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尋覓之旅（七）
眼前的小利維坦，讓我想起了主位面土元素位面的巨型山脈「奧林匹斯」。
當然，奧林匹斯光是「海拔」高度就有接近三十公里，長度更是幾千公里，兩者之間又沒有可比性，但是，在我面前，兩者都一樣，龐大、巨大、宏大、浩大！
可惜奧林匹斯只有基礎的意識，總體實力也不如眼前的小利維坦。
小利維坦給我的感覺，已經比龍王還強了，雖然不及龍帝，但也不是毫無反抗之力。
既然已經出現，接下來，就應該好好交流了。
不過，我想的簡單了點。
小利維坦是出現了，但似乎並沒有關注我。
他似乎，一直盯著天空看。
天幕的缺口還沒有閉合，陽光依舊照耀著這片或許已經有成百上千年不曾見過陽光的世界。
這是個暗電為主的位面，這里的生物也不需要陽光，所以，我這一舉動，其實會傷害到很多暗系生物，好在這里是海上，造成的危害應該沒有這麼大。
正如我之前猜測的一樣，小利維坦本身有水屬性，也有暗屬性，按說應該討厭陽光，可他卻一直看著天空。
他的身體太長，也有一部分照到了陽光，但以他的實力，這點光元素根本傷不到他，反而讓他看上去像是結束冬眠之後出來曬太陽的巨龜……
我順著海島，飛到他的頭部附近，他似乎也毫無察覺，繼續仰望著天空，望著陽光和漸漸消失的環形彩虹發呆。
小利維坦的身體，大致來說，就像一頭放大版的藍鯨，不過，局部還是有區別的，比如頭部的四對眼楮，比火元素位面的熔岩巨獸還多一對，就像李奧說的某款游戲里生活在天空之海的天帷巨獸，而且，小利維坦的嘴里生著五百多米的獠牙，魚鰭上也有鋒利的爪子，同時又有腳蹼，就像是一頭拼湊起來的四不像鯨魚。
這些神奇的遠古生物就這樣，身上很多部位都像是從別的生物那邊借過來的……
遠的不說，剛剛收拾過的雷霆巨獸就是這樣。
換個思路，其實，應該是這些遠古物種有著多種多樣的特性，而後來那些弱小的生物只繼承他們的一部分特性……
這跟進化論不是很符合，但如果加上神明和生化改造什麼的，就合理多了，原理上，還讓我想起華夏神話中的龍生九子……
胡思亂想中，雲層的缺口開始慢慢合攏，藍天、陽光，漸漸消失，時間就像是一下子從大中午的雨後初晴，轉換到了夕陽西下的日暮時分。
陽光最終消失，整個位面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海面上強風陣陣，海浪牌打得小利維坦的身體，就像拍打著海島岸邊的沙灘。
只是，這沙灘上，沒有沙子。
當然，也沒有李奧期待中的戲水的美女……
「龍族，剛才的一切，是你做的嗎？」
一個聲音，像是在雲層背後開著高功率喇叭說話一般，傳入我的耳朵。
當然，這就是小利維坦的聲音。
「尊敬的小利維坦閣下，剛才的一切是我做的，不過，我不是一個龍族。」我高聲回答。
「你不用這麼大聲。」
聲音忽然變得清晰而柔和。
我一轉身，就看見身邊多了一個像是人魚的生物。
這家伙長著跟人魚差不多的上半身，下半身卻同時保留著魚的尾巴的人的雙腿，卻是個年輕男子的形象。
「你是，小利維坦閣下的化身？」我問了一句。
奇怪人魚點了點頭，身子飄然降落，站在了「本體」的腦袋頂上，還沖我擺擺手︰「下來吧，我們慢慢聊。」
「誒，老這麼通情達理，叫人怪不適應。」李奧說。
在他的印象里，很多中的強大魔獸，脾氣都不怎麼好，無論是稍有點實力成百上千年的老怪物，都是一副火藥桶的性格，上來就要跟主角開打，當然，我們也不是沒踫到過，只是，活了數千年還跟小孩子或者半大小子一樣滿腔火氣，不是什麼好事……
李奧設計這場雷暴加光暗核爆，其實也有激怒小利維坦的打算，不過，見他如此好說話，顯然有一點點失望。
我降落在人魚身邊，問道︰「你不會因為我的莽撞而生氣嗎？」
人魚說︰「我已經有兩千多年沒看見過太陽了，沒想到，其實想見到太陽很簡單的……」
「你，看明白了？」我問。
「你看……」人魚手上凝聚出一個光元素球體。
我嚇了一跳︰「你，你不是暗元素生物嗎？」
人魚撤掉光元素，笑了笑︰「我的身體是有一部分暗元素，但我的分身不是。」
我松了一口氣，李奧也說︰「還以為他掌握了屬性轉換呢……」
「你說你不是龍族，那你是什麼？」人魚又問。
「我是來自主位面的牛頭人，」我干脆地現出原形，「來這里是為了粉碎龍族反攻主位面的陰謀，前來尋找盟友。」
「你來自主位面？」人魚有些詫異。
「有一條通道，我是偶然打開的，看樣子龍族用什麼秘法封鎖了這邊和主位面的聯系。」我說。
「我知道他們封鎖了傳送，可你能進來，還真是個意外。」人魚說。
「是啊，挺意外的。」我說。
我也不想告訴他其實我們已經破解了坐標系的問題，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然他要是回到那邊，跟海里一通大戰，主位面雖然不至于大亂，但海邊估計就不得安寧了。
「你想說服我跟你結盟？」人魚說，「對了，你已經找到了多少盟友？」
我將目前的狀況如實相告，說道︰「如果你能加入，起碼水系龍族的領地就會徹底被攻破。」
人魚陷入了思考，顯然是有些猶豫了。
我問道︰「剛才我看見雲層背後有一只巨大的鰩魚，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人魚沒料到我不催著他決定，卻問了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思緒似乎被打亂了一下，想了想才說︰「那是虛空陰雲。」
「他生活在虛空之中？」我接著問，「以什麼為食了體型又有多大？」
「他們以高空中的魔力為食，身體比我還大十倍，不過，他們的身體很薄的，也沒有什麼戰斗力，當然也沒有天敵，」人魚說，「我倒是羨慕他們能天天看到陽光。」
「你可以自己打開雲層啊，」我說，「你剛才好像說你已經明白了原理。」
「或許是這樣，但也不是必須，對了，你是來邀請我加入聯盟的，為什麼一直問這個？」人魚眼神有些玩味。
「我並不抱多大的希望，所以，你隨意吧，」我說，「對了，我還想問，你這個化身，是什麼種族？人魚？海妖？」
「什麼人魚海妖？這是鮫人族。」人魚，不對，應該叫鮫人，澄清了事實。
「鮫人……」我咂模了一下，問道，「你沒听說過人魚和海妖是嗎？」
「是什麼新品種嗎？」鮫人說，「那些神明又開始創造新種族了？」
我心里一動，知道又到了歷史親歷者講述環節。
或者，還是叫恩批西講述環節更好。
我變成人魚和海妖的模樣，說道︰「現在主位面的大海里有人魚和海妖兩個主要種族，分別信奉海神普賽頓和歐遜尼爾，你認識嗎？」
「我听說過這兩個神，但沒有親眼見過，」鮫人說，「至于這兩種生物，其實也沒有多少區別吧？為什要把鮫人的腿砍掉呢？」
「或許，」我笑著說，「是防止他們跑到陸地上去，畢竟陸地上的神明和種族正打得熱鬧，這兩個海里的神不想參與吧。」
「倒是有可能。」鮫人說。
「對了，關于神明創造物種的場景，你見過嗎？」我問。
「沒有，神明都是些不可理喻的家伙，我可不想跟他們打交道。」鮫人說。
「是嗎？」我有點詫異，也有點失望，畢竟這是生活在神明世代的家伙，沒想到是個閉門不出的宅男……
「現在的主位面怎麼樣了？」鮫人問我，「那些神明打完了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們不在地上打，已經去了天上的神國，不過，保不齊也在那邊打。」
「那樣也好，不然大地承受不住的。」鮫人說。
看來他對諸神大戰的了解也不多，這一點或許還不如奧林匹斯，我只能問點別的。
「那麼，關于你的，嗯，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就是海洋巨獸利維坦，是你的父母嗎？」我斟酌了一下。
「是的，」小利維坦毫不避諱，「利維坦是我的父母，即是父親也是母親。」
「利維坦原來是有絲分裂啊！」李奧笑了。
「那麼，你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嗎？」我問。
「什麼怎麼樣？」鮫人反問我。
「他不是已經消失了嗎？」我說。
「沒有啊，他的身體撐起了即將坍塌的冰山，」鮫人說，「你不知道嗎？」
我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