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開始,阿寶已經在引頸盼望,等著被宣回京的王爺歸來了,這一等,便從早上等到了傍晚,雪又下了起來。
兩個孩子受到了阿寶的影響,今兒也不跑去玩了,一整個早上阿寶去哪里就黏到哪里,除了湊到一起翻著配字的小人書識字,便是小聲討論著爹爹什麼時候回來。看著他們湊在一起的小腦袋,嘰嘰喳喳地討論著,眾人不禁莞爾。
直到酉時初,許媽媽終于得了消息,喜笑言開地過來同阿寶道︰「王妃,小廝來報告,王爺先前已經出了宮門,一會就會到府里了。」
阿寶心里也歡喜,不過見外頭天寒地凍的,雪又開始降,便決定自己出去迎接便好,雙胞胎便呆在屋子里好了。不過阿寶才方開口呢,兩個小家伙直接撲了過來,一人一邊抱住她的腿不放,仰起小臉兒瞅著她。
「娘壞,不讓糕糕見爹爹!」
「娘,包包想爹爹了!」
「……」
得,都是祖宗們!阿寶甩不開兩個小家伙,便讓人給他們仔細穿妥衣服,因為個子矮,儼然成成了個球,然後牽著他們往門口行去。
蕭令殊的速度極快,是騎馬回來的,帶著他的親兵,沒用多長時間便回到了王府。到了門口便翻身下馬。大門已經開了,劉管家帶著下人出來迎接,見他到十分激動,紛紛跪迎。
蕭令殊將馬丟給小廝,大步進了王府,不過走了幾步,便見到二門處阿寶牽著兩個孩子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著他,天地間一片雪色蒼茫,視線里只余她俏生生地站在那兒,成為最鮮活的顏色,讓他無法移目。
「阿寶。」他喚著,大步地走了過去。
阿寶笑顏綻放,在他過來時擁她入懷,也溫順地依到他懷里,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嗅著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氣息,此時方覺得相思泛濫,不是幾封信能道盡自己的心情。
「爹爹~~」
忽聞得孩童的聲音,兩人只相擁片刻即分開。阿寶心情激蕩,心坎里滿是歡喜,模模雙胞胎的腦袋,笑道︰「听聞王爺要回京,孩子們也在時刻惦念著呢。好啦,你們爹爹終于回來啦。」
蕭令殊低眸看著兩個仰起臉兒瞅他的孩子,比他離開時大了很多,不過臉兒變化卻不大,見他們亮晶晶地瞅著自己,心頭一軟,彎□去用手將他們抱了起來。
雙胞胞穩穩地坐在他臂彎里,小手攀著他的肩頭,雙眼眨也不眨地瞅著他的臉,隔了一年半不見,他們的記憶本已經淡了,多是看他的畫像來認的,看了會兒,終于確認是畫像里的爹爹,歡呼一聲,湊過去在他臉上印下一個頰吻。
「糕糕可想爹爹了~~」
「包包想爹爹~」
阿寶听著馬屁精的兒子不要錢的甜言蜜語,真不知道他這股活潑勁兒像誰,見他們父子仨個和樂融融,說道︰「王爺,天氣冷,先回房罷。」
蕭令殊點頭,直接抱著雙胞胎,與阿寶一起往正房行去,身後跟著一群丫鬟嬤嬤。
知道男主人回來,熱水熱食等無不準備妥帖,蕭令殊回來後,馬上便可以先去泡個熱水泡,洗去一身風塵疲憊,換上一身干淨暖和的衣物。
一通忙活後,蕭令殊捧著碗熱湯慢慢地喝著,阿寶和雙胞胎就坐在旁邊,恰好到了晚膳時間,下人已經將吃食擺上來,雙胞胎現下已經可以自己吃飯了,雖然因為人小姿勢有些不正確,不過已經在慢慢教導了。
雙胞胎對于蕭令殊的回來真是又驚又奇,吃口飯都要瞄他幾眼,仿佛要重新認人一樣,畢竟畫像比不得真人的鮮活,然後被阿寶笑罵了聲︰「呆會可以看個夠,都乖乖吃飯,不然飯就要冷了。」
兩人馬上听話地吃東西,布膳的丫鬟地旁為他們夾菜,甜糕看了看,將丫鬟為他撕好的雞腿肉推到男人面前,甜蜜蜜地道︰「爹爹吃,糕糕孝順爹爹~~」
阿寶有些抽搐,甜糕這一套原本是用來坑齊王的,齊王那貨也心甘情願被他坑,沒想到他又來坑自己爹爹。又看了眼女兒,見她淡定無比地將自己旁邊的湯也推過去,板著小臉道︰「爹爹喝湯,暖身!」
「先吃肉肉啦,吃肉肉長肉肉!」甜糕朝姐姐皺著小鼻子。
「喝湯暖身子!」包包依然很淡定從容。
然後兩個孩子一起看向男人,看他吃什麼。
蕭令殊瞄了阿寶一眼,阿寶作無辜狀,于是他先喝了口湯,又吃了口肉,同時滿足了兩個小家伙的孝心,終于讓他們安生吃飯。
好不容易用了膳,雙胞胎又膩了一會兒,直到了他們就寢時間,掩不住打哈欠,卻不肯離開,阿寶只得將他們哄了會兒,讓人帶他們去睡覺。
沒了雙胞胎,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終于得了點兒時間相處。
阿寶仔細地將他打量,發現他曬黑了,人也瘦了許多,也不知道是這一個月趕路瘦的,還是行軍打仗多思多憂而瘦的,心里有些心疼,細細地摩挲了下他的面容,又問有無受傷。雖每月有通信,但阿寶知曉依這男人的性子,斷然不會提那些的,情況怎麼樣,她自然不知曉了。
「沒有受傷!」
蕭令殊將她摟到懷里,低首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整顆心都安寧了,然後將她抱起,往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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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寶起床遲了,懶洋洋地窩在被窩里,有些兒不想動彈。
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蕭令殊一早便進宮了,阿寶當時有所察覺,不過在他的安撫下,又迷糊睡去。想到他已回來,唇角不由帶笑,不過只笑了會兒,又嘆了口氣。
昨晚耳鬢廝磨之際,自然也詢問了些事情,得知他可能過完年後便又要南下回邊境,心里自然是不舍的。她雖然萌生了同他一起走的念頭,不過仍是得瞧瞧情況,若是雙胞胎的身體允許,還得要請旨隨軍,也不知道過了兩年,正德帝會不會改變主意。
胡思亂想中,听到雙胞胎在外頭叫喚的聲音,阿寶也不再懶床。
雙胞胎醒來後,憶起了他們爹爹回來了,一大早便過來尋人,可惜蕭令殊已經上朝了,雙胞胎頓時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撅著嘴不高興。
「急什麼,晚上就能見到了。」阿寶笑著將他們摟到懷里踫踫額頭,「等他沐休時,讓他陪你們玩兒。」
阿寶這邊正安慰著雙胞胎,宮里的齊王早已在朝會散後,趁機攔住蕭令殊。
「五哥,這麼久不見了,弟弟可是念你得緊,咱們可要好生地說說話兒聊天。走,弟弟今天請你去喝酒。」
齊王聲音洪亮,滿是喜氣。賢王等諸人走過來,也听到了他的話,便都過來與他們打招呼,說道︰「六皇弟這提議好,難得五皇弟回京,不若咱們兄弟幾個去天香樓叫桌席宴共飲幾杯。」
齊王笑臉一收,冷哼道︰「二皇兄的提議雖好,但弟弟可是先提出來的,還想和五哥聊聊天呢,哪能讓你們搶佔去?以後有空再說吧,今兒誰都不許同我搶。」近來齊王與賢王一伙人皆不合,所以這會兒也極不給面子。
賢王等人見他雙目圓瞪,人雖然俊美無雙,但性格實在是不敢恭維,最是愛胡來。也因為他這種性格,不管他做出多少出格的事情,正德帝都已經懶得搭理他了,就當放養了一匹野馬,只要不做出失德失心的瘋狂舉動來,便隨他而去。如此更讓他囂張無比,極少有人敢得罪他。
賢王依然好脾氣地笑道︰「五皇弟呢?你怎麼看?」齊王是條瘋狗,不理他便是,賢王也懶得與他置氣,只問蕭令殊。雖然蕭令殊一直忠于太子,不過他仍是想要拉攏他。特別是這一個月來的春風得意,不免讓他行舉輕率了幾分。
蕭令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已經答應六皇弟了。」
齊王頓時眉開眼笑,然後又斜著眼楮看著賢王等人,冷笑不已。
看他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賢王即便脾氣再好,也暗怒幾分,寧王暗暗壓住同樣生氣的陳留王,示意他不必與齊王置氣。未走遠的周王秦王將這一幕收入眼底,臉色淡淡的,早已決定不摻和進他們,無論將來誰上位,他們皆是安份守已,相信新帝亦不會做得太過份。
等賢王他們離開後,齊王和蕭令殊正欲要出宮時,太子身邊的心月復太監陳德安小跑著過來,給他們請安後,樂呵呵地笑道︰「兩位殿下,太子殿下已在東宮備好酒席,請兩位去共飲一杯。」
齊王笑道︰「這倒巧了,本王也正打算和五哥去飲一杯呢。五哥,走,咱們去太子哥哥那里免費蹭酒喝。」
說罷,兩人又聯袂往東宮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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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令殊回來後並不得清閑,還有諸多事情要忙,這一忙便是整整一個月,直到臘月中旬才得以歇息片刻。
這其間,除了忙于公務,也有皇帝頻頻召他去見的原因,原本大伙兒都以為皇帝是要詢問南邊的事情,可是次數越發的多起來後,不免暗暗嘀咕,很多朝臣突然有些鬧不明白正德帝想要干什麼了。
終于清閑下來後,蕭令殊便在家里陪著阿寶和雙胞胎,讓兩個孩子樂得不行,不過幾天時間,便與他無比的親近,那股親熱勁兒,都超過對阿寶這娘親了,讓她不免又吃了回醋。
很快便又到了除夕,宮中設宴,今年的除夕宮宴倒是過得十分平靜。
正德帝看著殿中諸人,一時間感慨不已,特特叫來所有的孫子孫女到跟前瞧了一回,面容慈祥,每個都問了幾句話,小孩子答得伶俐的也歡喜,答得不清晰的,也不惱怒,和善得也教殿中諸人反而有些納悶。
此景殿中眾人看在眼里,眼中有些深思,思及正德帝生病起至現在發生的事情,卻理不出個頭緒來。
阿寶心里也覺得有些兒怪怪的,她的直覺素來準,只是再準也是虛無飄渺,說不出怪異在何處,原先見正德帝又重病暈迷,現下已然搶救了回來,好生將養著,看著似乎也無大礙了,估計讓許多人極是郁悶。只要皇帝活得好好的,大家就甭要想其他了,所以誰都想不出他要干什麼。即便偶爾有些人心里猜測出幾分,那也因為皇帝沒有透露什麼,也不敢冒然地說嘴,免得召來橫禍。
新年期間,阿寶又帶著雙胞胎到處走親戚與宴喝賞花酒聯絡感情,大概是因為正德帝的身體不好,需要清淨,上行下效,所以這個年大伙也捎減了很多戲樂。
很快又到了新年祭祀,這些和阿寶倒是沒關系了,從皇帝到太子、皇子等都需要齋戒三日,然後去祭拜先祖。蕭令殊今年回來了,自然也要一起去祭拜的,屆時有百官隨行,是一件極為隆重的事情。
祭祖一事起碼得要幾天時間,雙胞胎知曉他要離開,頓時都眼淚汪汪的,問可不可以帶他們一起去。自然是不可以的,纏人的雙胞胎被阿寶直接揪了回來,押著他們乖乖地睡覺。
第二日,趁著天色未明蕭令殊便出發了,雙胞胎也早早地起床了,過來尋人,發現父親早已跑掉了時,頓時又生起悶氣來,坐在小凳子上,無論別人怎麼哄都悶不吭聲,明顯是犯起倔脾氣來了。
阿寶坐在炕上,慢悠悠地拿著各家的帖子查看,也不理他們,更不準丫鬟們再去哄他們,由著他們鬧脾氣。孩子可以寵,卻不可以溺愛,免得將他們養得無法無天,嬌縱了壞脾氣。雙胞胎有時候做了錯事,阿寶也會嚴厲管教,然後給出處罰,幸好他們也听話,最後都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乖乖道歉。
「王妃,小主子們都還小呢,不必如此苛責。」華媽媽年紀大了,最是心軟,見雙胞胎背著身坐在小凳子上生悶氣,連水也不喝,不由得心疼地道。
阿寶放下帖子,端過小幾上的茶喝了口,笑道︰「媽媽別理他們,讓他們鬧一陣就好了。我是他們娘親,總不會害了他們。」
果然,見沒有人來哄自己,雙胞胎反而坐不住了,在小凳子上扭來扭去,就算平時淡定的包包也覺得坐不住,和弟弟一起小心的窺著阿寶,見她根本不看他們,徑自地喝茶看帖子,頓時都委屈了,眼眶兒也發紅了,卻也倔著性子不肯率先吭聲,只是定定地瞅著她。
阿寶見時間差不多了,放下用來裝樣子的帖子,坐在炕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不累麼?要不要喝些水?」
雙胞胎仍是倔著,小嘴抿得死緊,都不吭聲。
阿寶笑道︰「過來,讓娘抱抱。」
听到這話,雙胞胎頓時都撲了過來,阿寶將他們抱到炕上,一手一邊擁住他們。
「娘壞……」
「太壞了!不理糕糕……」
「你們乖乖的,娘就理你們啦。」阿寶在他們紅潤的小臉蛋上各親了下,又讓人拿來溫水喂他們喝水,說道︰「你們爹爹要辦大事的,哪里能時時陪你們玩兒?以後切莫如此了,整天纏著大人玩耍,這是壞孩子的表現。」
阿寶教育了雙胞胎一頓,見雙胞胎都乖乖地听話,軟綿綿地靠著她,心里一片柔軟,模了模他們的腦袋,說道︰「明兒帶你們去你們六叔家看弟弟。」
「還有妹妹~~」包包叫道,她喜歡平王叔爺家的妹妹。
阿寶笑著點頭。
幾天時間過得極快,皇帝帶著眾皇子與百官一起回來了。
待正月將要過去,阿寶心里頭又有些焦急起來。正月過了,上面卻遲遲未有表示,也不知道蕭令殊幾時要回南邊,新的監軍人選並未定下,也沒有再派譴其他人過去,讓眾人明白皇帝的意思,晉王還是要回到南邊繼續原來的職位。只是,若是不替換人的話,這正月都要過去了,皇帝怎麼還不讓晉王南下?
就在眾人的疑惑中,卻不想方出了正月,正德帝在朝會中宣旨退位,禪位于太子。
此旨一出,天下皆驚。
阿寶在府里听聞這事情,也錯愕不已,沒想到正德帝會有如此的魄力,竟然會禪位給太子,自己做太上皇。眾人心里都覺得,但凡是掌管天下大權的皇帝,沒有一個會舍得手中的權柄,當皇帝與當太上皇差得遠了,少有皇帝會心甘情願地退位,除非到生命危在旦夕,難以回天之時。
然則不管如何,正德帝已下旨退位,太子也接了詔書,等著欽天監算出吉日,新帝登基。
新帝即將登基,又是一片忙亂,阿寶怕有人會趁此時機生事,京中會有動亂,命侍衛嚴加防守,府里采買的下人的進出也極為嚴謹,將府中打理得井然有序。
而在外頭,蕭令殊也是極忙,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到了晚上夜色降臨後方滿臉疲憊地回來,讓阿寶心疼不已,忙讓廚房多做些湯水讓他補充營養,免得累垮了。
「王爺,還需得忙到幾時?」阿寶溫和地問道,看著他慢慢地喝湯。
雙胞胎也黏在旁邊不肯離開,他們坐在小凳子上,小腿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瞅著雙親。
蕭令殊喝完了湯,接過丫鬟端來的水漱口,方道︰「可能還需得些日子,近來你們安心呆在府里,沒事別出門。」想了想,又安撫道︰「不會用多久。」
阿寶自然點頭,原本新帝登基本是喜事一件,可是京里頭卻是暗潮洶涌,不用想也知道有不服這旨意的皇子欲要生事。蕭令殊便也是忙這些,直到太子在欽天監選出的吉日安安穩穩地坐上皇位,京城才能平靜下來。
吃了東西後,蕭令殊又去了書房忙碌了。
阿寶拎住雙胞胎的衣領,一臉不悅的表情,說道︰「你們又忘記娘親說的話了麼?現在爹爹忙,你們要乖啊。」
雙胞胎乖乖點頭,等阿寶將他們放下後,甜糕突然朝阿寶扮了個鬼臉,然後趁阿寶愣住時,一把拉著姐姐飛快地跑了。等阿寶回過神要抓他們時,小家伙們已經躥到外頭跑回他們的房里拱上被窩里了。
另一邊,蕭令殊正拿起一份名單看著,這些人都是與賢王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人。
正在這時,席遠走了進來,恭敬地行了一禮後,說道︰「王爺,那女人如何處置?」
「帶進來。」
席遠應了一聲,便又走出去,很快地他便親自拎了個滿面髒污的女人進來,她的形容憔悴,頭發散亂,還黏著血漬,透過凌亂的頭發可以看到那雙原本應該是怯懦不安的眸子中透著刻骨的仇恨。
蕭令殊對這樣的眼神已經看過無數次,眉也未動一下,漫不經心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又讓那女人眼里的恨意越發的深刻。
若是阿寶在這里,一定會認得這女人原本是選入府里被賜名的四個白中的白茅,因為白茅長得十分的嫵媚漂亮,被華媽媽和幾個雁防備著,並不怎麼在阿寶面前伺候。後來又因白茅性子實在是像只小兔子一樣,稍有點兒事情,總是一副快要暈厥過去的模樣,次數多了,旁人也會煩了,阿寶便不理會許媽媽的暗示,直接將她打發到別的院子里伺候。
席遠直接將她擲到地上,她的腳筋已經被挑了,整個人都軟綿綿地趴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游手好閑妞扔的手榴彈,謝謝~~=3=
游手好閑妞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7-2913:3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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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到今天,連續有章節被鎖,就因為幾句曖昧的提示罷了,也不允許。忙著修稿到今天下午,若是不修稿解鎖,明天就不能上榜,所以編緝也來催,忙死了,根本沒有時間存稿,不是故意不按時更新的。QAQ