夢加得來說，這就是進化的契機。
她看我的眼光，果然已經帶上了一絲絲的崇拜和濃濃的感激……
我倒是不以為意，繼續帶她收集野菜，只在傍晚回去之前問了一句︰「那些藥材，你記住了嗎？」
耶夢加得說道︰「我，記住了，謝，謝謝，大人！」
我不吃她這一套，說︰「記住就好，以後自己去做，持續喝，能讓你達到真龍和龍將之間的級別，還想更進一步，我需要去找別的材料。」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耶夢加得似乎醞釀了很久才問出這個問題。
「我有智慧。」我說。
「那……為什麼是我？」她又問。
「因為是你叫我起床，」我說，「反正誰來，我都會給她改名，然後做我的副手，至于其他人，嗯，只能說她們運氣不好。」
耶夢加得似乎還是無法相信我的動機，但以她的智力，也很難想到我為什麼要幫她。
當然，就算她進化到了龍王的級別，也依然不會明白這份幸運來自李奧的「一時興起」。
我們在日落之前回到科里亞的領地，沒急著上廚房，而是在下面的種植場中劃出一塊地，專門培植這些香料和野菜。
這里的巡邏兵倒是無比的配合，畢竟我和耶夢加得都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很快就叫來一隊比較聰明的龍信徒，專門負責種植。
我們回到山頂宮殿，廚房的其他娜迦正在烹制晚餐，看樣子科里亞胃口不錯。
用餐地點在停龍坪，有點意外的是，加德羅艦長也來了，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性，也是個御姐女王型的女龍將。
「哦豁！」李奧有些興奮，「又來一個！」
「龍族女性是不是都喜歡這個著裝風格？」我說。
「生活環境就是這樣，難不成還變個病嬌月復黑娘，傲嬌黑長直什麼的？」李奧說，「或者，來個暴力肌肉女？」
「倒是有點期待……」我說。
「我去你的！」李奧笑著罵了一句，「說到肌肉女就和你的胃口了？」
「那倒不是，我就想看看各式各樣的造型。」我說。
菜肴中有一半都是娜迦們做的，老實說，她們學習能力不錯，只要有足夠的材料，其實不難復制菜譜。另一半新菜由我和耶夢加得聯手制作，量比較少，算是給他們嘗嘗鮮。
加德羅艦長吃得是滿意非常，那個女龍將也是驚喜連連不斷夸獎娜迦們的新手藝。
科里亞和加德羅艦長都沒有說是我的主意，看得出來，都不想把我「供」出去，看起來，加德羅艦長顯然是準備挖人，或者派他自己的手下來這里「進修」。
加德羅艦長說起了關于奧倫被打暈的事情，說是長老團那邊已經給冰霜龍發出詢問了，但走的是秘密通道，女龍將有興趣，但也不深究，畢竟是奧倫身上的發生的事——看來，奧倫的人緣也不怎麼樣……
有了客人，沙塔羅卡沒有再來騷擾科里亞，不過，李奧注意到了他的動靜，只是距離有點遠，也沒听到他具體說了什麼，不過可以確定，他知道了我去過他的領地。
老實說，我已經得罪沙塔羅卡了，按照一般劇情，他一定會百般為難我，當然，如果他沒有被傲慢妒忌之類的情緒沖昏頭腦，或者性格沒有什麼重大缺陷，應該會很快把我這樣的「小角色」遺忘——而不是把精力都放在對付我這件「小事」之上。
當然，他真要來對對付我，我也不怵，畢竟這樣的劇情走向我已經很熟悉了，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對些許支線感到為難了。
晚餐過後，加德羅和女龍將都走了，我向科里亞匯報，我在附近其他龍將的領地發現了豐富的材料，準備寫一本菜譜。
科里亞並沒有對我四處「擅闖」感到不悅，反而很是欣喜地答應了，還給我送來書寫的材料。
龍族用的，竟然是，亞龍和真龍皮精制的皮紙！
這事有點瘋狂！
我以為上層龍族最多最多就用高級魔獸皮書寫，沒想到，他們竟然用中下層龍族的皮！
「就算用龍鱗我都能理解，竟然，竟然是龍皮……」連李奧都有點難以理解，「就算是地球二戰臭名昭著的那脆都沒有這麼囂張啊！當然，某些落後宗教巫師雖然也有，但也是法器級別的，龍族竟然用來做普通書籍！」
我也有些震驚，只能勉強地解釋︰「嗯，這個紙明顯是給人形態用的，對比起來，消耗的亞龍和真龍皮也不是很多……就像，嗯，就像人類用自己剪下來的頭發編制裝飾物吧？」
「這都能洗白？」李奧說，「你怎麼幫他們說話？」
我說︰「我也不是幫他們洗白，只是，這樣我自己書寫的時候沒這麼別扭。」
「好吧，」李奧說，「在這里推廣紙漿造紙必要性也不大，就當是龍族恢復力強，割一點皮做書籍就像割鹿茸吧……」
「話說，這麼多龍皮，做成卷軸，那可比高級魔獸還強啊！」我平復了心情，開始打主意。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不過，能再生的不算……」李奧笑了，「多收集一點龍皮紙！」
「好，明目張膽的貪腐！」我笑了。
「別做得太過火，抓著一只羊往死里薅羊毛是不對的！」李奧說。
「我有數，」我說，「用太多龍皮她會懷疑的。」
說到龍族文字，也有點意思。
總的來說，我們世界的語言文字，介乎于地球上的華夏文字和西方文字之間。
華夏文字是象形文字演化而來的，音形分離，入門成本比較高，但是，一旦掌握了基礎，便能以此為跳板，自學後邊的部分，無論是識字還是理解詞語都是舉一反三、一通百通。西方文字則是字母體系，入門相對簡單，基礎字母和讀法很快就能上手，但字母組成的詞匯是一個沒有上限的組合游戲，很難從既有的基礎知識推測出新詞匯的意思和用法。
打個比方，華夏文字就是一門難以掌握的手藝，可一旦掌握便能吃一輩子，而西方文字是做壘牆，打好地基之後，蓋多高的屋子全憑個人積累，多一層屋子就更堅固，少一層屋子就不抗風雨……
相比之下，我們世界的語言，介乎于兩者之間——入門也難，精通也難……
上古的文字，無論是精靈語、龍族語還是巨人語，似乎都有的一樣的源頭，卻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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