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皇宮里,接到蕭令殊受傷消息的正德帝也十分震怒,原本已經回到東宮里的太子被正德帝召到太和殿去。

「父皇,兒臣已經讓衙部的人去徹查此事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刺客的同黨,听說五皇弟中了蛇毒,不宜移動,當務之急,先派些人手去五皇弟那兒,保護他的安危為上。」太子說道。

正德帝沉著臉點頭,撥了一隊禁衛軍過去,同行中還有幾名太醫。正德帝生平第一次為了那個一直忽視的兒子動怒,用十分冷酷的語氣對幾位太醫道︰「若是晉王有個什麼意外,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太醫們听得心驚肉跳,忙伏□表決心。

等太醫們離開後,正德帝和太子討論起這次蕭令殊遇刺之事,父子倆有些心照不宣,都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國賓驛館里的南齊太子一行人。

國賓驛館里,仍在床上養傷的南齊公主長孫慧顏也一臉吃驚地道︰「太子哥哥,你真的派人去刺殺晉王?」

長孫泓唇角含笑,此時屋子里只有兄妹兩人,他倒是不忌諱將計劃告訴她。

「自然是孤安排的,晉王這次非死不可。」他冷酷地笑著,眼里滑過幾絲戾氣。

長孫慧顏直覺不妙,試探地問道︰「不知太子哥哥是如何安排的?何以晉王非死不可?難道……」

「沒錯,孤讓人在晉王的坐騎上抹上綠絲蛇喜愛的味道,讓人將綠絲蛇放在暗處偷襲。晉王的武功再好,在那樹林中,光線又暗,綠絲蛇隱藏在暗處,難以察覺,他如何能看得清?雖然咱們的人都折在那里了,不過晉王也中是蛇毒。」

這綠絲蛇原本只是些普通的小蛇,是南齊皇室的一些醫士利用南齊那些山林中特有的毒草毒花喂養而成的,它吞的毒草毒花越多,身體發生的異變越明顯,越長越細長,靜靜伏在地上,宛若一條碧瑩瑩的綠絲,方得此名。

長孫慧顏貴為公主,自然也知曉這綠絲蛇的厲害,沒想到長孫泓會利用它對付晉王。派去刺殺的人死便死了,他們都是潛伏在大鄴十幾年的死士,大鄴人查不出什麼,倒是怕這綠絲蛇會被人查出來,然後死的便是他們了,他們現在可還在大鄴的地盤中。

眼前一陣發黑,長孫慧顏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要動手直接離了大鄴後不遲,到時若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有不在場的證據,而現在,他竟然不和他們商量一下就動手了。

「怕什麼?」長孫泓不在意道︰「晉王死都死了,就不信他們能查出什麼。大鄴人哪里會知曉綠絲蛇這種東西?你且看著,不過幾天,一定會傳出晉王的死訊!」

長孫慧顏並沒有他那般樂觀,也沒有他那般蠢。相反,她頭腦十分清醒,甚至知道若是大鄴皇帝查出些蛛絲馬跡,根本不需要找什麼借口,可以直接讓他們死在這兒。想罷,心里又暗暗地後悔,自己不應該托大,跟著他一起來大鄴的,不僅沒能完成任務,反而隨時性命不保。

她絕對不要死在大鄴!

想罷,長孫慧顏開始敷衍他,在他伸手解自己衣服抱著她上床時,也忍下了,心里暗暗計劃起來。

*****

夜色-降臨,阿寶耐著心像以往那般陪著兩個孩子,直到就寢的時間了,兩個孩子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小被子,突然問道︰「娘娘,爹爹?」

昨晚他們也是這樣問,阿寶能笑著回答他們的爹爹出京辦差了,明天就回來,今晚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親親他們的小臉蛋,說道︰「明天就會回來了!包包和糕糕乖,該睡覺了。」

兩個孩子躺下後,嘴里仍是叨念著,明天要見到爹爹之類的。阿寶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拍著他們,直到他們睡著後,方回房。

該就寢了,可是阿寶卻全無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後,又被惡夢嚇醒了,然後坐起身來,下床去喝了些水,卻又沒了睡意。

一個晚上就如此睡睡醒醒,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頂著兩個黑眼圈,一大早地就穿戴好,坐在正廳里等著城門打開,侍衛傳遞消息進來。

天剛亮,便有侍衛傳遞消息過來了,分送兩處︰晉王府、皇宮。阿寶和宮里的皇帝、太子皆得到消息,蛇毒解了,人還未清醒!

所有人松了口氣。

阿寶仿佛一下子放下了心頭之患,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王妃?」雁回問了一聲,端了杯參茶給她。

阿寶灌了幾口茶,然後擦擦身上的冷汗,又問回來報告的侍衛,問道︰「王爺現在怎麼樣了?身體狀況如何?」

侍衛答道︰「雖解了毒,不過因為拖延了些時間,有些毒性未清,王爺至今未醒。」

「解神醫可說何時會醒?」

「解神醫和幾位太醫都說那蛇毒霸烈無比,王爺雖然及時壓住了毒性,但對身體的損害極大,也不知道王爺何時會醒。」

其實情況比劉管家昨天說的還要嚴重,昨天侍衛急急忙忙地回來稟報,說得不多,後來又要扛著解神醫去救命,直接跑了。劉管家擔心阿寶這王妃亂了分寸,所以自然都是揀好的話來說。

昨日蕭令殊被蛇咬了後,雖然及時服下解神醫配置的解毒丸,卻不頂用,那解毒丸只是克制普通的毒,對這種奇怪的蛇毒作用不大,只能及時防止毒氣蔓延,人卻已經陷于昏迷中了,又不敢隨便移動他,生怕導致蛇毒蔓延得更快,只能就近尋了個地方安置。

後來解神醫來到後,又要花一翻時間研究毒性配置解藥,時間又拖延了很久,等配出解藥來,那毒性已經攻心了,破壞著蕭令殊的身體各處器髒。所以即便是解了毒,因有余毒未清,也不知道他何時能醒來。當然,若是能盡早醒來那便是好的,怕就怕他一直昏迷,然後在昏迷中身體衰弱,慢慢死去。

阿寶的心又提了起來,听到侍衛說蕭令殊昏迷之前,讓侍衛回來告訴她,他今天不能回來陪她一起吃晚膳時,心頭又酸又痛,手指攥著袖子,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然後終于下了個決定。

阿寶讓人收拾東西,將仍在睡著的雙胞胎悄悄地打包到了外祖母家,交給外祖母代為照顧,同時也將些侍衛留了下來保護他們的安全。然後她直接換□上的繁雜的衣服,換上一套合身的男裝,讓人套馬出京。

這一系例的動作太快了,雷厲風行,讓華媽媽都反應不過來,然後便見自家姑娘已然一身利索的男裝,頭上戴上了一頂垂紗斗笠遮住了面容,讓她想到了邊境時,阿寶也時常一身男裝被李繼堯帶出璟城去打獵,儼然養成了個野丫頭。

阿寶伸手讓丫鬟幫忙系上袖扣,又對趕來的劉管家吩咐道︰「我不知道會出去幾天,無論誰來王府,一概說我身子不適,不宜見客!府里就麻煩劉管家了!」

劉管家驚呆了,愣愣地點頭,直到見他們家王妃就這麼騎在馬上,帶著幾個侍衛從後門出府,打算悄悄地出京,頓時想喊一聲︰臥糟啊!

中秋的陽光並不熱烈,幾騎馬在官道上疾馳,濺起了一陣煙塵,路旁趕集的百姓遠遠地听到馬蹄聲,已經識趣地靠到路邊。很快地,便見到幾匹馬飛快經過,最前面的騎士穿著樸素的青衣,只有在衣襟和下擺處繡了些花紋,與後頭的騎士相比,身形有些矮小,頭上還戴著頂斗笠,還來不及看清楚,人便過去了。

馬一路疾行,到了岔路口時,阿寶勒緊韁繩,問道︰「走哪邊?」

帶路的侍衛已經麻木了,機械式地指了指路,然後看到他們王妃一鞭子甩在馬上,那馬又如雲般向前奔去,快速非常。先前他們心里還有些擔心,跑這麼快外一摔下馬怎麼辦?很快地發現他們白擔心了,王妃的騎術非常好,好到讓他們奇怪她幾時學的。

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阿寶坐在馬上,看侍衛去敲門時,突然記起自己遺漏了什麼,問道︰「此間是何人別莊?」

「吏部侍郎文府別莊!」侍衛答道。

听到這話,阿寶想起了那位文姑娘,沒想到這般有緣。

敲了門後,文府別莊的大門很快便開了,別莊里的門人看到來敲門的侍衛,很快便認出他來,忙將他們請入內,心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昨日受傷送過來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出動了這麼多侍衛過來。然後再看被侍衛恭敬請下馬來的青衣的男子,斗笠遮住了臉,只在風起時,掀起白紗時,露出潔白的下巴及淡粉色的唇瓣。

侍衛簇擁著阿寶往文府別莊一處院子行去,那院子外守著穿著便衣的禁衛軍,同樣認出了晉王府的府衛,直接讓他們通行。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打開門來,一陣藥味撲鼻而來,室內同樣守著幾位侍衛,其中一個侍衛正在煎藥。現在在外頭,侍衛們也不敢冒然用這別莊里的人,很多事情都是他們親力親為的。

等見到阿寶拿下頭上的斗笠時,以席遠為首的一干侍衛都有些傻眼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王妃怎麼在這里?

阿寶環視一眼,問道︰「王爺情況如何了?解神醫呢?」相對宮里的太醫,阿寶還是最信任解神醫。

「解神醫昨晚一宿沒睡,天亮時配出解藥給王爺服下後,便去睡了。」席遠答道,他的臉色也很糟糕,從昨天到現在,還未眯過眼,一直守在這兒。

阿寶听罷,點點頭,便邁步往里頭走去,席遠識趣地沒跟上。

進到內室,阿寶來到床前,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從來沒有看到他如此蒼白虛弱過,心里頭難過得想哭。安靜地看了會兒,身體仿若無力般地坐在床前的繡墩上,然後伸手拉了拉他的散落在枕上的頭發,慢慢地將身體伏下,臉蛋貼著他的臉,感受到他輕淺的呼吸,一顆心才平靜下來。

「蕭令殊……」她輕輕地喚道,他沒有反應。

她痴痴地看著他,視線不移動分毫,直到外頭響起了敲門聲,席遠出聲道︰「王妃,藥已經煎好了。」

阿寶挪了下僵硬的身體,起身走到門前,接過席遠呈上來的藥。

「王妃,王爺昏迷,恐怕不好灌藥,可需要屬下去別莊借個丫鬟過來幫您?」席遠問道,猶豫了下,又道︰「听說這別莊里還住著文姑娘。」阿寶曾救過文姑娘,這也是席遠全選擇文府別莊的原因。

「不用了。」

阿寶將藥放在一旁,又叫侍衛端了濕水過來,親自絞了熱毛巾為昏迷中的人擦臉,模到他臉上微涼的肌膚,心里又是一陣難受。

等藥的溫度變得可以入口後,阿寶拿調羹來喂他,發現他嘴巴緊閉,根本喂不進去,再听剛才席遠說灌他喝藥的話,眉頭皺起,心里有些兒惱怒,然後又有些無奈,還有些心疼。若非實在逼不得已,相信席遠也沒這膽子敢灌他。

阿寶坐在床前,用毛巾將他唇角滑落的藥汁擦去,然後含了口苦到讓她想吐的藥在嘴里,俯身喂他。喂了幾口後,發現他仿佛有意識地吐藥汁時,阿寶有些欣喜,知道苦,應該有意識的。

「王爺,王爺……蕭令殊……」

見沒反應,阿寶又含了口藥,俯首喂他,慢慢地將藥汁哺進他嘴里。等她直起身,準備再含一口藥汁時,突然發現床上的人眼楮微微睜開了,似乎有些迷茫地看著她。

「王爺,你醒了?」阿寶驚喜地叫了一聲。

他的眼楮慢慢地掀起,仿佛努力地睜開眼楮,虛弱的聲音跟著吃力地道︰「阿……寶……」

阿寶應了一聲,抿著唇想笑,又有些想哭,她並不知道蕭令殊此時清醒有多難得,心頭狂喜,身體仍坐在床前,雙目不移他的臉,開口叫門外的人。

席遠听到叫喚忙進來,疾步過來時,也發現蕭令殊睜開眼楮了,心頭一震,又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拎了個太醫進來,順便踢了個侍衛去將解神醫從床上挖起來。

等解神醫來後,蕭令殊已經撐不住又閉上眼楮睡去了,解神醫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真的醒了?」

「醒了!我和席侍衛都瞧見了!」阿寶忙道。

解神醫這才注意到站在旁邊一身男裝的阿寶,頓時吃驚得眼楮都要瞪出來了,然後被席遠直接扯到了床前,讓他快點看看,醒了是不是就沒事了,不會像他們說的那樣,因不知道何時醒,身體在沉睡中被蛇毒侵蝕,衰弱死去。

解神醫給蕭令殊把了脈後,又檢查了下,說道︰「情況倒是穩定下來了,只是這蛇毒太霸烈,對王爺的身體損害極大,起碼要在床上躺幾個月了。」說罷,又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蕭令殊怎麼會突然醒了呢?難道他的意志力堅強到此程度,連這種霸道的蛇毒也能克制?如此倒好,省得最壞的情況發生。

解神醫和幾位太醫雖然不明白,但仍是因為這情況而松了口氣,幾位太醫想著,太好了,晉王醒了,皇上若是問起情況,他們也能答得出來。

然後眾人又商量著何時回京,商量過後,都決定再留一日,明日一早便回。那些刺客還不知道會不會再來,還是京城里安全一些,而且若用到什麼藥,宮里的藥庫里也有,不用再花時間調過來。既然人醒過來了,也不用再怕什麼。

阿寶在屋子里,也听到他們的討論,將席遠叫了進來,讓他派人去通知別莊里住著的文姑娘一聲,拜見一下主人。

席遠領命而去,很快便得到了答復,知道她來了,文姑娘也不用避閑,親自過來了。

阿寶出去迎接,文姑娘帶著兩個丫鬟過來,一路走來,婷婷裊裊,如弱柳扶風,文雅嫻靜。

文姑娘的臉蛋有些紅,見到站在回廊中迎接她的阿寶時,明顯亂了那種淑女的蓮步,臉蛋更紅了,然後施了個禮,秀氣地道︰「見過晉王妃。」

阿寶過來扶住她,然後發現她的臉蛋更紅了,若無其事的放開了手,笑道︰「文姑娘,我家王爺昨日遇刺,冒然打擾,還請見諒。」

文姑娘偷偷打量她,見她一襲男裝,竟然添了幾分俊朗的氣息,顯得十分俊美,心頭更是小鹿亂跳,臉蛋紅撲撲地道︰「沒什麼!王妃也曾救過我一次,王爺遇難,不過是借個地方,並無大礙。」

兩人到了一處偏廳坐下,便有丫鬟上茶點,然後安靜地退下。

文姑娘禮貌性地詢問了蕭令殊的傷勢,得知已經醒過來時,松了口氣,雙手合十多謝佛祖保佑。等听到阿寶說他們明日方會離開,今日她也要在此借宿時,文姑娘指著她身邊的一名丫鬟道︰「這是我貼心的丫鬟綠柳,就讓她先伺候王妃吧。」

不害羞的文姑娘還是極靠譜的,安排得極妥貼。她見阿寶一身男裝,想也知道晉王受傷有內-幕,晉王妃應該是掩人耳目過來的,不欲讓人知曉,她也幫著瞞下,別莊里除了幾個人,其他人並未知曉晉王的身份,怕阿寶這位王妃沒人伺候,方派了貼身丫鬟過來伺候。

阿寶又是感謝了一翻,文姑娘文靜柔軟地笑著,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著回京後少不得要備份厚禮去文府。

又與文姑娘聊了會兒,阿寶方知道她這些天都住在別莊,因為文府出了點兒事情,文夫人將她送到別莊里住幾天避開,卻不料會這般湊巧遇到這種事情。阿寶心中微動,並未冒然地詢問文府出了什麼事情,這種事情等回京後打听便知了。

文姑娘呆得不久,很快便離開了,並且告訴阿寶,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打發人去尋她。弄得阿寶又是好笑又是感謝,不過是救了她一次,這姑娘倒是放在心上了。

送走文姑娘後,阿寶回到房里去看蕭令殊,雖然身體極累,仍是強撐著照顧他,喂他喝藥。特別是喂藥是個大工程,他沒有意識的時候,牙交緊咬,要灌下去才行。而有意識時,感覺到苦味,又會吐藥,讓她累得滿頭大汗。

又喂了今日的第四次藥後,阿寶身上也沾了藥汁,綠柳貼心地讓人準備了熱水給她沐浴。

到了晚上,睡了一個下午的席遠過來了,告訴阿寶京里太子送了消息過來,明日會再撥些禁衛軍過來護送蕭令殊回京,而且今晚可能還會有刺客來刺殺。

阿寶皺眉,問道︰「可查出是何人刺殺王爺?」

席遠搖頭,遲疑了下,說道︰「刺客身上無任何標志,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倒是那咬傷王爺的綠蛇,解神醫拿去研究了,說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南齊那兒見過這種蛇。」

听到「南齊」二字,阿寶馬上雷達全開,與席遠兩人瞪著眼。

席遠繼續道︰「王妃請放心,屬下已經吩咐人聯絡在江南的于飛,讓他去查南齊探查此種蛇了。」若是證據確鑿,大鄴與南齊,終于不用再遵守祖先定下的協議,有借口開戰了。

阿寶冷笑,她第一反應便覺得定是還留在京里的南齊太子一行人搞的鬼,覺得以那南齊太子蠢到沒下限的智商,估計做得出來。

席遠知她在想什麼,事實上,他也在第一時間派人去查南齊太子一行人了。

兩人各自思忖片刻後,席遠又道︰「王妃明日回京,望王妃仍是作此打扮,莫讓人知曉身份。幸好這回王妃是悄悄出京,京外有另一批人要對付王妃!」運氣真好,連他也忍不住贊道。

阿寶眉頭一跳,看向他,沉聲問道︰「何人?」

「南齊皇帝!」

阿寶一點也不意外,意外的是席遠他們的情報。

席遠沒回答她,有些事情並不宜告訴她太多,這些年來,對于南齊那邊的監控從未放松過,自然也知道南齊皇帝的異動。特別是知曉了南齊皇帝針對蕭令殊之妻兒下過絕殺令後,席遠打從心里覺得南齊皇帝真是個變態。

並未想到她就這麼跑過來了,看到她穿著一身男裝出現時,讓他吃驚極了。而且因為她的到來,讓蕭令殊醒來,也讓他不禁感慨她對蕭令殊的影響有多深。解神醫他們可能不清楚,而他當時就在門外,隨時關注著里面的情況,自然也看到了阿寶來到後所做的一系例事情,還有她喂藥的過程。

他相信是因為阿寶的出現及踫觸,才會讓那男人恢復些意識,情況不錯。所以,對于她膽敢跑來,且能瞞得過守在京城外的那些南齊死士,席遠也有些佩服了。大概是沒人會想到大鄴皇朝中典型的大家閨秀的女子,她會這般干吧。

第二日,在禁衛軍過來後,昏迷中的蕭令殊被席遠直接抱上了馬車,一行人離開了文家別莊,回到了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握拳,努力向完結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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