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到馬車,阿寶就歡樂地撲到了男人懷里,雙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將臉埋在他頸窩間蹭來蹭去。
為了防止她撞到,蕭令殊已經在第一時間扶住她的腰,發現她像只小動物一樣歡騰地撲過來蹭他,素來平靜冷戾的眸色也變得溫軟,神色柔和,將她納入懷里。
等她終于蹭夠了,將那種不知道如何表達才好的情緒壓下,偎在他懷里,忍不住輕笑道︰「王爺來得真及時!」
男人的手輕輕地環著她的腰肢,感受著她芳香柔軟的身體契合在懷里的感覺,冷硬的聲音略微低沉,說道︰「若是不喜歡,以後就別回去了。」
听罷,阿寶又忍不住勾起唇角,那種歡喜愉悅的情緒怎麼也壓不下去,好像做些什麼來表達一翻。她不懷疑他為何知道自己不喜歡回威遠侯府,也不懷疑他會知道她面對祖母時那種假裝出來的恭敬溫婉,看似柔順恭敬,其實不過是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其實她和祖母的關系一直是這樣,不冷不熱的,她知道祖母這麼多年來,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像對待其他孫女一樣喜歡她,甚至因為她爹的原因,而一度厭惡她。阿寶體諒祖母,所以也盡量在她面前扮乖巧,扮得多了,因為不鬧騰又省心,所以祖母也懶得理會她。外人看來,她們這對祖孫一直都是孫女孝順祖母慈善,堪稱祖孫和樂之典範,兩人也一直維持著這種假象,所以倒是沒人看出來她其實並不喜歡回娘家。
今日祖母雖然生氣,但那也是譴走了所有的下人,彼此的面子都過得去的。這種現象一直保持得極好,阿寶也不是多嘴的人,所以蕭令殊突然來接人,且接得這般及時,也讓她著實錯愕,仿佛當眾打了老夫人一個耳刮子,讓老夫人心中郁悶非常吧。
不過,听到他的話,心里又感覺窩心極了。恐怕除了她父親,這個世界上,會如此細致地注意她的言行習慣,遷就她的心情的,便只有這個男人了吧。
「王爺,今天回府,不過是想要告訴祖母我的意思罷了,也省得祖母亂猜。」阿寶微笑道,出嫁這麼久以來,沒有其他的事情,老夫人從未讓人傳話叫她回娘家,這其中除了老夫人不喜歡她之外,估計還有不知道拿蕭令殊這個孫女婿怎麼辦的原因,索性直接不見了。
是以,老夫人難得使人過來叫她回府一次,她很給面子地回去了,而且也覺得,該是讓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上回之所以答應幫忙,是因為她也不清楚阿爹的想法,現在清楚了,自然要和老夫人說明白的。只是阿寶在老夫人面前裝乖了麼久,一時間倒是有些改不過來,但至少要讓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希望岳父再娶?」他低頭看著她瑩白如玉的臉蛋,白里透紅,薄薄的皮膚仿佛能掐出水來,那種細膩的觸感與自己極不同的,讓他不由得以掌細細地撫模。
「阿爹高興就好,做兒女的哪會過多干預?而且我希望阿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阿寶從來不會想要自私地霸佔父親,父親已經盡可能地給她榮耀,保證她的過得舒適。若不是父親想要讓她風光出嫁,婚後有所倚仗,那些年在戰場上又何以會這般拼命?難不成這個大將軍真的是輕輕松松掙來的?其中的艱辛又有誰知?人人都以為他是個有運氣的,加上有點才華,打了幾次勝仗,一路青雲直上。
父親已經盡可能地給她最好的了,甚至曾為此提出那般荒唐的要求(為阿寶擇婿的條件),她這做女兒的,又如何忍心逼他?或許若她真的去勸他,會是另一翻現象,但阿寶得知他的想法後,決定什麼都不說了。
蕭令殊若有所思地點頭,說道︰「岳父做得極好。」
「你又知道了?」她忍不住逗他,看他一本正經地說一些令人發嚎的話,每次都在心里憋得要死,卻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逗他。
男人很嚴肅地點頭,淡聲道︰「堅持自己所想要的,如何不行?」
阿寶一怔,驀然失笑,輕聲道︰「王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堅持自己想要的。而且那些關心他的人,會為他心疼,生怕他一個人沒個伴孤獨,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死後沒有嗣子供香火,被世人嘲笑……」
「為何不能?既然心疼他,為何不順著他的心意,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既然覺得這樣是極好的,是自己的選擇,為何會孤獨?身邊忠僕不缺,伺候他的人無數,誰敢不盡心伺候?若沒有嗣子供香火,過繼一個便是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何必在意外人的看法?他們要嘲笑與他何干?」
「……」
阿寶張口結舌地看著他,第一次發現,這男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而且,瞧他說得頭頭是道,誰說他心里不清楚的?其實他心里明白得緊,只是懶得說罷了。
「本王看你心不在蔫的,自然要弄清楚了。」他淡淡地說道,扶著她的腰,將她扶正。
阿寶仍是愣愣的,突然鼻頭有些發酸,臉上卻露出連自己都沒發現的燦爛的笑容。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恐怕她早就愛上他了吧?她不愛他能愛誰?
她不想說那些遙遠的未來,只珍惜現在,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珍惜和他擁有的一切。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與他五指相扣。他的手指雖然修長有力,秀頎如竹,但卻經不得細看,細看之下,會發現骨指有些粗,這是常年練武的原因,手背上也有很多細碎的傷痕,破壞美感,這般密密麻麻的傷,讓她幾乎可以想象他曾經經歷過什麼,甚至可能真實要比她所能想象到的還要殘酷。
「王爺,我們會在一起的,慢慢變老,看著孩子們長大,看他們娶妻生子……」
愛情的盡頭,便是親情,到時他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親人,他們會變成老公公老婆婆,彼此揣扶著在院子里散步,看著夕陽落山。
可能是一時間心情極好,阿寶難得纏膩著他道︰「王爺,今天難得出來,咱們到街上去逛逛吧,順便去客家酒樓瞧瞧。酒樓開張這麼久,咱們還沒有去過呢。」
蕭令殊自然是應好的,並且十分享受她這般膩人,至少比膩著孩子和岳父好。
雙胞胎滿眼看著就要滿兩歲了,對大人的話也能了解一些,阿寶已經試著讓他們自己吃東西了,現在看來效果極好,兒子雖然還很黏人,但已經不需要她親自喂食才行,只要有人看著,讓他們慢慢吃就行了,現在有那麼多人照看著,不會渴到餓到,倒不用時時圍著他們轉了,所以阿寶並沒有急著趕回去。
難得出來一趟,阿寶也是存了私心的,算是和老公婚後約會培養感情了。
馬車行到西市,車夫慢慢地駕著馬車行過街道,阿寶偷偷撩開車簾,打量著街道兩旁的店鋪,雖然看過很多回了,不過她每回都看得津津有味,特別喜歡觀察店鋪上那些圖形——專為不識字的百姓設置的,不用看招牌就能知道店里賣的是什麼了,讓她覺得古人真是有創意。
馬車里的男人安靜地坐著,並不覺得枯坐著無聊枯燥,視線鎖著她的臉,細細地觀察著她臉上每一種表情,這已成為了他的習慣。
馬車很快便到了客家酒樓,店小二一看車駕,便知是貴客到來,忙殷勤地過來招呼。
蕭令殊拿了一頂帷帽戴在她頭上,垂下的白紗遮住了她的面容,方扶著她下車。
阿寶有些好笑,不過仍是溫馴地由他戴上帷帽。西市這邊往來行人比較多,各種族人員也比較亂,生怕沖撞到,一般到這種地方的婦人都會戴上一頂帷帽。
待得到了樓上雅房,點了菜後,阿寶終于將頭上的帷帽拿下來透氣,大熱天的,戴這個可不舒服。
阿寶剛坐下不久,客棧的陳掌櫃便來了。陳掌櫃沒有見過阿寶的真容——每回去晉王府作工作報告,女主人都是坐在屏風後的,但他絕對認得晉王府的府衛,特別是今日跟著主子出門的是侍衛常山,陳掌櫃是時常見的。
陳掌櫃特地來拜見主子,阿寶受了他的禮後,也關心地詢問了幾句,知道酒樓一切都好,便安心了。雖然客家酒樓沒有言明是誰的產業,但有點兒門路的人都知道它的背後是晉王府,在京城里倒是沒有不長眼的人來惹。這種情況正如天香酒樓一樣,大伙都知道是賢王府的產業,誰會和賢王過不去?
「王妃,屬下發現最近有很多酒樓推出了很多與咱們酒樓相似的食物,例如這米粉和涼皮……」陳掌櫃有些憂心地報告,這將要損失多少客源啊?
這時代沒有知識產權保護,跟風這種事情是止不住的。不過阿寶也無意制止,一種食物的出現,可以帶動很多產業,也能為大伙餐桌上添一道食物。如此想罷,阿寶自然沒有如陳掌櫃那般有所表示,于是被陳掌櫃暗暗感嘆女主人性子真好,不計較多賺那幾個銀子之類的。
阿寶不知道別人將她聖母化了,等店小二上了飯菜後,夫妻倆開始用膳,其間還有一壺葡萄酒,阿寶也嘗了嘗,味道還不錯,想著等秋天到了,別莊里的葡萄熟後,該釀葡萄酒了,到了冬天喝些葡萄酒暖身不錯。
等用完膳後,兩人倚在窗口上看了會兒外面的街景,直到阿寶滿足了,使人去買了些零嘴果脯等東西,方離開了酒樓。
馬車停在酒樓門口,陳掌櫃親自相送,蕭令殊正欲扶著阿寶上車時,突然一道清幽的女聲響起。
「是王爺和王妃姐姐麼?」
這聲「王妃姐姐」真是耳熟,有近兩年沒有听到了。不過阿寶還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聲音的主人是誰,循聲望去,便見不遠處一名穿著女敕綠色斜襟襦裙的姑娘,頭上戴著帷帽,遮住了面容,身條縴細,有弱柳扶風之姿,被個圓臉丫鬟扶著,身後跟著幾個穿著得體的丫鬟婆子。
見阿寶望過來,那女子有些激動,扶著丫鬟的手過來,距離五步前停下,先是看了眼蕭令殊,見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形有些晃動,然後才看向同樣戴著帷帽的阿寶。
「是古姑娘麼?」
古馨愉點頭,欣喜道︰「沒想到王妃姐姐還記得我,有兩年不見了,我很想念王妃姐姐呢。」
阿寶淡淡地嗯了聲,並不欲與這姑娘多糾纏,當下便說道︰「你也是來這兒用膳的?那麼咱們就不打擾了,我們夫妻還有事,告辭。」
沒給她開口的機會,阿寶已經果斷地上了馬車,蕭令殊自始自終都沒給過個眼神,早已忘記古姑娘是誰了。
等馬車離開後,只剩下古馨愉站在原處,帷帽遮住她的面容,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阿寶先前听說古馨愉被武昌公夫人送去寺廟讓高僧驅除血光之災,住了一個月有余,然後又對外說為了給她磨性子,送去道觀清修了幾個月。雖是在道觀清修,但公侯府里疼愛的嫡出姑娘,也苦不到哪里去,該有的享受還是有的,甚至也不會斷了對她們的教育。所以一般這種事情倒是顯得平常了,還有人認為這樣的姑娘性子貞靜,沉穩有度,可為佳婦。等她從道觀清修回來後,一直被拘在家里,倒是沒怎麼見著她了。
算了算時間,古馨愉今年就要及笄了,所以武昌公夫人倒是對她寬松許多,沒再將她拘得那般嚴,等她及笄後,便可以為她定親了。
阿寶皺了皺眉頭,只要不打主意到她男人身上,古家的姑娘與她無關,看武昌公夫人先前的意思,自然也不希望將女兒送進王府作側妃的。怕就怕這姑娘情竇初開,自己撞上來,加上太子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下任儲君,晉王也不像以前那樣被晾著當閑王,受到了重用,讓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好怕的,蕭令殊不樂意,誰能逼他?除非皇帝腦子拎不清,見不得蕭令殊身邊只有個王妃沒有其他側妃,想要塞個側妃給他。公府的嫡女指婚給親王作側妃,倒也不奇怪。
想罷,阿寶瞅向蕭令殊,男人回以高深莫測的眼神,問道︰「有事?」
阿寶想了想,搖頭,她自是相信他的。就算皇帝要指婚,估計他也會抗旨不遵,反正他為了兩個孩子,早就抗旨過一次了,似乎根本不懂得皇帝一言九鼎,聖旨是不能像兒戲一樣隨意違抗的。該慶幸的是,皇帝因為覺得虧欠于他,又拿他無可奈何,才會容忍他這種行為麼?若是其他人,早就因為一個抗旨不遵,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你有事?」蕭令殊捏著她的下巴,迫得她只能與他對視,「是剛才出現的人?」
阿寶仍是搖頭,見他堅持,模著肚子道︰「真的沒事啦,是剛才吃太撐了,有些難受。」
蕭令殊听罷,也不再逼她,而是將她摟到身邊,大手撫上她的肚皮,輕輕地為她揉肚子。
阿寶被弄得有些癢,卻又忍不住貪享他這種體貼,賴在他懷里不肯起來了,心里想著,管他什麼古馨愉,她的男人當然是她的,誰都不準踫。
*****
當然,阿寶擔心的事情暫時沒有發生,因為現在又出現了另一件讓她意外的事情。
「昌平長公主要為我阿爹和安臨長公主做媒?」阿寶瞪大了眼楮,一臉不可思議地問著江凌薇。
江凌薇點頭,奇怪地道︰「你不知道這事?昌平長公主都去和威遠侯府的老夫人談過了,听說老夫人極是滿意呢。」
阿寶嘴角抽搐,老夫人現在已經沒法子了,終于送上來一個可能連李繼堯也不敢拒絕的人選,能不高興麼?哦,或許老夫人有些不高興未來的兒媳婦身份太高了,不好拿捏,但兒子能娶的話,她已經滿意了。
「我哪里知道?」阿寶沒好聲氣地道︰「上回我回府去很明白地告訴祖母她老人家,無論我阿爹怎麼選擇,我都是支持阿爹的。祖母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再也沒讓人叫我回府,估計還在生我的氣呢。所以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會給我透露?」
听罷,江凌薇點頭,老夫人確實做得出這種事情,反正阿寶是已出嫁女兒,就算是親王妃,也沒有干預父親續弦的道理,最多是在事後讓人通知她一聲讓她知道罷了。江凌薇現在管著整個平王府,平王太妃很多事情都不瞞她,是以在昌平長公主要為阿寶爹和安臨公主作媒時,也是找上平王太妃詢問她的意見的,江凌薇很快就知道了。
安臨長公主是先帝的幼女,正德帝登基那會兒,她才滿兩周歲,年紀比太子年紀還小,被正德帝直接當成女兒養的。昌平長公主未出閣前,也與這小妹妹關系極好,後來安臨公主的駙馬意外去逝,安臨公主傷心欲絕,昌平長公主為此也操了一陣心。這些年來,安臨公主寡居在公主府里,專心撫養著唯一的女兒,如今安臨公主之女也有十四歲了。
「昌平長公主是什麼意思?」阿寶忍不住頭疼道。
江凌薇哼笑,「能有什麼意思?安臨公主今年才三十出頭,配你爹正是適合不過了,說不定努力點兒,還能給你爹生個兒子呢——哎,別瞪我,這些話是昌平公主說的。現在京城里誰不盯著將軍夫人的位子,加上你這女兒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了,大將軍再疼你,你也是外嫁女,若是將來的夫人生下個男孩,將軍府還不是那孩子的?你就算佔著個姐姐的名份,也是無礙的。」
阿寶有些郁悶道︰「昌平長公主這是瞧上我阿爹了?安臨長公主願意?」
「听說是願意的。」江凌薇笑道︰「為何不願意?你爹可是出了名的長情男人,為了亡妻守身至今,可是京城中的佳話,多少女人都道要嫁當嫁鎮北將軍此等鐵漢柔情的男人。」
阿寶翻了個白眼,恐怕是女人眼里的佳話,男人眼里的笑話吧!她可以確定,祖母一定不喜歡這種「佳話」,指不定暗地里又要恨上她那死去的娘親了,認為是娘親拖累了她爹。
江凌薇總結道︰「安臨駙馬死去這麼多年了,再長的情也淡了,安臨長公主改嫁也沒什麼,自古以來有多少個公主死了駙馬後不改嫁的?而且……我听說安臨長公主難得的沒有養面首呢,真的是一心一意地為臨安駙馬守寡的。人品倒也不算差。」
「可我阿爹不願意!」阿寶郁悶地道。
江凌薇到底有些了解李繼堯——主要是好姐妹偶爾會和她提自家阿爹怎麼樣,對李繼堯也有一定的了解了,皺著眉道︰「這可難辦了。因為老夫人是滿意這門親事的,昌平長公主已經進宮同皇帝皇後提過這事兒了,等詢問了大將軍後,就給他們賜婚。」見她滿臉不郁,勸解道︰「若是真的賜婚了的話,你也別太激動,至少安臨長公主人還算不錯,沒有養那亂七八糟的面首,私生活比其他的公主好多了……」
阿寶霍地起身,「我現在就進宮。」
「你進宮做什麼?」江凌薇拽住她,「你能做什麼?莫說你是出嫁女,哪有女兒干預父親娶妻之事?而且你現在是皇家媳婦,安臨長公主也算是你的姑姑,你若跑這一趟,那可真是蠢了。」
「我知道!可是總要試上一回。」阿寶說道︰「我阿爹不願意,我不想他被逼,總要先去探探母後的口風。」
江凌薇想了想道︰「不若讓晉王出面罷,讓他和太子提一提,讓太子去和皇後說,反正先別讓皇上賜婚。」現在皇帝身體不好,需要安靜養病,精神力跟不上從前,朝中很多事情都是經過太子之手的。這事若是由太子和皇帝說一聲,估計能成。不過,若是太子為了拉籠鎮北將軍,覺得這婚事可成,那就沒辦法了。
阿寶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等江凌薇離開後,阿寶開始焦急地等蕭令殊回府。
當然,好不容易等蕭令殊回來後,阿寶還沒開口呢,那男人仿佛已經知道她要干什麼了,牽著她的爪子回房,直接道︰「太子殿下知曉岳父當年所立之誓,不會讓岳父言而無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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